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網紅」之後,我還是那個最真實的papi醬
尋找自己的方向是人生中的大事,是多數人終其一生的課題。在這個課題上papi醬是幸運的,興趣使然的一次爆發,讓偶得的機緣成為事業。在《Vogue服飾與美容》十月刊中,papi醬展露出「網紅」的身份背後,最為真實的自我。
白色上衣、長褲
均為 Chanel
攝影:姜南 造型:趙慧MICHELLE ZHAO
撰文:顧玥 編輯:秋楠RACHELQIU
灰色針織上衣、長褲
均為 Loro Piana
在沒成為papi醬之前,姜逸磊(papi醬本名)覺得自己可能還是要去讀個博士。
考中戲的人很多在高考時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人生道路。「我們有一些同學就喜歡話劇,就是要做話劇導演,他們想得非常清楚……但是我可能就有一點弱,我不知道要幹什麼。」
papi醬在一個知識分子家庭長大。母親的教育方針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papi醬考導演系一開始只是因為「導演」聽起來很酷,對這個職業本身並不了解。父母認為她想考中戲是異想天開,肯定考不上。
但是高中數學老師支持她去試試看,自掏腰包幫她交了報名費。沒怎麼在藝考上投入精力的papi醬,出其不意地考了個很靠前的名次。甚至「考上之後也挺蒙的」,她說。中戲導演系丁老師回憶,在本科階段,Papi醬更多處於一種被動學習的狀態,慢慢在想導演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科畢業後,papi醬也嘗試過各種各樣的工作。「導、表、演、編,只要是這個行業里的我基本上都試過,當時就覺得不太好,或者跟我想的不太一樣。」除此之外,她試過跟同學搞互聯網創業,還想過開家服裝店,當個女老闆。
「我是屬於一直在尋找人生目標的人」,papi醬說,但答案遲遲不來。到了2015年,papi醬的人生正處於一種騎虎難下的狀態。她一直想做大學老師,研究生畢業後由於某些原因沒能留校,只能讀博。但導演系研究生讀到最後一年,她也覺得沒有再讀下去的必要。papi醬曾在豆瓣上開玩笑,說導師問她要不要考博,「我頭搖得差點從脖子上掉下去。」
在這段迷茫期,papi醬利用畢業大戲排完到論文開題之間三四個月的空閑時間,開始在網上上傳自導自演的小視頻,純當消遣。第一支吐槽電影《小時代》的視頻是papi醬和霍泥芳兩人出鏡,楊銘掌鏡。
霍泥芳、楊銘和papi醬三人是大學同班同學,關係很好。從事業上來講,楊銘是三人中相對成功的那一個。雖然是學表演出身,他在學校時就已經想好自己不適合做演員,大三時就去考了經紀人資格證。幫兩個女孩拍視頻時,他已經是Angelababy的經紀人,業內知名。
霍泥芳臉小,五官精緻,非常上鏡。畢業後,霍泥芳一直在演員行業中打拚,但一邊接戲一邊躊躇不定。「女演員職業壽命太短,基本上前兩年出不來,就出不來了。」霍泥芳說。離開校園後演了幾年戲,她早早意識到演員要「出來」,看似簡單,其實極難,「它太像天上掉餡餅的事了。」霍泥芳與papi醬同歲,2015年的時候,兩人28歲了。
如果沒有後來的突然走紅,papi醬十有八九就在糾結徘徊中準備考博,慢慢過上她理想中安穩平靜的人生了。
但點擊量來得措手不及。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視頻閱讀量過百萬的那刻,papi醬緊張地飯都吃不下。僅有43秒的《上海話加英語》,最終在微博上的點擊量是2300萬。轉眼間,人們從互問「papi醬是誰」到人人會念那句「集美貌與才華於一身的女子」。papi醬成了「2016年第一網紅」。
和考上中戲時一樣,被「網紅」後的papi醬也是蒙的。外面越來越多的朋友跟她說,你紅了,好多人看你的視頻。papi醬的生活卻還是一樣,整天待在家裡,擼貓,叫外賣,刷豆瓣,寫論文,沒受到什麼影響。沒過多久,楊銘找到papi醬,希望把她的短視頻做成一門生意。2016年3月,兩人一起去和真格基金等投資人談合作,全程楊銘在說話,papi醬聽不太懂,也不太明白自己該做什麼。
如今回憶,papi醬覺得自己在2016年的大半年時間中處於一種不知所措的狀態,「當時什麼都擔心。」她說。
網上的聲音嘈雜,一些充滿惡意的評價和對papi醬個人經歷的揣測通過網路直戳到她面前。有人攻擊她的長相,有人說她賣面膜致富,還說得有模有樣,「你不知道這種聲音到底為什麼會來」。涉及到商業化的問題,她更是猶豫了很久。「不知道商業化除了錢之外意味著什麼,也不知道粉絲對於這個接受度到底怎樣。」
papi醬的本科班指導教師和研究生導師丁老師回憶,去年一段時間,papi醬會來找自己聊幾句,表達對目前狀態的種種困惑,「那時候感覺她壓力很大,」丁老師說,「不適應狀態的轉變。」
