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個人首部長篇小說《家》第十六更

個人首部長篇小說《家》第十六更

剛要踏上這最熟悉的方寸之家,珠子就相逢了她。湘子剛從園子里回來,走到路上,就覺得前方那人與珠子身形相似,跨步姿勢也不差,湘子挎著竹籃追了上去,定眼一瞧,確是大姐珠子。

大林完全不認珠子,見著珠子作伸手邀抱狀,便躲到明子身後,滿堂的人都善意地嘲笑珠子是個不合格的母親,珠子回應的也是客套的笑話,大家爽快地笑著,猶如一件出糗的事情,這是珠子內心的臆斷。可能就像是大山和樹木,在大山的層層疊嶂下,幾片林子已算不的什麼,因為大山太大,幾株老木又怎樣脫穎而出呢?大魚處在之間,卻無人提及,彷彿是被遺忘的細沙,只有珠子仍然緊緊拽著這份不安而又不舍的命運!

在此時,永遠相伴左右的人,便是眼前的明子了,明子從珠子手中接過孩子,那衣襖之間暖氣似火爐,這個天里,早晨寒冷無比,凍霜不減,雪花花的大地,勝似霰雪的嬉遊,厚實保溫的禦寒物不可缺少,這也是為什麼珠子會在正午之前的時分大汗淋漓。

湘子在路中碰到珠子時,激動地領著回了家,便自然地走入了後灶,炊煙隨之而起,蒂子為了趕上溪渡口的出譜大典,早早地與同村的姑娘結伴去了,據說是要請班子來唱一番的,她向來喜歡聽戲,第一回聽戲是河灣來的一個走班子,蒂子見了一回,便深深迷上,想來是上輩子就與戲結緣了。

滿堂的人裡面還坐著大嫂和二嫂,兩人看起來年齡相仿,反正東和華年紀上也不算隔得大,於是兩人也就是相距一年半的時間就都成婚了,如今孩兒也一起玩的正酣,總是形影不離。左鄰家的妹兒借挨著大嫂坐著,趁這會兒歇田,她總算是釋放了她那東家西家竄的天性,妹兒姐的丈夫是方重丁的同宗,故而妹兒姐來的最多的人家也就是明子這裡了,雖說她愛撈事,但是嫌棄她的人卻屈指可數,大家都愛和她那張巧嘴說道說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不做沒有門的糞缸(喻胡亂說話的人),從來都是安慰,她樂觀的心態影響了周邊的好幾戶家庭,方重丁就是其中一家。還有一些都是老來無事的人,閑步各家,走街串巷似的,在人家裡閑坐著。

方重丁並不喜歡這樣的時節,但他也不特意迴避,最多是當作充耳不聞罷了。珠子帶著大魚回來了,方重丁竟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也許思念愈久,它積蓄的情感就是愈來愈盈滿的,如滿月光輝,溫柔含蓄而不耀眼,方重丁對珠子的愛亦如此。

在家裡,莫名生出些距離感,固然,大家一成無變,但珠子卻不是當年那樣,被沉重壓彎了臂膀是回不到之前那樣挺直活力的。珠子依然可以感受得到父母的愛與關懷,特別是明子,當時的犟與倔,在父母真正的大氣面前,已經煙消雲散,無論當時定下了什麼約定,當你回頭時,卻一直在你身後守護著。

出嫁的時候,珠子心一橫,說是什麼不會再給家裡添麻煩了,不用再費家裡的米了,強忍著眼膜深處積蓄的淚水,就那樣踏上了離家的不歸程。然而,縱是珠子再怎麼無情,明子也還是不能不管她,包括方重丁,第一胎就是明子執意要把珠子接回家來生,只有這樣,他才放心,至少有個無需憂愁的家。

