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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蛇鼠亂竄招瘟疫,父親渾身紅疹病危:報應來了,想活命快逃

街上蛇鼠亂竄招瘟疫,父親渾身紅疹病危:報應來了,想活命快逃

1

清城富商何知遠府中張燈結綵,熱鬧非凡。下人們出出進進,為了迎接眾多貴客的到來忙得腳不沾地。

清城多富商巨賈,號稱「四象八牛三十六黃金狗」。祖上世代做鹽商的何知遠正是「四象」之一。此人腦筋活絡,長袖善舞,當地名流幾乎都是他的座上客。

偌大的花廳布置一新,處處擺放名貴古董,垂落輕煙薄霧般的帷幔,瓶插時鮮花卉,玲瓏的羊脂玉香爐升起繚繞香煙,焚的是一兩百金的瑞龍腦,清芬滿室。

何知遠親自監督廚房準備「千舌宴」。竹雀、虎、鹿、熊……唯活取獸舌,其它肉棄之不用。雀舌片片如嫩筍,宜清蒸或是做湯羹,清鮮可口;虎舌、鹿舌肉質緊實鮮嫩,有嚼勁,適合加白靈菇爆炒;熊舌腴美,可切絲做成椒麻口味的涼拌菜。

清城並無吃獸舌的傳統。兩年前,一位逸致翩翩的華服梁姓男子來到何府,傳授獸舌的烹飪之道。

他說舌頭是動物身上的「活肉」,乃是最鮮美的部分。很快,這種奢侈的吃法就風行全城。獵戶們為了獲得豐厚賞金,不再顧及不能趕盡殺絕的老規矩,於是青螺山中的飛禽走獸以驚人的速度減少。

銀燭吐青煙,金樽對綺宴。千舌宴果然非同凡響,眾賓客讚不絕口。

酒過三巡,何知遠拍拍手,一行西域舞姬迤邐而來,跳起《七重紗舞》。

舞姬們身著綴滿珍珠的玄色紗衣,赤著一雙雙白玉般的嫩足,身段婀娜,搖曳生姿。

伴隨著胡旋曲,眾舞姬飛速旋轉,玄色輕紗如同翅膀舒展飛揚。月白、靛藍、石青、金黃……紗衣層層褪去,顏色和圖案一重比一重絢麗濃艷。

終於,六重紗衣褪去,只剩最後一層大紅紗衣。舞姬們輕輕撩起舞衣下擺,裙內竟飛出一群畫眉、靛顏、相思鳥、金絲雀、百靈。鳥兒們如有靈性,伴隨樂曲翻飛鳴叫,歌喉婉轉,動人心魄。

花園中的丹頂鶴與孔雀也隨之翩翩起舞。一時間,賓客們彷彿置身鸞鳥齊鳴、妙音迴旋的仙境。

就在眾人如醉如痴時,一個身影溜出了花廳。這是個年約十四五的小姑娘,身形輕巧伶俐,向後房奔去。

方才從舞姬裙中飛出的百靈、畫眉之類,都展翅跟在她身後,一路飛舞。大瓷缸里油綠水草中的金魚,拖著紗狀的長尾巴,紛紛浮上水面吐泡泡。

她叫梅青,是何府的「鳥把式」。偌大的清城,只有何家的養鳥人是個小女子。

說是「鳥把式」,其實她負責馴養何府中所有的動物。

別看她瘦弱矮小,其貌不揚,卻天生懂得如何跟動物交流。不管是鳥兒還是貓狗甚至金魚,只要經她馴養,無一不通靈性。

鳥兒們表演順利,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不必留在花廳伺候,領了賞錢回後房用餐即可。

一個身著華服的俊逸公子站在廊下,注視著梅青經過。

2

她認得他就是那個最早給何府帶來獸舌吃法的梁公子。據說他來自京城,精通吃喝玩樂,出手極為闊綽。

每日進出何府的有達官貴人、文人騷客、絕色舞姬、西域幻術師、妖僧姣童之類。梅青見慣了各色人等,從未將梁公子放在心上。

他看梅青的眼神卻有些特別。那是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睛,看人的時候,彷彿要把對方吸進去似的。

