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著，臉皮一定要厚
人活著，臉皮一定要厚
文/黑頭髮的娟子
人其實就是一堆蛋白質，是我們自己把自己想複雜了不是？哈哈。
昨天周末，行長大人宴請辦公室全體成員家裡嘬飯。一座200多坪的冰冷的大房子，很昂貴的仿古傢俱，夫人也是一身名牌兒不苟言笑的貴氣，沒有一點柴米油鹽的氣息，我不喜歡這裡，甚至有點厭煩，卻搶在所有同事前面，雀躍誇張地說，真好啊。
在廚房也是如此，我勤快地拿蔥剝蒜，遞到行長夫人手裡，用手背抹一下頭髮，順便讚美行長夫人的皮膚，其實我很討厭她切菜的時候也把脖子挺得筆直的樣子，卻又帶著討好的笑用眼角瞄著還有沒有什麼活兒。
我做這些一點都不感到困難，甚至有些感恩。我病得太久了，每年都有下崗名額，我可不想成為其中的一員。另外年終獎金我也不想少得一毛。多好的一個表現機會呀，如果可以，我甚至都想勾引行長曖昧曖昧。我不明白我在利益面前要自尊幹什麼。
吃飯時，這群烏合之眾開始拚命裝矜持。尤其是我們主任，用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往他那個血盆大嘴裡送菜，嘴角沾上一點菜汁，便拿了餐巾繡花兒一樣擦呀擦，看得我差點兒吐血。別人也被他搞得眼睛動不動就直了。
可是，兩瓶酒見底兒後，都開始原形畢露。我們主任左手拿著一個雞腿，右手拿著一個糖蒜，左咬一口右啃一口，還大聲沖行長夫人喊：拿鹹菜！有人講黃段子，幾個臭男人便嘻嘻樂，牙上還TM沾著菠菜葉兒。
看著行長夫人漸漸皺起的眉頭，我在桌子下面拚命踹主任，這狗屎瞪著大眼珠子字正腔圓地沖我喊：你踢我幹啥！
回到家裡我坐在衛生間里拉屎，小弟在外面數落我：你就那麼愛熱鬧嗎？你又喝了多少？
我不理他，去廚房沖蜂蜜水，他跟在後面說：這樣的場合你不參加也行！還是不理他，到方廳把電視打開，把腿放在茶几上，他喊：瞧你這形象！
我騰地站起來，快步走到廚房，打開碗櫃，捧出一摞碗，數了數，七個，呯的一聲摔在地上。我和小弟都嚇了一跳，看著一地的殘渣，他問，你幹啥？我說，摔碗、聽響兒。他大喊：周傑我真是受夠你了！說完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愣了一會兒，想把碗掃了，又一想，摔完了又掃，多沒面子啊。再說了，這幾個碗我早就想摔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不喜歡它的形狀和花紋，我想換新的，可它們卻老也不壞。活活急死人。怨我嗎？
早上起來去醫院，發現方醫生還是那麼帥。他說，你是第一個來的。我心的話，哇靠，又是一個沙發嘛。然後他照例給我檢查，我照例對著他YY一番。最近太閑了，真該泡個像他這樣的有婦之夫啊，偷偷摸摸在一起，撒嬌，起膩，挑戰道德。用韓式飯碗大口喝紅酒，在窗帘後面做愛。激烈得要死，彷彿天一亮，就是世界末日那樣抵死纏綿。想到這裡，樂了。
回到家，發現碗的碎片已經收拾了。屋子裡整潔得要命。我心一慌，打開小弟的房間，一塵不染，彷彿昨夜不曾有人住過一樣。一瞬間崩潰了。我背靠著門，苟延殘喘地頹廢地滑下來，是我逼走了他。
其實我希望他走，雖然我一個人很怕，我不用他照顧，可我後悔不該那樣對他，他一定很傷心。我跌坐在地上，埋頭哭泣。
門被悄悄地打開了，我驚訝地轉過頭，小弟捧著一摞碗還有一兜菜站在那裡。他說：你為什麼坐在那裡哭？我用最快的速度跳起來，抹了一把臉，拍了拍屁股：我心疼那七個碗了，不行嗎？
圖片來源：網路 編輯：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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