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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對鬼,還被

我記得我明明是死去了,就死在那場大火里,那些圍觀人的喧嘩聲彷彿還在此時縈繞在我的耳畔。但是,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這個世界對我而言已經是完全的陌生了。我再也記不得回家的路,再也找不到那條青石巷,那棵蘇府門前的柳樹。

我看到這個城市的天空瀰漫著的陰霾,我看到那些高大的牆壁上無限旋落的燈光,那些背著箱子來來往往的人,和我在明國的時候不一樣,這裡的交通工具是一個盒子,比我出嫁時坐的花轎快得多。

我從棺材裡醒來的時候身體正在不受控制地發生異樣,雙腳是懸空的,身體輕的幾乎沒有重量,直到我遇到了那個老頭,念了什麼咒語讓我的身體暫時穩定了下來。不僅如此,他還奪走了我的玉。那玉佩是我的母親送給我的貼身之物,他取走了我身上的靈氣只能跟隨他,甚至是寸步不離。

此時想回家的心情越來越強烈的湧上心頭。我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才會被遺落在這個城市裡。老頭說我本應該可以成仙,可是體內依舊有怨氣殘留,他說我不能投胎也是因為怨氣,怨氣不除,我就得一直在這個陌生的城裡當鬼魂。

想到這裡,我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但是想想我本來就是個死人,撞死什麼的也是不可能的了。在這裡我真是體會到了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狀態。

老頭把我帶到了他住的地方,很簡陋的一間小房子,甚至滴著水,好在我已經是鬼,對於寒冷,潮濕這些東西已經沒有感覺。但是心裡依舊被一種叫做孤獨的東西佔據。是的,孤獨,在這裡,比我之前初入皇宮的時候還要孤獨。

老頭的屋子裡原來收納了這麼多和我一樣,既不能投胎也不能成仙的鬼,還有那麼多和我一樣從更遙遠的國度遺落在這裡的人,我真是恨不得撲過去,真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他們之中有久經沙場的戰將,只是因為亡國之仇心中的憤恨使他們不能超生,還有那些被人謀殺慘死街頭的風塵少年。每天聽他們聚集在一起講自己活著的時候的故事,我就感覺自己好像在每個人的人生里走了一遍。他們的故事很好聽,但是他們和我一樣,有那麼多未完成的心愿。

我曾經一度認為自己會成為皇后,愛上一個人,全身心都會變得麻木,當你為他失去靈魂的時候,想要後悔也來不及。如果說我還有投胎轉生的可能,我一定要選擇一場簡簡單單的愛情。畢竟,愛上那個人,耗費了我太多的精力,但是結局卻慘得不能再慘。

他們之中的很多人都會法術,唯有我是個特例。我只是擁有鬼魂最基礎力量而已。偶爾只是閑著無聊,和幾個小姑娘圍在一起打打牌。現代的人很有趣,幾張紙片就能玩上一整天。

然後,某一天老頭突然受不了了,大半夜的把我們都叫起來,一個個罵我們是廢物,一天天就會聚集在這裡無所事事,作為一個鬼,要做一個有志氣的鬼。

拜託誒,我們都是一群早就掛掉的人,還能從哪裡來的志氣!

老頭說只要能去除自己身上的怨氣,就能投胎,沒準運氣好還能成仙。口若懸河的說了一堆,我們集體抽了抽嘴角,心裡只有三個字,沒興趣!

「難道你們就沒有什麼還想見到的人想要實現的願望嗎?」老頭抓狂。「你們這群沒有用的東西我明天就吧你們賣出去!」

誒……然後,我們這一群胸無大志的鬼魂們就被帶到了天寒地凍的黑市裡,等著有哪個智障會買我們。

你相信這個世上有鬼么?反正放在以前,有人這麼問我我一定會是否定的回答,然而當我自己真的變成鬼的時候,我真是哭笑不得,想不信都比較困難了。

老頭喜歡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們明明是鬼,非說我們是仙兒,你見過我們這麼玩物喪志的仙兒么?會有哪個仙兒被你五花大綁在這裡拿出去叫賣?用不用我再給你插一句五塊錢一斤?

「你叫什麼名字?」我聞到了一種很好聞的味道,應該是用了什麼香草混合出來的香味,我抬頭,只是看他一眼,所有的神經都開始麻木,所有的思緒都變得混亂。

無論時間如何沖刷、洗禮,哪怕是再來一千年一萬年,我還是會記得這一幕。男人如同神祗一般尊貴地降臨在我眼前。那明眸里的高傲與矜貴,那高挑挺拔的身姿,那淡薄到漫不經心的語氣,是滿滿不食人間煙火的傲慢姿態。

他是……他是我的夫君?

