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當代老兵
當代老兵
文/郭光欣
【二十一】
這天,強衛國到城郊鄉參加春季計劃生育高潮會議,散會時看到鄉通信員小周向自己招手,強衛國不知何事向小周走去。
小周對強衛國說道:「強支書,李書記讓我專程在這裡等你,他找你有事。」
「好的,走,我過去看看。」說著強衛國向李書記的辦公室走去。
走進李書記的辦公室,李書記笑著迎了上來:「強支書,來來裡邊坐,最近,你那裡的工作開展的紅紅火火,我和張鄉長几次想過去看看,總是工作忙也沒去成。後來,又聽說你那裡正在修路不好走。今天,知道你來參加會議,我讓小周在哪裡等你,是有件好事要告訴你。」
強衛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謝謝李書記的關心,都怪我只顧在村裡忙了,工作上沒有及時向李書記彙報。
客氣著,李書記把水遞到了強衛國的手裡:「那天,你提出來的事情,我專程請示了主管水裡的縣長,他也不好直接答覆。後來,我又跑到縣水利局,見到了水利工程師、沙河管理所所長,他聽了你的意見後表示可行。你們村的那個大沙崗是沙河中下游的最大沙崗。過去,大沙崗不僅對你們村,對咱們整個縣的安全來說,都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解放後,在黨的領導下各級政府都加強了對沙河的治理,沙河上游修建了五、六座大、中型水庫,有效遏制了沙河洪水的泛濫。現在的大沙崗已經失去了原有存在的價值。縣水利局已經準備往上申報治理沙河河提的項目,只是你們搶先了一步,等項目批下來你們村的大沙崗就將不存在了。」
強衛國一聽差點蹦起來,自己日夜擔心的事情就這樣解決了,終於可以甩開膀子大幹一場:「李書記,我這就回去去打報告,路修好後我們馬上開始行動。」
李書記瞟了強衛國一眼:「你先給我坐下,我話還沒說完,報告就免了,你就是打上來我也不會批、縣裡更不會批。這事,你先要把沙河河提那部分整治好確保萬無一失。然後,再說開發沙崗的事,你也知道這事非同小可。
強衛國點頭稱是:「是、是,這事我清楚輕重緩急,您就放心吧,我要是那裡做不好你可以直接報告張書記。
強衛國站起身來:「李書記,您為強霸村的事辛苦了,走、走,今天中午我請客,謝謝您。」
李書記笑了笑擺擺手:「謝就不必了,能為你們辦點實事,那是我的本分。本來,我想留你在鄉里吃飯,你要是忙了我就不留了。」
強衛國猛地抬起頭:「哎,李書記,我還有個事想向您請示?」
「你講,只要是鄉里能幫上的忙一定大力支持。」
「就是關於上屆村委的經濟需要審計,我看好幾個村都已經審計完了,我們村原霸主任遲遲不交賬,已經多次催促無效,我想申請咱鄉農經站開始審計。」
李書記一聽馬上表態:「可以,這個事我們鄉里支持你,每次換屆鄉里對各村的賬目都要審計,這不僅是慣例更是必須要乾的一項工作。咱鄉已經審計好幾個村了,剩下的幾個村難度也很大,我和張鎮長商量過了這次審計對事不對人不管牽扯到誰,村裡、鄉里、包裹縣裡都是一個指導思想,那就是要依法辦事、絕不遷就、嚴肅處理。不然,以後,農村工作都無法開展。」
強衛國聽了這話心裡踏實多了:「那好,我這就聯繫農經站嚴站長。」
李書記關切的問道:「要不要我和嚴站長打個招呼?」
強衛國說道:「謝謝您,原來我們聯繫過,我再過去看看。」
強衛國走出李書記的辦公室正面碰到嚴站長,強衛國驚訝的對嚴站長說:「咱縣地斜想誰有誰,我正準備去找你,剛好就在這裡碰到你了。」
嚴站長糾正道:「不是咱縣的地斜,是我專程來找你的,散會後聽說你到李書記這裡來了,我特意在這裡等你,那天,你說你們村要審計。剛好,昨天楊村審計完畢,你看什麼時間去你們村方便。」
強衛國沒再答話上去拉著嚴站長的手:「走、走,中午了,咱找個地方去吃點飯,咱們邊吃邊聊,就算是我給你接風了。」
嚴站長推脫著:「不行、不行,這個不合適。」
強衛國堅持著:「這有什麼不合適,我從來就是用自己的錢,請自己的夥計們吃頓便飯,這不違反紀律。」
第二天,農經站嚴站長一行三人來到強霸村,強衛國讓霸有才、強多謀兩人全面負責接待、協助開展工作。審計工作先易後難,僅僅兩天時間四個組都審計完畢,當問到霸主任負責的組時,強多謀和霸有才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誰也不好意思直接回答。強多謀對霸有才說道:「要不,咱倆再去霸主任家催催,看他到底準備的怎麼樣了?
