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市井酒徒賭棍踏入權力中心時 大唐王朝就已註定江河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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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奸相楊國忠是唐朝中期唐玄宗時代的權臣,他除了專權誤國、陷害忠良,啟用奸佞之外,生活中奢侈無度,好色淫亂,為世人所不齒。
官三代
楊國忠,本名楊釗,蒲州永樂(山西永濟市)人。因祖父楊志謙在四川青城當縣令,舉家遷居到蜀地。他的父親楊珣為玄武(四川中江縣)縣令。因此說楊釗屬於官三代,自幼行為放蕩,吃喝嫖賭無所不為,公子哥的生活也不富裕,經常向別人借錢維持四處鬼混的日子。
楊釗是武則天男寵張易之的外甥,也有史書說他是張易之的兒子。楊釗和唐玄宗的妃子楊玉環是一個曾祖父的堂兄妹,一說為同一祖父的堂兄妹。不管咋說,楊釗要是沒有堂妹楊玉環,恐怕這輩子就貧困潦倒一直到死了。
楊玉環被唐玄宗李隆基封為貴妃,楊釗與歷朝歷代的皇親國戚一樣,靠著裙帶關係一步步登上權力的巔峰。
時來運轉
別人看不起楊釗,有個叫章仇兼瓊的四川官員認為他奇貨可居,因為通過他可以攀附楊玉環和她的幾個姐妹,從而進入權力中心的朝堂。
章仇兼瓊時常接濟楊釗,給他喝酒賭博的錢,兩人關係十分密切。章仇兼瓊素與權臣李林甫不和,因此就想把楊釗安插進朝廷以為眼線。當時楊玉環已經被封為貴妃,她的三個同胞姐姐也分別被封為虢國夫人、秦國夫人、韓國夫人。
章仇兼瓊多次派楊釗到京城長安貢奉蜀錦和四川各地的土特產,分給楊氏姐妹。楊氏姐妹收到貴重禮物,就開始在皇帝面前為章仇兼瓊和楊釗美言。
兩人不久都進了皇宮,章仇兼瓊當了戶部尚書,楊釗當了監察御史。楊釗善於專營,巧於巴結,精於計算,因此很快得到唐玄宗的寵信。不足一年,身兼十五個職位,成為名副其實的重臣。楊釗認為自己名字暗含「金刀」之意,有點不吉利,請皇帝賜名,唐玄宗因此賜名「楊國忠」。
窮奢極欲
隨著地位的改變,楊國忠以及楊氏一族不可能再過仨瓜倆棗就能滿足的日子了。這些人開始揮霍無度,極盡奢華之能事。
每年到了三伏天,老百姓熱了只能下河或找樹蔭乘涼,帝王也不過令宮女搖搖扇子,弄幾塊冰降降溫。
楊氏子弟的做法是——「每至伏中,取大冰,使匠琢為山,周圍於宴席間,座客雖酒酣而各有寒色。亦有挾纊者,其驕貴如此也。」真有想像力,竟然把冰山弄進屋子裡。
每年的元宵節,楊氏子弟就在自家院子里擺放上千根蠟燭,一起點燃,場面十分壯觀。還用冰塊雕成飛禽走獸送給王公大臣,據說當時只有張九齡不給面子。
到了冬天,楊國忠家以炭屑與蜂蜜合在一起,捏成「雙鳳」形狀,放在爐子中點燃取暖。這個爐子底部一定要用白檀木鋪墊,不能摻雜其它的灰燼。楊國忠本人還發明一種叫「肉陣」的取暖方法,就是挑選「婢妾肥大者」圍著他排列一圈,遮擋住寒氣「蓋藉人之氣相暖。」
還有更絕的,楊國忠家用沈香木(沉香木)製作樓閣,檀香木做欄杆,內部以「麝香、乳香篩土和為泥飾壁。」每年春天,木芍藥盛開,楊國忠就在這裡與賓客賞花觀景,皇帝後花園也有個「沈香之亭」,不過跟老楊比起來遜色多了。
亂倫偷情
楊國忠官一天天做大了,膽子也越來越大,堪稱色膽包天。他開始惦記皇上的女人。楊貴妃的三個姐姐雖然都在皇宮居住,但原則上不是唐玄宗的菜,不是並不等於不惦記。
讓老貓整天看著肥魚,不給吃是很難受的,唐玄宗決定偷腥,首先從風騷的三大姨子虢國夫人下手。天寶五年(746年),唐玄宗帶著貴妃和她三個姐姐巡幸曲江,酒宴期間,唐玄宗與虢國夫人尋找地方偷歡。
