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對了男人,卻找錯了婆婆
第1章 上錯床(1)
丁瑢瑢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幸運的女孩子,活到二十二歲,除了沒有爸爸算是一個缺憾,其他一切事情都是順風順水。
在她一切順利的時候,她不懂得樂久生悲的含義。
她在媽媽的悉心呵護之下,一路陽光燦爛,一直走到大學畢業。
而她的悲劇,就從畢業典禮那一天開始了。
那一段時間,她和她的同學一樣,都得了一種叫畢業瘋狂症的病。與相處四年的老師同學分別,與校園分別,與人生中一段最寶貴的青蔥歲月分別,不舍、失落、憧憬與迷茫交織在一起,很容易就染上這種病。
男生會瘋狂地喝酒,製造出嚇人的夜半歌聲,砸電腦摔飯盆兒。
女生會壯起膽子來,向自己一直愛慕在心卻不敢開口的校草甚或老師講出心裡話,通常的句式是這樣的:「……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很久了……」
丁瑢瑢本來是被推薦繼續讀研,一個假期過後,她還會回到這個學校來,對她來說,生活的環境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可是因為相處四年的同學都要離開了,她多多少少也染上了一些哀傷。
而她的畢業瘋狂症,就是在畢業典禮結束後的那天晚上發作的。
那天晚上,學校破例允許畢業生們在校園內的一大片空地上燃起篝火,畢業班的師生聚在一起喝著啤酒,狂歌亂舞。
在紅彤彤的火光里,有人醉醺醺胡言亂語,有人逮誰跟誰抱頭痛哭,還有人拎著啤酒瓶子,像是迎接世界末日一般狂扭著身子。
丁瑢瑢這個時候,被她相處兩年的男朋友杜西平抱在懷裡,兩個人緊緊依偎著,沉浸在分別的哀傷之中。
杜西平環著她的腰,在她的耳邊輕輕說:「瑢瑢,以後我不能給你買早餐了,你要記得早起吃飯哦,哪怕喝一杯豆漿也好,不可以空著肚子去上課噢。」
「好,我會照顧自己的……」
「瑢瑢,我不在你身邊,你要時時刻刻想著我,不可以讓別的男生給你佔座位,不可以跟別的男生一起吃飯,知道嗎?」
「放心啦,你別光說我哦,你也不可以跟公司的女同事眉來眼去,知道嗎?」
「不會,我的心裡只裝得下瑢瑢一個人,滿滿的,再也容下不別人……」
那樣的氣氛,這樣的對話,很容易催人淚下的。丁瑢瑢本來哭點就低,終於被這一遞一句的臨別情話說動了心肝,哭了起來。
最後,杜西平咬著她的耳朵,輕聲道:「瑢瑢,我們相愛兩年,美好得像一場夢。只是……我心裡還是有一個小小的遺憾……」
「什麼遺憾?」此時的丁瑢瑢,正緊緊地靠在杜西平的胸前,感受著他的心跳,恨不能與他融化在一起。
「那個……你總說你媽媽不讓,一直不肯給我……」杜西平說這話的時候,氣息已經熱了起來,聲音也帶著濃濃的哀傷與企求。
丁瑢瑢早已經暈醉了,因為之前喝下去的酒,因為周圍那傷感的氣氛,因為即將到來的她與杜西平的分別。
她迷迷糊糊地想:不能讓杜西平傷心,我愛他,我要給他完整沒有遺憾的愛情。
於是她說:「好吧,那就今晚吧……」
第2章 上錯床(2)
在嘈雜的喧鬧聲中,杜西平卻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丁瑢瑢這輕輕的一句應答。
他狂喜,心臟被電擊一般突地一跳。
他捧起丁瑢瑢的臉看著,目光灼熱而忐忑,像是在看一張中了五百萬頭獎的彩票。
「真的嗎?真的可以?」杜西平的聲音都抖了起來,小心翼翼看著丁瑢瑢,生怕下一刻她促狹地嘲弄他:「我跟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
可是丁瑢瑢並沒有這樣說,她很認真地仰臉望著他,鄭重地點頭:「真的!」
杜西平倒是愣住了,好一會兒,他才歡呼一聲,在丁瑢瑢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瑢瑢,你在這裡等我!你等我哦!很快的!你等我的電話!」
說完,他撒腿就要跑。
丁瑢瑢一把拽住他:「你去哪裡?我跟你一起去!」
杜西平神秘兮兮地沖著她笑:「你給我一點兒時間,我要送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夜晚,你等我的電話……」
如果杜西平能夠預料到,正是他那一晚的刻意安排,才讓他從此後失去了丁瑢瑢,那他一定會選擇直接把丁瑢瑢拖去他位於校門外家屬區的那間亂糟糟的租屋。