霸有才說道:「你先在這裡陪著審計組聊會,我自己去就行了。」說著霸有才起身向門外走去。
霸有才走著心中暗想,咱倆一起來那勝我自己來,我讓你陪著審計組也算是給你一個面子,得罪人的事我自己扛著。一是、顯得我大度好人讓你做,二是、我單獨自己來說話也方便,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不用拐彎抹角的來迴繞。走著想著不覺來到霸二賴門口:「二賴、二賴、二賴在家么?」
二賴在屋內聽到有才叫他忙應腔:「有才叔,你們審計的怎麼樣了?這麼忙你還有空來串門?」
「審計的差不多了,就差你負責的這個組。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準備的又怎麼樣了。強多謀說是要和我一起來我沒答應,我讓他在哪陪著審計組說會話,我自己一個人來了,就咱爺倆說話方便。」
「有幾戶每畝三百元的承包款到現在還沒有收上來,還有那次鄉計生辦來檢查吃飯、喝酒、吸煙的帳還沒下。您看我不和他們見面行么?」
「恐怕不好說。要說你也是太不當回事了,這麼長時間了這點事還沒整利索,我怕到時候,你負責的那個組一切賬目都算到你頭上。」
「我去了,當面更難看,該收的帳我沒收回來,不該開支的錢我花了。」
「去也不是,不去更不是,那你說到底該怎麼辦。」
「要我說給他來個軟不照頭,他想咋辦就咋辦。」
「這,恐怕不好吧,到時候你就被動了。」
「沒什麼好不好,過後大不了我單獨去見見李書記、張鄉長,往年這樣的事多了。」
「那要看什麼時候。」霸有才還要往下說。
霸二賴說:「這事你傳到了,出什麼事我不怪你。就你們膽小樹葉掉地下怕砸住頭,這是多大的事?」
霸有才滿臉無奈的對審計組說:「霸主任不在家,他老婆也不知道吃過飯去哪裡了。」
強多謀說:「中午咱去吃飯的時候看到他還打過招呼,現在會他去哪兒呢?」
霸有才接著說道:「你說的是呀,那他會去哪兒。」
農經站的嚴站長站起來說道:「找不到咱就在等會,等到下午下班再等不上,咱們只好按財務制度辦事。」
兩天來的忙碌過去猛地停下來,幾個人感到格外的輕鬆,說著笑著天南海北的不沾邊聊著。唯獨霸有才心神不寧、坐立不安。等了一會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對審計組說道:「你們辛苦兩天了,這馬上就要下班了,我再過去看看。」
霸二賴看到霸有才再次走過來:「怎麼?你又來了,他們不願意?」
「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到底是見不見,再不見就晚了,他們說要是見不到你,就按財務制度辦事。」
「我說,你們就是膽小,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見又能怎麼著。」
「我說你們呀年輕就是愛逞強,不見棺材不掉淚,非吃虧了才知道晚了。」
審計組等到下班一直沒有見到霸二賴,嚴站長對霸有才和強多謀說道:「咱村的審計工作到這裡就算告為一個段落。霸主任負責的那個組未交賬,咱按制度處理。天晚了,強支書忙我們就不等了。回頭你們兩個給他彙報一下。」
送走審計組的同志,霸有才急忙來到霸二賴的家對霸二賴說:「審計組走的時候說了你沒交賬,要按財務制度處理,你看咋辦?你思想上要早做準備。」
霸二賴滿不在乎的說:「準備啥,他們能怎麼著,回頭我到李書記家裡坐坐,共事這麼多年了這點小事他不會不管。」
「那你何必要給領導找麻煩呢。」