可是明子不知道在溪垣的那個大雨天,珠子經歷的那場慘絕的磨難,珠子自然也不打算講述給父母聽,她直到現在腰板和嘴頭都還是很硬,不肯認軟,這點是她打小落下的習性,如今這麼大了,也還是沒變,這似乎也是家族的一個遺傳,方重丁最喜歡的便是珠子,也是因為珠子與他最為相像。

妹兒姐能說會道,明子又留了她吃飯,妹兒姐便坐上了桌,湘子抱著大林圍著珠子坐著,大林還是畏畏縮縮,但比剛剛好很多了,不過還是小孩子之間更要好一點,大林會偶爾握著大魚的小手,懵懂地看著大魚,大魚也報之以迷惑的神態,二姊妹看著這倆兄弟,似乎跌回了那個幼童年代,手挽著手走在鄉間的小道上,回憶似波濤,看到了過去,又沖向了未來的岸。

湘子深情地望著此時眼前的姐姐,蒼老了許多,本是個年輕的樣子,卻老氣橫秋,精神狀態也可以看得出來是十分差的,湘子以她那不符年紀的語氣對珠子說到:姐,家裡還好嗎?日子能過得嗎?聽說你一連轉了好幾個地方,你過得好嗎?哲源姐夫他現在怎麼樣,還是那種頭高的樣子嗎?珠子甚至連直視湘子的勇氣都沒有,她裝作無意識地,眼神飄向其他的地方去,若無其事地回復道:沒有,他挺好,我也已經習慣了,我可以繼續下去的,更何況我現在還有大林和大魚,你不要擔心我。說著,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一下子看向湘子,問道:我好像早就有聽說個事,關於你的,是說你已經許好人家了?湘子點點頭,沒有顯得多開心,畢竟她真的一點兒也看不上對方,但是又是父母親硬逼著她,她本來也想效仿珠子,可是明子和方重丁這次絕對不再允許出現第二個珠子,湘子就這樣屈從了。

珠子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面的話,大林現在也已跑到明子那裡去,大魚盼切著,也很想要跟著大林一起去,妹兒姐隨意一瞥便看透了珠子的想法,大聲說到:珠子啊,把你那孩子抱來我來逗逗,應該不會認生吧?珠子彷彿聽到了號召一般,不住地答應著,珠子說到:可以啊,正愁沒人來逗他樂呵,那就謝謝妹兒姐了。大魚算不得是認生的小孩兒,他很活潑與膽大,一下子就爬到了妹兒姐的懷裡,拽得衣角,死死地!珠子像是卸下了一個負荷最高的壓力,更不用說,妹兒姐的能力不差,有名由譽。

方重丁喚來珠子,婚後這麼幾年僅有的一次父女談天,方重丁竟然一下子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他只是問了一個和湘子一樣的問題——你過得好嗎?珠子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又似乎如鯁在喉,不說,又像是大石攪動,珠子不想讓方重丁擔心,就和她對明子一樣,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詮釋。

方重丁也注意到了,珠子老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珠子又黑又亂,在家也沒有這樣用過她,叫珠子回來,還就是想了解了解自己子女的生活情況,畢竟即將又有一位要離開了,雖說女兒是賠錢,但是方重丁硬是偏愛女兒,她喊珠子回來,還有一個私人的想法,他想要拉回珠子,說實話,他從未放棄過珠子。

「你之前的日子怎麼過得不打算說一說?」

「我不太想。」

珠子的話言簡意賅,瞬間就搞僵了氣氛,方重丁也知道,珠子便是翻版的他自己,看到了現在成熟的珠子方重丁甚至認為,那是不是就是之前遺忘了的自己。

「我想,我讓你回來,讓你回來歇著,反正還沒開始過年,你就安心呆著。」

「怕是不行,我來的時候,公公已經中風躺醫院了,好在及時,否則會有很大風險,包括生命。我留在這,不合適!「

「珠子啊,你知道爹為什麼這樣么?」方重丁喘了口氣,盡量壓抑住自己內心的猛烈。

珠子不知道怎麼答下去了,不巧明子就喊吃飯了,方重丁的話還沒講完,珠子卻不像之前那樣隨意地便走到外面了。她靜靜坐著,等著吩咐,就像是一個僕人或士兵,等到了號令就出發。方重丁驚詫了,不過轉念一想,或許這也是珠子的一段成長吧。

