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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蔡英文之父為何來到偽「滿洲國」?

1931年的今天,「九一八事變」爆發,中華民族陷入深重災難,也由此開啟了14年抗戰。

次年,偽滿洲國成立。這個在兩岸歷史教材中都加了「偽」字的地方,竟意外成為同受日本殖民統治的台灣人的熱土,「來去東北」成為當時的熱門辭彙,數千台灣人「勇闖天涯」,其中包括蔡英文的父親蔡潔生。

偽滿洲國(綠色部分)

偽滿洲國的貨幣

偽滿洲國在山海關樹立的「國界碑」,號稱「王道樂土」

蔡潔生,1918年生。經友人介紹,他以維修技工身份赴「日本國關東州」(也即偽滿洲國)大連市工作,因此避開被日本「台灣總督府」徵調成為台籍日本兵、到南洋作戰的命運。

蔡英文之父蔡潔生

蔡英文在2011年出版的自傳中提及,父親蔡潔生是在東北的機械學校學習維修飛機。邱毅則稱蔡潔生「為日本關東軍工作」,負責維修零式戰鬥機。但民進黨表示,蔡潔生當時是修理「民用航空器」的工程師。

無論這樣,蔡潔生只是5000多名「來去東北」台灣人中的一員。

台灣人在台灣,是處於社會底層的被殖民者,受到日本人的歧視。而在所謂「五族(日、滿、漢、蒙、鮮)共和」的偽滿洲國,台灣人則屬於最高等的日本人。待遇提高了三倍不說,優秀的台灣精英甚至還被刻意培養,進入偽滿洲國的官廳服務。

於是,「末代皇帝」溥儀的身邊,有了來自台灣的醫生(黃子正,現台大心理系教授黃光國的父親);偽滿洲國的「外交部」,也有了來自新竹州的台灣人擔任「總長」。

偽滿洲國成立(蠟像)

比蔣中正更早使用「介石」這個名號的新竹人謝介石,與連橫(連戰的祖父)一樣,放棄了日本國籍,加入中華民國國籍,但他通過張勳的關係結識了溥儀後,又放棄了中國國籍,站到了「復辟派」的陣營里,加入偽滿洲國國籍,並成為偽滿洲國的「外交總長」……

謝介石

然而1945年,歷史的巨浪湧來,5000名在東北的台灣人立刻風雨飄搖:抗戰勝利,台灣光復了。

本來,他們的內心就始終充滿尷尬:一方面想擺脫在台灣的「被殖民者」身份,一方面又想在東北享有與日本人同樣的待遇。但在東北,觸目可見被日本人欺負的中國人時,又觸發了內心深處的「祖國情結」,讓他們不知不覺伸出援手。比如,到東北行醫的台灣人,對當地人特別好。這種進退兩難、複雜糾葛的情緒,幾乎成為台灣人在偽滿洲國的普遍心態。

如今,這一群台灣人再次面臨著尷尬:他們從「日本國民」搖身一變,成了「中國人」;又因曾為日本人效力,成了「漢奸」,少部分人被國民政府依據《懲治漢奸條例》而懲處。

謝介石被國民政府逮捕入獄,1954年獲釋後不久,在大陸去世。

蔡英文的父親蔡潔生在台灣光復後,從大連返台,先後開設貨運行和汽修廠,並進入房地產業,成為巨富。民進黨成立後,蔡潔生曾提供捐助。2006年7月7日,蔡潔生去世。

蔡潔生(後排中)

蔡潔生墓地

當年蔡潔生的祖屋

回頭來看,1949年前後,真的是顛沛流離、家族離散的年代:台灣一些人到大陸參加了解放軍或國軍,加入內戰行列;有些人則因為228事件逃到大陸;當然,更為我們熟知的是國民黨政府帶領大批人馬,跨越海峽,倉皇赴台。

而那批在東北的台灣人,大部分都留在當地,從未回去。能回到台灣去看看的人,卻發現眼前已是陌生的他鄉,真正的故鄉,已經成了東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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