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蟲子世界的「呃」和「哇」

昨日，有老師和我聊起，說小蟲子的卵看起來有點噁心，特別密集的卵。她這麼說著，我也有一點同感了。

其實在南京的時候，常常也會和孩子發現蟲卵，常常不過不多的十幾個，小小的，顏色各有不同，綴在葉子上倒是感覺像是美麗的珠子。

（攝影 Martin Oeggerli 貓頭鷹蝶的卵，中心有一個非常小的洞，叫做卵孔，是精液進入的通道。）

可是大約真的很多，看的時候潛意識裡或是滿臉的青春痘，滿身的小水泡，那實在是噁心了。

我無從知道老師心裡的噁心，但是我自己總是看到毛毛蟲就會起雞皮疙瘩，而毛毛蟲不過是蟲卵的下一個階段罷了。

（攝影 Martin Oeggerli 黃條袖蝶的卵，橙色似在警告：夠膽吃我嗎，我可含有氰化物和其他毒素。）

對於蟲子們，世間大約沒有很多「法布爾」，對它們如此眷愛與不舍，以致為了帶走它們，願意把它們放入自己的嘴巴里。許多人會對不同蟲子，或者不同蟲子的不同生命階段有「呃」的感覺，或者用英文里的「ewwwwwwwww」來表達噁心，拖長聲音發U的音，來表達心中難以言表的噁心感覺。

但是，很奇怪的是，我們中也一樣會有許多人忍不住對有些成蟲有著「哇」的感覺，或者用英文里的「wowwwwwwwwwww」來表達欣賞，拖長聲音發O的音，來表達心中同樣難以言表的欣賞情感。

（攝影 Martin Oeggerli 紅鋸蛺蝶的卵，卵的圖案與蝴蝶的翅膀斑紋有相似之處。）

蝴蝶應該是蟲子世界裡最受人喜愛的了，成人世界的梁祝最後化蝶了，孩子世界的拇指姑娘最後也帶上蝴蝶的美麗翅膀翩翩在花叢之中。但是別忘了，它們在蟲卵，在毛毛蟲，在蛹的階段一樣可能讓你感到「呃」。只是，人們往往對自己不願看的一面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就單單關注蝴蝶經歷了艱辛的蛻變後的短暫美麗。

蟲子的蛻變意味著要蛻皮，要變成另一種的形態，這裡有很多艱辛掙扎吧，努力掙扎的時候難免不好看吧。

尚未從繭中飛出來的蝴蝶還在蛻變的過程中，若是有人好心希望美麗的蝴蝶早點出來，硬要剪開那繭來，那蝴蝶就只能遺憾的死去了，再無法成就它的美麗。

（攝影 Martin Oeggerli 熱帶藍閃蝶的卵，卵里正孕育著世界上最大的蝴蝶之一。）

不過，我想那蝴蝶，雖然從前被叫做毛毛蟲，但是在做毛毛蟲的時候也有你我不知道的快樂吧。因為化成人類鍾愛的美麗蝴蝶的同時往往也意味著這種昆蟲在快速接近死亡。

接著又是蟲子世界裡生命起始的美麗，那是我們看不見的蟲卵之美。感謝一個叫做Martin Oeggerli的人用顯微鏡拍攝不同的蟲卵，讓我們一睹風采，因為我們的肉眼可以真正看清的東西實在少得可憐。

（文章中的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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