當papi醬來向丁老師尋求商業化的意見時,丁老師明確表示他支持這種轉變。「你憑自己的努力,用自己的工作去商業化,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前提是做這個事情是你自己想做的,並且做好要放在賺錢之前。」
在學生眼裡,丁老師是個很平和又開明的老師。「我覺得他對我們一直都不強制,都會支持我們自己想做的事情。」霍泥芳說。丁老師非常注重引導學生了解自己,「發生一件事情,有了情緒,要去問自己『怎麼了』。」丁老師說。他經常提醒導演系的學生,要對自己的話語權有意識,「你做一個作品就是在發聲,發聲你就得負責任。」這些教導papi醬都聽進了心裡。
她說大學每一天的日子都讓她非常懷念。尤其是大三,大家開始排大戲,全班人都在一塊兒,上一天課排練一天,課餘時間吃飯逛街,坐一塊兒胡扯。
「那時候覺得每一天都過得很開心,很充實。你既學習了,也社交了,回去還可以上網,南鑼鼓巷還能吃吃喝喝逛逛街。」
去年4月,papi醬的第一次貼片廣告拍賣會後台,楊銘找到緊張得不行的papi醬,問她等會兒拍到這筆錢想怎麼用,他想的是把這筆錢捐給中戲。「我說這個主意好,完全沒有問題。」papi立刻表態。她本來就不想用這錢去幹些什麼,「我們倆都覺得應該全捐。能有現在這一切確實是中戲給的。」
黑色針織上衣、長褲均為 JORYAweekend
金屬項鏈 Giada
papi醬成名後,霍泥芳曾和她討論過如果當初一直是兩個人拍視頻,會不會紅。結論是,「不一定,很難講」。霍泥芳覺得,兩個人做的東西和papi醬自己做的東西「氣質不一樣」,「她學導演,我學表演,在創造力和完整性方面她比我有很大的優勢。」
如今霍泥芳是papitube的COO。認識十年,霍泥芳覺得papi醬最過人的天賦是她的節奏感。「她知道什麼時候該停頓,」霍泥芳說,「這個東西是天賦,目前我沒有看到誰比她好,這是骨子裡帶出來的。」私底下papi醬也非常幽默,不會讓話掉到地上。
在喜劇人身上,常出現矛盾人格,表面風光內里抑鬱。papi醬學戲劇出身,自然也想過這個問題。「你做喜劇,需要跟別人有共情,有共情的人會想很多,所以這種東西(負面情緒)會特別多,我覺得沒有悲觀的東西是做不了喜劇的。」她很認同魯迅說的,悲劇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喜劇將沒有價值的東西撕破給人看。
丁老師覺得姜逸磊和她塑造的papi醬角色人格最統一的一點就是直率,給大家帶來歡樂,針對痛苦用調侃的方式解決。
papi醬做過一個視頻調侃似地講述身體不好是什麼樣的體驗,「好羨慕人家身體健康喔,請保佑我身體健康。」她在視頻中說。papi醬的身體很差,小時候就經常過敏,身上起風疹和癬。高二開始,學習壓力加大,又查出了腎虛和精神衰弱。進入大學後,身體的問題對生活的影響越來越大,大三一次全班去懷柔爬山,回來後,她的臉到胳膊全部腫了起來。大學畢業後,因為腸胃問題,papi醬在家養病養了一年,無法出門。
丁老師曾跟papi醬聊過身體與心理的關係,他建議papi醬去看看《生命的重建》這本書,從心理上找找原因。「我不會把生病這個事情看成是一個會讓我自卑的事情」,papi醬說。她喜歡日本偶像組合KinKiKids,常常能從偶像身上獲得能量。最近組合中的成員堂本剛突發聽覺障礙,papi醬為偶像焦急的同時也想到了自己的病,「他耳朵壞了,對他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但他在治療的過程中也堅持工作,很多事情對於我來說也是一樣的。我身體不好但我也要堅持。」
身體條件在很多方面限制了papi醬的人生寬度。她不能出國,無法從事朝九晚五的高強度工作。霍泥芳的印象里,上大學時papi醬出門走不了太遠就會很累,如今年齡增長,身體比那時候更差,大多數時間只能待在家裡。家人和papi醬自己最大的希望就是不要生病,身體健康地度過每一天。
普通人面前有條條大路可選,對於papi醬來說很多條路已經插上了「此路不通」的牌子。但無意之間,papi醬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路。當體弱多病的姜逸磊以papi醬的身份在網路世界跟大家見面時,身體於她不再構成限制。拍攝剪輯視頻對於papi醬來說是與更廣闊外界溝通的重要渠道,安全、穩固、有效、極為擅長。
成為papi醬兩年後,她的人生終於有種雲開霧散的感覺。「你能看見未來的路多了一些,可能性變多了,而且是你能看見的可能性。」papi醬說。在四分鐘的視頻里,她覺得自己是全然自由的。
化妝:Momo(東田造型)
髮型:張岩松(EBI)
製作:王珏 Julie 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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