不,怎麼可能,我明明已經死了一千年。他不是,他只是和我的夫君長得很像而已。

我凝望他良久,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比起這個,大概是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好。記憶在我的大腦里毫無規律地衝撞,我近乎喪失理智。

老頭見我老半天不說話,上來嬉皮笑臉的白話了一堆。

「這位顧客,您是相中她了是么?您真有眼光,她是這裡最神的了,什麼都會,你再看看她長得好不好看?她最擅長賣萌了!來,快快,蘇小妍給我們賣個萌!」

我沒有說話,我的視線,我的思維,全部停滯在他的臉上。這張臉,就是化成灰我也不會忘記。可悲可憐可笑的我,只是乾巴巴的笑,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有淚水溢出來。

世間若真的有這麼巧的事情,讓我有幸見到你的轉世,我真是感到感激又感覺痛苦。你看看你,一千年之後,轉世還是這麼帥。

可是……

我又想起了那場大火。

那場大火里,我拼了命的喊你的名字,可你為什麼連正眼都沒有看我。我哭著喊著你的名字,可是你為什麼還是要讓我眼睜睜地經歷這酷刑。

「你哭了。」

男人薄唇輕啟,從西服口袋裡取出一張紙巾給我。嫻熟優雅的動作讓我再度想起了我的夫君。

「不能動么?」他輕聲問,見我沒有反應只是獃滯地看著他,就乾脆扯出紙巾,擦乾了我眼角的淚水。他冰涼的手觸摸到我臉頰的那一刻,我如同觸電一般回過神來。

「你叫蘇小妍是么。」他揚起下巴,半闔著眼看我,然後修長的手抬起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

深邃的明眸像是萬丈深淵,彷彿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他那魅惑的眼神。他儒雅又矜貴,風度翩翩地對著我笑,不知道是在笑我呆若木雞,還是在笑我如此狼狽的模樣。

「蘇小妍你說句話啊!」老頭急了,用力懟了懟我。

我還是沒能說出一句話,我不知道我現在是怎麼樣的心情。我多恨他,多恨他,可是現在當他就這樣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卻一點憎恨他的心情都沒有了。在一千年以後的城市裡遇到你,當真是命運?還是我們的緣分未盡?

他笑了。似乎對我獃滯的反應有些感興趣,「這不就是在賣萌么。一邊哭,一邊賣萌,我頭一次遇到。」

他轉身看向老頭:「丫頭挺可愛,多少錢?」

啊?多少錢?不是真的要買我吧。

老頭一聽他提到價錢,雙眼止不住的發光,又仔細打量了一下他,這一身名貴的西服看來,絕對是個有錢人啊。「那麼,十萬如何?」

十萬!我沒有聽錯吧。

老頭你的心太黑了吧。很明顯我什麼都不會做,你還管他要十萬!

男人很明顯的遲疑了一會,我心裡甚至有些慶幸。讓你貪心,現在我真的賣不出去了。

老頭從袖口中拿出那枚玉。

先生你看,這個是這丫頭的本體。她本身是一個玉仙,你若買下她,我就把這塊玉也贈送給你,你看它做工精緻,就是賣出去換點錢你也不虧是不是。」

男人居高臨下,饒有興趣地看看我,捏著下巴,輕聲道:「十萬就十萬。」

「跟我走,我帶你回家。」他半闔著眼,諱莫如深的笑意勾得我的心痒痒的。這個風度翩翩高大俊逸的男子,毫不猶豫地拍下了我。彷彿又意識到我似乎不能走路,便彎下了腰,將我摟在懷裡。

我貼著的他的胸膛,他那來自胸腔滾燙的溫度就像是一種致命的誘惑,我抬頭看他俊逸的臉和深邃的眸子。如同神祗一般的男人,竟然不會嫌棄我就這樣把我橫抱在懷裡。

我沒有心跳,我甚至渾身冰涼,但是此時的我,卻緊張得不知所措。眾目睽睽之下,他抱我上了車。

好像就是冥冥之中的指引,我再次遇到了你,好在你已經不認得我了。我乖乖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雙手因為緊張不自主地抓自己的衣裙。

