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這傢伙吼個毛！說是大嘯三聲就滅了西晉，明太祖評為匹夫之勇

西晉莊園

魏晉南北朝的人都喜歡「長嘯」。長嘯類似今天的美聲歌劇唱腔，以綿綿不絕、餘音繞梁為上。但後趙皇帝石勒的長嘯卻是原始生命之吼，沒有美感，但慘烈悲壯，貫穿其猛獸般的一生。不少人覺得這是英雄氣概。明太祖朱元璋則非常蔑視，評價說「（石勒）匹夫之勇，（苻堅）婦人之仁」。

石勒墓

背景冷知識

石勒是羯族，據近年人類學家和古語言學專家研究，羯人是白人，說的是烏拉爾語系、芬蘭語支。其語言非常難懂，與中原和塞外各族都不一樣。但這個已經消失的民族卻有著猛獸般的武力，其第一代出了後趙皇帝石勒，第二代出了天柱將軍爾朱榮，第三代出了禍亂江南的大將侯景。

繁榮頹廢的西晉

石勒少年時做過商人學徒，也做過佃農。晉朝時期的北方經濟是一種莊園經濟，胡人作為廉價勞動力，被普遍作為莊園佃客使用。這是晉朝「內徙」政策的內容之一（很多人不知道這個政策有巨大的利益集團）。石勒的命運直到青年時才轉折，山西發生大饑荒後，他被當地豪強拐賣到了山東做農奴，這是他一生的屈辱記憶，引發了後來的報復。

西晉胡人

倚門長嘯，可惜王僕射沒抓到此人

倚門長嘯是石勒第一次長嘯。當時他十四歲，做同鄉商人的學徒。他第一次見到洛陽繁華，感到江山多嬌，野性隨即萌發，不由自主的在上東門城牆邊背靠城牆而嘶吼一聲。這聲吼叫可能非常奇特，估計既綿長又壯烈、躁動，只有一個人猜到，這聲吼叫即將打破整個時代的平靜。這個人即尚書左僕射王衍，他聽到後非常意外，留下了一句千古斷言：「向者胡雛，吾觀其聲視有奇志，恐將為天下之患「。可惜，王衍派兵去抓的時候，石勒已經消失。

王衍

此後石勒因饑荒被豪強拐賣至山東茌平，豪強師歡購為奴隸。此後他偶然逃出，糾集王陽、夔安、支雄、冀保、吳豫、劉膺、桃豹、逯明、郭敖、劉 征、劉寶、張曀仆、呼延莫、郭黑略、張越、孔豚、趙鹿、支屈六等人，號為十八騎。其中支姓的當為龜茲人、呼延為匈奴人，幾個怪姓亦為其他族群。這夥人即開始強盜掠奪生涯。

網路配圖 石勒十八騎

「愀然長嘯」，謀士張賓為其指出生路

八王之亂開始時，石勒才三十歲不到，其時跟隨魏郡太守汲桑參加八王戰爭。當時的胡人各民族領袖是匈奴人劉淵，其時已稱漢王。胡人充當僱傭兵在八王戰爭中逐步做大，劉淵在西，石勒在東，石勒勢力較弱，依附劉淵，為督山東征討諸軍事。此後，劉淵忽然稱帝，成了眾矢之的，很快匈奴人即敗亡，石勒成了當時勢力最強的軍閥之一。

石勒在十餘年征戰中，幾乎殺光了西晉王室、大臣，屠滅了眾多各族人口。但長江以北是爭戰之地，大大小小各種割據勢力遍地，兇猛如石勒者，也難於長期站穩腳跟，找不到根據地。在河南葛陂（今駐馬店）屯駐時，石勒已經三十多歲，仍然沒有在北方找到長期據點，流動作戰已經十年。此時他想過長江、佔領建鄴。

石勒公園

但手下幾乎沒有同意的，都想投降東晉。這期間石勒心情極度抑鬱，陷入了平生最艱難的境地，似乎又回到了少年為奴時候的困境：居無定所、前途未卜。當手下謀士刁膺勸其投降東晉時，石勒終於爆發，愀然長嘯一聲，這聲嘶吼像落入陷阱的野獸悲鳴。

此後著名謀士張賓勸道：「將軍攻陷帝都，囚執天子，殺害王侯，妻略妃主，擢將軍之發不足以數將軍之罪，奈何復還相臣奉乎！去年誅王彌之後，不宜於此營建。天降霖雨方數百里中，示將軍不應留也。鄴有三台之固，西接平陽，四塞山河，有喉衿之勢，宜北徙據之。伐叛懷服，河朔既定，莫有處將軍之右者。」

張賓

仰天長嘯，終非命世之才

張賓的地緣戰略分析精闢入理，石勒不再妄圖攻取江南，而是回師進入河北地區。在這裡他打敗鮮卑人支持的大軍閥王浚，成為東部地區的霸主，此後東征西討，終於統一北方。統一北方之後，他三次南下再攻江南，但三次均大敗而歸。最後一次大敗時，他望著滔滔江水，想到此生終究不能滅盡司馬家族，終於仰天長嘯，這聲嘶吼是猛獸垂暮之年的悲泣。

世人都說石勒、苻堅是十六國英雄，但比得過明太祖么？明太祖評價說「石勒匹夫之勇，苻堅婦人之仁」，二人皆非命世之王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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