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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學校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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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終於結束了,周小蝶看了看手機,已經夜裡十一點半了。或許是因為恐怖電影的原因吧,她的心裡總有一股莫名的恐懼。寢室肯定是回不去了,宿管大媽最近正在更年期,脾氣非常暴躁,回去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可是,讓周小蝶感到毛骨悚然的並不在於此,而在於這麼多年來,同學們口口相傳的那件恐怖的往事。

然而,走在小蝶身邊的男友凱子卻掩飾不住臉上興奮的笑容。凱子和小蝶交往一年多了,小蝶出身農村,對愛情的觀念還比較保守,從來不允許凱子越過雷池半步。迫不得已之下,凱子只好出此下策,大晚上的約小蝶出來看電影,並且故意選擇了十一點半才結束的這一場,讓小蝶沒有辦法回寢室。其實,很多男生上大學的時候都玩過這種把戲,想方設法將女朋友騙出來,然後故意拖延時間,讓女朋友回不了寢室,只好跟著自己去賓館。然而他並不知道,這是他人生中最後一次看電影了。

破舊的街道年久失修,路面坑坑窪窪的,路燈也壞了一大半,只剩下幾盞星星點點的昏黃的燈光,道路兩邊的商店也幾乎都已經關門了,只剩下通宵營業的網吧里還能聽見嘈雜的聲音。回憶起剛才電影里恐怖的場景,小蝶心裡越發害怕,不知為什麼,她總感覺今晚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或許就在某個陰影里,正有一雙幽怨的眼睛在死死的盯著他們。

凱子看出了小蝶的心思,想要乘此機會嚇唬她,鬼使神差的,他用顫抖的聲音說起了那件事:「小蝶,你知道學校里關於這條街的傳說嗎?」

周小蝶心裡一涼,她內心的不安急劇增加,她很不情願在這個時候提起那件事,她是農村來的,知道什麼時候不該說什麼話,這是禁忌。於是她說:「沒聽說過,也不想聽。」

凱子由於過度興奮,並沒有注意到小蝶驚恐的眼神,而是自顧自地說:「據說,當年學校里有一位師姐,非常喜歡一位年輕的老師。可是這位老師卻不解風情,殘忍的拒絕了她。在一個夜晚,就是像我們現在這樣的夜裡,周圍一片漆黑,陰森森的非常恐怖,這位師姐獨自走到這條街上,在公用電話亭給她愛慕的老師打電話,請求對方出來和她見一面,無論能不能在一起,都要把藏在心中的話說清楚。可是,這位鐵石心腸的老師依然拒絕了見面。從此以後,這位學姐就在這條街上神秘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大家都說,她一定是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屍身和魂魄化為厲鬼,年復一年的在這條街上遊盪,只為等待心上人從這裡經過的時候,能夠見上一面。但是,她最見不得恩愛的情侶半夜從這裡經過,那無異於在她的傷口上撒鹽。每次遇到這種情況,她就會變成可怕的模樣,將打擾她安寧的人活活嚇死!」

小蝶沒有打斷凱子的敘述,並不是她不想打斷,而是已經沒有力氣去打斷了。在凱子開始講述的時候,小蝶就注意到,路邊的公用電話亭裡面,有一個長發及腰,穿著一身黑衣服的女孩子在打電話,似乎還在嗚嗚咽咽的哭泣。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小蝶只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底直衝頭頂,不由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個陰暗的電話亭,兩隻耳朵什麼也聽不見。一直到凱子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四周圍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她忽然明白了哪裡不對勁,在智能手機普及的今天,這條街上的公用電話早已經被拆掉好多年了!她嚇得臉色蒼白,渾身哆嗦,站都站不穩了。她知道,有的東西說不得,一說就會來了。凱子見小蝶反應如此巨大,以為是自己的故事真的嚇到她了,於是閉口不再講下去,他正在思考怎麼樣向小蝶提出去賓館開房的要求,沒想到小蝶主動指著旁邊的一家賓館說:「快,快進去。」

