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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向我求婚卻突然迎娶我妹妹,他額頭一塊疤讓我發現實情

心上人向我求婚卻突然迎娶我妹妹,他額頭一塊疤讓我發現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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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從鎮國候府回來的時候,下了雨,黑壓壓的天空,豌豆大的雨點,讓人感到陣陣壓抑和沉悶。

沈遐齡剛剛坐上棕油馬車,侍女離鸞就迫不可待地將湯婆子塞到她的懷裡,「天氣冷,您今天衣服穿得又這麼單薄,趕緊暖暖身子吧。」

「你這是越發絮叨了,倒跟個嬤嬤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沈遐齡是養了一個教養嬤嬤呢,只可惜著年紀對不上。」沈遐齡狹促地打趣道,接過湯婆子捂在懷裡。離鸞又貼心地替她攏了攏白狐裘,戴好了昭君帽。

雖然車裡早已經被四角擺放的金絲炭燒得暖洋洋的,沈遐齡也是渾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可身體里還是又陣陣寒氣涌動,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這是她十五歲上戰場時中的寒毒。

由於當時沒能得到及時的救治,毒入骨髓,最後只能無力回天,所以這些年,即便是烈日炎炎的盛夏,她也依然是手腳冰冷,渾身發冷。

「那大人您和鎮國候談得如何了?」

離鸞雖說現在是她的侍女,可從前,在戰場上,卻是她的副官,是名滿北疆的巾幗英雄之一。即便後來和她一樣退了下來,依然和她一樣對北疆的安危念念不忘。

「致齋已經同意從江南那邊調三百萬兩銀過來,作為北疆的軍費,北疆的兄弟們可以平平安安地渡過今年的冬天了。」沈遐齡的聲音里是掩不住地興奮。北疆苦寒,而朝廷已經好些年沒有撥下絲毫銀子了,若沒有她四處奔波,籌措軍費,每年都要死上不少人。

不是死於與胡人兵戈鐵馬的戰爭中,而是死於風雪交加的夜裡,被凍死,被餓死,感染疾病而死。

她沈遐齡護不住天下人,可決不能讓保家衛國的戰士寒了心,更何況那些還是與她並肩作戰的兄弟。

馬車剛剛停到家門口,就有人淋著雨搬來了下車的木台階,金絲楠木做的台階,上面是由御物司的匠人雕刻的花紋,富麗堂皇,精緻華美。內廷的飾物與它相比,只怕也要遜色三分。

沈遐齡扶著離鸞的手,緩緩下了馬車,一抬頭,就看到了挺直身子跪在門外的顧毓。

「他就這麼一直跪著嗎?」沈遐齡問身畔的侍衛。

「是的,今早您剛走不久,三皇子就來了,然後就直直跪在王府外,」侍衛風平浪靜地回道,又微微壓低了聲音,輕聲呢喃,「我們按照您的吩咐,沒允許任何人踏出府半步。」

沈遐齡點點頭,慢慢走到顧毓的身邊,眼裡帶著些許悲憫的盛情,溫柔地看著他,然後哆嗦著雙手解下大氅,輕輕披到他的身上。

「起來吧,三殿下,我讓離鸞送你回宮,阿父平生最討厭被人脅迫,聽我一句勸,無論您跪多久,阿父都不會允許二妹和您的婚事的,到頭來,風濕發作,傷的還是您自己身子骨。」

顧毓的風濕,是在北疆,因違忤逆廢太子吳王被罰在帳篷外跪了一天一夜落下的。那時正值冬天,冰天雪地,他又初到北疆,身子單薄,等沈遐齡從前線巡查歸來,早已暈倒在雪地里。軍醫說,他這是寒氣入骨,日後但凡陰雨天氣,渾身都會疼痛不止,後來她雖為他尋遍各種名醫,可依然無力回天。

往事如煙,物是人非,昔日意氣風發的少年此刻卻如同炸毛的狐狸,將沈遐齡的大氅一把打落在地,抬起頭惡狠狠瞪著她,一雙瑞鳳眼儘是的怒火。

「究竟是你阿父不同意,還是你沈遐齡不同意?莫說這忠義王府,就是那王宮,那天下,只怕都是你沈遐齡說了算。」

「沈遐齡,你還是不是個君子,對不住你的是我,害你生不如死的也是我,你有什麼事就沖我來啊,為難芳齡做什麼?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沈芳齡無辜,那自己就罪有應得嗎?就因為她長了一張和沈芳齡七分相似的容顏,所以她就活該被當作替身,活該滿腔痴情錯付,活該把屬於自己的一切對沈芳齡拱手相讓嗎?