妹兒姐最會說道,在飯桌上滔滔不絕,談笑自如,使得大家都很得趣。桌上擺放著這個家庭本不該出現的菜肴,一大盤令人直流口水的紅燒肉,無論在哪個季節,都是極其誘惑人的,珠子看著那盤紅燒肉出神,全神貫注於其中那黑黑的小小的粒狀的豆豉,就是筷子還沒有動起來,但又好像呈躍躍欲試狀。珠子自己都數不清素餐寡味的日子是多麼漫長了,飯粒的粥水,讓人看了是那樣地絕望,生活根本看不見一星半點兒的光芒,舀舀一碗,入口的是清水也是苦水。

這樣的盛宴,對珠子而言,無異是滿漢全席了。

明子這會兒抱著大魚,讓妹兒姐休息吃飯,剛剛那一陣兒,整個屋內都充斥著大魚的笑聲,和煦得宛如這冬日裡的乍起一卷春風,珠子和方重丁在房裡深沉地談天時,便已被這笑聲打動,難得的一次呀!大魚拽著明子的衣頸,那個解扣都險些被他扯裂開來,明子呵呵地笑道:這孩子,一點兒也不乖巧,總喜歡拽著衣衫不放,前世怕是個山大王,哈哈哈……大家都被明子這幽默的取笑給逗樂了,飯桌上的珠子也抿抿嘴笑著,她笑得不如妹兒姐那樣洒脫,她就是不敢那樣,因為喜極而泣。

湘子也沒有坐上桌,端著一碗飯,湊在珠子那一方夾了些小青菜和冬日裡的乾菜,至於那盤紅燒肉,她瞧也不瞧一眼就離開坐在了小凳上。明子幾次會意湘子坐上桌去吃飯,在家裡不要這麼多禮節,湘子置若罔聞。方重丁終於夾起第一塊兒肉,然後放在了對面珠子的碗里,珠子愕然,看著父親,父親眼神很是肯定,她無法拒絕,便又平靜了下來。妹兒姐雖說不管那些繁文縟節,但是在這種時刻,她竟也沒有去夾那盤肉,似乎那盤肉是個碰不得的東西,碰了就會招來大麻煩,就和那些舊社會裡所說的不祥之物一樣。

大林緊緊跟著姨娘的步子,坐在了姨娘身邊,湘子則像個母親似的,給大林喂著幾口自己碗里的飯,大林喜歡姨娘,湘子也感謝大林,讓她學會了如何去做好一個為長者。明子在這個時候,總是要發揮一下她作為家庭婦女的作用,她高聲了一點,對著坐在桌子上的人說:你們倒是吃啊,不要我夾菜嘞,妹兒啊,你別客氣啊,那個肉夾著吃,聽到沒。還有珠子啊,你是沒胃口還是不舒服啊,見你不怎麼動筷子,那個肉你也要吃啊!至於方重丁,明子不需要去招呼,他要做的事,他要吃的飯,明子本就不該去管制與干預。

大林和大魚現在比較像兄弟倆了,大林老是跟著明子轉悠,明子坐下來,他就繞著明子,大魚則在明子懷裡,兩兄弟很有默契,大林甚至還想要用手給大魚的嘴裡塞進些飯粒。妹兒姐如果讓她不說話的還不如讓她不吃飯,她忍不住開口道:這倆兄弟還真是好得快,果然是兄弟就不一樣,你瞧這大林同華和東的娃娃們一塊兒,就是沒這麼好說話的。這話珠子以為是說給她聽的,突然心頭一震,擔心著,擔心著在此之前發生的任何有關大林的事情。

