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二大軍火商——俄羅斯武器出口究竟還行不行？

世界上僅有的三個洲際型國家美國、俄羅斯和中國分別是全球武器裝備出口總量的狀元、榜眼和探花。最近，這個排行榜的榜眼卻有些不安：西班牙《國家報》網站9月14日報道，自2000年以來，全球軍備出口的25%由俄羅斯供應。最近幾年，俄羅斯軍備出口的主要客戶中國和印度的採購量明顯減少，迫使克里姆林宮在那些軍費全面擴張的地區開發新市場。

俄羅斯超過300萬的工作崗位與軍備製造有關，近10年來，俄羅斯的軍備出口額穩定保持在每年120億歐元水平，是上世紀90年代末期的4倍。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首席研究員西蒙·韋澤曼認為，蘇聯解體後，俄羅斯軍工產業進入「為生存而奮鬥」的階段。韋澤曼解釋說，這是因為混亂的經濟形勢令俄羅斯國內的軍備需求崩潰，同時有些國家停止了從俄羅斯進口軍備。1989年後，歐盟對中國的制裁迫使北京與莫斯科結成利益同盟，「這讓俄羅斯軍工產業得到全面振興，如果沒有中國經濟的增長，俄羅斯的軍備出口將幾乎為零」。

眾所周知，現如今俄羅斯的經濟結構非常畸形，能源和軍火構成了其國民經濟的兩大支柱。在美國實現能源獨立後並向歐洲出口以及國際能源價格下降的今天，軍火出口更為俄羅斯倚重。然而，展望未來，俄羅斯的軍火貿易卻讓無法樂觀。

首先是傳統重要客戶的流失使俄羅斯的軍火出口蒙上了一層陰影。眾所周知，印度和中國是俄羅斯軍火出口的兩大客戶。僅在2013年度，俄羅斯就把38%的武器裝備出口份額給了印度。然而，近年來，隨著印度與美國的逐漸接近，兩國的軍火貿易呈逐漸上升態勢。自向印度出口P-8I反潛巡邏機之後，美國還宣布將向印度轉讓核動力航母及其艦載機的技術。而這些裝備和技術都是俄羅斯所缺乏的。可以預見的是，以製作精良、技術先進而著稱的西方武器裝備將在印度軍火市場上佔據更大份額，這對俄羅斯的軍火出口造成嚴重衝擊。至於中國，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工業國家已經不斷在防務領域取得巨大進步，對俄羅斯武器的需求呈逐年下降趨勢。更為重要的是，隨著中國軍艦、戰鬥機、直升機以及主戰坦克以及火炮的出口，俄羅斯在相關市場的份額也隨之縮水，從這一點來講，中國給俄羅斯軍火出口帶來的負面影響大於印度。

其次是研發能力的不足使俄羅斯軍火出口缺乏後勁。眾所周知，蘇聯解體之後，俄羅斯繼承了其大部分軍工企業。然而，這個軍工企業系統是殘缺不全的，更為致命的是，俄羅斯缺乏造血功能。具體而言，先進俄羅斯的軍火生產企業基本上是在吃蘇聯時代的老本。現今俄羅斯在世界軍火市場上的產品大多是蘇聯時代的設計——比如S-300防空導彈、蘇-30戰鬥機、米格-29戰鬥機、T-72主戰坦克、「基洛」級潛艇。生產設施的落後以及更為寶貴的科研人員及技術工人的流失使俄羅斯重振軍火工業的努力顯得有些徒勞無功。

更為致命的是，軍民融合成為現代軍工的發展方向之一，而俄羅斯在這方面恰恰是短板。民用資源在基礎技術領域可以為軍用提供支持。軍事裝備發展依賴於基礎研究，沒有基礎研究的突破，不會產生新概念裝備。軍事裝備的更新換代依靠天文學、空間物理學、高能物理學、生物學、醫學、空氣動力學、熱力學、結構力學、水聲學、光學、數學等基礎學科，以及電子學、材料學、生命科學、計算機科學等技術學科的發展。這些學科的優勢在中國科學院和高等院校所屬研究機構，並且多屬於民用高科技企業；通用元器件原材料領域領先于軍工。軍用和民用的元器件和原材料在技術、工藝、研究、開發、生產設施等方面共用性很高。

很顯然，而一個經濟結構依賴能源和軍火的國家在這方面難有作為。這種缺陷很快顯現出其惡果，俄羅斯剛剛推出的蘇-57被人指責技術達不到第五代戰機的標準：據著名軍事評論員肖岳月介紹，從2010年蘇-57剛一露面，大家就懷疑血統不正，因為不像美國F-22和中國殲-20隱形機那樣特立獨行，看上去就是「砸扁」的蘇-27。雖然採用外傾式垂尾和可動邊條，使外觀與蘇-27有點差異，但總體上，蘇-57的機體結構是根據蘇-27開發的，沒有完全按照五代機必備的「4S」性能指標進行徹底的全新設計。蘇-57的機腹彈艙縱向尺度看似不小，但受機身懸吊發動機的壓縮，彈艙橫向高度太低，加上縱梁、彈艙開閉機構、導彈掛架等無法省略的裝置，蘇-57的彈艙有多少可用空間令人懷疑。由於蘇-57在試飛過程中從未公開過機腹彈艙真相，其可用性令人懷疑，甚至有人稱蘇-57隻能在機腹掛兩枚中距空空導彈，這和典型五代機攜帶六枚中距導彈相比相距甚遠，這意味著蘇-57每一戰鬥架次只能中距攔截一個空中目標（用兩枚導彈攔截），戰鬥效能不佳。此外，對蘇-57的火力也是有爭議的。

近年來，中國展示霹靂-10格鬥導彈和霹靂-15超遠距空空導彈，極大豐富了隱形機的武器庫。結合殲-20良好的正面隱形性能和先進預警機的遠程空域監控能力，中國空軍獲得「先敵發現」「先敵攻擊」以及「打完就跑」的戰術優勢。而俄方提出K-77-1和K-37等遠距空空導彈的方案，但沒有見到任何可供蘇-57戰鬥機使用的跡象。以上種種，說明俄羅斯在新型武器研發領域已經力不從心。

此外，俄羅斯在武器出口方面虛報數據、隨意提高價格以及糟糕的售後服務也讓其飽受詬病。因此，展望未來，俄羅斯的軍火出口前景不容樂觀。如果上述弊病不消除，恐怕該行業要做好長期為生存而奮鬥的準備。

作者：馬堯 雲南財經大學國際工商學院一帶一路研究國際問題中心特聘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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