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場阻擊戰，就沒有敦刻爾克撤退的奇蹟！

作者：字由自在

無論是狼牙山五壯士，還是堅守四行倉庫的「八百勇士」，似乎都在印證一個規律：大部隊緊急撤離的背後，一定有一支殿後小部隊的壯烈悲歌。

就連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那場著名的敦刻爾克大撤退也不例外。

圖註：敦刻爾克大撤退後的海灘。

1939年9月1日凌晨，德軍對波蘭發動了進攻，二戰全面爆發。9月3日，英法兩國對德國宣戰，但他們卻躲在馬奇諾防線背後「假打」。

很快，他們便為自己的「小算盤」付出了代價。

波蘭落入德軍之手後，德軍迅速集結136個師在3000多輛坦克引導下繞過馬奇諾防線以A、B兩個集團軍群進攻比利時、荷蘭、法國、盧森堡等國。

僅僅十多天，德國的鐵騎就橫掃法國大陸，直插英吉利海峽岸邊，數十萬盟軍被壓縮在了法國北部港口敦刻爾克。

經過短暫休整，德國裝甲部隊於5月22日重啟攻勢，已經被包圍的30多萬盟軍隨時面臨著被德軍鐵騎碾碎的危險。

緊急關頭，盟軍一邊籌劃從海上撤離，一邊組織部隊阻擊。5月22日晚上，德軍前鋒抵達了法國北部重要港口加萊外圍。這個位於法國北部的海上交通樞紐，成了敦刻爾克的最後一道屏障。

圖註：今天美麗的加萊。

5月23日一早，德國第1裝甲師和第10裝甲師就分別對加萊和另一處盟軍擬作撤離地點的港口布倫發起了攻擊，並迅速佔領了布倫，使得盟軍只剩下敦刻爾克港一處可供撤離。

由於此前盟軍從沒有想過會在加萊與德軍作戰，因此這裡幾乎沒有像樣的工事。

這對將要與德裝甲部隊作戰的盟軍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負責在加萊布置防線的霍蘭上校一方面受命建立起有效防禦工事，另一方還要負責協調撤離城內的非戰鬥人員。

而他手裡的兵力全部加起來充其量一個團。

而兵臨城下的德軍此時卻有兩個裝甲師和源源不斷的部隊。

所以，霍蘭趕緊給遠征軍總部發電報搬救兵：要麼派增援來，要麼就放棄加萊。

圖註：漂亮的加萊海灘。

其實，遠征軍總部也發現了加萊將要面臨的嚴峻形勢。

在兩天前的5月21日晚上，緊急下令皇家坦克團第3營營長雷金納德·凱勒中校帶領他的營支援。

凱勒原計劃第二天帶著全營回英國的，坦克都已經裝上船了。而等他們再把船上已經打包的坦克卸載下來，到達指定地域已經是5月23日下午。

雖然增加了一個坦克營，但顯然這些部隊仍然遠遠不夠。

不過，他們並不是孤軍作戰。

此時，由克勞德·尼科爾森准將率領的第30旅也到了。尼科爾森接任了加萊的城防司令，被授予統一指揮權。

雖然第30旅是一支新成立的部隊，不僅人員訓練缺乏，有的是民工補充的，而且裝備也不足，有的營甚至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有手槍。

但是，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啦。

德軍裝甲部隊在進攻加萊的過程中，希特勒曾一度下令停止前進。

圖註：敦刻爾克沒有來得及撤退的盟軍士兵被德軍俘虜。

對此，史學界有很多爭議。有的說是因為戈林向希特勒保證，空軍就能把敦刻爾克的盟軍炸個稀巴爛，也有說是因為希特勒不願意自己的裝甲部隊受到損失，等等。

但無論怎麼樣，戰場上任何的遲疑和猶豫都可以帶來顛覆性的結果。

空襲和火力覆蓋，往往是裝甲部隊和步兵進攻的號角。而對於防守一方來說，居高臨下的地方則是他們阻擊進攻之敵的理想場所。

在德軍的空襲和炮火中，經驗豐富的尼科爾森馬上命令部隊佔據城市外圍的高地。

一個探照燈營在德軍的猛烈攻擊下堅持了3個半小時，另一支防空部隊在一個農場里堅持了5小時。

短短8個小時里，城市的外圍陣地就被突破。

不過，盟軍的拚死抵抗也讓德軍感覺到要拿下這座城市並不容易。

從5月24日起，德軍第10裝甲師接手了攻佔加萊的任務。

他們原本以為很快就能結束戰鬥。但出乎意料的是，遭遇到了盟軍的頑強阻擊。再加上第10裝甲師兩周以來奔襲不停，人員和裝備都急需休整，因此，下午5點，師長古德里安請求暫停地面攻擊。

這無疑給了盟軍喘口氣的機會。由於兵力嚴重不足，又無堅固工事。尼科爾森最終決定將部隊收縮進來，配置在市內的陣地上，作最後一搏。

其實，仗打到這個份上，雙方都已心得肚明：德軍佔領加萊只是時間問題。而戰場上，時間不僅意味著犧牲，也意味著勝利。某場戰鬥早一小時結束與晚一小時結束，結果可能大相徑庭。

圖註：被德軍轟炸過後的敦刻爾克。

晚上7點，德軍恢復了更為猛烈的攻擊。雖然他們一步步地佔領了這座城市，但每一個陣地的取得都並不輕鬆。

25日中午以後，雙方都顯得異常疲憊了。德軍放慢了攻擊節奏。這一天，尼科爾森准將兩次拒絕了德國人的招降。面對德軍的說客，他回答說：「如果德國人想要加萊，那麼他們就只能用戰鬥來奪取。」

下午2點，尼科爾森收到了英國外交大臣安東尼·艾登的電報：「盡最大可能保衛加萊對我們的國家至關重要，對於維持英法合作同樣具體重要的象徵意義。」

經驗豐富的他早已明白：守軍將不可能從加萊撤退！

隨後，兩軍陷入了殘酷的巷戰。晚上9點45分德軍指揮員再次決定中止進攻，並要求得到更多的支援。他們並不知道，守軍只是孤軍，而且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

就在這個時候，英國首相丘吉爾向尼科爾森准將發來電報：「你所堅持的每一個小時都是對英國遠征軍的巨大幫助，你部應奮戰到底。你的堅守必將贏得無與倫比的讚譽。不允許撤退。」丘吉爾後來回憶，當他在寫這封電文時，感到對這些戰士極度負疚。這實際上已經相當於一種告別了。

26日清晨，德軍再度猛攻。下午3點，漫長的戰鬥終於結束。

1943年，尼科爾森准將死於戰俘營中。

而正是尼科爾森指揮部隊英勇阻擊，才為盟軍啟動規模龐大的「發電機」行動，為33萬人從敦刻爾克成功撤離提供了可能。

有的時候，歷史就是在這不經意間被一些人改變的。

（本號原創稿件，未經許可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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