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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魔教教主,又一個魔教教主|短篇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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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一個魔教教主,又一個魔教教主》


作者|桃符


整理|宅腐君




【1】

一個教主的故事




教主坐在客棧里,獃獃地瞅著桌上的水果盤發愣,過了半晌忽然冒出一句話來:「鴨梨好大。」 


  


右護法「嗖」地一聲從門外竄了進來:「教主有何吩咐?」 


  


教主白了他一眼:「又沒叫你,出去出去!」見屬下乖乖退出,心念一轉,又問道:「那些狗屁正道人士都到了么?」 


  

右護法低著頭,從垂下的髮絲中間窺著教主神色:「江南慕容家前日就來了,現下正住在本城的南宮家;唐門掌門也和霹靂堂堂主一塊昨日抵達了;還有崑崙派和崆峒派……」 


  


咻~右護法口中被丟入了一粒葡萄,教主不耐煩的敲著桌子:「誰問你那些跑龍套的?想好了再說!」 


  


右護法熟練無聲地吃掉果肉,又把葡萄皮和籽吐到掌中握住,才又續道:「這次推舉武林盟主,呼聲最高的是少林的明塵方丈,再有就是丐幫的賴幫主了。」 


  


嘭!教主一拍桌子,憤然而起:「憑什麼前幾任教主在位的時候,武林盟主都是年少有為,英俊秀美的少俠,到了我這輩,怎麼不是和尚就是臭要飯的?這讓武林史怎麼記載?後世小輩怎麼看我?欺人太甚!」抓起佩劍便朝外沖,「我得管管去!」 


  


右護法跪姿不變,平平向旁邊移出三尺,給教主大人讓開了去路,口中趕緊地補充:「鞏少俠也到了,落腳在悅來客棧。」 


  

教主頓了頓,也不回頭:「桌上的水果全拿去吧!」說罷腳尖一點,竄了上院牆,向外行去。絲毫不理會背後屬下失禮地大呼小叫:「阿左!你看我虎口奪食,把你的鴨梨討回來了,你就不要生我的氣了!」 


  


教主來到悅來客棧,剛剛走飛檐踏瓦當倒掛在窗欞邊,就被人從被背後拍了一下,挺輕,但是足以讓教主抖了個激靈。 


  


翻身上房,卻見方才右護法口中的鞏少俠正立在眼前。教主面子多少有些掛不住,正待開口,卻被鞏少俠止住。他先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略一躊躇便又示意教主跟隨,然後飄然向城外奔去。 


  


便在此時,腳下的房內有聲傳出:「老衲以為,賴幫主言之有理,我等武林之人,原本……」 


  


敢情這些狗屁正道都窩在這裡開會呢!教主微一躊躇,還是順著那人的方向,踏瓦而去。 


  

來到城外小樹林,鞏少俠規規矩矩地抱拳招呼:「壽教主。」 




教主哼了一聲:「你們那一群人,窩在一起又不幹什麼好事罷?」 


  


鞏少俠正色道:「教主莫要胡亂猜度,諸位武林前輩乃是在議事。」 


  


教主揚了揚眉毛,嗤笑道:「又是開會,難怪江湖傳言『魔教稅多,正道會多』!看來果然如此。那想來無非是什麼雞毛蒜皮的雜事吧?」 


  


鞏少俠沉吟了一炷香時間,終於想出這次的名目:「這次乃是促進武林管理團隊年輕化暨武林盟主選舉辦法大會。」 


  

教主嚇了一大跳:「這就要選了?不成!我得去看看!」 


  


鞏少俠拔劍:「教主留步!」 


  


教主怒:「朽木!你攔我做什麼?還有,你溜出來幹嗎?」 


  


鞏少俠認認真真地擺出起手式:「我來向壽教主挑戰。在下得贏教主一次才成。」 


  


教主怒極反笑:「那就放馬過來,你自己放著大好前程不要也怨不得我!」


  

抽出佩劍便迎了上去,兩人斗在一處。一時間只殺得樹葉亂墜,宿鳥紛飛。這般鬥了三百回合,壽教主抽了個空子,狠踹了鞏少俠一腳,跳出戰圈:「再打多久你也贏不了我!趕緊滾蛋,別礙著我去給他們搗亂。」 


