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鏡錄》賞析 38

宗鏡錄

[五代·宋] 釋延壽 集

原文

且如西天第一祖師，是本師釋迦牟尼佛，首傳摩訶迦葉為初祖，次第相傳，迄至此土六祖，皆是佛弟子。今引本師之語，訓示弟子，令因言薦道，見法知宗，不外馳求，親明佛意。得旨即入祖位，誰論頓漸之門；見性現證圓通，豈標前後之位。若如是者，何有相違。且如西天上代二十八祖，此土六祖，乃至洪州馬祖大師，及南陽忠國師，鵝湖大義禪師，思空山本凈禪師等，並博通經論，圓悟自心，所有示徒，皆引誠證，終不出自胸臆，妄有指陳。

賞析

「且如西天第一祖師，是本師釋迦牟尼佛，首傳摩訶迦葉為初祖，次第相傳，迄至此土六祖，皆是佛弟子。」就如西方第一代祖師，是本師釋迦牟尼佛，首個所傳摩訶迦葉為初祖，一個挨一個傳付下來，一直到中土的六祖，都是佛的弟子。

釋迦牟尼佛：佛教創始人。本名悉達多，意為「義成就者」（舊譯「義成」），姓喬答摩（瞿曇）。因父為釋迦族，成道後被尊稱為釋迦牟尼，意為「釋迦族的聖人」。其他稱號有佛陀（覺者）、世尊、釋尊等。偈曰：法本法無法，無法法亦法；今付無法時，法法何曾法。 （圓覺門中流出一切清凈、真如、菩提，乃至一切的世法、世相，之後「道者，返之動」，學人回到清凈圓覺的自性當中，有個什麼固定的法可以把捉么？法是個什麼東東呢？正是法本來沒有什麼法，沒有什麼法正是妙法。法無痕，亦可如……法……）。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華示眾。是時眾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

摩訶迦葉：具曰摩訶迦葉波。摩訶譯曰大。迦葉波譯曰龜或飲光。婆羅門種之一姓。名畢波羅Pippala，彼父母禱於畢波羅樹神而生，故名畢波羅。為大富長者之子，能舍大財與大姓，修頭陀之大行，為大人所識，故標大之名。傳法給二祖阿難尊者偈曰：「法法本來法，無法無非法；何於一法中，有法有不法。」