凱子先是一愣,小聲嘀咕著說:「奇怪,這裡什麼時候開了一家賓館,我們剛剛出來看電影的時候我還仔細偵查過附近,怎麼沒有發現這麼方便的位置?」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一想到即將發生的幸福,一股熱血就沖昏了凱子的大腦。他扶著小蝶走向街對面的賓館,為了壓制狂跳的心臟,他裝模作樣的說:「荷田賓館,這名字還出自朱自清先生的名篇《荷塘月色》,真是有幾分味道。」

兩人走進賓館,不知為什麼,賓館接待廳裡面冷颼颼的,前台年輕的女服務員也是神情麻木,似乎並不歡迎到來的客人。凱子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三下五除二的登記了身份證,拿上鑰匙就和小蝶上了二樓。他一看房間號牌,心裡暗罵了一句:「媽的,怎麼是214?」他原本想要下去換一間,但是男性的荷爾蒙已經將他折磨的快要爆炸了。管他的,將就著睡一晚吧。他打開了房門,帶著小蝶走了進去。房間不怎麼寬敞,但是好在有衛生間,而且打掃的還算乾淨。一走進房間,小蝶就無力的攤到在床上,長發鋪散,隆起的胸部隨著呼吸的節奏一起一伏。看到這樣的場面,凱子哪裡還管得了這麼多,餓虎撲食一樣撲到了小蝶身上。正當凱子要脫掉小蝶衣服的時候,小蝶忽然說:「不著急,先洗個澡吧。」

凱子一愣,怎麼感覺小蝶的聲音有點奇怪,他抬頭看著小蝶的臉,那張精緻的小臉兒慘白慘白的,有點說不出的怪異。凱子心想,大概因為這是第一次,小蝶有點緊張過度吧,緊張的連聲音都有點不像她了。想到這裡,凱子決定不著急,先去洗個澡,反正一晚上的時間還很長,而且以後的時間更長,有的是機會。凱子從床上爬起來,還不忘安慰性的調侃了一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洗?」

小蝶搖了搖頭說:「你先洗吧,我出門的時候已經洗過了。」

衛生間里,溫熱的水從蓮蓬頭裡面「嘩嘩」的流下來,霧氣逐漸升騰,將瓷磚的牆面和洗漱台上的鏡子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水珠。凱子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一邊憧憬接下來的美妙時刻,一邊哼著小曲。就在這時,衛生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了,凱子轉頭一看,居然是小蝶,由於凱子剛才的一番魯莽,小蝶看上去頭髮蓬亂,衣衫不整,面對一絲不掛的凱子,她也絲毫沒有迴避的意思。凱子笑著說:「你不是洗過了嗎,怎麼,還想再和我洗一次嗎?」

小蝶一動不動的站在衛生間門口,模糊的鏡面上只能看到一個黑色的輪廓,具體細節看不清楚。小蝶並不搭理凱子的調侃,而是面無表情的說:「你剛才不是說到學校幾年前的傳聞嗎?」

凱子一邊沖水一邊說:「是啊,你不是嚇的小臉兒都白了嗎,怎麼現在又主動來問我?」

周小蝶的嘴角微微上揚,不動聲色的說:「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聽說過那個變成厲鬼的學姐的名字?」

凱子正在用毛巾擦洗後背,他嘟囔著說:「這我還真不清楚,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具體那位學姐叫什麼名字,或許是我沒聽見,或許是我忘記了吧,你問這個幹啥?」

周小蝶帶著詭異的微笑,一步一步走進衛生間,一字一頓的說:「我知道她的名字,她叫葉荷田,荷花的荷,農田的田,出自朱自清先生的名篇——《荷塘月色》。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