杜西平歡樂地狂奔而去,丁瑢瑢站在原地,突然有些緊張,又有些羞怯。
幾個同學湊上來,要灌她喝酒。她想:喝就喝!酒壯色膽!我就不會緊張了。以後媽媽要是怪罪起來,我也可以拿醉酒來搪塞她。
於是丁瑢瑢也不推擋,跟同學們拼著,又喝掉了兩瓶啤酒。
她的酒量並不好,之前就已經喝到微醺了,最後這兩瓶啤酒徹底把她給灌醉了。酒勁一上頭,她感覺腿軟腳輕,看什麼都是模糊的。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杜西平的簡訊:到錦華新世界1619號房間來,等你……
丁瑢瑢將手機湊到眼前,總算是看清了這一條簡訊。她嘿嘿一樂,嘀咕道:「這個傻小子,還真捨得花錢,去五星酒店開房……」
說完,她將手機隨手往兜里一揣,就離開了篝火狂歡的現場,朝著學校的東門走去。
這所大學的東門緊鄰著一彎湖泊,叫半月湖。在半月湖的南岸上,便是這座城市唯一的一座白金五星級酒店—錦華新世界。
以前丁瑢瑢與杜西平牽手在半月湖畔散步,曾經指著那金碧輝煌的錦華新世界問:「你說這裡住一晚上要多少錢?」
「兩千到三千……」
「嘖嘖,太貴了,那麼多錢,夠買一麻袋的酒心巧克力糖,就為了住一張床,實在不划算……」丁瑢瑢最愛酒心巧克力糖,她會拿這種糖衡量許多事物的價值。
杜西平就笑她:「你這個土包子!那是生活品質!要不要我帶你進去體驗一下?」
杜西平一直惦記著把丁瑢瑢哄上床,他家裡經營家族生意,他算是二世祖,只要丁瑢瑢肯把自己交給他,住五星級酒店對他來說根本不算奢侈。
無奈丁瑢瑢守身如玉,所以杜西平每每只能望著錦華新世界興嘆。
今晚,當丁瑢瑢終於帶著七分醉意,腳步虛浮地從錦華新世界的旋轉門走進去的時候,明亮的燈光晃得她眯了眼睛。
她停下來,想了想,杜西平在簡訊里提到房間號是多少來著?
她伸手往兜里摸手機,兜里是空的。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手機,況且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晚上,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找手機上。
於是她再一次努力地想了想,自己嘀咕道:「對,我想起來了,他說的是1916號房間……」
第3章 上錯床(3)
杜西平選擇入住1619號房間,本來是有一點兒曖昧色情的小心思在其中。他沒有料到,正是這個一顛一倒的房間號把醺醉的丁瑢瑢弄糊塗了。
丁瑢瑢腳下踩著棉花,好不容易摸進了電梯里,在一排數字鍵中找到了19,摁了下去。
五星級酒店的電梯真好呀,她甚至都沒有感覺到電梯的啟動,靜悄悄的,就到達了19樓。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
丁瑢瑢正是酒意最濃的時候,反應比較遲鈍,在電梯門快要閉合的時候,她才身子一晃,往電梯外搶出去,結果還被電梯門夾了一下。
一出電梯,寬敞的走廊鋪著大紅提金花的純毛地毯,琳琅的水晶吸頂燈晃著明亮的光,淺銀色的牆壁紙雅緻高貴,都是丁瑢瑢不曾見識過的奢華派場。
她愣了一會兒,然後嘀咕了一句:「怪不得住一晚那麼貴,眼都花了,我寶貴的初夜丟在這個地方,也算值得了……」
然後,她就眯著惺忪的醉眼,踏著綿厚的地毯,開始尋找1916號房間。
很快就找到了,她很得意,覺得自己還沒有醉到不省人事。可是當她的手落到1916號客房的門上時,她竟有幾分緊張。
她想起媽媽的警告。
丁媽媽對丁瑢瑢一向呵護寵愛,唯有在她上大學的那一天,丁媽媽把她叫到跟前,很嚴肅很鄭重地警告她:「瑢瑢,沒有結婚之前,不管男人如何花言巧語,你都不可以跟他上床,知道了嗎?」
丁瑢瑢非常懂得丁媽媽的心,因為她就是爸爸在結婚前將媽媽騙上床的那個嚴重後果,而她的爸爸本來口口聲聲答應一定跟丁媽媽結婚,結果卻在丁媽媽懷孕五個月的時候,神秘消失了。
此時,杜西平就在這豪華的客房內等著她,丁媽媽的告誡顯得那麼遙遠而無力。
丁瑢瑢在心裡暗暗向媽媽說:媽,我和杜西平會結婚的,你就當我是先上車後補票好了,杜西平不是爸爸,我相信他。
然後她吸一口氣,猛地推開1916號客房的門,沖了進去。
房間里沒有開燈,但落地窗的窗帘沒有拉攏,有月光從窗帘縫裡透了進來,照在屋子正中央的那張大床上。而月光里望過去,那床上分明躺著一人,被子是隆起的。
丁瑢瑢一咬牙:豁出去了!