阿難傳法給三祖商那和修尊者說：「本來付有法，付了言無法。各各須自悟，悟了無無法。」

三祖傳法給四祖優波鞠多尊者說：「非法亦非心，無心亦無法。說是心法時，是法非心法。」

四祖傳法給五祖提多迦尊者說：「心自本來心，本心非有法。有法有本心，非心非本法。」

五祖傳法給六祖彌遮迦尊者說：「通達本法心，無法無非法。悟了同未悟，無心亦無法。」

六祖傳法給第七祖婆須蜜尊者說：「無心無可得，說得不名法。若了心非心，始解心心法。」

七祖傳法給第八祖佛陀難提尊者說：「心同虛空界，示等虛空法。證得虛空時，無是無非法。」

八祖傳法給第九祖伏馱蜜多尊者說：「虛空無內外，心法亦如此。若了虛空故，是達真如理。」

九祖傳法給十祖脅尊者說：「真理本無名，因名顯真理。受得真實法，非真亦非偽。」

十祖傳法給十一祖富那夜奢尊者說：「真體自然真，因真說有理。領得真真法，無行亦無止。」

十一祖傳法給十二祖馬鳴大士：「迷悟如隱顯，明暗不相離。今付隱顯法，非一亦非二。」

十二祖傳法給十三祖迦毗摩羅尊者說：「隱顯即本法，明暗元不二。今付悟了法，非取亦非離。」

十三祖傳法給十四祖龍樹尊者說：「非隱非顯法，說是真實際。悟此隱顯法，非愚亦非智。」

十四祖傳法給十五祖迦那提婆尊者：「為明隱顯法，方說解脫理。於法心不證，無嗔亦無喜。」

十五祖傳法給十六祖羅睺羅尊者：「本對傳法人，為說解脫理。於法實無證，無終亦無始。」

十六祖傳法給十七祖僧伽難提尊者：「於法實無證，不取亦不離。法非有無相，內外云何起。」

十七祖傳法給十八祖伽耶舍多尊者：「心地本無生，因地從緣起。緣種不相妨，華果亦復爾。」

十八種傳法給十九祖鳩摩羅多尊者：「有種有心地，因緣能發萌。於緣不相礙，當生生不生。」

十九祖傳法給二十祖闍夜多尊者：「性上本無生，為對求人說。於法既無得，何懷決不決。」

二十祖傳法給二十一祖婆修盤頭尊者：「言下合無生，同於法界性。若能如是解，通達事理竟。」

二十一祖傳法給二十二祖摩拏羅尊者：「泡幻同無礙，如何不了悟。達法在其中，非今亦非古。」

二十二祖傳法給二十三祖鶴勒那尊者：「心隨萬境轉，轉處實能幽。隨流認得性，無喜復無憂。」

二十三祖傳法給二十四祖師子比丘：「認得心性時，可說不思議。了了無可得，得時不說知。」

二十四祖傳法給二十五祖婆舍斯多尊者：「正說知見時，知見俱是心。當心即知見，知見即於今。」

二十五祖傳法給二十六祖不如密多尊者：「聖人說知見，當境無是非。我今悟真性，無道亦無理。」

二十六祖傳法給二十七祖般若多羅尊者：「真性心地藏，無頭亦無尾。應緣而化物，方便呼為智。」

二十七祖傳法給東土初祖菩提達摩祖師：「心地生諸種，因事復生理。果滿菩提圓，華開世界起。」

東土初祖達摩祖師傳法給二祖慧可大師：「吾本來茲土，傳法救迷情。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

二祖傳法給三祖僧璨大師：「本來緣有地，因地種華生。本來無有種，華亦不曾生。」

三祖傳法給四祖道信大師：「華種雖因地，從地種華生。若無人下種，華地盡無生。」

四祖傳法給五祖弘忍大師：「華種有生性，因地華生生。大緣與性合，當生生不生。」

五祖傳法給六祖慧能大師：「有情來下種，因地果還生。無情既無種，無性亦無生。」

六祖慧能大師偈云：「心地含諸種，普雨悉皆生。頓悟華情已，菩提果自成。」

「今引本師之語，訓示弟子，令因言薦道，見法知宗，不外馳求，親明佛意。」現在引用本師釋迦牟尼佛的法語，以此訓導開示眾弟子們，使他們因為教義教理而明白大道，見到法理法義知道本來宗趣，不再心向外漫無目的地馳求，親自領悟到佛的第一義諦、明白佛的意思。

「得旨即入祖位，誰論頓漸之門；見性現證圓通，豈標前後之位。若如是者，何有相違。」得到自性如來的法義旨趣即進入到祖師之正位，有誰再在頓悟和漸修的門徑上去討論是非呢？見到真如自性當即證得圓滿無漏的圓通境界，哪裡還要標定指出前後的位次呢？如果是這樣親證本性，又有什麼相違背呢？

「且如西天上代二十八祖，此土六祖，乃至洪州馬祖大師，及南陽忠國師，鵝湖大義禪師，思空山本凈禪師等，並博通經論，圓悟自心，所有示徒，皆引誠證，終不出自胸臆，妄有指陳。」並且就如西天曆代二十八位祖師，此東土六位祖師，乃至洪州的馬祖大師，及南陽忠國師，鵝湖大義禪師，思空山本凈禪師等，都學識淵博通達經論，圓融通達徹悟自心本性，所有對徒弟們的開示和教導，都是自己親自所證驗的實際義理，始終都不是自己內心的想法，虛妄地對指明和陳述。

馬祖大師：唐江西道一禪師，為南嶽讓之法嗣，姓馬氏，時稱馬祖。元和中謚大寂。傳燈錄六曰：「六祖能和尚謂讓曰：向後佛法從汝邊出，馬駒蹈殺天下人。厥後江西法嗣佈於天下，時號馬祖焉。」

南陽忠國師：名慧忠。受六祖之心印，居南陽之白崖山黨子谷，四十餘年不下山。肅宗聞其道行，上元二年，敕中使孫朝進召趣京，待以師禮，使居千福寺之西禪院。帝屢問道，頗領會。及代宗世，迎止光宅寺者十有六載，隨機說法。代宗大曆十年十二月寂，謚大證禪師。見傳燈錄五。

鵝湖大義禪師：唐代僧。衢州（浙江）須江人，俗姓徐。二十歲出家，受具足戒。參謁洪州馬祖道一，嗣其法。後住於鵝湖山，故稱鵝湖大義。

思空山本凈禪師：唐代禪僧。絳州（山西）人，俗姓張。幼受六祖慧能之印可，住司空山（安徽）無相寺。天寶三年（744），玄宗遣中使楊光庭見師，師以「即心是佛、無心是道」指導之。楊氏歸宮庭奏聞，遂召師入京住於白蓮寺，於內道場與兩街之名僧碩學討論法義。上元二年入寂，世壽九十五。謚號「大曉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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