  


鞏少俠揉了揉小腿,直起身來依舊擺好架勢:「必須得打過,還請教主賜教。」 


  


教主見說不通,只得猱身而上,繼續乒乓打鬥起來。又雞飛狗跳地打了半天,教主跳出戰圈,一把揪下肩頭被削斷的半拉枝條:「罷了!死木頭,我認輸!你贏了,別擋著我的路!」 


  


兩人武功仲伯之間,這樣斗下去只怕要到力竭才能分出個勝負來。 


  


鞏少俠揪起手臂上的大葉子,順手抹了把汗:「那還得要你件信物才成。」 


  

教主惱了:「還得寸進尺起來了?有本事要我的東西,那就自己來取,看你有命沒命取得到!」說完愈發氣憤:「原來你也非什麼君子,妄我還當你……要我信物幹什麼?拿去好炫耀如何擊敗魔教是吧?」 


  


鞏少俠臉紅了一紅:「方才前輩們議事,說這武林盟主原是為壓制魔教勢力而選的。因此能當選盟主之人,必須能打得過魔教教主——也就是你,才成。我、我聽故老相傳,不知為何,武林盟主多半會同魔教教主成為能同榻抵足的之交。我雖然魯鈍,可還是想……」 


  


「啊……」教主也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鞏少俠攥了攥拳頭:「那個……教主給我信物罷,還要打么?」 


  


教主神色一斂:「自然是要打!難道我放任你們正道欺負到頭上么?」 


  

鞏少俠頹廢了下,又振作起來:「即便是教主瞧不上在下,在下還是要打的。」手中劍一擺,「請賜教!」 


  


劍光閃閃,朝教主襲去。 


  


教主抬劍一擋,只聽「噹啷」一聲,教主的劍便被挑飛了。 


  


壽教主側過頭去:「本座技不如人,敗了。」 


  


「啥?」鞏少俠呆住了。 


  


教主轉過頭來,惡狠狠道:「還不快拿!」 


  


「哦!哦!」鞏少俠收了劍,任著臉紅紅的,還是湊到教主跟前,伸手去摸教主腰間。 


  


教主後退一步,瞪圓眼惱道:「你做甚麼?」 


  


鞏少俠眼巴巴望著教主腰間:「你不是要我拿信物么?那個玉佩……我老早就覺得那個玉佩好看了。」 


  


「劍!佩劍才是本教教主的信物!」 


  


「哦。」鞏少俠怏怏地去三丈外揀起了寶劍,躊躇了一會:「那我先回去了,你方才到的時候,方丈正在做總結陳詞。再不回去只怕他要說完了。」 


  


教主立在那裡不動,鞏少俠只得回身向城內走去,方走一步,卻聽得背後生風,一物襲來。 


  


鞏少俠抬手接住,一看卻是那塊玉佩。教主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這個也算信物,但不得讓那些人看到!」 


  


鞏少俠接過玉佩滿心歡喜,抬腳要走時卻又想起一事來。 


  


他轉回身來,解下自個腰間的長劍,遞到教主眼前:「那個……要做盟主的人想來該有許多。你失了兵器,萬一不慎失手那隻會多生枝節,留下它給你防身罷。」 


  


「便是空手也沒人奈何的了我!」教主哼著,依然抓過劍來。 


  


鞏少俠不再停留,全力向城內奔去,空中只留下他的話語:「這劍也是我家家傳之物,江湖上人大都識得。不過你即便是給人看到,也、也無妨的!」 






【2】又一個教主的故事




作為魔教教主,自然是有身份有面子的事。教主的一舉一動,都為萬眾敬仰,是手下道上的表率,代表著整個邪魔外道的形象。一句話,魔教教主就是邪派的形象代言人。 


  


萬教主作為當代魔教教主,十歲那年就在婉約術和教養術上拿到了A等學分。如今即便是白道上的人說起來,痛斥魔教劣行時也難免加上一句,白瞎了那麼一個人! 