於是她奔著那張大床跑過去,卻不料那張大床是安置在一方厚厚的地毯上的。她的腳尖在地毯的邊緣上一勾,整個人被絆得飛了起來,直接就撲到了床上。
丁瑢瑢重重地摔在了軟軟的床上,彈了起來,又落了回去。這一下子劇烈的撞擊,將她沉澱下去的酒意全部激發了出來。
她只覺得忽一下子,腦子就徹底暈了。
不等她清醒,一個男人從被子里鑽出來,直接就壓在了她的身上:「你的出場方式很特別呢。」
活該丁瑢瑢倒霉,她醉了酒,摔了跤,又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因此那男人的聲音跟杜西平有些不同,她完全沒有察覺出不妥來。
她僵直著舌頭說:「是呀,今晚對我很特別嘛……你的聲音也很性感呀……」
「你喝酒了?」男人問。
「酒壯色膽嘛。」丁瑢瑢傻乎乎地笑。
「好呀,讓我領教一下你的色膽有多大吧。」男人毫不客氣,一邊說著話,已經開始動手剝除丁瑢瑢身上的衣服了。
第4章 上錯床(4)
「你急什麼?」丁瑢瑢推男人,用力卻並不大。
「我怕你一會兒後悔,我擔心你色膽不夠壯。」男人戲謔道。
「我才不會後悔呢。」丁瑢瑢像是一個既將上戰場的戰士,被男人的一句話激起了鬥志。
她翻身而起,壓在男人高大壯碩的身體上,動手去解男人的衣扣,卻發現他只穿了一件攔腰系帶的絲製睡袍,她輕輕一扯,那睡袍就掉落下去,鋪在了床上。
「你還用香水了?你這個壞傢伙。」丁瑢瑢趴伏在男人的胸膛上,吸著鼻子嗅著那清爽的香氣,手掌在他的腰間摸索著。
她其實是沒有經驗的,不知道在扒了他的衣服之後,接下來要做什麼。
可是她不動,男人卻是忍耐不了了:「你就會這個?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
男人的聲音已經沙啞了,他將丁瑢瑢的緊身T恤一把扯起來,蒙在她的頭上,單手解開她胸衣背後的扣子,埋首於她的胸前,尋找到那豐滿的所在,舌尖靈活地遊走她敏感的兩點之間。
丁瑢瑢哪裡受過這種刺激,悶哼了一聲,身子就像蝦米一下弓了起來。
男人卻不允許她退縮,將她摁倒在床上,把她的牛仔短裙往腰間一推,扯住她的小褲褲猛力一撕,「嘶啦」一聲響,丁瑢瑢就覺出自己的下半身一涼。
她本能地想要並腿,卻被男人霸道地架開。緊接著,兩根手指就探進了她的雙腿之間。
丁瑢瑢快暈了,她拚命拉扯著蒙在頭上的T恤,想要喘一口氣。可是那T恤越扯越緊,男人根本不管她在掙扎,對她的身體發動全面猛烈的進攻。
窒息加身體上陌生而強烈的刺激,丁瑢瑢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她一邊難耐地扭著身子,一邊叫道:「我快悶死了,快幫我解開。」
她的聲音悶在T恤里,男人還是聽到了。他伸出一隻手來,拽住那T恤的底邊,用力往上一提。
脖子和整個頭部一下子鬆快下來,丁瑢瑢大口地呼吸著空氣,想緩解腦子的暈脹感。
卻在這時,一個堅硬的異物猛地貫入她的身體里,從她的雙腿之間。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尖銳地從她的下腹部傳達到全身,她的身子一僵,叫了一聲:「痛!」
男人卻並不憐惜她,提起她的雙腿,與她的身體進行猛力地撞擊。
丁瑢瑢還沒有從窒息的眩暈中緩過來,又被這突然間的裂痛以及那痛楚中所雜夾的說不清的曼妙感覺,折磨得更加昏眩。
