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塞到嘴裡，含著，別說話

在取悅妞們的路上，我是沒有原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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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撕蛋這，今和大家說一點心裡話：

關於愛，和，關於食物最真切的感知。

SUMMER WINE

愛她，就把她含在嘴裡

文：小日

說到愛，有什麼比吃掉更深邃

（1）

她說了一個輕巧的故事，大概意思是說，如果你愛我，就把我吃掉。

我當時笑笑，和很多無知的青春片刻一樣，我說，你可是這世上為數不多的可以拿到我性命的人之一，我可以為了你不要命，我也可以把我的心臟掏出來給你。

她點了支煙，相信大家都猜到了，愛喜，又是那個俗不可耐的名字。

那一年，我抽紅梅，那是從建築工地里的工人學的，不過為了見她，我還是換回了裝逼時用的肯特，綠色的肯特，清新又乾脆。

我重複了一句，如果你問我愛不愛你，給我一把刀，我可以把我心臟掏給你。

嗯，好，5成熟。

我準備動刀，我的遠方是一片黑色的深海，她在海岸邊墊起雙腳。

失眠的海鷗在海面上飛行，身體泛出幽藍色的光。

海邊飛滿了海鷗，這讓我們之間神聖而浪漫

（2）

喂，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是5成熟。

她問，一臉無辜的表情，關於她的故事，我的海馬體里有很多，例如我曾經用三瓶東歐烈酒灌醉過她，讓她直接在海岸上沉然睡去，以至於最後，某城的公安廳都出動。

然後，她笑著對我說，我知道你想把我灌醉的原因，謝謝你。

我們曾經玩過很多遊戲，例如綁架與被綁架。

我一次次綁架她，無非是考驗，她的父母到底有多愛她，用她的話來說，她的父母都太忙了，沒有時間管她，所以，我必須充當犯罪的角色，我也承認我所有的犯罪事實，我營造一個又一個她被迫害的假象，無非是讓她父母更在意她一點。

不過我想她錯了，因為有一天，她父親找到我警告我說別這麼玩下去了，因為她的身體支撐不了酒精，雖然，他們年輕的時候，他和她的媽媽也經常玩這類遊戲。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是5成熟？

她繼續問我。

口感好一點吧，5成熟的心臟，不知道味道怎樣。

呵呵，5成熟的原因是，如果味道不好的話，就喂海鷗。

海鷗不吃熟食么？

好啦，其實我騙你的，5成熟多少還有點反悔的機會吧，全熟的話，你的心臟你真的死掉了，我想還給你，也還不了。5成熟的話，多少還有點反悔的機會。

我點了支煙。

這是奇怪少女的奇怪腦迴路。

哎，還不還給我，心臟都是你的了。

大概是後來吧，我們發現我們看了很多次這部片

這部叫《巴黎野玫瑰》的片，簡直是我們的寫照

（3）

傍晚的時候，我們去吃飯，點了牛排，她真要了5成熟。

我用味蕾不停地練習對5成熟肉類的認知與口感，在柔軟與堅硬之間，你咬下一口，卻能真實的感受到肉塊的質感。然後混合了血液的肉汁就沿著你的食道滲入你的靈魂，那是某種奇妙的果腹感。

怎樣？好吃么？是不是要換成7成熟？

我說不用，她看了看我，笑。

可是，你為什麼一臉痛苦的樣子？

不是啊，我在想，你吃下我心臟的感覺是怎樣的。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當你把心臟掏出來的時候，我已經不愛你了，如果我愛你的話，怎麼會讓你把心臟掏出來呢？我怎麼捨得呢？我怎麼忍心呢？你說對吧是不是？

但我真的可以把心臟掏出來給你。

你可以做到，和我讓你做到，是兩碼事。

有一個瞬間，她確實是很傻很天真的

（4）

然後我們接吻。

我們看到太平洋的風，風是怎麼能看到呢？但我們的確看到了，因為我們看到搖搖晃晃的漁船，浪很大。

她的舌尖有一種芥末的味道，還有薄荷，還有檸檬。

我才發現，原來感知一個人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用你的舌頭去感受她。那種又麻又軟的感覺，彷彿是一塊5成熟的牛排，堅硬的部分是她的小心翼翼，而柔軟的部分，是她的無畏無懼。

接吻的感覺，真的好抽象。我停了下來。

接吻的時候，不要想，用你的舌頭去感受。你要知道，人的身體感知是一部分，而你的大腦去判斷感知是另一部分，這種感知是交叉的，反倒會影響你的真實感受。她說。

你的話也很抽象……我笑了。

怎麼會呢？這麼說吧，當你用自己的手去撓痒痒時，你大腦感受到的是你手指的感受而忽略了你皮膚的感受，所以，你並不覺得癢，而當你用羽毛去撓痒痒時，你會覺得身體癢，是因為你手的感受和皮膚的感受沒有打架。

這麼神奇嗎？我問。

當然，不然為什麼說，接吻的時候不要想太多。

我說，是這樣的哦。

她說對啊對啊，然後，她蹲了下來。

很多時候，想到接吻的時候不要想太多，我就笑

（5）

她蹲了下來。

那是海邊的水草，散發出一種海里特有的腥味，她讓我嘗嘗。

我咬了一口，第一次吃海里的水草。

你有沒有感到什麼？她問我。

我一邊咀嚼一邊想，而她在我身邊呢喃。

你自己感受下，你會看到海里的風景，那裡有一頭鯨魚絕望地等待著另一頭鯨魚，然後還有海里的潮汐，無知的海底生物，還有那些頂著紅燈籠似的水母，你發現沒，一個食物的味道里其實包含了很多很多信息……

只不過，很多人忽略了這些信息。

所以，愛一個人就要把她吃掉啊，吃掉她的過往、現在和未來，吃掉她的回憶、幻覺和夢想，你吃掉了她，她就是你的人。

我用蒸餾水漱了漱口，點了支肯特。

喂，你在想什麼？她問。

我在想，神農辨葯嘗百草。

上古時候，五穀和雜草長在一起，藥物和百花開在一起，哪些糧食可以吃，哪些草藥可以治病，誰也分不清，於是神農就一一品嘗。

這是一個很孤獨的故事，她笑笑，不過有一天，我們都會和神農一樣，對嗎？

或許是吧。我把煙掐了。

等我們長大後，何日再重逢呢？她問我。

這是我最不願意麵對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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