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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湖說客 棉湖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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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湖於我

寫自一名停泊異鄉者

對於不熟悉的事物,人們習慣將其標籤化以規避思考。大人們告訴我——那些開著「太子」在街上飛馳、流里流氣的小伙是「派仔」;粗鄙貧窮的外來打工者是「外省仔」;未盡孝道、敗壞家門的叛逆青年都是「討債仔」。於是我自幼被培養出帶著偏見看世界的習慣,將見過的人一個個分門別類,塗抹色彩。

對於我——一縷漂泊在外的遊魂,關於棉湖的記憶同樣日趨標籤化、零碎、又模糊——草粿攤販的叫賣聲、實驗小學以前的白色校服、解放路的夜晚、牛肉粿店鋪門口隨意停放的電動摩托、花園門口「大水」嗞嗞作響的油鍋······時間延伸,我離開棉湖,前往大城市求學,「故鄉」二字開始小得像粒細沙。他們問起「你是哪裡人?」時,我只答:「潮汕人。」他們沒有追問,我便鬆了口氣——因為清楚再怎麼費盡口舌向他們描繪這座木棉花飄落的南方小鎮,也沒有人能真正感知何處是「棉湖」,甚至可能包括我自己。

何處是棉湖?

友人回家在朋友圈曬出修飾過的牛肉粿或者炒粿汁的照片時,你習慣性地點贊並在下面評論「瓦也愛」。

你聽說你某位堂兄弟帶著女友見父母,卻因為「八字」不合被迫分手。

你的父母在喝茶時談起哪家的孩子在外面飛黃騰達,回來給家人購置了一套星湖城或是棉湖新城的房子。

你的妻子生了個男孩,你得回到鄉下擺社,參加鄉里元宵夜的游神,氣喘吁吁地把男孫旗扛在肩頭。

這時人們驚覺「棉湖」就像蟄伏在背上的一小塊烙印,平日不可視,褪下衣物偽裝時才會顯露,無計消抹。

有時它更像是某種慰藉。在失落、挫敗、遭遇困境時,我無數次幻想逃離這座躁動又壓抑的城市,回棉湖安度餘生。我打開「今日棉湖」看看新推送——豆腐花、姜薯湯、蝦卷粿肉,這時看上去都太過誘人。緊接著是長久的沉默,或一聲短促的嘆息,以任何旁人都聽不到的音量。

我清楚,把棉湖當作無風港的做法對於在棉湖辛勞生活的人來說非常不敬——有人選擇離開,自然有人選擇留下、紮根。人各有所往,無他。我一位朋友——小陳,此前選擇離開城市回到棉湖,現在已成為一名頗受讚譽的書法老師。他每天都會發朋友圈分享自己的生活,看上去似乎永遠那麼充實快樂。

曾想過回家時找他聚一聚,幾杯酒下肚後問他:「你現在快樂嗎?」

後來我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喪失了興趣:問題本身太幼稚,答案也顯而易見。

只是偶爾,我還是會被「棉湖」二字輕易牽動起神經。

「韋莊這兩句詩寫的真好,你念念。」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我皺了皺眉頭,「什麼鬼?」

「再後面那句啦。」

我接著念下去。

「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

下一秒,我鼻尖一酸。許久,才發覺淚水早已充盈眼眶。

作者:士心

配圖:今日棉湖攝製組

編輯:今日棉湖編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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