「你看起來不舒服?」男人側過連看著臉色蒼白的我。

「我怕光……」我咬著牙,看著他說話,我都不敢出太大的聲音。

「對不起,我忘了。」他把我帶出來,打開了後面的車門,把車窗的帘子拉下來,然後脫下他那身外套,給我蓋上。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他的鼻息,混著他身上那股淡漠的清香,噴洒在我的臉上,精緻而又熟悉的臉就近在咫尺,我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

他真的不認得我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反而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我乖乖地躺在車子後面,白天我雖然在棚子里,但是只要接觸到日光就會渾身麻痹,到現在還沒緩過來。車子緩緩啟動,因為知道我身體上的不適,男人放慢了行駛的速度,車子也開的很穩。

「你是古代人么。」可能是我「潮流」的裝扮刺激到他的眼睛了吧。他通過後視鏡,深邃的美眸盯著我,一身冗長繁瑣的服飾,頭上插著簡陋的玉質簪子,末了,又看了看放置在一邊的紅的刺眼的古玉。

「我似乎在哪見過。這枚玉佩。」

「這是大燕國的皇帝給自己心愛女人的信物。」我輕聲說。「它所承載的是一千年亘古不變的愛情。」

男人聽著我的話,仔細品味著什麼。

這枚玉,是我的母親贈與我的護身符,它曾經被人盜取差點放到集市上被賣掉,好在,我費盡心思終於尋回它,但是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是付出性命的代價啊。

就是因為這枚血玉,我成了孤魂野鬼。

「並不稀奇吧。很多時候,明明是第一次遇到的東西,卻莫名其妙的眼熟,就好像……」他頓了頓,思索著什麼,「就好像久別的物品失而復得的那種心情。你……你懂么。」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前方的公路,並沒有看我,但是我從他的雙眸里讀出了一種諱莫如深的晦暗。他可能不是一個能藏得住心事的人,不然,又為何講這些給我聽呢?「難道先生你也相信一見傾心,一見鍾情,或是命運那種東西嗎?」

「不,並不。但是很詭異的是有些東西看著它就覺得眼熟,像是這枚玉,再比如說你。」

「我?」

「我們可能在哪見過。」從他薄唇里吐出的話,也讓我一驚。

「可能是我面善吧,所以先生雖與我未曾謀面,但第一次遇見,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垂著眼眸,輕聲笑著。

「不。那不一樣。」男人頓了頓,又注了一句,「就像是一個深愛過的人,即使年代再怎麼久遠,即使遇到了各種各樣的人,還是會在茫茫人群里找到她的影子。」

我愣住。這怎麼可能呢。既然是轉世投胎,他應該完全不記得我才對。可是為什麼他還對我有印象?

「我認識你的,我確定。」男人的聲音竟然是我出乎意料的決絕和堅定。「我只是暫時忘記你,以後會想起來的。」

不,我更希望他不要想起來。

「請問先生尊姓大名?」

「我姓江。我叫江逸寒。」

如他薄涼的唇那般,他的名字里,也隱約透著一股寒意。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當車子停在一個比我蘇府還要大上兩倍的院子里,然後剛下車就一堆傭人排隊點頭哈腰的時候,以及當我看到三層高的別墅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

我惹上了一個多厲害的人。

「這是……這是……」我看到這諾大的排場渾身僵硬得動都不敢動。

「這是我的房子。」

「這麼大的房子你一個人住?」我驚訝得差點尖叫,但是作為一個大家閨秀,我還是很識大體地收起了自己的下巴。

「嗯……以前是自己住,以後就是兩個人住了。」男人勾起了嘴角,這笑意毫無防備地滲透進我的心房。

我跟著他進了這個大房子。

當我整個人撲倒柔軟的毛茸茸的地毯上的時候,突然感覺這裡的人是多麼奢華。屋子裡卻那麼暖,也沒有火爐,不知道是從哪裡傳來的溫度。整個房子給我的感覺,很大,也很暖。大概是源於那橘色的燈光吧。

無論怎麼看,之前住的那個老頭的房子實在是太簡陋了。感覺這就像是一個王府和一個茅廁的區別。不知道老頭知道我這麼說會不會把我打得魂飛魄散呢。

「這身衣服,換掉。」

男人的語氣總是很淡涼,那是來自他骨子裡的冷漠。我只是乾巴巴的笑笑,表示已經沒有其他衣服可以穿。

「穿我的,襯衫。」他讓下人遞給我一個白色的布衣,上面很乾凈,沒有任何繁瑣的裝飾圖樣,衣服縫合的地方也很精細,我看了一眼他西裝里穿著的襯衫,和這個一模一樣。「先穿這個,你的衣服太臟太麻煩了。」

