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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場前世,為浦東打開「歷史大片」

關於上海浦東的源起與文化歷史脈傳,有料可以深挖,有地可以實探。抓住一個「場」,可能見出一部知者不多的「歷史大片」。南匯新場,就是這篇散文的主角。

在新場的歷史傳續中,對它鴻蒙時代的追尋,我們深懷著一種美好。這種美好根植新場阡陌,穿越新場街巷,流淌新場靜水。

唐代的新場,孕育在潮來潮湧中

翻開2004年版的《新場鎮志》,在「大事記」中,關於新場的唐代記載只有一句:「元寶十年(751年),置華亭縣,新場地區隸屬吳郡(742年改蘇州為吳郡)華亭縣。」

1992年版的《南匯縣誌》「大事記」中的首條這樣記錄:「據《新唐書·地理志》及後來的《雲間志》記載,『古時的東南沿海有捍海塘,唐開元元年重築舊捍海塘,全長75公里,西南抵海鹽界,東北至松江,中間經本縣的航頭、下沙一帶』。」  

這兩條中的歷史信息密碼告訴我們,隨著那條古捍海塘的修築,周浦、下沙、航頭沿線以西已經成陸,而以東的新場,仍在泱泱大海之中。

千秋橋

907年的後梁開平元年,錢鏐受封為吳越王,建立了吳越國。他鼓勵煮海製鹽,下沙一帶便有鹽場出現,而那時的新場依然潮起潮落。 

 

歷史,是一根長長的線,一頭牽著過去,一頭連接著今天伸向著未來。我們今天話說新場前世,避不開下沙(航頭)的過去。  

下沙之名有兩種說法,一種是「上海居北之上洋,下沙峙南而岸海」。 另一種為下沙與崇明島都是由長江夾帶的泥沙沖積而成,崇明位於北,稱上沙;下沙位於南,稱下沙。因為多患水災,曾將「沙」改稱為「砂」。

日照堂馬鞍形水橋

 

唐朝時,下沙泛指現在的浦東,元代陳椿在他編著的《熬波圖》序中這樣說:「浙之西,華亭東百里,實為下砂。濱大海,枕黃浦,距大塘,襟帶吳松、揚子二江,直走東南。」那時緊鄰下沙的新場在下沙的懷抱中。下沙早在隋、唐時代已有煮海熬波製鹽之業,948年的後漢乾祐年間下沙為華亭五大鹽場之一,新場當在其中。

清末新場人黃協塤有這樣一首竹枝詞:「前京建自梁天監,遺迹依稀近鶴村。猶剩餘暉掛喬木,巍巍百雉已無存」。新場歷史研究者沈申元這樣解讀:「梁天監」七年是公元508年,新場曾建城名叫「前京」,「百雉」說的是城牆,「近鶴村」是在今天的東橫港南端。

原興隆典當現為新場鎮歷史文化陳列館

我們姑且不論新場是否有「前京」之城,即便有當也不在新場。「近鶴村」一處在今天的東橫港南端,東橫港這條古河道現已改名為新場港;另一處「鶴村」在下沙之南今天的航頭地帶。北宋科學家沈括的《夢溪筆談》里,有下沙鶴窠村的記載:「鶴唯鶴窠村所出為得地,余皆凡格。」 

 

黃協塤是在清朝寫這首竹枝詞的,他的詞意在今天也只能是「據說」,那時的鶴在新場的海面上飛翔,「前京」是虛無的。 

 

《松江府志》《南匯縣誌》在「古迹石筍灘」條目中有記載,新場有西晉張翰的墓,而張翰所在年代距今已有1600多年。 

張信昌宅被列為區級文物保護單位

張翰,是西晉著名的文學家,吳江莘塔人,父親是三國孫吳的大鴻臚張儼。張儼死後不久,東吳就被西晉所滅。張翰身受亡國之痛,佯狂避世,恃才放曠。後在洛陽做官時,思念吳中味道鮮美的菰菜、蒓羹、鱸魚膾,於是詩筆一揮,寫下了著名的《思吳江歌》:「秋風起兮木葉飛,吳江水兮鱸正肥。三千里兮家未歸,恨難禁兮仰天悲。」這便是中國詩學中「蒓鱸之思」的典故。  

張翰的墓現在考證在蘇州的吳江,那為何史書中有墓在新場石筍灘的記載,有一種可能是張翰那時到過新場避世。後人的這些文字存錄,說明下沙成陸於唐初期,而新場至少在唐代中後期已經成陸。

