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州的面龐 王自亮
滑州的面龐
在滑縣古街上遊走,感慨著這一方古城的興衰。
曾經的運河是多麼繁華,也造就了這「小天津」的人間傳奇。然而,時光揮揮手,走遠了,運河也如破落戶,陷入了沉寂。只有這一方方舊瓦,一方方青磚院落,在這時光里起伏。
我常常懷疑月光的夜晚,它們會扇動著翅膀,在月色里飛翔,去尋找那方往日舊夢。
那曾經繁華的運河古鎮,那蓄著一汪香醇的滑台舊夢呵。
青磚斑駁,古街寂寂。雖然已入九月,陽光依然白辣熱烈。安然的是這古鎮的人,他們習慣了這方安閑,他們享受著這份恬淡。幾盆花草,一盤老戲,就坐在門邊矮凳上,看著日影滑落,看著涼風走動。這就是古鎮的從容,熱鬧當得,沉寂當得,鉛華當得,淡泊當得。
冰堂春、萬古羊肉鹵,這一方方熟悉的名字,在歷史的風煙中,依然這麼清晰。這些曾經在一個才子文字里夢囈一般出現的物事,用它的溫潤溫暖一方人的舊夢,如今迢遞而來,依然在這裡憩泊。
沉寂的只有歲月,帶走的只有鉛華,而永恆的依然永恆。運河古岸,河水依然緩緩流著,波瀾不驚,一匹綠緞一樣,甚至就帶些懶意。從上世紀四五十年代,它就漸漸疏懶了。鳴叫的汽笛,奔波的汽車逐漸把它推到了角落,被人遺忘的角落。繁忙的水碼頭不再繁忙,就像老人一樣,曬著門前的太陽,守著青磚斑駁的記憶。
下午2點,走遍大街卻尋不見一處酒家。想要切二斤牛肉,溫一壺酒的風雅不再,酒家都關了門。休息。這份古意讓人不滿,又讓人崇敬。是呀,逐利而居的時代,擁有這份心地,不是一種景星慶雲般的珍稀嗎?
「斜風細細吹過古鎮,細雨蒙蒙潤澤滑州。」這不是詩詞,這是一戶人家的對聯。筆墨精良,文意古雅的對聯還有很多,帶著一種手工的香醇,不像現在的那些慣常的紅底金字,粗俗逼人。
我分明感到了一種溫婉的滑州之風,邁著方步,不急不躁,正在這晴天麗日下一點點鋪展,蜿蜒。
石榴
天井魚缸石榴樹,老爺肥狗胖丫頭。這是北京人眼中理想的四合院。石榴樹在北方就如桂樹在南方,是居家院落必不可少的元素。一方淺淺的四合院,因為有了石榴樹,而生動,而鮮艷。就像一幅畫落款上的印章。
石榴是吉祥的象徵。多籽多福,還愛咧開嘴巴笑,是老人嘴裡的乖孩子。
老家院落里,就有幾株石榴。亭亭的,像一把小綠傘,又如一個小姑娘。怯生生的眉眼,立在堂屋的窗下。
一有風來,簌簌而動。一個院子都活了呢!最可愛是四五月間,石榴開花了,一抹抹紅,像是一個個紅色的小喇叭,又像一支支燃燒的小火炬。看著就覺眼前一亮。五月榴花照眼明。古人形容得真好。濛濛細雨中,石榴花謝了,地上一片落紅。紅粉墜地無人收。但不須傷感,你細看,那枝葉間,已經鼓起了一個個小石榴呢,淺黃的,像是小小的鴿卵。偶有細雨來,小石榴一身青綠,披一身清亮的水珠,格外明媚動人。
到了秋天。石榴一個個成熟了,紅艷艷的掛在枝頭,還有幾個咧開了嘴巴,露著裡面燦燦的牙齒,嚼之如玉。八月十五,母親願月時,順手就摘下幾個。光影迷離的小院,燭煙裊裊中,石榴一臉肅穆,散發著聖潔的輝光。
到冬天,百葉凋零,石榴一樹奇崛瘦硬的枝幹,不是梅,卻有類於梅的風骨。
給平淡的小院一絲奇崛,對抗寒風與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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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王自亮,供職於中共長垣縣委宣傳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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