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翻臉，屠夫鬼上身，棺材匠也中了邪，他嘎嘎樂卻斷了舌頭

故事：舌禍

（該故事為作者根據真事整理改編/謝絕抄襲搬運）

說個關於老鴰嘴的小故事。

多年前，東北邊屯三姓凹發生了一樁荒唐事：住在屯子東頭的老馮家父子，居然挽袖子擼胳膊，吵吵巴火打到了一塊兒！

老馮的兒子，名叫大順，一年到頭在外打工。據傳，那日，他前腳剛跨進院，便插上了門閂。老馮見兒子回來，樂顛顛下灶房，炒了兩個小菜，打算爺倆好好喝一頓。哪料，菜出鍋，酒開瓶，大順卻巴掌一沉，拍翻了桌子。

「順，你還沒喝呢，咋就耍酒瘋？該不會中邪了吧？」老馮嗔怪說道。

大順眼一瞪，回了話：「你才中邪了呢。」

「王八犢子，我是你爹。咋跟你爹說話呢？」

「就你乾的那些事，也配當爹？」

就這樣，父子倆嗆嗆嗆，緊接著動了手。而就在這事兒發生沒兩天，家住屯北的趙屠夫也中邪了，手提尺把長的殺豬刀，黑著一張豬肚子臉，滿街巷攆媳婦打媳婦。媳婦被他凶神惡煞般的樣子嚇壞了，肝顫膽突突地拚命跑：

「救命啊，我家黑驢鬼煞上身了，快攔住他啊——」

對了，本文開頭說，要講個老鴰嘴的故事，咋就扯起了父子翻臉、夫妻反目的事兒？別急，這就來了——

坊間有言：老鴰落房頭，開口是禍；黑老鴰死了三年，就剩一張嘴。而故事裡要說的這老鴰嘴，卻是個人，姓孫，也住三姓凹。平時，他最大的能耐，便是嚼舌根，扯老婆舌。

一個大老爺們，整日東家長西家短，神秘兮兮嘀嘀咕咕，確實討人煩，招人恨。後來才聽說，馮家父子便是中了他的招。那日，大順剛進屯子，老鴰嘴就湊了上去。

「順，來，叔給你說點事兒。」在屯裡，老鴰嘴比大順高一輩。

「啥事？」大順問。

「你出去快半年了吧？家裡就你爹和你媳婦吧？那天吧，我去你家借鎬頭，大白天的吧，你家插著門呢——」

不等老鴰嘴嗶嗶完，年輕氣盛的大順登時心火上躥，一記老拳砸上了他的臉。隨後，氣吼吼回家找爹算賬去了。而趙屠夫打媳婦，也跟這差不多。當兩口子鬧得雞飛狗跳的時候，老鴰嘴則躲在旮旯里，樂得跟老鴰叫似的，嘎嘎嘎的差點背過氣去。

也許有人會問，大順和趙屠夫沒長腦瓜子啊，這種人的話也能信？可事實是，被老鴰嘴有鼻子有眼、像模像樣再加上指天咒地一通拍胸脯發誓，他們真就信了。等回過味，他倆把老鴰嘴好一頓胖揍，直打得他滿地找牙嗷嗷叫：「打人犯法，我要去告你們！」

甭管你信不信，被打得鼻青臉腫，門牙掉了兩顆的老鴰嘴真把大順和趙屠夫給告了，結果還打贏了：

造謠編瞎話，胡說八道扯老婆舌，構不成誹謗罪，多說訓斥一頓到頭；而你把他人頭打成了豬頭，罪過可大了。最終，大順賠了千把塊醫藥費，趙屠夫則搭進了兩套頭蹄豬下水。更氣人的是，老鴰嘴抱著呲牙咧嘴的豬頭，屁顛屁顛往家走時，還逢人就白話：

「我沒瞎扯淡吧？你看趙屠夫都賠我豬頭了。來，我再跟你說個事兒，是真事兒。誰撒謊誰王八犢子，下雨就遭雷劈。趙屠夫和打棺材的亓老大的媳婦，嘖嘖，前幾天鑽小樹林了——」

私密事，一陣風，屁大的功夫就傳遍了三姓凹。那日，棺材匠亓老大和媳婦也舞馬長槍打作一團。亓老大的媳婦生得臀肥腰粗，三下五除二就將亓老大騎在了身下。老鴰嘴見狀，樂得一個勁拍腦門：「打啊，打啊，真過癮。」

那麼，就沒人收拾得了他？答案是，有。

且說這日傍黑，亓老大恨得牙癢，抄起打棺材的斧頭去找老鴰嘴算賬。踹開門，跨進院，張口要罵，卻又驚得呆住了。

老鴰嘴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很快，警察來了，把老鴰嘴抬進車，火速送往了縣城醫院。經查，老鴰嘴得了賠償，又瞅了棺材匠的熱鬧，樂得發懵，回家就烀了豬頭喝起了酒。大半瓶老燒下肚，沒夠，迷迷糊糊又抓來一瓶，咕咚咚開灌。接著，拿起了紙煙。

煙酒不分家，得裹兩口。啪，火機一打，著火了！

他後喝的那瓶，裡面灌的是稀料！是他要來準備兌油漆刷櫥櫃的。可是，汽油怎就和酒放到了一塊兒？

鬼才知道。

堪稱萬幸，經搶救，老鴰嘴又從鬼門關逃了回來，但面部和口腔嚴重受損，大半截舌頭都燒沒了，日後，只能靠一根胃管進流食，活著。

老鴰嘴，從此再也不能胡咧咧了。有人說，口舌之禍，那就斷了口舌，這是報應，現世報；也有人說，這只是酒後的一時大意罷了。不管是啥，故事到此結束了。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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