何府歷來寬待下人,家丁僕婦的菜肴不如待客的精緻,倒也葷素俱全,滿滿一大桌子,梅花攢珠似的擺開。

梅青一坐下,鳥兒們就棲落在她肩頭、膝上,幾隻貓狗也圍攏過來,在她腳下蹭來蹭去。無論何種動物,都跟梅青格外親近,其他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吃這個。」在何夫人房中伺候的寶鸞指了指一碗文思豆腐,「夫人才滑了胎,什麼都吃不下,就把這個賞給我了。」

何家富貴潑天,可惜何知遠命中無子嗣,家有一妻四妾,也不曾生下一男半女。

何府上一次回蕩嬰兒的啼哭聲,還是十四年前。那日烏雲罩頂,風狂雨驟,後花園中枝葉橫飛。管家在草叢裡發現了梅青,小小的女嬰安然躺在狂暴的風雨中,不哭不鬧,一雙漆黑的大眼晶燦閃亮。

十四年後,梅青已出落成清秀少女。她不知自己的家鄉在哪裡,父母是誰,為何會被丟棄在何府後花園,有時難免自傷身世。好在十幾年來,何府上下都不曾虧待過她,尤其是長她幾歲的寶鸞,更是將她視為親妹妹,關照有加。

「想什麼呢?快吃飯吧。」寶鸞的聲音把她從回憶里拽出來。她給梅青夾了一筷子清蒸魚,目光偶然瞥向窗外,臉色驟然一僵,「你看,那是什麼?」

一個丈許高的人影大步在房頂上跑過,兩手還舉著兩盞燈籠,眨眼就不見蹤影了。

不少下人都看到了那個巨人。最年長的焦嬤嬤說那八成是某種凶煞,乃不祥之兆。

沒過幾日,府里的一位下人病倒了,渾身起紅疹,高燒不退,不到三個時辰就一命呼嗚了。

不知名的瘟疫,開始在清城中流行,來勢兇猛,一旦發病,不管用什麼葯,患者都會在幾個時辰內斃命,無葯可醫。

死亡的氣息在清城上空瀰漫。天公彷彿有所感知,連日陰霾重重,不見陽光。大街上還憑空出現無數蛇鼠蟲蟻,殺之不絕。

寶鸞的父親病倒了。他本就是個郎中,平日里活人無算,在當地頗有威望。

「我父親說青螺山中生有一種瑤草。長在懸崖絕壁之上,不管什麼病吃了都能好。」寶鸞對梅青道,「可他從未親眼見過,不過眼下這是唯一的希望,我要進山去。」

「我跟你去。別攔我,反正你攔不住。」梅青道。長她幾歲的寶鸞一直都像親姐姐一樣看顧她,如今她有難,梅青豈有不幫之理。

梅青和寶鸞都是爽直利落的性情,加上年紀小,腦子一熱,收拾了點東西就上路了。

多時不出門,整座清城已成人間地獄。送葬的隊伍不時經過,紙錢漫天飄飛。

說來奇怪,從小到大,梅青一共也沒出過幾次府,可她往青螺山走去時,心頭卻湧起一股奇怪的熟悉感。

進了青螺山,這種熟悉感更加強烈了。每一塊山石,每一朵花,每一條小徑,都好似是多年不見的老友。

梅青好像天生就知道該怎麼走一樣,七拐八繞的,就像走在自家園子里,不多時便來到一處斷崖前。

寶鸞一路心驚膽戰,生怕遇到豺狼虎豹。山中一片幽寂,唯聞鳥語,不見任何異狀。

「你看!」梅青趴在斷崖邊上,興奮地一指。

絕壁上,一簇細長的草葉迎風輕搖。葉片是紫紅色,微微透明,煥出淡淡微光。

「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瑤草。」寶鸞搖搖頭,「況且就算是,又怎麼摘到?」

那種奇怪的、無比篤定的感覺再次充盈了梅青的心。她比寶鸞身形更為輕巧瘦小,身手靈活,就執意將草繩系在腰間,另一頭結結實實地綁在樹上,盪了下去,順利地採到了瑤草。

「啊!」一聲慘叫從上面傳來,伴隨著一聲低沉的獸吼。

「寶鸞!」梅青驚恐萬分。

一個巨大的獸頭出現在斷崖邊上。看起來像是豹子,毛色卻泛出赤紅,雙眼金光灼灼。

她忽覺手心一陣灼熱,攤開手一看,兩隻手的掌心出現了山茶花的印記,發出淡藍色熒光,還在緩緩轉動。