「啥麻煩不麻煩的,不就一句話的事嗎,看把你嚇得。來、來坐下喝點茶。」
「喝什麼茶,我不渴。」說著霸有才向門外走去
【 二十二 】
霸小賴從鄭州回來,一下公共汽車哼著小曲一路歡跳的往家裡趕。
走著、走著,村邊一條筆直的水泥路展現在眼前,雖然是路面剛剛修好、路邊還沒整修,綠化樹還沒來得及栽。可他寬闊、亮堂、更能顯示出他應有的魅力。這條路對霸小賴來說真是太熟悉了,不然真不敢相信這就是通往家鄉的道路。
寬闊的道路、愉快的心情,霸小賴 走著、走著,忽然看到前面路邊上樹立著一塊 木牌。牌子上寫著「村民霸大籟家的地頭沒修路,注意安全。」霸小賴不由得心裡一愣,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哥家的地頭沒修,難道是缺錢么?缺錢怎麼也不給我打招呼,別人的地頭都修了就剩他一家沒修多難看呀,這讓霸家的臉面往哪擱。不要說別人就是自己看到了就想罵娘。
霸小賴三步並作兩步徑直來到霸大籟家不由得大聲叫道:「哥、哥、你在家嗎?」
聽到喊聲霸大籟急忙從屋內出來,看到霸小賴急成這樣子有點驚訝:「哎,你怎麼回來了。在鄭州怎麼樣?」
霸小賴沒好氣的說:「別管我怎麼樣,你們到北地去過么?」
霸大籟有些驚訝:「去過呀,怎麼了?」
「你們去了怎麼沒看見。」
「看見什麼?沒發現什麼呀?」
「還沒看見什麼?為什麼別人家的地頭都修路了,就咱們家沒有修,這是為什麼?好遠就看到牌子了,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咱的地頭沒有修,提醒行人注意安全。明的是提醒行人注意安全,暗的是告訴行人你想罵人知道是誰,一旦出什麼事故也好找人負責。」
「哎,這麼說你不是回來看咱娘的,而是替強衛國回來求情的吧。我可告訴你,你們還沒有結婚,他強衛國還不是你的大舅哥,你要知道你姓啥,別把自己的姓給忘啦。滾一邊去那遠滾哪,別在這裡煩我。回頭老子把牌子拔了扔的遠遠的。」
「你把牌子扔了,誰要是一頭扎進去你的地里,你負責任吶。到時候你吃不了兜著走。」
「路又不是我修的,出了事誰修路找誰,與我啥相干。」
「你的地,還是你把牌子拔扔了,不找你找誰,你想你能脫得了干係。不要說政府、法院、就是我當法官也說你無理。」
「去、去、去這事你別管,閑的沒事幹了。」
霸小賴一臉的不高興走進自家門,蘭金香看到兒子不僅長高點、胖點、白點,更主要是穩重、成熟多了,更有男子漢的氣質了,越來越像是城裡人了。嘴上不由得罵道:「都說家喜雀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可你們還沒有結婚呢,就把娘給忘了多長時間也不說回來看看。」
霸小賴臉拉得好長瞪著不發話。
蘭金香一時摸不著頭向,弄不清楚霸小賴到底是怎麼回事,接著說道:「說吧,這是怎麼了?不會來不會來,回來了臉拉得特別長,是誰咋你了,不會是姓強的欺負你了,活該,誰讓你自找苦吃,以後呀委屈的事多了。」說完走進屋內再也不想搭理這個無用的東西。
「娘,北地修路的事您知道么?俺哥糊塗您也糊塗呀,都這麼大歲數了就不知道事情該怎麼辦。」霸小賴責備道。
「你說的是路呀,又是那強衛國讓你回來的吧。我就知道他會讓你回來。看來你不是回來看我的而是回來氣我的,你還是趕緊走吧,就當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您也這麼說,你們是錯、大錯、特錯,人家才沒讓我回來管著無聊的破事,我只是回來看到了才說說,您想啊,人家看笑話還來不及呢?」