沈遐齡心一緊,只覺得顧毓那張容顏格外刺眼,面帶譏諷之色,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顧毓,「我若真要害你,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2

沈遐齡是什麼人,大權在握的奸臣,人人得而誅之的逆賊。

帝京有一首流傳多年的童謠:「關山月漣漣,沈家子,玉郎君,一朝變紅顏;鴻雁來,啄皇孫,皇孫死,鴻雁王。」說的正是小字鴻雁的沈遐齡。

在她充作男兒養的時候,曾是名滿天下的少年郎。等她恢復女兒身之後,卻是讓人聞之色變的閻羅王。莫說王公貴族,就是天潢貴胄,落在她手裡,被她弄得死無全屍的都數不勝數,據說沈遐齡三個字甚至有止孩童也哭的效果。

整個帝京,從文官到武將,沒有人不恨她,從老牌世家到後起新貴,沒有人不厭惡她。就算是後宮裡的娘娘,也是日日夜夜扎她的小人,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要不是她給今上推薦了一大批所謂的世外高人,蠱惑得今上天天窩在上陽宮煉丹,夢想著羽化登仙,她們哪裡會日日夜夜獨守空房呢?年輕的娘娘沒機會得一兒半女傍身,年老的娘娘也沒機會為她們的子女說好話。

除了蠱惑君王修道成仙,遠離後宮,疏懶朝政外,她還利用手中的權利殺忠臣,害皇子,誅宗室,濫殺無辜,殘害忠良。據說就連老一代的忠義王,她的親生父親也被她囚禁在府里,卧病在床,奄奄一息,日日只能以殘羹冷炙充饑。

當離鸞把這一切的傳言告訴沈遐齡的時候,她卻只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彷彿傳言的主角,與她毫無干係。

「您這般肆無忌憚,只怕到時候大事得成,也少不了非議。」離鸞想起種種喧囂日上的傳言,不禁有些憂心忡忡。她知道她們家大人是非常人,謀的也是非常事,可這種種不得已的行徑,落在那些不知情的凡夫俗子眼中,卻是殘暴之舉。

「在意那麼多做什麼?聽說錦嵐殿的柔妃懷孕了,她身邊的菬紅是我們的人,你親自去確認一下。」

沈遐齡一邊回答著離鸞的話,一邊翻看著瀘州來的奏章,她的時間不多了,外人看她是爵位上的忠義王,朝野上的攝政王風風光光,大權在握,可是則各種艱辛卻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世家當政,朝廷腐朽,那些看似儀錶堂堂的王公貴族,實則卻是藏污納垢,狼狽為奸,不知搜颳了多少民脂民膏。就算有個別兩袖清風的文官,也是冥頑不化的酸儒,整天喊著以和為貴,被他們間接由此害死的北疆士卒不可枚舉。還有帝王,若不是她蠱惑皇帝沉溺於修仙練丹,天下不知有多少人要因為他的沉溺酒色,大興土木弄得家破人亡。

而眼下,瀘州,靖州,畹城等各個地方,不是乾旱,就是洪澇,官員們日日快馬加鞭送來的奏章,都是要銀子的,國庫空無一物,銀子從哪裡來?都得她沈遐齡去籌措。

「如果是真有,那就落了吧,連同柔妃一起上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更何況,皇帝現在天天窩在上陽宮煉丹,足不出戶,那柔妃,那裡會有什麼身孕?世事反常即為妖,朝政繁忙,她也懶得去查姦夫是誰,索性母子一起處理了。