  


萬教主名聲很大,萬教主很痛苦。 


  


誰都不曉得,他其實就是個爆脾氣。他最渴望的是光著膀子抱著酒罈子蹲牆角大口灌酒,碰上談的來的朋友就拍拍肩膀,大吼兩聲:「真他奶奶的爽!再干一壇!」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穿著最輕最細的白綢衫,品著雨前的清茶,手中的扇子還不忘給旁邊當紅名姬彈的絲竹合上節拍。 


  


就連正道人士衝進來要和他打架的時候,他也不能大喝一聲:「你奶奶個熊,來的正好,老子拳頭正發癢呢!」 


  


他必須背過身去,負手望向樓外青天。待到那隻曲子彈完了。再轉回頭來,對著叫囂半天的正道微笑:「我道是何人來訪,原來是OO家的X兄,PP幫的Q大俠。既然來此,不若一同賞下這OX城春色罷。」 


  


正道大俠自然是不買他的賬的,輪刀上來一通猛砍,他才能抽出笛子——連兵器都這麼RP!萬教主其實鍾情九環金背大砍刀——迎敵。 


  


當然出手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到,雙手不可同時舉高,那樣姿勢不美;霹靂旋風腿時要帶起長衫下擺來,否則露出褲襠來更是不雅等等。 


  


這般婉約的教主,在恰好的某年某月某日,遇見了他命中注定之人。然後教主悲憤的發覺,這位命中之人遲少俠,是個名副其實的遲鈍人。 


  


教主是個堅強的人,他從來不輕易向命運屈服。於是他開始了漫長的示愛道路。 


  


上元日,人約黃昏後。兩人逛過燈市,擠過人群,走過歡聲笑語,來到燈火闌珊處。 


  


月圓風清,春色醉人。教主瞥了遲少俠無數眼,遲少俠若發現了就回他一個笑,沒發現的時候更多,便一直在東瞻西顧。 


  


教主清了清喉嚨:「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遲少俠看他:「啥?哦!你問今天什麼日子啊?這不是元宵節么!剛才那麼多燈你都白看啦?」 


  


教主晃了晃,頑強的站穩了。略一沉吟,發覺側前方柵欄旁有一簇迎春,開得甚是活潑。便飛身上前,摘了一把回來。遞到遲少俠眼前:「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支春。」 


  


遲少俠撓了撓頭髮:「那個……教主,我知道你是風雅人。可人家這花,是長在庭院里的啊,這是有主的。咱隨便摘不好吧?」說了一半,看到教主臉色不對,急忙補充道:「哈哈,也沒啥!白天我看到街上有人賣這花的,十文錢三枝呢!咱給戶主放點錢就是了!」 


  


上元日告白失敗了,但是教主木有氣餒,好事多磨么!他又覺得清明這個日子不錯,就約了遲少俠去踏青。 


  


這次教主汲取了上次的教訓,他決定繞開口頭表白這個天塹,用行動表達自己的心意。 


  


於是在遲少俠的不在意,教主的刻意為之的情況下,兩人迷路了。天公作美,一場大雨把二人澆了個透心涼。




然後兩人順理成章的來到教主早派人打掃清理好的山洞裡。 


  


教主脫下外衫,僅著中衣,再運功逼著氣,讓臉色唇色青一點,向正在把衣裳擰的嘩嘩流水的赤膊遲少俠道:「春寒料峭,奈何我又習得是陰派功夫,倒叫遲兄見笑了。」 


  


遲少俠看他如此,也重視起來:「這真是我疏忽了!只當是你我具是習武之人不畏風寒呢!」 


  


萬教主往風口挪了一挪,及時的小風嗖嗖吹過,萬教主身軀若隱若現。遲少俠面有難色:「偏偏這雨忒大,只怕也揀不到什麼柴火了。不若我運功助你……」 


  


萬教主計得,口中卻推託說:「怎好如此?」 


  


遲少俠自然不理他的謙詞,拉著人就朝洞深處走去:「我們進去一些,風小、也防著野獸。」 


  


不想向內轉了一轉,卻發現其中另有洞天,更妙的是,就在這個洞穴的正中,整整齊齊地垛著足夠三天份的木柴,旁邊還貼心的放上了火鐮火石,另一側則堆了幾人份的乾糧山貨。 


  