「看什麼笑話,有什麼笑話可看的。」
「您出去看一下門上,誰家的門上不是四顆星、五顆星,為什麼咱家的門上是三顆或者兩顆星呀,這明顯和大家不一樣,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為什麼人家的地頭都修了路就咱家的地頭不修,還豎著一個牌子讓人罵。」
「你說的這事呀誰都不怪就怪你大哥,是他不讓人家修而不是人家不修。他辦事就是欠考慮才落個壞名聲,哪像我既把修路補助款領了還不留罵名。回頭我讓你大哥給村裡說一下把路修了就行了。」
「啊,原來這是您帶得好頭,您帶的這個頭不錯,您帶著個頭真好。」說完,霸小賴轉身走出家門。
霸小賴走了之後,蘭金香越想越不對勁,感到霸大籟的這件事做得有點過分。錢什麼多少、多了多花、少了少花、沒有了咱不花,臉面值千金那,以後都在一個村裡住著,還怎麼出門見人。想到這裡蘭金香找到霸大籟:「大賴呀,不管是不是強衛國讓霸小賴回來說,我覺得霸小賴說的在理,沒你爹了,像這些事你是老大,遇事要多考慮考慮。我老了糊塗了你們可不要糊塗,我也只是把錢領回來路還是讓修了,你們可好錢不領路不叫修,錢沒得著還留下罵名。你回頭找下你有才叔,看能不能也把錢領了,路就讓他們修去。」
「嗨,您說的好聽,事情都過去了,您讓我現在怎麼開這個口,算了,就這樣吧。」
「我覺得這樣下去總不是個事。」
「娘,這事您就別管了,回頭讓我想想怎麼辦才好。」
高中的校園內,霸大籟的大兒子霸天寶從體育場打籃球回來,幾個男女同學圍了上來,嚷道:「天寶,咱縣的新聞播放了你們村新農村建設情況,特別是你們村的路那是特別寬敞,正好明天是星期天,大家一起去你們那裡看看?怎麼樣?」
霸天寶說道:「歡迎、歡迎,說實在的我也好久沒回去了,也想回去看看。」
「那好,咱們說定了。」一個漂亮女生高興地說道。
一群學生走著鬧著、說著笑著。那個漂亮女生跑的最快,「哎、哎,快來看呀,這裡還豎立著一個牌子呢。」
「是功德碑吧。」一個同學猜測著。
「不是,這是一塊路標。都高中生了還凈鬧笑話,連這就不懂。」漂亮的女同學責怪著。
「上面寫的什麼呀?你快看看。」一個同學答道
「霸大籟的地頭沒修、注意危險」
「這霸大籟是誰呀,他家怎麼沒修路,是不是太缺德了,走、走咱過去看看。」幾個同學一哄而上。
「這麼好的路就差這一截太可惜了。」有的在惋惜。
「這就像咱學的和氏璧,玉中有假、美中不足吧。」
「哎、霸天寶,這霸大籟可是你們一家子的,怎麼這麼沒公德,回頭你要好好說說他。先把名字改了,再學好點,為下一代集點德。」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誰也沒注意霸天寶的臉是一會紅一會白,但又不好馬上阻止大家議論。幸好大家都是在興頭上,誰也沒有發現這些。
走進村裡,家家戶戶門旁邊的文明牌最顯眼,放眼望去就是強霸村的一道特殊風景。大家爭著觀看,「這家四顆星。」
「這家是五顆星。」
「這家也是五顆星。」
「這家也是四顆星。」邊走邊看,就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看誰家星最多。
不知是誰問了一聲:「天寶,哪是你家,你家幾顆星?」
霸天寶無精打採的說道:『不知道,咱們開學的時候還沒有這些。』
這個說「你們猜,天寶家的門牌是幾顆星?」
「我猜是五顆。」
「我猜也是五顆。」
「我猜是四顆。」
「看來這五顆是最多的,我也猜是五顆。」
「我猜至少是四顆。」
「天寶,你猜是幾顆?」