離鸞領命退了下去,沈遐齡繼續伏案批閱著各地的奏章,不知不覺就到了日暮,匆匆用過廚房送來的燕窩粥後,沈遐齡才起身去了祠堂。

祠堂里跪的正是沈芳齡,她同父異母的妹妹,三皇子顧毓心中的可人。

「三歲能詩,五歲能文,十二歲奪得文武狀元,十五歲奔赴北疆上馬擊狂胡,到如今不過二十多歲就大權在握,我原以為姐姐是多了不起的人物,卻沒想到也會為了風花雪月為難我這個閨閣女兒,可見姐姐再怎麼成績斐然,骨子裡也是個爭風吃醋的小女子。」

沈芳齡一雙杏眼,面帶嘲諷地望著她。經過幾月的折騰,原本嬌生慣養的金枝玉葉早已被弄得形骨鎖立,一身白衣,烏髮如墨,不僅不覺得狼狽倒更添了幾分弱柳拂風的姿態。

「怎麼,姐姐無言以對了?就算阿母被你弄去了浣衣,就算我被你罰了日日跪祠堂,可顧毓心裡依然只有我。姐姐,你風光一世,驕傲一世,可在兒女情長的戰場山終究還是輸給我的,誰讓你一開始就是一個替身呢?」

說完,竟掩面得意地笑了起來,沈芳齡的話,再次刺痛了沈遐齡的心,揚手,一個耳光扇到沈芳齡的臉上,「我說過,你的東西,我不稀罕。」

她若一開始就知道顧毓對她的愛是出於那樣的目的,別說動情,就是當即殺了他也是毫不猶豫的。

「我回府的時候,三殿下正跪在門口,哀求阿父同意你們的婚事。阿父雖是我朝的唯一異姓王,卻一直遠離朝中是非,想來也是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的,我也就如此告知了他,所以你也息了心思吧。」

沈遐齡波瀾不驚地說著,拿起一炷香點燃,插入了供奉祖宗牌位的香爐里,「我們沈家世代為國盡忠,如今也輪到你了,全國上下各處受災,國庫入不敷出,前些日子犬戎來朝,說願以萬金為聘娶我朝公主作為王妃。我已經允了他們的請求,封你為頌德公主,不日出嫁。」

沈芳齡如遭雷擊,不可置信地看著沈遐齡,尖叫響徹整個幽暗的祠堂。

「你怎麼敢,你怎麼能?沈遐齡,我們是血脈相關的姐妹啊!你竟然要送我去和親!」

3

沈芳齡自從那日被她告知要和親外,就日日躲在房間里尋死覓活。可沈遐齡卻早早就撤去她房間里的各種瓷器擺設,簪子剪刀等一切可利用的飾物,就連她的衣服也換成了韌性很好葛布,怎麼撕都撕不破的那種。

還有二十四個丫鬟,六班倒一天十二個時辰寸步不離地看著她。接著沈芳齡又開始鬧絕食,卻被她直接吩咐嬤嬤,掰開嘴巴塞進去。

而顧毓,據說聽到沈芳齡要被送去犬戎和親之後,就日日跑去上陽宮跪著求皇帝。可惜這段時間皇帝正忙著閉關修鍊呢,如何有時間見他?如果他的母親,舊年那個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貴妃,沒有因為難產而一屍兩命,皇帝大概還能想起顧毓,只可以沒有如果。

沈遐齡並沒有太多的心思關注顧毓和沈芳齡二人,她忙得馬不停蹄,從江南的三百萬兩銀子送來後,她立即拿了一百萬,親自督辦著買了糧草和過冬的衣物,派了親信押往塞北疆。又拿了一百五十萬交與孟致齋購買器械,籌備京郊大營和南境千戎衛的糧草,剩下的五十萬,則用於皇帝不久後的千秋歲。

這大概是皇帝的最後一個清秋歲了,雖然曾由於他的任人唯親,還得北疆無數戰士戰死沙場。雖然曾由於他的愛子情深,還得自己聲名狼藉,可是身為人臣,這最後一個千秋歲,她一定會為皇帝辦得風風光光。