她的痛呼終於化作了細碎的輕吟,隨著男人的節奏,在這豪華的大房間內回蕩著。
丁瑢瑢於半醉半暈之間,感覺身體里的歡悅在越來越快地積累,無論她如何輾轉呼叫,都不能將那許多的快樂釋放出去。
她像一個氣球,被歡樂的空氣充脹著,越來越滿,終於支撐不住,她的身體被歡樂的空氣炸成碎片,整個人都飛揚在半空里。
與此同時,她聽到男人發出一聲隱忍的輕吼,隨即她的身體里一熱,有暖流漫延開。
第5章 上錯床(5)
本來應該是最美好的時刻,相愛的人相依相偎,靜靜地體會著水乳相融的歡喜。
可就在這個時候,客房裡的燈亮了。
丁瑢瑢的身上還壓著一具熱騰騰的男性軀體,突然有明亮的燈光打到她的臉上,刺得她眯起眼睛,半天也沒有辦法睜開。
那一瞬間,她心裡冒出來的慌張念頭是:壞了,這是不是警察來查房?我和杜西平沒有結婚證,我又沒帶身份證,會不會被抓到派出所去?
可是她耳邊卻聽到了幾聲嬌媚的輕笑,近在床邊:「喲!明少好重的口味!你這是要玩雙飛嗎?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弄得人家怪驚訝的……」
丁瑢瑢大驚失色,也不管強光刺眼,猛地睜開眼睛,就發現有一張完全陌生的男人面孔正對著她的臉,用一種懷疑且憤怒的目光瞪著她:「你是誰?」
丁瑢瑢嚇得渾身毛孔都炸開了,腦子裡像是有一連串的驚天響雷滾過去,她完全沒有辦法思考,只能尖叫著,推開那個男人,將身體使勁地往毯子里縮。
那位剛進來的穿抹胸裹臀短裙的清涼美女,本來已經坐在了床沿上,被丁瑢瑢那尖銳的驚叫聲嚇得跳了起來:「喲!這是怎麼了?瘋了?」
被稱作明少的男人迅速地穿好睡褲,赤~裸著上身,抱起雙臂立於床頭,皺著眉頭看丁瑢瑢一邊往毯子里鑽一邊驚聲尖叫。
終於把客房服務生給招來了,那小夥子小心翼翼地走進來,看著已經在毯子里縮成了一團的丁瑢瑢,陪著笑臉兒:「明先生,出了什麼事?」
明先生一指丁瑢瑢,怒視著服務生:「我還想問你呢,她是怎麼上來的?」
小夥子嚇壞了,趕緊拿起對講機與樓下聯絡,得到的答案是:剛才大堂的安保問丁瑢瑢找誰,她說她要去1916號客房。而明先生給前台留過口訊,一會兒會有一位年輕的小姐來找他。大堂的安保人員不敢多問,怕被明先生誤會為刺探他的隱私,於是就放行了。
明先生聽完彙報,沉吟片刻,沖著剛進來的清涼美女一抬下巴:「搜一搜她的衣服和包,看看有沒有錄製設備。」
然後他自己掀開被子一角,用一種嚴厲的語氣問:「是誰派你來的?有什麼目的?你要是不說明白,今日就別想離開這個房間!」
丁瑢瑢悶在毯子里,酒也醒了,腦子也清楚一些了,她已經意識到,可能是自己走錯了房間。
此時此刻,她對這位姓明的男子恨得咬牙切齒,聽他說到要搜她的物品,又問她是什麼目的,她徹底爆發了。
她猛地從床上跳了下去,一手捲起毯子遮住自己的身體,另一手操起一個枕頭,朝著明姓男子就砸過去,一邊砸一邊罵:「派你個頭!你個變態大色~魔!你個流氓!你瞎了眼!」
明先生沒防備,還真被她砸中了兩下。服務生隨即衝上來,攔住丁瑢瑢,搶下她的枕頭。
丁瑢瑢猶不解恨,沒有了枕頭,就伸腳去踹明先生,口中依舊不停地罵著。
那這個時候,那個清涼美女已經搜完了丁瑢瑢的物品—一件撕破的T恤兒、一雙平底的牛皮人字拖兒、還有一條被扯壞了的小內~褲。