「去浴室洗個澡吧,熱水已經備好了。」他指著一個小小的空間對我說。如果說你們覺得鬼魂洗澡很狗血,那我告訴你像我這麼愛乾淨的鬼喜歡洗澡真的是太常見了。身上即使沒有污漬,泡在溫水裡享受,對我們這些小鬼來說已經是非一般的享受了。

我興沖沖地走進了浴室里。然後……然後……

我不認得那是什麼東西。於是天真地把馬桶當成了洗臉盆。

「你在做什麼?我不是叫你洗澡嗎?你在馬桶前晃悠什麼?」他不耐煩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我全身一緊,顫抖地回頭無辜又無助地看著他。

「還要我教你洗澡嗎?」

「不好意思……」我紅著臉。

男人挽起袖子,將浴缸里注滿水,感覺差不多了問我:「你把手伸進去看看水溫合不合適?」

我怔怔地說:「江先生,我對溫度沒有感知能力。」

「啊……不好意思我又忘記了。」他看了看我,催促道,「那,脫衣服吧。」

誒?現在?就在他面前脫嗎?這……不太好吧。

「既然是鬼魂就沒有什麼關係吧?」男人的嘴角莫名地上揚。誰知他又靠近了一步,高大的身影站在我面前,幾乎是一種本能的壓制,我嚇得後退一步。之間他半闔著眸,輕聲壞笑道:「我幫你?」

我又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誰知,竟然撞到了冰涼的瓷磚牆壁。

我顫抖,警覺地抬頭看向不斷靠近自己的男人。

一身銀灰色的刺繡襯衫顯得他極為修長挺拔,他的膚色很白,五官更是深邃俊魅,那雙明眸里總是含著一絲蠱惑的氣息,更讓人捉摸不透,嘴角掛著鬼魅的笑容。我知道那笑容又多危險和致命,怯生生地把頭扭過去又不敢看他。

他垂眸,修長的手伸過來解開我衣服上的扣子。我緊張地咬著牙不敢看他,直到他冰涼的手觸碰到我滾燙的臉頰,男人才嗤笑道:「原來是個『膽小鬼』。」

聽到男人那得意的笑聲,我的心底不知覺地蔓延出一種羞恥感。他的手順著我的臉頰,緩緩向下滑動著。

「轟隆——」

我和他同時一驚。

男人的動作突然停滯在了半空中。

剛剛那個……是打雷的聲音?

今天不是陰天啊,為什麼會突然打雷?

江逸寒吐了口氣:「嚇我一跳。」他停滯在半空中的手又向我伸過來。

「不要!」我驚叫一聲。

「轟隆——」窗外一道刺眼的閃電划過天空,男人望向窗外,怔了怔。

他鐵青著臉,心有餘悸:「這閃電不會是沖著我來的吧?」

我咬牙,貼近身後的牆壁:「欺辱良家婦女,是有報應的!」

「是你搞的鬼吧。」男人扶著額頭,「還想用閃電劈死我?」

明明是你亂來才要天打雷劈的!那根本不是我控制的好嗎!