千秋歲上除了要宴請文武百官外,還要為犬戎族親自賜婚,這也是一樁大事,不容有絲毫有失。沈遐齡想著,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一絲心滿意足的微笑。剛剛進入書房的孟致齋,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面色蒼白,一身白狐裘的女子,坐在太師椅上,臉上掛著狡黠的微笑,恍然一隻修鍊成人的雪貓。

「想什麼呢,這麼高興,說出來讓我也樂一樂。」

「離鸞,沖一盞老君眉來。」老君眉,是鎮國候孟致齋最喜歡的茶,沈遐齡從小就知道。

「沒什麼,只是想起一些不相干的人罷了。致齋,銀子我可是交給你了,你務必要多花些心思,兵器和戰馬可是軍隊的第二條命,沒了他們,就沒有充足的戰力。」他們經營多年,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如今東風降至,決不能在最後關頭有絲毫閃失。

對外說,那三百萬兩銀子是孟致齋借給沈遐齡的,實則卻是沈遐齡託人從江南搜刮來的。無論是揚州的鹽商,還是杭州的布商,那都是富得流油的傢伙,更別提那些中飽私囊官員了,隨便抄抄,就是數不清的雪花銀。

只是這些銀子,都還有要事要辦,決不能入國庫,所以只能掛入孟致齋的名下,鎮國候府兵強馬壯,又世代經商,再合適不過了。

「放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孟致齋信誓旦旦,痴痴望著湘妃簾外的芭蕉出神,靜默良久才緩緩開口,「遐齡,你後悔嗎?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現在後悔,他還可以力挽狂瀾,等邁出了第一步,就真的開弓沒有回頭箭了。雖然他知道這樣的希望很渺茫,可是他終究還是興懷奢望地開口了。

沈遐齡果然如意料之中的搖搖頭,她們謀劃著這麼多年,走了這麼多年,不能因為一時的遲疑就功虧一簣。黎民百姓太苦,戍邊戰士太苦,他們沒有太多時間了。

「那顧毓呢,你就真的捨得嗎?」除了沈遐齡,三皇子顧毓,也是他們籌謀里最重要的一環。

儘管沈遐齡一直口口聲聲說自己已經放下,可孟致齋卻不信。沈遐齡不會知道,那一日,在她從鎮國候府離開的時候,他擔心她的安危,於是悄悄尾隨了一路,雨中發生的一切,他看得清清

「致齋,我為他流過血,中過毒,賠上過性命,所以我已經不欠他顧毓什麼了。」

沒有虧欠,也就沒有顧忌,至於捨得與否,在大是大非面前已經不重要了。

4

時至今日,縱使故事的主角早已分道揚鑣,可「京都三傑」依然人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

顧毓,字如皎,今上第三子,母親曾是聖寵一時的惠貴妃,風頭直逼中宮,風神如玉,瀟洒俊逸。昔年每每駕車出遊的時候,必有擲果盈車的盛景。

沈遐齡,字鴻雁,十三歲之前都是充作男兒教養的,忠義王府長子,自小聰敏過人,文武雙全,不過十二歲就高中文武狀元。

孟致齋,字波若,鎮國候府世子,鎮國候府名為皇商,實則掌天下鹽鐵經營,富可敵國。孟致齋傳承了祖上的經商天賦,周歲抓算盤,十歲就將店鋪開遍了大半個江南。

孟沈兩家是世交,沈遐齡的生母就是孟致齋同族的姑姑。若不是沈父偏寵側室鍾姨娘,在沈遐齡的生母去世的半個月,就扶正了鍾姨娘做王妃,孟沈兩家的情誼或許現在還持續著。

鍾姨娘是沈遐齡祖母的遠方侄女,從小就被沈遐齡的祖母養在膝下,和沈父是青梅竹馬的情意。可由於未婚苟合,最終只能淪為妾室。在母親孟氏難產去世,鍾姨娘翻身作主後,七歲的沈遐齡在忠義王府的日子並不好過。

廚房看碟下菜,時不時剋扣沈遐齡的飯菜,下人奴大欺主,伺候時總是敷衍了事,沈遐齡常常吃的是殘羹,喝的是冷水。可既便如此,鍾姨娘時不時找各種借口,罰沈遐齡去跪祠堂,鍾姨娘所處的繼妹沈芳齡更是對沈遐齡各種刁難,恨不得她早死,好給同胞的弟弟騰位置。