遲少俠興高采烈起來:「哈!真是好運道!我們內力相衝,終歸是不妥當的,這下再好不過!我再給你烤些野味來吃如何?要知道我的手藝……」手腳麻利地生起了一個火堆,轉頭熱情招呼萬教主:「坐過來點!這裡最暖和了。」 


  


咬碎一口銀牙並打定主意回頭就把收拾山洞的弟子流放到南疆的教主大人擠出一個笑來:「有勞遲兄,我忽然覺得不冷了。」 


  


既然有那樣的前車之鑒,所以後來出現這樣的事也就不算稀奇了。 


  


萬教主身中春藥!因為正派人士是不屑用這種東西的,為了創造機會,教主不惜心力發動了一場邪道內的派系鬥爭,終於在挑到第三個嗆聲幫派的時候光榮中著。 


  


教主拋下教眾踹飛郎中,馬不停蹄地來到遲少俠的住所。在遲少俠打開門的瞬間,一個踉蹌便跌到在屋內椅子上。然後面色緋紅眼神迷離口齒輕張地朝著不知所措的遲少俠說:「水……給我水……」 


  


遲少俠大夢初醒:「哦!」手忙腳亂地倒了一杯涼茶給他灌下去。教主配合的喝完,揮手一打,茶碗砸到茶壺上,雙雙殉職。 


  


教主歉然一笑:「遲兄,我還渴。」回手又扯散了衣襟,「熱……熱的厲害,又讓遲兄看笑話了。」說著身子一歪,半依到了遲少俠身上。 


  


遲少俠憋紅了臉半晌,忽然彎腰抱起教主來:「跟我來!」 


  


教主心內仰天長嘯:「終於讓老子搞到手了!等會生米煮成熟飯!你不是遲鈍么?那就多煮幾次!看你明白不明白!」 


  


教主如意算盤打著,自然也就無暇注意周遭環境了。只是在狂笑的間隙里偶爾分神:「到卧室有這麼久么?真麻煩!」 


  


所以待他被拋進水潭時,一時不查,竟然連吃了好幾口冷水。 


  


遲少俠在潭邊躊躇:「教主你覺得好些了罷?方才一時情急,除了水井,居然想不出周遭有何水源了,真是關心則亂了。」見教主在齊腰的水中垂頭立著不做聲,又擔心起來:「還渴還熱么?我去給你請個大夫吧?」 


  


教主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抬起頭來,在倒春寒的天氣中口吐白氣:「有勞遲兄援手,在下藥性已解了。」 


  


教主元氣大傷了。他暫時熄了追求愛情的火焰,把精力放到教務上,試圖用工作來治療心靈的創傷。 


  


奈何命運就如同粘糖紙,即使你再甩手搓手,也不過是把它從一隻手轉移到另一隻手上。 


  


就在萬教主就要為事業燃燒到物我兩忘的時候,遲少俠找上門來了。 


  


「因為前些日子你總是無暇見我,我就自個去了一趟江南,今日才回來。按說不該打擾教主,可我有件大事要同你講。畢竟教主是我唯一知己。」他說。 


  


教主滿腦門的「知己」「唯一」,於是樂顛顛地跟著去了。 


  


到了地頭,卻有個人在那裡等著了,還是一個姑娘。遲少俠跟他說,這是我這次南下認識的慧姑娘。 


  


教主察言觀色,發現那姑娘與他的遲少俠之間,居然有那麼一絲曖昧模樣。 


  


教主開始正視這位慧姑娘,目光溫潤謙和,唇角還掛著微微淺笑。 


  


站起來,個子比我矮!目光虛散,功夫沒我高!行動環佩叮噹,禮儀不如我好!面黃頰陷,不如我好看!彈琴還錯音,不如我有才!被我看兩眼就開始臉紅,不如我專情! 


