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皇帝夠窩囊，當獵犬、學狗叫、扮奴才，最後卻被喂毒酒

怕死，就要想盡一切辦法活著。然而，對一個俘虜而言，被活著的滋味是最難受的，甚至是屈辱的。

晉懷帝司馬熾，是傻皇帝司馬衷的弟弟。在司馬衷當家期間，皇室內部你爭我斗，時局非常混亂。為了自保，司馬熾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問政治，專攻史書。所以，逃過了權勢紛爭的殺戮。從這一點上來看，他明哲保身的道路還算是走對了。

但司馬熾想平安活著的好日子並不長，在晉惠帝司馬衷死去的第二天，東海王司馬越就以壓倒一切對手的氣勢，把司馬熾扶上了皇位。就這樣，他被皇帝了，即晉懷帝。

司馬熾即位以後，最大的受益者當然就是司馬越了。司馬越不僅當了下一屆接班人的老師，而且還自願抓全面工作——統掌朝政。

當時，懷帝已經22歲了，雖然他沒有多大的能力，但和那個獃頭獃腦的司馬衷相比，就不是王奶奶玉奶奶只差一點兒的事了。他可是研究過史學的人，又怎麼甘心做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皇帝呢？他也想做個自己說了算的一把手，對東海王的專權，他大為不滿。而司馬越呢，則是個玩弄政治權力的高手，他當然能看得出這個由自己一手扶植起來的皇帝的心思，他很是惱火：呵呵，想把我踢開，那你就把眼給我睜大了。

就這樣一來二去的，君臣之間的矛盾日益加深了。懷帝為了討回屬於自己的權力，趁東海王出差期間，開始發展壯大自己的力量。但朝廷到處都是司馬越的耳目，他很快便聽說了這件事，於是急忙回朝，直接戴著佩劍入宮，先發制人，誣告以懷帝舅舅為首的皇帝親信試圖謀反，並強迫懷帝下令將其處死。懷帝害怕危及到自己的性命，無奈之下，就把這些心腹都殺了。

家裡鬧得雞飛狗跳，那外人還不乘虛而入？公元311年，匈奴人（十六國時的漢國）劉聰派大將直逼洛陽，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懷帝知道大勢已去，想乘亂攜太子及內侍人員逃跑。哪知，劉聰卻不給他這個機會，非要活捉了他不可。晉懷帝被活捉以後，怕得要命。為了苟且偷生，他心甘情願地受盡嘲弄和侮辱。

在懷帝及其隨從被押送到漢國都城平陽（今山西臨汾市）時，劉聰在高堂就座，懷帝和自己的隨從則以臣奴的身份在下參拜。劉聰說：「看在我父親（劉淵）與你的先帝有交情的分兒上，我就對你從寬處理吧。封你個平阿公，怎麼樣啊？」晉懷帝本是平原地區的一家之主，而眼下卻淪落成匈奴人的臣奴，沒辦法，誰叫自己愛活著呢，想到此，也只好硬著頭皮上前謝恩。

劉聰看到他苟延殘喘的奴才樣兒，就變本加厲地羞辱他「卿家骨肉相殘，何其甚也」？看看你們家，就這樣？懷帝紅著臉答道：「這是天意，假如我家兄弟間不互相殘殺，能守住司馬家的基業，哪還有陛下的今天啊？」劉聰聽了，哈哈大笑。更有甚者，劉聰外出打獵時，讓晉懷帝學著當獵犬，跑在隊伍的前面追捕獵物，還不停地嗷嗷叫著，惹得後面的人哈哈大笑。

公元313年的一天，劉聰大宴群臣，為了助興，他下令讓懷帝穿上奴僕的青衣，為匈奴人上上下下挨個洗杯斟酒。這使他羞愧難當，但又不敢反抗。隨臣庚珉、王俊看到主子屈辱的樣子，心裡像刀剜一樣不是滋味，憤恨到了極點，終於忍不住了，當場號啕大哭起來。

劉聰見狀，大發雷霆，之後，隨便定了一條罪名，便將這二人殺了。但劉聰還覺得難消心頭之恨，命人帶著藥酒送給晉懷帝，把他也給毒死了。懷帝時年僅僅29歲。

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與其像懷帝那樣屈辱地活著，還不如壯烈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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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陳彥芙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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