根本沒有藏什麼設備的地方,她朝著明先生攤了攤手。
第6章 愛崩裂(1)
顯然明先生是這家酒店的貴賓,那位服務生對他很恭敬。
丁瑢瑢一直對明先生進行口頭和行動上的雙重攻擊,而年輕的服務生又不好對一個裸~著身體的女孩子怎麼樣,小夥子急出了一頭汗,最後拿起對講機,準備呼叫安保人員。
那位明先生卻摁住他的對講機,對他及屋子裡的清涼美女說道:「這件事先不要聲張,你們兩個先出去,我和這位小姐談談。」
「我才不跟你談呢!」丁瑢瑢很害怕再跟這個男人單獨相處,她抓起自己丟在地上的那幾件殘破不全的衣服,裹著毯子就往衛生間衝去。
她在衛生間里將蔽體的毯子褪掉,抖著手往身上套衣服。
可是T恤從領口那裡破開了,胸衣斷了一根帶子,內~褲也撕成了兩半,只有短裙還堆在腰間,扯下去後,勉強可以遮住她的下半身。
這簡直就是一場災難,丁瑢瑢哪裡經歷過這種窘迫的事情?
她實在沒有辦法從衛生間走出去了,羞憤交加,將所有的破爛衣物掄起來朝著鏡子上摔過去,然後她環著自己的胸,跌坐在馬桶上,將頭抵在膝蓋上,哭出聲來。
沒一會兒,她聽見衛生間的門被推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她也不抬頭去看,只管跺著腳大吼大叫:「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
那人在門口站了一下,走了出去,隨手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丁瑢瑢這才抬起頭,發現洗手台上放著一件白色襯衫。她像得救了一樣,抓過那件襯衫穿在了身上。
襯衫是男式的,很大,蓋過了她的短裙,遮住了半截大腿。這倒是很好地掩飾了丁瑢瑢眼下的尷尬,因為她的裙子很短,而裙子裡面是真空的。
丁瑢瑢將襯衫使勁地向下扯了又扯,從鏡子里看自己,雖然不像樣子,可好歹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於是她一咬牙,鼓足勇氣推開衛生間的門,低著頭走出去,從床尾的地毯上撿起自己那雙牛皮人字拖,轉身就要離開。
那位明先生手裡端著一杯紅酒,斜倚在一個半月型的小吧台上,端詳著丁瑢瑢。
他見這個女孩兒垂著頭,秀直的長髮遮著半邊臉,也不抬頭看他,拿了自己的鞋就準備離開。他便跨前幾步,擋在了丁瑢瑢的前面:「小姐,事情還沒有解釋清楚,你不可以離開。」
丁瑢瑢一聽到他的聲音,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喝醉了酒,走錯了房間,我就當走路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她啞著嗓子狠狠地回道。
那位明先生卻不幹了:「哎!小姐!是你迷迷糊糊衝進我房間,應該是我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好吧?再說……你最好拿出身份證明,否則我沒有辦法確定你是不小心走錯房間……」
丁瑢瑢吸氣!再吸氣!最後還是沒有忍住!
她掄起牛筋底的鞋拖,朝著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臉上就砸了過去!
