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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萌,一個人民網評論員的人生軌跡

編者按這裡介紹的是人民網評論員蔣萌的故事。蔣萌,今年35歲,他在艱難的條件下堅持自學,如今已在新聞界小有名氣。他現在是人民網的評論員、編輯,著述頗多;並成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北京市雜文學會理事。

下面請看看他的動人故事——

03

(2016年蘇州拙政園)

大約過了一年多,1996年左右,窮極無聊又實在想找點事做的我,開始自學英語和電腦。當時有種說法是,二十一世紀的人,應該掌握英語、電腦、開車。開車我是不行了,學習英語和電腦,對行動不便的我則是可行的,也讓我找回了一點點自信。自學當然是不易的、耗時的,但我有的是時間,日子不就是一點點地熬嗎?這之中,我的兩個「發小」,給予了我很大的現實與精神支持。我有不懂的問題,可以向他們請教,他們放假時還會找我來玩。這讓我覺得我還有朋友,友誼並沒有因為我的身體的巨變而改變。

但我仍然很自閉,有近十年的時間沒有出過家門。我不能接受別人在上學與工作的時候,我坐著輪椅出門「曬太陽」。每當想到這樣的場景,我覺得那會使我看上去像個傻子,是被人指指點點、議論憐憫的對象,我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我寧可在家躲著,我寧願整天自學看書,那至少使我覺得我是有事情做的,我不是「混吃等死」的。你可以說這是一種自卑,是一種心理上的不健康。不管你怎麼說,或者你說你並不這麼想,但我這麼想了,你改變不了我的想法。

整天在家的我,其實腦袋瓜天天都沒閑著。我能琢磨什麼呢?琢磨社會上的事情。您還別笑,認為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能琢磨什麼社會問題?事實是,我每天都會看報紙(當時還沒有網路),尤其喜歡看社會新聞。各種家事、國事、天下事不斷映入我的眼帘,我隨之也會有自己的感觸與回味。加上我的經歷,一些感想就更深刻。比如,我曾在13歲看病時被無良的計程車司機「宰」,後來我打電話投訴卻如「石沉大海」;再如看病難、看病貴、醫保缺失,給我帶來的切身體會;還有,我既感受過有人為我看病捐款的感動,也很早就明白社會上「沒關係」很多事就辦不成,還要遭白眼……這一切積累於我的腦海,猶如火山岩漿般涌動,尋找著某一出口,等待著「小宇宙」的爆發。而這也著實為後來我的人生軌跡埋下了某種伏筆。

04

(2011年《觀點·良知》封面)

2004年的一天,我偶然接到一個找我父親的電話。打電話的人是上海的一位老報人邵傳烈先生。他當時在東方網負責網路評論,他打電話是希望父親給東方網寫稿子。當時,父親出差不在家,我這個「秘書」將邵先生的想法記下來,並致電在外地的父親。父親接了電話後有意無意地說了句「你也可以試著寫寫」。我說「我行嗎?」父親說「不就是寫文章嗎,寫不好,還能寫壞了嗎?我是當編輯的,還可以替你把關嘛。」這些話深深地鐫刻於我的腦海,這一時刻深深地影響了我隨後的生活。

我的「處女作」——《F1真的需要女主持?》在2004年5月24日第一次登上了東方網東方評論的舞台。眼看自己寫的東西竟然真的登出來了,心中那種難以抑制的激動是無法言表的。就是這一縷曙光,微微地照亮了我陰霾久矣的生活。我隱隱地感覺到,我似乎正在叩響並推開屬於我的那一扇人生之門。之後,寫評論對我可謂是一發不可收拾。每周七天,我天天寫,有時一天還不止寫一篇。我會找各種各樣的題目寫,從熟悉的領域,到不不熟悉的領域,有不懂的就查資料,網路這個「圖書館」任你隨時查閱與學習。父母擔心我累著,勸我休息,我執意不從。這麼干,我不認為是出於「勤奮」,而是因為我當時心裡實際仍充滿恐慌。我覺得,這難得的「稻草」必須抓住,生怕自己一覺醒來就寫不出來了,就詞窮枯竭了,那我又該怎麼辦呢,又該去做什麼呢?似乎,只有不斷地寫,不斷地登稿子,才能讓我獲得一點安全感,讓我剛剛萌發的一點點自我肯定得以加強。最初的兩年,高強度的寫作確實讓我積累了經驗,增強了自信。涉及題目很「雜」,也為以後的雜文寫作打下了基礎。