這反常的現象令梅青目瞪口呆。

赤色豹子發出一聲震天響的吼聲。

腰間的草繩斷裂開來,她腳下一空,來不及發出驚叫,便向雲海墜落下去。

梅青睜開眼,觸目一片濃綠。陽光被茂密的枝葉撕扯成細碎的光斑,雨點般的落下來。

鳥兒的嘰喳聲在耳邊回蕩,腳下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來回磨蹭。

她忽地坐了起來,發現自己躺在一棵參天巨樹的樹杈上。無比粗壯結實的樹杈,寬度足以容納五六人。往下看看,距離地面足有幾十丈,令人頭暈目眩。

3

樹杈上纏繞著伸展舞動的藤蘿,還有發出微光的、形如海蚌的花朵,不斷開合,露出晶亮的花蕊。

一群五顏六色的鳥兒,棲落在梅青頰邊,吱喳不休;在她腳下溫柔地磨蹭的,竟是方才那頭毛色火紅、形如豹子的巨獸。

「啊!」她嚇得縮回腳,戰慄不止。

一個身材頎長、穿青袍的年輕道士現出了身形。

「回家倒不習慣了?哎,連赤豹也不認識了。」青袍道士揮揮手,巨獸退開,乖巧如同大貓。

「回家?」梅青從小到大幾乎沒邁出過何府一步,那裡就是她唯一的家,「對了,寶鸞呢?你是誰?」

「她暈過去了,不過並無大礙,我送她回家了,給她帶上了瑤草。我叫碧陽,從前你只叫我小道士,從不喊我的名字。得先讓你恢復記憶。稍微有點疼,忍著。」碧陽不由分說,一掌拍在她額頭。

他手心灼熱如烙鐵,刺痛了她的皮膚。

頃刻之間,疼痛轉化為清涼,彷彿一股冰水自眉心注入,腦中一片澄明。眼前景色旋轉成光流旋渦,她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拽了進去,落在一個陌生的場景中。

山林蒼翠,鳥飛獸走,一派安寧祥和的景象。梅青坐在一條碧綠小河邊,臨水照影。靈獸赤豹依偎在她身邊,溫順如貓。

身披薜荔藤蘿,頭戴絢麗花環,膚色微黑,圓圓的臉,兩隻漆黑晶亮的大眼睛分得略略有點開,帶著驚訝的神情。眉心一朵山茶花的圖案,泛出淡淡藍色熒光。這張臉不算美麗,但生氣勃勃。

撲通一聲,空中落下了一樣東西,堪堪掉在她身邊。竟是個眉清目秀、道士打扮的少年,滿身滿臉鮮血淋漓,手中還緊握一柄桃木劍,正是碧陽。

梅青輕輕抹去他臉頰上的血污。她的手指一碰到他的皮膚,那些看起來致命的傷口便迅速癒合。不多時,他就睜開了眼睛,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別亂動,就快好了。」梅青的手指順著他腿上那道深深的傷口一划,傷處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你,你是……」小道士一臉難以置信。

「我是山鬼啊。」梅青輕描淡寫地說道。

「師傅曾說過,青螺山中有山神鎮守,今日有幸得見真身。請受弟子一拜!」小道士跪下行禮,「弟子方才與妖魔鏖戰,身負重傷,幸得搭救。那妖魔只是一時退卻,來日必重現復仇。請山神傳授伏魔之道!」

「你問我?」梅青懵懵懂懂地反問,「我不會伏魔,只會療傷,給動物啊,樹啊什麼的治病。」

小道士看起來很失望,「你可是神靈,會沒有法力嗎?」

「我的力量,不是我自己的。」梅青伸手在空中畫了個圓圈,「是它們給的。大山,河水,天空,白雲,飛禽走獸。我的力量,就來自於它們的賜予。」

看得出來小道士不明白也不服氣,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自此之後整日跟著她,幾乎片刻不離身。