「我怎麼知道,是多少就多少。」
「那我們打賭,誰猜錯了請客。」
「好、好、好,誰猜錯了誰請客不許耍賴。」
「天寶,你家還有多遠?」
天寶用手一指,幾個同學都圍了上去,啊,兩顆、兩顆,誰都不敢相信,漂亮的女生揉著眼睛跑開了。
「天寶,我忘了還有件事,改天我們再來。」
「天寶,今天我們就不進去了,再見。」眼看到家了一散而光。天寶氣的把書包往桌子上一摔。
「路、路不修。星、星、星少幾顆,這到底是怎麼了,臉面都讓你們丟光了,這家不改變別怪我不進這個家門。」說罷,霸天寶揚長而去。
霸大籟的老婆本來是忠誠老實、軟弱怕事、再委屈的事情都能忍受的農家婦女,這次看到霸天寶與家庭鬧翻離家出走,也徹底灰心了,感到這個家的日子實在無法再過下去了。就對霸大籟撂下一句話:「孩子不回來,這日子我也不過了,從今往後你自己做飯自己吃,插著門子朝天過吧,我不再跟著你丟人現眼、遭人唾棄了。」說完,拿著自己的換洗衣服回娘家去了。
霸大籟獨自在家蒙頭睡了三天三夜,餓得實在堅持不住慢慢坐了起來:「寶他娘、寶他娘、寶他娘,你做的什麼飯?」連叫幾聲沒人應,這才想起老婆生氣回娘家了,自己真成了光棍,現在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隨手掏出煙、拿起火柴擦、擦、擦划了好幾下才把煙點上,眯著眼睛自由自在地抽著,不知抽了多久,滿屋子都是煙味,可始終沒有人再去煩他。
等抽足抽夠了也覺得肚子餓得實在受不了了,才下床踢啦著鞋來到蜂窩爐子前一看,不知何時滅的透透的,連一絲熱氣都沒有,只好到院子找些柴火生火,由於幾天的連陰雨,乾柴也變成濕柴,伸手撿起來的柴火往下滴水,回到屋內找到孩子的舊書撕了幾張點上,又急忙把柴火放在上面,爐子只是一個勁的冒煙,就是不見有火苗冒出,霸大籟急的在屋內轉三圈,無奈之下一腳把一個破凳子踩得稀巴爛,一根一根放在火上去點燃。
不大一會滿屋子是煙,直熏得霸大籟鼻子一把淚一把,還一個勁的咵、咵、咵亂咳湊。
此時,霸大籟一股無名之火湧上來,好像老天就給他自己一人過不去,抬腿猛地向爐子踢去,轉身向母親家走去。
霸大籟來到母親蘭金香的院內,哭喪著臉,兩隻不大的眼睛紅通通的,揉的跟猴屁股差不多,又像是剛剛哭過一樣,蘭金香看到霸大籟的狼狽像,不由得罵了起來:「男子漢、大丈夫,就這點出息,她不回來、日子就不過了,用不著哭哭啼啼的,哭哭什麼都有了?要是那樣、大家什麼都不幹了,都坐在家裡哭呢。」
霸大籟不好意思的反駁道:「誰哭了,我是被煙熏的,好不好。」
「什麼被煙熏的,你就是一個嘴硬。怎麼,到現在還沒吃飯?」蘭金香實在不敢相信。
「沒有,您這裡有什麼吃的?」
蘭金香責怪道:「沒吃飯你不早說,我去看看。」說著蘭金香來到廚房找了找,也沒找到什麼現成能吃的,只好打開爐子,又端起和面盆去烙饃。
霸大籟也端起桌子上的茶缸倒了水,又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等蘭金香烙熟了饃端著進屋,霸大籟抽的是滿屋子的煙味,把蘭金香薰了個咧斜,她連忙用手在臉前扇了扇:「抽、抽、抽,就知道抽,趕緊把煙滅了,洗洗手吃饃。」
霸大籟掐滅了煙頭,站起身來到洗臉盆邊洗了手,拿起熱饃剛要吃,只聽到外面有人高喊:「不好了,霸大籟家著火了,趕快去救火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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