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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橋」頭說黃河

「中山橋」頭說黃河

文吳士異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讀李白詩句,黃河的英雄氣概躍然紙上。我到三門峽看過小浪底之後,深深感受到了黃河的磅礡氣勢。她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四蹄卷揚著泥沙,日夜不停向大海飛奔而去。從那時起,黃河的粗狂豪放的性格深深印在腦海。然而等到有一天,我看到清澈見底的黃河,扭動著嬌柔的身軀,像婀娜多姿的少女,款款輕移,緩緩流去,才知道原來黃河也有溫柔的一面。

那是20世紀初的一個秋天,我到蘭州出差,有半天的空閑,正好去觀賞一下 「中山橋」。「中山橋」位於蘭州市內的白塔山下,是蘭州歷史最為悠久的古橋。因為它是黃河上第一座真正意義上的橋樑,所以被稱為「天下黃河第一橋」。這座黃河橋幾乎是伴隨著清朝最後一位皇帝登基而同時落成的。然而剛剛過了三年,清王朝就在辛亥革命的炮聲中壽終正寢,中國近三千年的帝制從此結束了。為了紀念孫中山的偉大功績,這座大橋被命名為「中山橋」。現在的「中山橋」是名副其實的鋼鐵大橋,五座弧形的鋼架拱梁把整個橋身託了起來。鐵橋全部用鋼板鋪面,走在上面,「嘚嘚」腳步聲使人回想起當年戰馬賓士通過大橋的宏大場面。

在黃河流經甘肅的152公里河段上,現在已經建起了10座大橋,但是人們最寵愛的仍然是「中山橋」。實際上它的觀賞價值和歷史價值遠遠超過了它的實用價值。站在鐵橋上,細聽黃河潺潺流水,憑欄北望遠眺,白塔山上鬱鬱蔥蔥的林木,飛檐雕梁的碑林,巍然屹立的白塔,建築精緻的樓閣點綴其中,使其身價倍增。尤其是那大清真寺球型的白色拱頂,像巨大的珍珠鑲嵌在綠海之中,更是別有一番風采。

步行在橋頭之上,看到那裡矗立的一尊石碑,上面書有蒼勁有力的6個大字「黃河第一橋」。明代河州知州吳調元曾寫過一首描寫第一橋的詩:「山峰滔浪浪淘沙,兩岸青山隔水崖。第一名橋留不住,古碑含恨卧蘆花。」但那說的是甘肅臨夏市的「天下第一橋」。自從蘭州黃河鐵橋建成之後,臨夏的「天下第一橋」便失去了昔日的輝煌,雕刻在巨石上的詩文,也只能含恨卧在蘆花中。「黃河第一橋」石碑旁邊的「鎮遠將軍柱」,見證著蘭州更為久遠的橋樑史。明朝洪武年間,這裡就建有一座浮橋。四根粗大的鐵柱矗立在黃河兩岸,上面拴著120丈的浮橋鐵纜。隨著日月的流逝,浮橋被毀,鐵柱也自沉河底。1958年沉睡在河底的一根巨柱重見天日,被安放在橋頭的亭子里,人們稱它為「將軍柱」。

深秋時節,正是黃河「淡季」,寬闊的河岸半裸出來,半槽的河水清澈見底。從岸上俯瞰,數葉小舟在河面蕩漾,幾個老翁坐在水邊垂釣。老人頭戴斗笠,口叼煙管,手持魚竿,神情凝重。他們是在等待魚兒上鉤,也是在傾聽黃河的訴說。

黃河被稱為中國的「母親河」。幾千年來,偉大的「母親」孕育了無數優秀的中華兒女,也孕育了古老的華夏文明。她有時暴怒,有時溫柔。暴怒時她踏遍中原大地,房舍農田盡被蹂躪,千百萬兒女流離失所;溫柔時她以博大的胸懷,甘甜的乳汁哺育著兒女子孫。她從莽莽的昆崙山出發,九曲十八彎,眼看就到四川境內,但不知為什麼卻回頭一轉,沖向青海和甘肅。在這一段歷程中,她充滿了青春活力,雖然執拗,但是感情卻比較溫和。她從蘭州向北,像一根套馬索猛然拋出,把寧夏、內蒙和陝西牢牢套在了黃土高坡。在那裡她的脾氣變了。春天的冰排阻擋她的了去路,她就暴躁地四處衝撞;夏天河床容不下她膨脹的軀體,就裹挾著泥沙隨意奔走,所經之地變成汪洋。當她流經秦晉峽谷時,河口收縮宛如壺口,河水從近10米高處噴涌而下,形成蔚為壯觀的壺口瀑布。

看著「中山橋」下的黃河,我很難把她和壺口、三門峽的黃河聯繫在一起,但是她們畢竟是一脈相承。人有喜怒哀樂,天有陰晴寒暑,世界上的人和自然都有說不清楚的兩面性。人類不僅要善待自然,而且要學會順應自然。古人云「順天者興,逆天者亡」。「人定勝天」也只能是在順應自然規律的前提下,通過努力改造自然。如果違背了自然規律,人類就會受到懲罰。對 「母親河」,我們不能只去評說「千秋功罪」,還要了解她的脾氣性格;不能只想吸吮她的乳汁,還要知道如何善待她。讓我們開啟智慧,用雙手把「母親」打扮得更加漂亮,贍養得更加健康,那樣她才會千秋萬代為子孫造福。

作者簡介

吳士異,某大學英語系教授。曾任邢台師專副校長,2000年到美國一所大學進修.退休後開始寫作,出版有《陶行知選集》(三卷本人副主編),散文集《老韻新曲》,翻譯好萊塢題材的傳記小說《好萊塢的神秘兇殺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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