那時孟沈兩家早已鬧翻,互不往來,表兄兼好兄弟的孟致齋雖然知道沈遐齡的遭遇,可除了能偷偷託人將月例銀子捎給她之外,也無能為力。真正救她於水火之中的,是三皇子顧毓。

「我記得,那是元豐二十五年的千秋歲,上陽宮的梧桐葉剛剛落下,那是我第一次進宮廷,」沈遐齡望著窗外的芭蕉,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祖母和鍾氏本來時打算對外宣稱我生病的,不願意帶我進宮的。她們想讓沈芳齡姐弟去露臉,可我卻搶先一步用母親遺留的玉簪,找看門的婆子換了二兩巴豆粉,摻到沈芳齡姐弟的燕窩粥里。」

「是啊,你從小就是個足智多謀的,行事也果斷狠辣。」孟致齋輕輕飲了一口老君眉感慨道。朝廷規定,每一年的千秋歲五品以上的官員都需要攜嫡出子女入宮賀壽。沈芳齡姐弟被沈遐齡害得腹瀉不止,修養在床,於是忠義王不得不帶沈遐齡入宮。

然後沈遐齡在入宮的前兩天就開始水米不進,把自己弄得越發憔悴蒼白,等到在千秋歲上她假裝昏倒的時候,所有人都被她給騙了過去。御醫說她是餓暈的,足足給她餵了三碗小米粥。

等到醒來後,她更是故意裝出一副餓虎撲食的樣子,迫不及待地抓起桌上的菜肴就往嘴裡塞,足足一副餓極了的模樣。雖然席間的文武百官早就聽說過,忠義王府繼室苛待元配子嗣的傳聞,可見到沈遐齡那般狼吞虎咽的模樣,卻都大驚失色,於是各種腦補,更有甚者,直接跪下來要求帝王無比嚴懲忠義王夫婦。

帝王果然無比震怒,當場詢問了沈遐齡,沈遐齡雖然表現得哆哆嗦嗦,卻添油加醋地把自己在府中遭到的種種苛待說了出來。帝王大怒,當即削去了鍾氏的誥命,貶了忠義王為忠義候。

可沈遐齡要的遠遠不是如此,她要是是徹底離開忠義王府。

「我當時就給皇帝跪了下來,一遍遍磕頭,求皇帝收留我。可無論是皇帝還是大臣,都沒有一個願意表態。皇帝可以為了後宅懲罰忠義王,卻不能和他撕破臉,大臣們更是不願意惹他。是顧毓,是他挺身而出,收留了我。」

他說:「君父,兒臣身邊正缺一個伴讀,忠義王長子很合兒臣的眼緣。」

平靜如水的眼神里除了深深的關切,沒有任何居高臨下的同情或悲憫,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她的面前,一諾千金,擲地有聲。

5

就在沈遐齡成為顧毓伴讀的第三天,孟致齋也被鎮國候黑著一張臉將送進宮做了顧毓的伴讀。那一日的孟致齋格外奇怪,不知為何竟跛了腳,還站在鎮國候身畔一個勁沖沈遐齡傻笑。

沈遐齡和孟致齋先是在顧毓身邊做了四年的伴讀,待顧毓開府分王之後,又入府做了他的幕僚。三人名為君臣,實則卻是形影不離的好兄弟。顧毓長她們五歲,卻與他們同寢同食,無話不談,一起激揚文字,指點江山,一起對酒當歌,策馬沙場。

那是他們生命力最歡愉的時光。

然歡樂苦短,良辰難得,三年後,惠貴妃難產而死,顧毓失去了庇護,之後又因為不肯接受皇帝的賜婚被一張聖旨放逐北疆。

孟致齋被鎮國候強留帝京,而沈遐齡則義無反顧地和顧毓去了北疆。

北疆是廢太子吳王顧融的地盤,顧毓剛到北疆就遭到了各種刁難,若不是有沈遐齡護著,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也就是這時候,顧毓真正產生了奪嫡的心思。