房內,方重丁繼續和珠子進行剛才的話題,珠子是真的不想去回答,若是將她之前的事情告之,無異於自扇耳光,這樣的事,珠子這般滲進骨子裡的好強是不可能言說的。不過,珠子直截了當地詢問道:爸爸,你是找我回來到底什麼事情呢?我今天還得趕回去,怕是等會就要走了。方重丁如同打開了十幾年來想要關閉著的話語閥門,他驟變輕聲起來,語氣很慈愛,往日里的威嚴與那種端著的架子也卸下了,他說到:珠子,這可能是爸爸第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對你這麼平和溫柔得說話了,我和你娘聽聞你在基崗那個山旮旯里過的日子又苦又累,前不久收到你公公青歐的來信,我跑去上畈瞧你,一來為了關護你,二來是有另一件事想要囑咐並拜託你。

珠子很用心地聽著,第一次這樣和自己的父親對話或傾聽,她不覺得奇怪,甚至是溫暖,方重丁接著說到:我想你也已經知道了,湘子她明年開春就要嫁去東塘了,是我和你娘全力押她去的,她本來就要走你的老路,我和你娘是絕計不肯的!家醜本不宜宣揚,但是這個事我不得不和你說,湘子她不是妹昵(指尚未行房事的妙齡女子)了!

珠子震驚,這個事是個非常嚴重的,這樣的社會裡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呢,一個女子最寶貴的就是處子,珠子擔憂極了,她急切地想要知道後來的事,方重丁繼續說到:那個男人是河下的,就是我們村下面那個地方,據湘子說認識他是今年開春上田的事,他來河灣隊里例行,湘子正好在隊里插秧,走在田壩上,被湘子那又大又圓的腚子給吸引了,之後便總來河灣例行,他本是河下的年輕記分員,每逢得空,他卻不歇著,跑到河灣來看湘子。後來,湘子就和他瞞著我和你娘私下裡密切纏綿,導致今天這樣的後果出現了。

珠子張大了嘴,甚是驚恐,道:那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方重丁回答她說:你妹妹她有了,說是那個男人的!珠子前一秒問的時候猜的果然沒錯,最怕的就是這樣的情況出現,珠子惶恐,問道:那現在是打算怎麼處理這個事?叫我來是?

明子這會兒推門進來了,剛送走妹兒姐,她抱著大魚進來房裡了,緊跟著是湘子,珠子看著湘子,湘子卻不沒有去看任何一個人。明子開口道:湘子,你來和你姐姐說吧,我和你爸爸也不清楚,也不好說。珠子看著湘子,等待著湘子開口,沉默良久,湘子說話了,她說:那個男人,起初我也沒有在意,壓根兒沒想到去認識他。可能是老天戲弄,有一次我被螞蝗絆了腳,一連兩三隻,我怎樣拔都拔不下來,上到壩上,那男人正好就在,見我腳上纏了螞蝗,趕緊來給我拔開,近乎挨著我的身體,我也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心裡「撲通撲通」地響,那個男人給我拔開了之後,就跟我隔開了距離,我謝過之後,匆忙跑下田裡去了。此後,我便每回都注意到那個男人,這讓我下田都分了神,原來一上午可以又快又好地做完四畝的田地,可每回他一來,就落下了一大堆沒幹完的活。最後一次,那男人直接跟著我走上了回家的路,半路上我注意到了,特別緊張,那人看出來了,非但沒有走,而是直接衝到我的面前,攔住了我的去路,他看得出我的驚慌。但是他沒有對我做什麼,每次到了上坡的那個地方,他就走了,說是送我。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了,他都在送我,我那時突然間就對他失掉了防備,接下去的日子裡,我們竟談笑起來,他將野花別在我的發間,誇著我多麼漂亮與純真,我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真的不懂,只知道他很好!

明子耐著性子聽完了這一大段話,糾正湘子說:不是要聽你講這些,是你為什麼要和別人發生那種關係,誰允許你的?啊?明子越說氣也跟著上來了,珠子攔住明子,對湘子說:你慢慢說,怎麼會發生後來的事的?

