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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我曾是阿蘿

1

段譽第一次見到王夫人的時候,是隨著阿朱阿紫來到曼陀山莊。在小船上一眼望去,全是紅白繽紛的山茶花。

王夫人亦是如山茶花一般的美人,但卻有個不太美麗的規矩,她的曼陀山莊,不許陌生男人上門,否則斬斷手足,當做花肥。

如果再和大理、段氏、沾花惹草扯上關係,更是不會放過。「只要是大理國人,或者是姓段的,撞到了我便得活埋。」

此刻,段譽眼前就有兩個活生生的例子。

一個是無量劍派的弟子,距離大理國四百多里的路程,王夫人卻說,不到五百里,也就算是大理國人,去活埋當了肥料。

另一個人是個富貴子弟,私下結識了個姑娘,被王夫人逼著,把家中結髮妻子殺掉,再明媒正娶這個姑娘。

王夫人的理由是:你已有了妻子,就不該再去糾纏別的閨女,既然花言巧語的將人家騙了,那就非得娶她為妻不可。

王夫人還安慰道:你這事又不是第一樁,抱怨什麼?

2

十幾年前,王夫人青春芳華,還是個心思單純的姑娘,名字是李青蘿。

那個時候她剛剛搬去江南,住在姑蘇的一座山莊,在那裡她遇上了段正淳。段正淳叫她「阿蘿」。

段正淳向她講述美麗的大理,那裡種滿了山茶花,他說起自己這些年的遊歷和見聞,也深情地告訴她:就我們兩個人,就在這個山莊,一起終老。

青裙玉面如相識,九月茶花滿路開。她覺得自己幸運極了,愛上的人也如此愛她。

像每一個初遇幸福的女孩,李青蘿沉浸在愛情里。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想起,陪在他身邊的淳哥,是大理的王爺,不僅欠下了很多風流債,還有刀白鳳在王府里等他回來。

於是,這個單純的阿蘿開始有些難纏了。在段正淳眼裡,遠不如其他人好相處。秦紅棉和阮星竹不過要他陪伴在側,便已心滿意足,但李青蘿卻鑽了牛角尖,非要段正淳殺了原配,再回來娶她。

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在阿蘿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段正淳不告而別。

3

段譽來的時候,心裡想:山茶花又叫作曼陀羅花,山莊里的名種不少,但王夫人卻對種茶一竅不通,花喜陰不喜陽,種在陽光烈照之處,縱然不死,也難盛放,再施上濃肥,什麼名種都給她坑死了。

阿蘿的感情也是這樣毫無保留,陽光烈照,濃郁飽滿。她一心一意地對段正淳,也希望對方一心一意地待她。但就像這裡的山茶花一樣,她所有關於段正淳的幻想,沒有盛放,全部凋謝。

分別的這十幾年來來,她還像當年的阿蘿一樣,用心地種著茶花,將這個曾經的溫存之地取名叫曼陀山莊。她不懂如何種茶花,甚至有些笨手笨腳,只知道拚命澆水施肥,但總不能成活。

她也變了,經歷這樣的拋棄,阿蘿變成了王夫人,滿心的思念,也成了怨憤與痛恨。

無論是一廂情願地種山茶花,還是懲罰那些負心人,對她而言,是兩種不同維度的寄託。

我很難想像,王夫人一邊命令砍去負心人的手腳,阿蘿卻一邊小心翼翼地種下一株山茶花,祈禱好好開花。

4

但當她終於有一天見到她無日不思的段郎,卻胸口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段正淳自身難保卻側身向前,以身相護,叫道:「阿蘿,快走!這青袍老者是個大惡人,別落在他手中。」

這一聲關懷備至的「阿蘿」,再多的滿腔怨憤,在霎時之間化為萬縷柔情。

為了救阿蘿,段正淳對她破口大罵:十幾年前,咱們早就已一刀兩斷,情斷意絕,現在我恨你入骨。

儘管王夫人知道這是為了救她,但這麼長時間的朝思暮想,回想起很久以前的海誓山盟,輕憐密愛,眼淚忍不住滾滾而下。

「你從前對我說過什麼話,莫非都忘記了?我可仍是一片痴心對你。咱倆分別了這許多年,好容易盼得重見。你……你怎麼一句好話也不對我說?」

說罷向前一撲,撞在了慕容復的長劍上。

此刻的曼陀山莊,茶花滿地,花影婆娑。

5

我見過阿蘿,也見過王夫人。

她曾經單純熱烈地相信一切美好,真誠地對待每一個人,但現在卻再不願意輕易地迸發感情,不願意說很多話,不願意再提起很多興趣。

他曾經意氣奮發,渾身散發著那個時代應有的浪漫氣質,思考年輕人何去何從,但現在卻滿頭油膩,臉上坑坑窪窪,見到我的時候艱難地收了收肚子。

她曾經放棄所有的機會,為了愛情留在遠方,但最後一個人默默回來,朋友們問起她的近況時,她只是淡淡地說:不用了,我挺好的。

他曾經熱血,相信上天會因為他的善良和努力而多加眷顧,但幾年後的交談,言語之間全是人生無望,不願去追求感情,也再看不到自信滿滿的神情。

還有很多人,他們幻想過一場激動人心的出走,但最後都汲汲營生,幻想過轟轟烈烈的愛情,但還是與現實妥協,努力過很長時間,最終還是接受了自己的平庸。

我們都不知這中間發生過什麼,只是像段譽第一次看到王夫人的時候,覺得這是個「惡毒的婦人」。

6

王夫人臨死前,問了一句:你真的這般恨我么?

段正淳回答說:阿蘿,我這般罵你,是為了想救你性命。今日重會,我真是說不出的歡喜。我怎會恨你?我對你的心意,永如當年送你一朵曼陀花之日。

王夫人回想起以前,那時的自己單純,也幸福。與段郎一起,在山洞裡看著母親的雕像,恩恩愛愛,不願再出去。

那時候,她還不是王夫人,她是李青蘿。

「我們站著,扶著自己的門扇,門很低,但太陽是明亮的,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那個時候她是段正淳口中的阿蘿,是未被雕刻的模樣,阿蘿從未想到過,會有一天成為怨憤的王夫人,那是她根本想不到的形象。

但阿蘿終歸還在,她一廂情願地種著山茶花,費盡心思地見到段正淳,最後沒有遺憾地死在劍下。

我見過阿蘿,也見過王夫人,當初她是何等的溫柔與純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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