凱子一愣,手中的毛巾由於慣性的作用脫手而出,砸到鏡子上,然後掉進了洗漱池裡。小蝶的聲音是那樣的陌生,她說話的語氣是那樣的怪異。「葉荷田?」凱子的心裡不由得產生了一陣刺骨的寒意,瞬間流遍全身。「她叫葉荷田,而我們現在住的卻是『荷田賓館』,我就奇怪為什麼剛才從學校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這家賓館,難道它只在晚上才出現?而且,自打進入賓館之後,一直感覺冷嗖嗖的,陰慘慘的,就跟走進了墳地一樣。還有,接待廳的女服務員也不大對勁,她的臉色似乎白的有點過分了。難道說,這裡根本不是什麼賓館,而是一棟鬼樓,或者說是當年化作厲鬼的葉荷田變化出來的幻影?」凱子不敢再想下去,他顧不得擦掉身上的水,衣服都來不及穿了,裹上一條浴巾,拉著小蝶的手就想往外跑。但是他忽然想起,手機還放在洗漱台上,衣服什麼的可以不要,丟了就丟了,可是如果手機丟了,很多信息的補辦會相當麻煩。他轉過身,伸出另一隻手去拿手機。可是他的手剛伸到一半,就僵硬的停住了。鏡子上被剛才凱子扔掉的毛巾擦去了一片水霧,差不多可以看清楚整個衛生間在鏡子裡面的投影。凱子看到了無比驚悚的一幕,在鏡子里,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鏡子外面的自己,然而他另一隻手牽著的,哪裡是什麼周小蝶,而是一個滿臉鮮血,頭髮蓬亂,衣衫襤褸的陌生女人!那女人的嘴一張一合,彷彿在說著什麼。隨即他感覺後腦勺傳來一陣陰風,夾雜著一個縹緲的聲音:「你想去哪裡呀,你不要我了嗎?」

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然後雙眼一黑,一頭栽到在衛生間的地面上。

林辰陽從長途汽車上下來的時候,心裡還一直憋著一口氣。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從車上下來的一個和他歲數相仿的年輕人,拳頭都快攥出水來,牙齒都快咬碎了。林辰陽希望那個年輕人再說點什麼,隨便說點什麼,哪怕是往地上吐一口痰也行,只要對方做出任何一點點帶有挑釁性質的動作,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衝上去和對方打一架。不管打不打得過,只要打一架他就心滿意足了。可是對手讓他失望了,那年輕人看都沒看他一眼,跳上一輛計程車就離開了。

「他媽的,很久沒有打過架了,算你跑得快。」林辰陽有火沒處發,只好自顧自的說了一句帶有自我安慰性質的話。儘管如此,他的腦海中依然不停的迴響起上車時那年輕人帶著嘲諷意味的話:「你不是很拽嗎,連個一本線都沒有考上,你還有什麼臉在老子面前耀武揚威?沒考上一本也就算了,還報了這麼一個鬼學校,你個鄉巴佬,看你窮的那樣,乾脆別去上什麼大學了,小心女鬼找上你呀。萬一死在裡面,我看你棺材都買不起。」

事情還得從高考前一段時間說起。

從高考成績出來的那天,林辰陽就一直悶悶不樂。沒考上一本線也就算了,關鍵問題在於,成績最差的一科居然是他平時最引以為傲的外語。他很想再補習一年,可是家裡的經濟條件的確非常困難,多讀一年書又要多花好多錢。「算了吧。」他自我安慰說,「只要用功讀書,二本大學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早一年畢業工作,就早一年幫家裡減少負擔。」

出發的時候,林辰陽本來心裡就不太痛快,買了票上了車,他發現自己比較靠前的座位居然已經有人坐了。他也沒太在意,拿著票走過去,很有禮貌的說:「這位朋友,你坐錯位置了吧,這個座位應該是我的。」