不成想被楊貴妃逮個正著,楊貴妃撒潑打滾兒上吊喝葯尋死覓活,弄得李隆基很沒面子,只好把虢國夫人打發走,等到貴妃心情好轉又接回皇宮。
虢國夫人從前嫁給一個姓裴的男人,丈夫早亡就成了寡婦。此時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跟妹夫扯了一回,沒盡興就被捉姦在床,心裡老鬱悶了。
這個時候,楊國忠出現了。史書上沒有介紹這對遠房兄妹到底是誰勾引誰,反正兩個人的確有一腿,如膠似漆,著實好了一陣子,這可並非野史傳說空穴來風,看看正史是如何敘述的。
《舊唐書》記載:「貴妃姊虢國夫人,國忠與之私,於宣義里構連甲第,土木被綈綉,棟宇之盛,兩都莫比,晝會夜集,無復禮度。有時與虢國並轡入朝,揮鞭走馬,以為諧謔,衢路觀之,無不駭嘆。」
《資治通鑒》記載:「楊國忠與虢國夫人居第相鄰,晝夜往來,無復期度,或並轡走馬入朝,不施障幕,道路為之掩目。」就是說兩個人已經從地下戀轉為公開調情,肆無忌憚。
半斤八兩
楊國忠和虢國夫人勾勾搭搭狗扯羊皮,他的老婆不吃醋嗎?楊國忠的老婆裴柔思想很前衛,是「性開放」的老前輩,早在嫁給老楊之前她就是個妓女,不知跟過多少男人上床了。《舊唐書》稱:「國忠娶蜀娼裴氏女曰裴柔。」兩個人可以說半斤八兩,豁牙子吃肥肉——肥也別佛肥了。
《開元天寶遺事》記載了一段關於這兩口子的搞笑段子:「楊國忠出使於江浙。其妻思念至深,荏苒成疾。忽晝夢與國忠交因而有孕,後生男名昢[pò]。洎[jì]至國忠使歸,其妻具述夢中之事。國忠曰:『此蓋夫妻相念,情感所至。』時人無不高笑也。」
這段文字翻譯成白話就是:楊國忠出差去江浙一帶,他老婆裴柔太思念他了,害了相思病。某天晚上做夢和老楊做愛,不久就懷孕了,後來生下一個男孩取名叫楊昢(就是後來唐玄宗第二十五女萬春公主的駙馬),老楊回家,她老婆抱著孩子給他講述神奇的夢境,老楊解釋說:「這是夫妻思念,感情太深的緣故啊!」當時的人都傳瘋了,這也太特么搞笑了。
楊國忠不是傻子,之所以能為出軌的老婆搪塞開脫,說明他倆對待男歡女愛的事兒都想得開,夫妻之間是很默契的。
死有餘辜
天寶十四年(755年),安祿山以誅除國賊楊國忠名義發動叛亂。六月,叛軍攻陷潼關,長安危在旦夕。唐玄宗聽從楊國忠建議,逃亡四川避難。一行人抵達馬嵬驛(今陝西興平縣),楊國忠的政敵之一太子李亨與太監李輔國、將領陳玄禮一致認為,這是除掉楊國忠最好的時機。
陳玄禮在將士中煽動:「今天子震蕩,社稷不守,使生人肝腦塗地,豈非國忠所致!欲誅之以謝天下,云何?」聲稱叛亂是由楊國忠引起,只有殺了此人,才能平息叛亂。眾人異口同聲:「念之久矣,事行身死,固所願!」
這個時候,吐蕃大使圍住楊國忠說事兒,被激怒的士兵高呼:「楊國忠勾結吐蕃謀反了!」有士兵一箭射中楊國忠的馬鞍。楊國忠鼠竄至西門,將士一擁而上,你一刀我一刀,將國賊砍個稀巴爛。
楊貴妃被賜死後,楊氏一族幾乎被斬盡殺絕,楊國忠長子——戶部侍郎楊暄聞亂逃跑,被百箭穿身;次子——駙馬、鴻臚卿楊昢身陷亂軍被殺;三子楊曉出逃漢中,被漢中王李瑀用棒子活活打死;四子楊晞和楊國忠的老婆裴柔出奔陳倉,被追兵斬殺。
想當初,如果楊貴妃沒被老公公爬灰,如果她沒封為貴妃,世間會少一個禍國殃民的楊國忠,多一個叫楊釗的酒徒賭棍而已,大唐江河日下,一蹶不振,與楊國忠這路貨色得寵吃香不無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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