梅青騎著赤豹穿越山林,在參天巨樹之間跳來跳去,驚起飛花萬點。小道士結印飛行,緊隨其後。

她治療生病受傷的動物,為花草樹木念誦咒語,促使它們繁茂生長。小道士也有樣學樣,依葫蘆畫瓢地照做。

夜間梅青乘鳥飛行,在蒼茫山林上空掠過,尋找一種會引發山林火災、名為「螢惑」的小蟲子並消滅它們。

子夜時分她會坐在山林中央那棵叫做「建木」的參天巨樹上休息。小道士則像只猴子似的蹲在不遠的另一棵樹上。

梅青偶一回頭,他立刻躲進深青的樹影里去。

她失笑,叫他過來一起坐,吃新鮮山果,飲她親手釀造的美酒。

漫天星辰彷彿以虛幻的速度緩緩下墜。無數形如水母、不斷伸縮觸手的「貝母」徐徐升起,猶如一盞盞微明的燈籠漂浮在幽藍的夜色中。

這便是歷代山鬼守護的山林。除了人類常見的飛禽走獸,還有無數神奇瑰麗的生物隱藏在深山中。

小道士談起他的門派,他天下知名的師父,還有因壞了規矩被逐出師門的師兄。

「我雲遊四方,除了降妖除魔,也是想找到我師兄。」小道士低聲道,「你救我那天我被他打成重傷,他自己也傷得不輕。」

「師兄?你不是說,那天是被妖魔所傷嗎?」梅青奇怪地問道。

4

小道士沉默半晌,道:「其實是一回事。」他的話里明顯蘊含著一個很長的故事,可他並沒有繼續說的意思,梅青也就不問。兩人只是默默飲酒,望著青天明月、漫天繁星出神。

「我說,你到底願不願意教我伏魔之道?」小道士喝多了,舌頭有點打卷。

梅青幽幽地嘆息。她不是不願教,而是作為神明,她的力量與生俱來,並非後天習得。

「你那麼想打敗你師兄?」梅青問道。

小道士像看怪物似的看她,「我師兄修行邪法,被逐出師門,到處作惡,欺師滅祖。除掉他是我的本分。」

他眉頭緊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可惜他眉眼尚帶著幾分青澀,配上如此莊重的表情,看起來多少有點可笑。

梅青止不住綻出微笑。小道士生氣了,「笑什麼?身為神靈,你對人世間所有的事情都漠不關心。若不能懲惡揚善,要滿天神佛有何用?」

如此大不敬的話說出口,他一時也呆愣了一下。

山神不可干預人類興衰,插手人類之間的恩怨爭鬥。這是歷代山神必須遵守的鐵律,否則會被仙界降罪。

幾百年了,她盡心盡意守護青螺山,對山下清城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聞不問。在她看來,人類的愛恨情仇,生老病死,朝代更迭,不過就跟山中草木枯榮一樣,天經地義,不值得為之傷心動情。

小道士對她這種態度顯然十分不滿。他打開總是不離身的包袱皮,拿出桃木劍、三清鈴、青玄印、法繩、天蓬尺……一樣樣都是伏魔法器,悶頭整理,不再言語。

大地深處,傳來低沉的隆隆聲。整座青螺山也隨之晃動起來,震得他們差點從樹上掉落。

幾條延維順著樹榦爬上來。這種女人頭、蛇身的異獸終日躲在地穴中,從不出來,今天這是怎麼了?

梅青四處張望,卻見一簇幽藍火焰,自大樹根部燃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上攀升。

建木為神樹,凡火根本無法點燃。這一路燒上來的孽火,必然是邪法無疑。

梅青手心流瀉出淡綠色熒光,如同從天而降的水流,澆熄了步步緊逼的火焰。

然而紫藍色的孽火併未全部熄滅,而是以建木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輻射。不多時,平靜的山林便火海一片,動物們四散奔跑,慘叫聲不絕於耳。

「小道士。」梅青拍了拍他的肩膀,「建木被焚,說明要出大事了。燭九陰。」

「燭九陰?」小道士驚愕地重複道。

燭九陰乃是上古凶獸。人面蛇身,眼睛睜開時,夜晚就變為白晝;眼睛一合上,白晝就立刻成了暗夜。傳聞燭九陰只要現世,就會將整個世界吸入永久的黑暗。

「千年前,我的先輩將燭九陰封印於此。」梅青幽幽道,「青螺山鎮壓它的頭,整座清城壓制他的尾部,建木直插它的心臟。如今建木起火,那就意味著有人試圖打破封印,喚醒它。」

「說得對。」晃動不定的樹影里,一個聲音說道。(原題:《千舌宴》,作者:朵蘭。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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