  


心裡把對方剔了個七七八八,方能按捺住情緒,捱過頓飯功夫,方才起身告辭。 


  


遲少俠送他出來,喜滋滋的問他:「萬教主看慧姑娘為人可好?」 


  


好個屁!十個也比不上老子一個!萬教主深吸了口氣,說出口的卻是:「慧姑娘人如其名,秀外慧中,賢淑大方,實在是娶妻的上上之選。遲兄好艷福,真是羨煞旁人了。」 


  


這話落地,教主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個耳光:叫你好面子!叫你言不由衷!這下只怕把他送進洞房了!甩甩手就要回教中秘地撞牆,卻忽然被遲少俠拉住了衣襟。 


  


遲少俠遲疑地說:「教主……你……」那神色,三分難為情,更有七分恍然和歉然。 


  


教主心中大動,難道鐵樹開花黃河倒流水滴石穿撥雲見日遲少俠終於開竅了?他終於領悟兩人彼此之間並非兄弟情深,而是情絲繚繞了? 


  


遲少俠繼續說:「從未見教主這樣贊過那個女子,方才你也一直目不轉睛的注視她。教主你……其實對慧姑娘一見鍾情罷?你放心,我同她並未有何盟誓,教主既然喜歡,只管放手去追,你我交情若斯,我又怎麼會同你搶!」 


  


好罷,不論過程如何,結果總是好的。教主樂觀地想。 


  


因為遲少俠的熱心,這幾日他和那位慧姑娘同在魔教總壇做客。 


  


教主是放也放不下,躲又躲不開,百爪撓心地過了幾天,終於在閉關喝光了地窖里二十來年的存酒後,突破了心理底線:強上! 


  


那種事,夜黑風高,一屋兩人,外邊又不曉得,算什麼失儀?就算是遲少俠,日後就是自己愛侶,這種事早晚得做,也不算失禮了! 


  


萬教主喝著外面買來的女兒紅,給自己打足了氣,又鄭重告誡自己:切莫開口,開口誤事!重複三遍後,一抹嘴,丟下罈子,跳窗進了遲少俠的房間。 


  


遲少俠轉醒後沉聲喝問,他不做聲;和遲少俠對拆幾招,他不做聲;遲少俠低聲驚問,教主你這是做什麼?他依然不做聲;撲上去撕開遲少俠的褻衣,兩人滾到床幔內,遲少俠呆住任他動作。萬教主一直沒做聲。 


  


雨收雲散,教主抱住遲少俠朦朧欲睡。這次總算是大局已定了,教主心滿意足地用下頜在遲少俠的肩上蹭了蹭,酣然入夢。 


  


第二日清晨,教主神清氣爽地醒來。正對上遲少俠熬地通紅的雙眼和不知是憋還是羞地通紅的臉。 


  


「你為何做這等事?」遲少俠低啞開口。 


  


自然是因為喜歡了!不過這等事怎麼可以直說?原罪般的委婉再一次控制了萬教主:「昨夜風涼,飲酒驅寒,有些過量……」 


  


「哦!」遲少俠吐了口氣,急急掙了起來,向外走去:「所以把我這房當成是慧姑娘的是吧?她在旁邊樓上啦!」說著已走到門口,「你我兄弟,這等事也別掛在心上,就當未有昨夜好了。」說話間人就跑的沒影了。空留下教主的後半句話在空中遊盪:「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情不自禁了。」 


  


教主很悲憤,雖然說上錯人這樣的事江湖上時有發生,但是錯到連男女都不分的卻連聽都沒聽說過。遲少俠你可以侮辱我的品味,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常識! 


  


所以在接下來的相處中,萬教主將視野里所有的生物都加上了雄雌定語。比如什麼教眾要在XX村口的公銀杏樹下集合,我剛收到七十八號母信鴿帶來的傳書云云…… 


  


在教主談到適才飛過的花紋細腰公蚊子時,遲少俠終於忍不住了,問他為何將如此這般,聽起來也好生彆扭。 


  


萬教主在內心嘶吼著:當然是為了證明我清楚那晚上的是你,不是見鬼的慧姑娘。說出來的依然是……我還是有分的出陰陽雌雄的。 


  


遲少俠楞楞地答:「這個我也能啊,不用特意證明吧?」 


  


教主君怒槽爆滿!RP槽爆滿!做出了他一生中最直接的回應:「但是遲少俠那日認為我分辨不出男女。 」 


  


過了良久,遲少俠終於遲鈍的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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