湘子咬咬嘴唇,一幅引頸就義的樣子,說到:有一次,他隔了很久沒來,就是我們秋收的那段時期,我也變得心不在焉,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幹嘛,總是覺得無精打采,腦海里總是想起他的身影,那段時期,我似乎變得抑鬱起來了。轉眼即將進冬,他突然來訪,我在菜園子里擇菜,見到他我很興奮,但是我盡量剋制住了自己,我騙自己說,我堅決不理他!他在我一旁,跟我說:他回了趟老家,他的娘病重了,所以沒來得及和我打招呼就走了,他一直向我說對不起。聽到他娘病了這個事,我心裡也替他擔心,可是我還是沒有表現出來,他一直在跟我說對不起,我裝作沒聽見。後來每天我去擇菜,他都在菜園子外等我,接連幾天下來不斷,我被打動了,和他說了第一句話,我問他,他娘是不是好了。他很開心,其實我也很開心,他突然跑過來牽我的手,這是他之前沒有做過的,他的手心很暖,進冬了,他讓我感受到了第一絲熱乎乎的溫暖。

上個月,他說要把我帶去河下,河下的紅樹林(指黃櫨)在這一帶名氣很大,他說要帶我去看看,我隱瞞著家裡,就跟他去了。誰知那天忽然大雨,我們在紅樹林里跑出來時,已經全身浸濕,他說帶我去家裡躲雨並換身衣裳,我跟著他走了,那時候我已經凍得打哆嗦,不得不聽他的。跟著他來到了河下的家,才知道他原來是一個人住,他生火發炭,烘烤衣服,他讓我換上他的衣服,免得風寒。我拿著他的衣服在他的房間里換了起來,我剛脫完衣服,還沒換上,他便走進了房內,我一下子驚慌失措,嚇得我發抖,我叫他出去,他站在那不動,我特別害怕,可是他卻和我講:湘子,我們在一起好不好,我馬上就要回老家了,我老家在縣城,到時候,我們可以結婚,可以在一起一輩子,湘子,我是真的好喜歡你,湘子湘子,我們在一起好嗎?他也看得出來我很害怕,他慢慢地挪動,不停地對我說:湘子,我是真的好喜歡你,我不會騙你的,你相信我,湘子湘子,你知道我的,我真的太喜歡你了,難道你真的你一點兒都不喜歡我嗎?我低下了頭,沉默了,他好像猜得透我的心思一樣,又往我這邊接近了點,他把貼的緊緊的背心脫掉,濕的已是不成樣子,他丟在一旁,我看著他寬廣的胸膛、寬闊肩膀和厚實的胳臂,一幅很有力氣,格外強壯的樣子,我低下了頭,我似乎也不太想拒絕他了。

他望著赤身裸裎的我,他也把自己的衣服統統脫下,就那樣精光地站在我的面前,我那時候真的大腦一片空白,任憑他把我抱上床,剛開始,在床上他對我做的一切我都像毫無知覺似的,後來,我突然感覺到一陣陣痛感,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最後他很疲累了,終於結束了,他躺在我的懷裡,他說他一定會娶我的!

方重丁突然一個巴掌,大的很響,讓珠子也是沒緩過神來,父親凶道:那他人呢?不是娶你嗎?人呢?啊?那一巴掌,著實不輕,湘子咬著牙,忍著這疼痛,偏就不讓眼淚流下來,這彷彿是一個家族的性格,無論是珠子還是湘子,都繼承了下來。珠子擺擺頭,也是萬般無奈與可憐,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又當如何呢?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公眾號 的精彩文章:

ubuntu源碼編譯安裝memcached和php-memcache 擴展
太陽王的毒蘋果
手工製作巧克力蛋糕收納盒,草莓好可愛滴
瘋狂趕進度的一周:每周星象播報
終於,醫院又倒霉了!

TAG:公眾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