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大清朝非常推崇董其昌的書法?
汪士鋐尺牘
清代前期書壇崇尚董其昌書風的主要原因是,康熙帝愛好董書。科舉殿試是由皇帝主考,能寫一手皇帝喜歡的書體,在閱卷時的確能佔有優勢。康熙三十六年(1697)汪士鋐、姜宸英同中進士的那一科當屬典型案例,姜宸英久困山林,以「江南布衣」聞名,屢試不中,當時已經七十高齡,擅書法,與汪士鋐齊名,時稱「姜汪」。姜氏因康熙帝識其書法風格而被特擢一甲第三名(探花)。而汪士鋐舉一甲第一名(狀元),此科狀元、探花皆當時書壇名家,學董高手,一時傳為美談,並將清初崇董書風推向極致。
包世臣還將汪士鋐書列入「佳品上」。其實汪士鋐的書法師承並非董其昌一家,學董只是受到時風左右。在題《沈凡民印譜》中汪氏自述其學書歷程云:「初學《停雲館》《麻姑仙壇》《陰符經》。入都後,友人陶子師譏為木板《黃庭》,因一變學趙,得其弱;再變學褚,得其瘦。晚年尚慕篆、隸,時懸陽冰《顏家廟碑》額於壁間,觀玩摹擬。」作為帖派嫡系的汪氏,晚年卻尚慕篆、隸,書法觀念開始逐漸轉向碑派,在董風瀰漫的當時確屬難得的新聲。
再從汪士鋐的學術背景來看,這一轉變並非偶然。汪氏生平著述甚富,尤勤於考古,曾著《瘞鶴銘考》。《鶴銘》刻於江蘇鎮江焦山西麓崖壁,其書被譽為「神仙之跡」。因以干支紀年且撰書人僅具字型大小,故其作者與鐫刻年代歷來眾說紛紜,大要在晉唐之間,而以南朝梁說較為通行。此銘嘗崩入江中,人鮮有知者。清康熙五十一年(1712)冬,原蘇州知府陳鵬年與汪士鋐等命工起殘石於江中,剔垢得銘文八十六字,其中九字殘缺。殘石經綴合複位,於焦山定慧寺大殿左側建亭儲之。汪氏所著《瘞鶴銘考》即以鵬年所出石本為圖,列諸卷首,備采昔人之論,並引張弨《瘞鶴銘辨》折衷之,搜羅匯考頗稱詳盡。碑派書法經典--《鶴銘》的早期研究著作竟出自一位帖派楷模之手,正說明清初書法由帖學轉入碑學之過程是漸變而非劇變。
今上海圖書館舉辦明清名家手稿展覽,出示館藏《汪士鋐致勉齋書札》一通,內容涉及借閱《鶴銘》善本之事。其後有張廷濟跋語:「陳滄洲(鵬年)太守出《鶴銘》於水,退谷(汪士鋐)同襄其事,此札蓋在是時。」此札書法雖無法擺脫董氏藩籬,但卻蘊藏著帖派向碑派漸變的思路,還承載著一段《鶴銘》運轉佳話,可謂集數美於一札,眼福!
汪士鋐《東坡評語》軸,紙本,行書,縱91cm,橫50.9cm。北京故宮博物院藏。釋文:余謫居黃州,唐林夫以書遺予,雲吾家有此六人書,子為我略評之,而次其後,林夫之書過我遠矣。右東坡書唐氏六家書後,汪士鋐。
下鈐「汪士鋐印」、「退谷」印2方,引首鈐「秋泉」印。無鑒藏印。
汪士鋐 《節臨蘭亭序》立軸(1713年作)
汪士鋐 書法 立軸 水墨絹本
汪士鋐 行楷四言聯
汪士鋐 行書詩 立軸
汪士鋐 行書五言詩
汪士鋐(1658-1723),字文升,號退谷,又號秋泉,長洲(今江蘇蘇州)人。康熙三十六年(1697)會元,官中允。書法與姜西溟(宸英)稱姜汪。﹝姜宸英﹞得執筆法,書絕瘦硬頡頏張照,諸子莫及。曾題沈凡民印譜自謂初學停雲館麻姑仙壇、陰符經,友人譏為木板黃庭,因一變學趙得其弱,﹝趙孟頫﹞再變學褚得其瘦。﹝褚遂良﹞晚年尚慕篆、隸,時懸陽冰顏家廟碑額於壁間,﹝李陽冰﹞觀玩摹擬而歲月遲暮,精進無幾。其書能大而不能小,然有奇勢,縱橫自放,而分間布白,無分寸失。名公卿碑版多出其手。著瘞鶴銘考、秋泉居士集、全秦藝文志。卒年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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