下沙鹽場是浦東歷史的最早起始,下沙鹽場逐漸向東南延伸擴展,使今天的我們擁抱著新場深厚的歷史。

潮來潮湧中,新場露出了海面。  

宋代的新場,站在了中國的前場 

站在浦東今天的高度,回望新場的歷史,真該感謝中國的一個灣——杭州灣。

長江和錢塘江的萬年東流,兩江在東海的交融交匯,泥沙俱下的時光沉澱,形成了今天的浦東。

洪福橋

 

大海的岸線,凸出的叫嘴,凹進的叫灣,這條東海岸線形成了好多的嘴和灣。陸家嘴成了中國開發開放的地標,南匯嘴成了上海製造業的高地,而在杭州灣形成的陸地上,正在鋪展著中國的精彩。  

唐代所築的那條古捍海塘,在今天已是滬南公路的地基。新場在唐代的潮起潮落中,在宋代開始了嬗變。

1129年的南宋建炎年間,朝廷在下沙設立了鹽監,下轄團、灶,海中製鹽成為浦東的專業。  

過了兩年,金人南進,北方的一批富人隨宋室南渡,有一部分人到了形成製鹽產業規模的下沙定居。那時,三林、周浦成為鹽場的後方生活基地,而新場的灘涂得以開墾。

翻曬鹽滷

這個時期的新場屬於華亭縣的長人鄉,還沒有「新場」之名。有這麼兩件事在縣誌上有記載:1130年,朝廷鼓勵開墾灘途是免3年賦稅的;1193年,華亭全縣曾收夏稅15萬貫,秋苗粳米11萬石,而以製鹽為主的長人鄉分計各不滿1萬。  

《新場鎮志》在大事記中關於宋代有這樣一條記載:1086年的宋元祐元年,新場里士瞿士彥營置義學。我的存疑是,這座學校應該不在現在的新場古鎮上,那時的新場還是一片灘涂。但我不懂何謂叫「里士」,便查閱百度,便知「里士」是指明初賞賜富裕耆老的爵名。《明史·太祖紀三》中說:「天下富民八十以上里士,九十以上社士。皆與縣官均禮,復其家。」現在我們不說80歲以上富有者為「里士」的,倒也增加了一些知識。 

雪後古橋分外妖嬈

 

這個80多歲名叫瞿士彥的人,是否在新場營置義學不再重要,能留史一筆也是我們今天應有的敬仰。但瞿氏在下沙鹽場和新場的歷史上,確是留下了濃重的一筆。  

幾年前,我在《下沙的厚重》一文中,曾對瞿氏作過尋訪。瞿氏是宋末至元代浦東地區最富有的一個家族。這個家族的先祖隨宋室南渡後,從瞿榆維於1208年的嘉定年間開始任下沙鹽場鹽監起,到他的兒子瞿哲、孫子瞿君用就一直做著下沙鹽場的官。後來南宋政權雖然為元朝所更替,由於其曾孫瞿霆發率下沙鹽場鹽民歸附元朝有功,瞿霆發繼續做著鹽官,曾先後被任命為上海縣鹽局副使,並提舉上海市舶司,後來又被升任為兩浙都轉運副使。  

蕩舟河上心情似風平浪靜

元代是下沙鹽場的鼎盛時期,作為下沙鹽場世家的瞿氏家族並沒有放棄對鹽場的控制。瞿霆發的弟弟、兒子、孫子都曾先後在下沙做過鹽官,成為當時浦東乃至松江府的首族。1379年的洪武十二年,朱元璋下詔族滅松江巨族,瞿氏家族位列榜首。詔令明文規定,僅留長子「以存宗祧,余皆抄沒」。於是,下沙瞿氏「其族數百家,殲之殆盡」。

1291年的至元二十八年,任兩浙都鹽運使的瞿霆發和他的兄弟曾在新場北端建了「報恩懺院」,這就是後來的「永寧教寺」,也稱「北山寺」。瞿氏一族雖然建了這座「報恩懺院」,但到後來依然逃脫不了灰飛煙滅的命運,讓人嗟嘆和生髮出對人生命運的感慨。

位於新南村三組的貞節牌坊

宋代的下沙與當時上海的青浦青龍鎮是齊名的,那時在下沙懷抱中的新場「商賈咸集,遂成都會」。1128年的建炎年間,在新場衙前橋的北岸,設立了兩浙鹽運司署,新場之地成為下沙南場,始名「南下沙」。因為是一個新的鹽場,也稱「新場」。  

自此以後的新場,取代了下沙鹽場,走向了中國的前場。她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前行,有了今天的歷史具象。

組稿、編輯:伍斌 本文圖片均由浦東攝影家協會、新場古鎮等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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