(2017年人民網二十周年代表部門領獎)

父親從沒有在我面前點評過我的寫作。我只是從旁人的口中得知,作為老編輯的他,在看過我最初幾篇稿子後心生「孺子可教」。有人或許覺得,如果我的父親不是報社的編輯,恐怕我這樣的「無名鼠輩」根本沒機會登上媒體的大雅之堂。不可否認,我走上寫作之路確實與父親休戚相關。但我還是得說,我拼的不是爹,而是一個字一個字碼出來的實力。

05

(2007年《蔣萌網評》研討會)

最初,我向東方網投稿是以我父親的名義。在某種程度上,這與學生寫論文,署老師的大名「異曲同工」。在這個講究「名頭」的時代,你懂的。我需要的,是發表文章的機會,是先證實自己有這方面的能力。待到編輯問我父親為什麼工作這麼忙還能寫這麼多稿時,父親才向對方透底,說大部分稿子是我寫的。編輯說,乾脆讓他自立門戶算了。於是,靠著一個月10多篇甚至20篇的發文速度,我走進了「東方網特約評論員」、「人民網十大網評人」的隊伍。後來,我還在人民網有了份正式工作。

我本不喜歡猶如「謝謝TV」般將所有人謝個遍。但這一路走來,許多媒體的前輩與雜文圈裡的老師的關懷、鼓勵、支持,又確實讓我沒齒難忘。北京市雜文學會會長鬍昭衡爺爺曾說我是「雜文界的兒子」,並曾親筆寫信鼓勵處於迷茫中的我。還有太多老師給予過我發表文章的機會,更使我在中國作家協會與北京市雜文學會都有了一席之地。在我的第一本書《蔣萌網評》的研討會上,有那麼多雜文界的老師為我這個晚輩前來捧場並不吝指點,我真不知該說什麼好。如果說醫生救了我身體上一命,那麼許多老師則在精神與工作上力挺、扶持了我。我無以為報,只能更積極、更努力地生活與寫作,讓他們稍感欣慰。另外,我也得說,如果沒有網路,不會有「人在家中坐,評論天下事」的我。我很慶幸,趕上了這個既有寒冷又不失溫度、既生長荊棘又存在坦途的時代。

(2006年《蔣萌網評》封面)

我已經35歲,父母也在漸漸老去。不久前我又鬧了一場病,雖然是虛驚一場,但父親說,歲月不饒人,他已不像當年那般什麼都敢扛了。我明白這話的深意,眼看兩鬢染霜的爸爸和媽媽,我的心裡既有感激與感嘆,又蘊含難言的愧疚。都說「養兒防老」,年過六旬的他們本應受到兒子的照顧,我家的情況卻是「顛倒」的。我深深地感覺到,生活中固然有一些事可以通過努力去爭取,但還有更多事是人力無法克服的。我知道,在未來的人生旅程中,擺在我面前的困難未必會比曾經的少。

對於人生或命運,我是這麼理解的——首先得活著。這看似是廢話,卻是一種實在的真相,至少也是「正確的廢話」。只有活著,人才能經歷和感受生活的酸甜苦辣,體味人生百態,感知人性溫度。正因為有對痛苦與艱難的體味,才會知道幸福與快樂的不易與寶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這是一種常態。我們是哭著降生到這個世界的,恐怕已是一種預示。但我們不會直接想到我們註定會因為病痛或災禍離開這個世界,並因此消沉抑鬱。人生就是經歷的過程,這個過程往往是苦比甜多,我們倍加珍惜其中的甜,我們也不憎恨其中的苦,因為苦與甜是辯證存在的。因為知道苦有多苦,我們才會全力去追尋甜,這也是我們與社會不斷前進與發展的根本動力。活著,為了你愛和愛你的人倔強地活著,甘心為他們付出你的愛,儘力承擔你可以承擔的責任,享受你應該享受的酸甜苦辣……

更正:此文上篇中的第三張照片說明應為『1998年18歲』,特此更正,順致歉意

——編者

(來自老記說事微信號:laojiss2017)

(作者為人民網評論員、編輯,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北京市雜文學會理事)

(圖片來源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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