沈遐齡記得,那一晚的月色極好,他們並肩坐在黑河畔,有陣陣凜冽的風從關山吹來,顧毓緊緊握住她的手,說:「鴻雁,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推卻君父的賜婚嗎?因為我不想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我寧願隨著心儀的人一起到北疆風餐露宿,粗茶淡飯,我也不願意在違心地娶一個世家貴女。」

沈遐齡一愣,隨後就被顧毓擁入懷中,「什麼倫理綱常,什麼大逆不道,只要有你,我什麼都不在乎,」顧毓眼裡流露出一絲絲瘋狂的神色,「鴻雁,我會把整個天下都捧到你的面前。」

沈遐齡始終不曾對顧毓說明過自己的性別,不過也曾問起他為什麼會對自己情有獨鍾。顧毓卻只是溫柔地凝望著她的臉龐,如痴如醉地呢喃。

他說:「鴻雁,你我之間早有因果,註定要相愛,註定要在一起。」

然後,拉起她的手,輕輕拂過他額上的一塊傷疤。那塊傷疤,早在沈遐齡入宮之前就已存在,只是究竟因何落下,顧毓卻從不曾說起。

奪嫡之路看似容易,可軍權、財權還有人脈,帝寵以及勢力卻缺一不可。於是沈遐齡先是利用了顧融好色的特點,設計了他和北疆主帥威武將軍最寵愛的小妾暗通取款,離間了二人,然後又讓顧毓投其所好,娶了威武將軍壯碩痴呆的獨生女為側室,將二人綁在了同一戰線上。

接著沈遐齡又收買了馬夫,在顧融的戰馬上做了手腳,使顧融在戰爭中摔斷了腿,儲君不可有殘疾,於是顧融從太子降為了吳王。然後又將此事嫁禍為威武將軍,而威武將軍巡查歸來的路線,又被沈遐齡透露給敵軍,最終與埋伏的敵軍同歸於盡。

在顧融養傷期間,又讓顧毓則一心一意扮演著好弟弟的角色,各種安慰照顧好他,甚至割肉療親,吳王果然大為感動,將勢力都給了顧毓。

北疆軍權盡在手中,然後沈遐齡又說服了孟致齋支持顧毓,於是富甲天下的鎮國候府也歸於顧毓麾下。接著沈遐齡又用孟致齋提供的銀子為顧毓聯絡官員,鞏固人脈,訓練私兵,構築勢力,還從天南海北選來四名傾國傾城的美人,各種訓練後安插進宮,一來替顧毓說好話,二來也替顧毓監視皇帝。

北疆的軍權雖然在顧毓的手裡,可是士兵卻並不臣服於顧毓,於是沈遐齡親自出馬,將他們一一收復。在奪嫡的路上,作為顧毓最大的依仗,沈遐齡記不起自己遭遇到多少次暗殺,多少次下毒。她為了護住顧毓,一向是身先士卒,直到在一場戰爭中,她為了給顧毓擋敵軍的流箭,種了寒毒。

流箭射中的是左胸,也就是在這一次,沈遐齡女兒身的事實徹底暴露了。她原本以為顧毓會惱怒她隱瞞了事實,卻沒想到顧毓卻如同魔怔一般,抱著她哭哭笑笑了一整夜。

沈遐齡中的寒毒,需要千年雪參作為藥引,那時候他們手裡剛剛有一株,可卻是為帝王準備的壽禮。千年雪參難得,只要能獻上這件壽禮,顧毓回京必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所以沈遐齡最終選擇了忍下寒毒。

回京的前一夜,她寒毒發作,渾身冰涼,顧毓將她擁在懷裡了一整夜,淚如雨下,一遍遍念叨著:「鴻雁,等回到京城,我就去求父皇賜婚,娶你為妻,一生一世唯一的妻。」

他從皇帝那裡求到了賜婚的旨意,金銀珠寶,十里紅妝到忠義王府下聘。

只可惜這聘禮卻不是給她沈遐齡的,而是給她那楚楚可憐的繼妹,沈芳齡。(原題:《別來錦字終難偶》,作者:青舟醉客。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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