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說，今天得加班到凌晨2點

「上班，是一件讓人覺得悲傷的事吧。」

「所以，一本正經的穿著西裝上班的樣子，更讓自己覺得討厭吧。」

冷漠、低慾望、廢、無力、疲倦...

那一張張被隱藏起來的臉，似乎成為了在都市中工作的每一個人。

是你日漸生疏的父親，是獨自在北京/上海/東京生活的你，是你想避免成為但最終成為的人。

毫無預警地，成為了要對自己、對家庭負責的人。

忙碌。

忍耐總是比

失控、憤怒與失望難得多

麻木總是比理性面對難得多

處理與釋放焦慮總是比默不作聲難得多

超級大都市，超級速度，超級多就業機會...

混合了街頭攝影與概念紀錄片形式的這組寫真作品《上班族》，卻將東京的壓抑、孤獨的一面完全展示出來。

這些衣著齊整光鮮的男人，渾身都散發著疲軟的氣息。

在東京生活長達7年之久的法國藝術家Bruno Quinquet，抽離出東京上班族的靜態畫面，散文一樣的視覺語言，呈現一個刻板的、冷漠的東京印象。

似乎普通上班族的生活一定是單調可想像的：被剋扣的薪水、人滿為患的地鐵、朝九晚五的作息、規矩的辦事、客氣的聚會、偶爾加班...非常努力成為職場上一個達到平均值的職員。

「在日本，成為集體、部門、協會、公司的一員非常重要。要和諧。西裝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消滅個性的、臉譜化的表達。」

許久之前的攝影作品，放到現在來看仍引人深思。

幾年過去了，普通職員的生活變好了嗎？生活更容易一點了嗎？社會更開放更包容了嗎？收入滿意嗎？可支配時間變多了嗎？

傲氣還有嗎？健康還有嗎？

剛入職的應屆生抱怨：公司沒命的用人，早上7點集合出門，晚上11點還沒有收工。

剛入職的新同事抱怨：老闆一下子給的工作量太大，有點被嚇到，試用期間工資本來就少些，自己剛來又不敢早下班，覺得很累。

成為了朋友的同事抱怨：釋放壓力很難，扔過來的活必須得答應做，可是忙不過來，拚命做，反覆焦慮反覆興奮，直接導致睡眠作息和腸胃紊亂，但是又不可能說放棄。

工作了很多年的朋友抱怨：升值空間太小了，每天都要跟一堆人周旋。一邊收拾爛攤子，一邊帶新人，一邊自己單獨做方案。有時候覺得自己是真的熱愛工作，有時候覺得自己其實是被「熱愛工作」這個念頭本身裹挾了。就像是一個飛行器，上了軌道便很難停下來。

而工作對你來說又意味著什麼呢？你又如何看待工作帶來的成就感？

上司說，今天全組得回公司加班，好像也不能拒絕，不過還是讓人覺得有點難過呢。

lili/edit

brunoquinquet.com/ph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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