我的香肩已經裸露在外,男人的目光在我白皙的肩膀上停留幾分,他若是再解扣子,我胸前的春光就會一覽無餘了。內心的尊嚴在作祟,我硬著頭皮阻止他。

「住手……」我小聲阻止:「江先生請自重!」

「自重?」男人更是忍不住嗤笑一番:「我江逸寒從來都是大巴女人倒貼過來,從來沒被哪個女人敢抗拒我。」

「江先生請不要這樣……如果您只是想調戲我找樂子,為什麼不去外面找其他更妖艷更專業的女人呢?我是個孤魂野鬼,並沒有辦法滿足您的慾望。」

「是啊,找樂子。」冷眸凝滯,他挑起我的下巴,輕聲道:「可是還有誰能比現在的你更讓我感覺有興趣呢。」

男人似乎在我驚慌恐慌的狀態中得到了滿足感。可能是礙於窗外那震耳欲聾的雷聲,他鬆開了我,盯著我的胸口:「剩下的扣子自己解吧,日後有的是時間調教你,不急。」

浴室的門重重地關上,我愣在原地,大腦還是像短路一樣。剛剛他靠近我的景象還歷歷在目,我顫抖著脫下自己的衣物,緩緩地探入水中。

氤氳的水汽包裹著我。我浸在水裡,浴缸就是我的溫床。但是只要一想到江逸寒的臉,內心就不由自主變得惴惴不安。

他實在是我捉摸不透的人。我要怎樣才能不惹他生氣也不至於被他調戲呢。我洗了好久,直到江逸寒敲著浴室的門喊我出來。

「要不要吃點東西。鬼可以進食嗎?」

鬼當然可以進食。食物是帶著人間陽氣的東西,鬼吃食物可以凝聚自身的魂力。

現在的我看到啥都想吃。

短短半分鐘的時間裡,桌子上就擺滿了空盤子。我把每個盤子都舔了個遍,江逸寒嚇了一跳以為我餓得連盤子都想吃。

我怎麼可能吃盤子你當我傻。吃盤子不如吃土。

「這是什麼好好吃!」我驚呼。這個紙筒里的面味道真的不錯。

之間江逸寒瞥了我一眼:「這是泡麵。家裡能吃的都被你吃碗了,傭人的泡麵都被你翻出來,你也真是夠了不起的。」

「……」有點委屈,畢竟我太久沒吃過東西了。作為鬼又不會再被餓死,終日忍受飢餓,那才最痛苦。

內心又無比讚歎傭人無畏的犧牲精神。

「蘇小姐多吃點是好的,你看看你那麼瘦……」那個看上去年過四十的女人臉上洋溢著笑臉,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這麼親切。畢竟願意捨棄自己泡麵給我吃的人,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

「謝謝……真的不好意思……」我紅著臉道歉。

「蘇小姐喜歡吃就好。」劉姨點點頭,把桌子上的空盤子都收拾了。

「吃飽了就去睡覺。」他垂眸,看了看我,又捏著我的下巴,用紙巾擦了擦我的嘴角。

他帶我走進了卧室,那是一間淺紅色的房間,窗帘和檯燈還有地毯和壁紙,都用了一種很溫馨的淺紅。感覺就像是新婚時候的布置。就差在牆上和玻璃上貼個喜字了。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男人喜歡紅色。

他每一次看到紅色都會雙眼迷離地發著呆。

當我問及他,他只是點點頭說,紅色是很尊貴的顏色。

他把我按在床上:「今晚就睡在這裡。」

「那……那你呢?你睡在哪裡?」

「我可以睡隔壁。不過今晚我可能在書房過夜。」他眉眼間的隨性讓我捉摸不透。

身手去拿柔軟的被子蓋在我的身上,安置好我,再關上了檯燈,卧室里一片漆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突然有些慌。

他大概是在床邊站了很久吧,見我沒了聲音,便輕聲道:「晚安。」

「晚安。」我回應。

突然覺得他是個很溫柔是男人。

如果說真正使我被他吸引的,應該是他眉眼間的那股風輕雲淡。他和御風有著同樣的氣質,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矜貴的姿態。可如果說他是高冷的,又好像並不完全是這樣。

他的身上透著一種骨子裡的溫柔。就像是一杯溫熱的咖啡,進入口中是一股暖流,絲滑的感覺又縈繞在心尖兒。

我把自己裹在柔軟的被子里,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因為,我討厭紅色。

最討厭最討厭的就是紅色。我死去的時候,眼前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紅色。我顫抖著,把自己從那記憶中拉扯出來。

我緩緩閉上眼睛。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

鬼魂有一種能力,就是進入人的夢境。開始做夢的時候,就是鬼魂趁虛而入的時候。所以民間才會有鬼魂託夢的說法,甚至還有鬼壓床之類的傳說。

那麼,我是否能潛入江逸寒的夢裡呢?這個矜貴高傲的男人,心裡想的都是些什麼呢?

我閉上眼,凝聚魂力,空間凝固,我穿透思緒,趁他毫無防備的時候,進入他的意識里。

夢境呈現出的影像十分恍惚,我意識到他最近一定休息不好,在夢裡我都能聽到他疲憊的嘆息聲,可能他自己都感覺不到。

影像化作一間豪華大氣的房間里,似乎也是別墅,但是相比較江逸寒的私人別墅還要高端的多。

影像里出現一個身穿禮服婀娜多姿的身影,捲髮直達腰部,白皙纖細的手捏著一個紅酒杯,女子轉過身,可能是由於江逸寒的意識,我看不清她的臉,只記得那女子的口紅紅得滲人。只見那女子舉起紅酒,想要一飲而盡的時候,畫面中突然衝出江逸寒惱怒地奪過杯子,並狠狠地摔在地上。杯子碎了一地,紅酒灑在殷紅的地毯上逐漸變成黑色。

我心頭一驚,我的直覺告訴我那酒裡面是有毒的。

正當我想著女子為什麼要喝毒酒的時候,只聽見「啪——」地一聲,那女子更是憤怒地伸出手,給了江逸寒響亮的一巴掌。

窺視夢境的我,嚇得捂住了嘴。

只聽見那女子怒吼道:「你有什麼資格束縛我的自由!」

江逸寒垂著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他的半邊臉,我遠遠地看見,他的嘴角竟然滲出血來……

這到底是江逸寒虛無的夢境,還是因江逸寒的記憶而衍生出來的夢境?

