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我心裡的老媽之八老媽的啟蒙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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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劉巧兒唱的一樣「合作社交線,再領棉花」,我的童年,是在嗡嗡嗡嗡的,老媽的紡線聲中度過的。那時候,紡一斤線可換到一斤糜子(一種類似於小米,質地劣於小米的充饑食物)。可是,再能幹,再能紡,24小時干,據說,也難紡到一斤。所以,在我的學齡前階段,老媽,對我,基本是放養——雖然她那麼疼愛,獨一無二的我。因為,糜子能吃,填充肚子。而我,即便能吃,老媽也捨不得呀!
那年月,小村莊里,沒啥識文斷字的,最多就念過一兩個,冬仨月的文豪。所以,村裡坊間,流傳的,儘是一些通俗得不能再通俗的土(民)謠。
小孩子一塊兒玩兒,和諧愉快的時候過假家,搓泥球兒,你抹我一臉泥,我蹭你一塊黑,毫不介意,滿滿的都是親熱友情。玩膩了,翻車了,就互相詆毀,以瀉怨氣。常常使用的武器是固定模式,用現成的橋段:1.××的媽,大腳丫,洗腳水,熬倭瓜,擦屁股紙,糊窗花。——2,小××頭,蓋花樓,陰天下雨不發愁。人家打雞蛋,他(她)打葫蘆頭。人家吃烙餅,他(她)專喝稀粥。人家拉糨屎,他(她)順屁眼流!——3.傻丫頭,去趕集,拿個蘿蔔當酸梨,咬一口,怪辣滴,誰叫你傻×挑大滴!
如此這般的吵吵鬧鬧中,我的收穫大大滴。這也算老媽的早期啟蒙教育吧(畢竟是老媽提供的機會呦)!
話說到了我的第二代,他們是70後。那正是」革命加拚命,拚命幹革命」的年代。年輕人去生產隊掙工分養家,老媽天經地義是孩子們的看護人了。那年月,窮苦百姓家,不知道啥叫玩具。一把炕笤帚(倒過來拿,攥掃苗部分,直接利用笤帚把兒)一個破搪瓷缸兒,就是最豪華的打擊樂了!剛剛會滿炕爬的寶寶,叮噹一敲就有片刻安寧。每每這時,老媽就會適時的,拉起小手手,輕輕哼到:」籮籮,籮籮,請你婆婆,你婆婆沒在家,請你們老哥兒仨,老哥仨沒襪子,打你婆婆嘴巴子。」最後輕輕拍一下小臉,哈哈哈,祖孫合笑。拉著小手手,也許會唱另外一出:」拉大鋸扯大鋸,姥姥家門口唱大戲,接閨女,叫女婿。小外孫子也要去,乖乖滴,叫你去,不乖不乖你別去。」
或者有時,四隻腳大小對頂,老媽優雅的用食指,輕輕戳著小腳丫:」點點,點牛眼。牛眼花,炒芝麻(讀媽)。芝麻粒,蹦一地。小貓來,小狗去。去去去------」老媽推開一隻小腳兒,又是一通合笑------
燕趙大地不時興搖籃,小娃娃困了,就是摟在懷裡,一面輕輕拍打,一面輕輕哼唱:「哦哦,睡覺嘍,狼來了,虎豹嘍,媽猴子背著大鼓也到嘍------」如此反覆,一小會,眨巴的大眼睛就,慢慢的合攏了。
當他們會跑了,有時摔倒,老媽總是輕輕抱起,輕輕摩挲腦門,一臉的平安無事的說:」呼嚕呼嚕毛,嚇不著。提拉提拉耳,嚇不大會兒。」是老媽的淡定情緒作用吧,驚恐的眼神,會很快,平靜下來。眨眼就又跑掉了。
還有那專對男娃的:「小小子,坐門墩,哭哭咧咧要媳婦(讀分兒)。要媳婦幹啥呀:點燈兒,說話兒。吹燈兒,睡覺!」(這是不是,算,早期的,性,啟蒙涅?)
略微懂事了,老媽會講故事,說笑話,破媒。總之,我的老媽,儘管不識字,可她的啟蒙教育。也該是很有特色滴。所以,我的仨孩兒,上了學,都是語文特好。這,總歸是老媽的千秋功德吧。
謝謝老媽,謝謝老媽的啟蒙教育!!!
文字攝影庄秀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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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我心裡的老媽之六喜歡咬文嚼字
※活在我心裡的老媽之五不識字很有文化愛破媒
※活在我心裡的老媽之二我的老媽愛聽戲
※活在我心裡的老媽之一我的老媽不識字
※大清康熙年間記載香河縣的軍事及馬匹情況小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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