「變態!色魔!你當你自己是周潤發呀!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全世界的女人都想爬到你的床上去?你是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要不要我打120幫你叫車?我喝多了酒,你也喝多了嗎?我不是你女朋友,你不知道嗎?你簡直就是個禽獸!」
「哎?小姐……」明先生挨了她一隻拖鞋,還被她這樣連珠炮似地指著鼻子罵,就想拉住她理論清楚。
丁瑢瑢抬腳朝他的膝蓋上用力一踢:「你這隻臟豬!你離我遠一點兒!再來拉扯我,我跟你拚命!」
說完,她轉身飛奔著衝出客房的門,朝著電梯間跑過去。
她邊跑邊哭,本來以為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個晚,卻成了一場噩夢。
當她趴在電梯的扶手上痛哭時,她還不知道,這場噩夢到這裡才僅僅是開始。
第7章 愛崩裂(2)
杜西平本以為今晚終於要破了他的處~男之身了,他很興奮。
時間倉促,他來不及做更多的布置,但也灑了滿屋的玫瑰花瓣,開了一瓶紅酒,還為丁瑢瑢準備了香氛浴。
可是他眼巴巴地等啊等,卻沒有等到丁瑢瑢走進這間充滿了花香和期待的房間。
於是他撥響了丁瑢瑢的手機,響了好久之後,接通了,卻不是丁瑢瑢的聲音,而是她同系的女同學,醉醺醺的聲音:「你是誰呀?這是我在地上撿的手機……」
杜西平心裡一驚:丁瑢瑢平常就比較迷糊,會不會今晚喝得有點兒多,找不到酒店來了?
於是他飛奔出客房,衝下樓去,出了酒店,往學校的方向邊走邊尋找丁瑢瑢的蹤影。短短的一段路,他來回找了兩遍,也沒找見丁瑢瑢。
他很擔心,又在想是不是她已經到了酒店?於是他又回到酒店。
剛進酒店的金色旋轉門,他就看到一個女孩兒捂著臉往外沖,路過他身邊的時候,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撞了一下。
杜西平雖然看著她眼熟,卻不能相信那是丁瑢瑢。
因為她披頭散髮,一手遮在額上,另一手擋著眼睛,穿一件大大的條紋男式襯衫,光著一雙腳,樣子非常狼狽。
可是杜西平知道那就是丁瑢瑢,相處兩年的女朋友,他即便是不看她的臉,也認得出是她。
他喊了一聲:「瑢瑢!」
丁瑢瑢剛從杜西平的身邊衝過去,就聽到了他的聲音。
她此時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杜西平,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可是他喊她,她怎麼辦?
她猶豫著頓住了腳步,杜西平已經追過來了:「瑢瑢,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弄成這樣?是不是跟誰打架了?」
打架?
丁瑢瑢苦笑了一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我想回學校去,明天我再跟你解釋,好不好?」
杜西平盯著她身上那件做工考究的男式襯衫,心裡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他抓著丁瑢瑢的手:「你這個樣子回學校不好,我帶你去客房去歇一歇,你……」
他話未說完,丁瑢瑢突然爆發出一聲尖叫:「我不要去客房!我要回去!我要回家!」
杜西平嚇了一跳,他也是個急性子,丁瑢瑢越是反常,他就越想知道出了什麼事:「你到底怎麼了?你身上穿的是誰的襯衫?你的鞋呢?」
丁瑢瑢被他拖拽著,身體無力地癱軟下去,坐在了地上,哭出聲兒來:「我……我走錯房間了……」
杜西平如遭雷擊,呆在那裡看丁瑢瑢哭。
他們兩個在酒店的門裡這麼一鬧,就有人上前來圍觀,於是酒店的安保人員過來維持秩序,對杜西平說道:「先生,可不可請你帶女朋友回……」
「滾!」杜西平像是被激怒的獅子,猛力地將安保推開,提著丁瑢瑢的衣領將她拎了起來:「那個禽獸在哪裡?你告訴我!我去殺了他!」
丁瑢瑢一時又悲傷又驚恐,完全說不出話來,只是哭著搖頭。
杜西平卻不肯罷休,拚命地搖著她:「他在哪裡在哪裡?你怎麼這麼笨?居然會走錯房間?你是不是故意跟我開玩笑?」
「我沒有……我醉了……我不是故意的……」丁瑢瑢覺得自己快昏倒了,說話的聲音也被杜西平搖得七零八落。
杜西平卻根本不聽她解釋,薅著她胸前的衣襟,猛得將她摜了出去:「你這個笨女人!」
丁瑢瑢的身體飛出去,重重地撞在了酒店的玻璃門上。
本來她的心已經碎了,這一下連她的五臟六腑也一起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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