夢境也分為很多種。一種是人的臆想而產生出來的畫面,還有就是真實的記憶。我無法斷定江逸寒的夢是前者還是後者。但是從他做夢時候的情緒波動來看,後者的可能性非常大。

那麼,那個舉著酒杯想要自殺的女子是誰呢?

江逸寒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我的經驗告訴我他要醒過來了,我只能著急忙慌地離開他的意識。

我聽見隔壁男人重重的咳嗽聲,他似乎被夢驚醒了,再也睡不著,只好起身到了客廳里。

我躡手躡腳地推開卧室的門,看到他正在喝水,額頭上都是汗,很明顯這個覺他睡得非常不舒服。

「你……還好嗎?」我探出頭輕聲問。我知道他正在掩飾自己有多難受。

「嗯,還好。」他倚在沙發里,半闔著眼,臉色還稍微有一點蒼白,「你怎麼還不睡。」

「我……睡不著。」這紅色的房間睡得我很不踏實。

「睡不著?」男人揉揉眉心,頗為無奈的臉像是一個「囧」字。「過來。」

「嗯?」我愣,他叫我過去嗎?

「我叫你過來。」男人的聲音有點不耐煩,我更不想惹他生氣。

但是我現在只穿了一件江逸寒的襯衫,下面什麼都沒有穿,要不是這男人的襯衫被我穿長到膝蓋,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見人。一個襯衫,被我活脫脫地穿成裙子。

我遲疑地上前,纖細的腿就這樣暴露在外,橘色的燈光打在上面,隱約有一種曖昧的氣息。

男人垂眸看了看我,臉上是似笑非笑,伸出手示意我坐到他身邊。我內心雖有一萬個不願意,但是為了不惹他生氣,我只好忐忑地坐到他身邊。

我還剛坐下沒一會,他突然撲過來,我只感覺整個人一陣天旋地轉。變成了我被他壓在沙發上的戲碼。

「江先生你……」

「做我女朋友?」男人打斷我的話,溫熱的鼻息燙著我的臉頰。

「什麼?」我的大腦有點短路,趁著我的意識還清醒,我在他的身下不安分地動來動去。但是很明顯我是鬧不過這個男人的,他一隻手就可以抓住我兩個手腕,我氣得咬著牙,「江先生你不是不缺女人的嗎?為何您偏要和我這個鬼魂過不去?」

「因為……」他扳過我的臉,強迫我與他對視。「蘇小妍,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男人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勾得人心裡痒痒的。

「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像江先生某個友人吧,而且就算是見過,那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對我無理的戲弄吧!」他的力氣怎麼這麼大!我嘗試動用魂力掙脫卻絲毫不起作用!

「不,這種感覺,並不只是見過。」男人深邃的眸盯著我,他在我的耳邊,曖昧地輕聲說道:「應該是愛過。」

愛過。

我的心一驚。很多記憶又零散地浮現在我眼前。

「不……不是……」我的雙眸濕潤了。江逸寒你為什麼要說出這種話,為什麼要這麼肯定你愛過我!

男人的手附上我的大腿,緩緩地,向大腿內側。我像是被他灌了毒藥一般,身體麻木,連神智都不清醒了。

在我被他按在身下,肆意妄為的時候,他吻上了我的唇。冰涼冰涼的唇,我的神經立馬像觸電一樣。

「不要!放開我!」

「轟隆——」窗外再次划過閃電,但是男人沒有停止,好像現在的情況,已經顧不上那窗外的情形了吧。

男人的吻近乎殘暴,但是那殘暴的力度,卻非常有節奏感。我掙扎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被這個男人羞辱,想喊也喊不出來,他的手沿著我的大腿內側向前探索,終於到達頂端,修長的手在我的兩腿之間來回遊走,每一下都在折磨著我敏感脆弱的神經。我感到渾身一陣不適的炙熱,呼吸變得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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