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藝術沾邊》比維納斯還要神秘的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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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篤君按:她身上的美,綴於三點:額頭上那一顆白珍珠,以及胸前那兩粒粉「珍珠」。
她就是那位沐浴中的貴婦,楓丹白露的秘密,被十六世紀法國文藝復興畫家弗朗索瓦·克盧埃(Fran?ois Clouet,1510-1572)繪入這幅名畫,二十世紀六十年代開始被美國華盛頓國家美術館珍藏:
▲ 油畫《沐浴中的貴婦》(約1571)
克盧埃 作
現藏於華盛頓國家美術館
無人知曉這位半裸的貴婦是誰,她比維納斯還要神秘。除了女主角之外,畫中的每個人都像她袒露的前胸一樣,未將心事隱藏。雖說畫家賦予女主角最強亮光,但她那一臉的嚴肅卻可能令觀者興味索然,而將目光轉移到紅色簾幕後,那正為嬰兒哺乳的乳娘身上——不僅因為她有著狡黠但「確幸」的笑容,更因她那極富感染力的乳房,鼓脹得如同小嬰兒頭顱一般大小,這樣的乳房可以滿足一頭饑渴嬰孩的所有慾望。因此,雖然畫家給這乳娘的光線並不充足,但她卻如嬰兒嘬奶一般將觀者的注意力牢牢吸住。
與這位狡詐而幸福的乳娘形成鮮明對比的,還有她身後那個年輕的女僕——她與畫中其他人物一樣充滿矛盾——一個看上去不大快活的小丫頭,正準備為女主的浴缸蓄上熱水。丫頭緊緊抱住一個比她那兩隻小小的少女胸不知大多少倍的大胖球水壺,皺著眉頭。她那因用力抑或生氣而翹起的屁股後面,卻冒然伸出一隻獨角獸來。噢!獨角獸!你這聖潔的神獸!怎會出現在這樣一幅畫中?!在這幅畫里,獨角獸簡直是一個諷刺的存在,因為自歐洲中世紀以來,獨角獸一直是貞潔美德的象徵,是要與聖母馬利亞同框的。
▲ 祭壇畫《聖母與獨角獸》(約1410/1420)
現藏於德國埃爾福特主教座堂
然而,在克盧埃這幅油畫上,與獨角獸在一起的,絕非貞潔烈女。讓我們將目光重新回到那位安然坐在大木盆里沐浴的女人身上——她手中握著一支罌粟紅色的康乃馨,握筆一般,若有所思,她似乎正在琢磨:接下來應該寫點什麼?她身上的美綴於三點:額頭上那一顆白珍珠,以及胸前那兩粒粉「珍珠」。這位貴婦並沒注意到自己身後,一個男孩正設法從果盤裡偷走那一大串紫葡萄,他的慾望絲毫不比乳娘懷中的嬰兒少一絲貪婪。在西方繪畫中,靜物果盤往往可以被解讀為墮於舌尖、縱情食色的象徵,而那吸引人的串串葡萄,也常會被理解為世俗權力的標誌。這樣讀來,整幅畫簡直就是一場對魅力、慾望與感官享樂的悶騷慶祝。
▲ 油畫《味覺》(1617-18)
老揚·勃魯蓋爾和魯本斯 作
現藏於馬德里普拉多博物館
▲ 靜物油畫《宴會靜物》(1644)
烏得勒支(Adriaen van Utrecht,1599 – 1652) 作
現藏於荷蘭國立博物館
當然,我們也可以拋棄這有「色」的刻薄心而對克盧埃這幅油畫做一種溫和的解讀——其實,這幅畫也可以視為對基督教三種美德的寓言:孩子代表生之希望,乳娘代表撫育之信念,而沐浴的裸女呢?就代表美惠之愛罷,正如痴迷藝術的普魯士腓特烈大帝(即腓特烈二世,1712-1786)所謂「半裸的美惠」(les Graces demi-nues)。加之這貴婦手中握有象徵著聖母之愛的紅色康乃馨,於是,整幅畫也完全可以寓意一個充滿愛的幸福家庭。
這樣一幅充滿矛盾的美麗圖畫,創作於法國被宗教戰爭撕裂的那個歷史時代。十六世紀法國文藝復興畫家克盧埃是法王弗朗索瓦一世(1494-1547)、亨利二世(1519-1559)和查理九世(1550-1574)的宮廷畫師,屬於法國宮廷楓丹白露畫派,克盧埃以為法國王室成員描繪肖像而聞名。畫家之死也與宗教政治相關——他死於1572年12月,著名的聖巴托洛繆大屠殺,法國天主教信徒大開殺戒,對新教胡格諾派展開的那一場持續了幾個月的大屠殺。
▲ 油畫《聖巴托洛繆大屠殺》(1572-84)
杜博伊斯(F. Dubois, 1529-1584)作
現藏於瑞士洛桑州立美術館
那麼,克盧埃油畫中這位神秘的沐浴貴婦到底是誰?她又是否堪配與獨角神獸同框呢?請見下文。
下期預告:楓丹白露之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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