對方抬起頭來看了林辰陽一眼,然後一臉鄙夷的說:「原來是林大班長啊,怎麼,你的座位我就不能坐了?你叫它一聲看看,只要它答應了,我就讓你。」

林辰陽也認出了對方,這不是隔壁班的羅偉龍嗎,這是個不學無術的無賴,在高一的時候,有一次上體育課,林辰陽帶著幾個同學正在打籃球,羅偉龍則強行要林辰陽他們讓出球場。林辰陽是個硬骨頭,無論別人怎麼威脅,他就是不讓。後來人越來越多,鬧得兩個班差點打起來。幸好老師及時趕到,阻止了一場混戰。可是從此以後,林辰陽和羅偉龍就結下了梁子。好在高中期間學習緊張,他們也沒什麼過多交集。可俗話說是冤家路窄,這都高中畢業了,老天爺還特意安排這樣一個不太合適的場合讓他們見上一面。他們各自考上的大學恰好在同一座城市,因此他們也就鬼使神差的坐上了同一輛長途汽車。要是換個時間或者換個對象,林辰陽或許不會計較,坐後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也不會吃什麼虧。可恰好對方是羅偉龍,林辰陽心裡又憋著火,因此脾氣也大了三分。他毫不客氣的說:「票上寫的幾號就該坐幾號,人不是狗,狗可以沒規矩,但是人不行。」

聽了這話,羅偉龍一下子也火了,指著林辰陽的鼻子就罵道:「我他媽就不講規矩了怎麼的,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不是很拽嗎,連個一本線都沒有考上,你還有什麼臉在老子面前耀武揚威。沒考上一本也就算了,還報了這麼一個鬼學校,你個鄉巴佬,看你窮的那樣,乾脆別去上什麼大學了,小心女鬼找上你呀。萬一死在裡面,我看你棺材都買不起。」

俗話說得好,不揭人短。林辰陽目前最痛心的莫過於兩件事——家境貧寒和沒考上一本大學。可是窮有什麼錯呢,窮人難道就應該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嗎?林辰陽雖然沒考上一本,但那是的真實水平,他問心無愧。可羅偉龍就不一樣了,他考試的時候,旁邊坐的是年紀前十的一個尖子生,他的成績裡面有很大一部分是抄來的。抄也就抄了,可是還說的這樣理直氣壯,就有點過分了。聽了這一席話,林辰陽臉漲得通紅,拳頭也攥的「嘎嘣」響。林辰陽雖然平時口才不錯,但潑婦罵街並不是他所擅長的,況且這是在公共汽車上,周圍坐的大多都是前往學校報到的高中畢業生,其中不乏一兩個熟人。就這樣和一個無賴相互鬥嘴,傳出去多沒面子。他心中最大的衝動,就是給對方的臉頰來上一拳,起碼讓他見點兒血。可是林辰陽似乎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一個「窮」字上面,他並沒有注意到羅偉龍後面一句話,他更沒有注意到,羅偉龍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整個車廂似乎都顫動了一下。

售票員經驗豐富,眼看這兩人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連忙站在兩人身邊,有意無意地說:「票上寫的幾號就坐幾號啊,憑票入座。」

羅偉龍佔了上風,輕蔑的瞥了林辰陽一眼,提著包就去後排座位坐下了。林辰陽沒有機會發作,心裡一直憋著一團火。一直到快要下車的時候,他才想到一個辦法。車還沒停穩,他就搶先來到門口下了車,然後站在一邊等羅偉龍下來,只要羅偉龍再敢說上一個挑釁的字,林辰陽就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不管誰輸誰贏,起碼讓心裡憋著的這團火發泄出來。可是羅偉龍彷彿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都忘記了,居然對林辰陽視而不見,跳上計程車就離開了。聞著計程車的尾氣,林辰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一直到有個甜美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他才回過神來。

「同學,你是城南科技大學的嗎?」

林辰陽回頭一看,他的身後站著一個清秀的姑娘。那姑娘子不高,但是皮膚很白,眼睛很大,就像洋娃娃一樣。她的髮絲和白裙子隨著微風輕輕擺動,瞬間給人一種可愛甜蜜的感覺。最重要的是,那女孩子的胸口部位,鎖骨下面,乳溝左上方的位置,有一顆綠豆大小的黑色肉痣。九月的陽光正好,初秋的微風正好,那姑娘迷人的微笑也剛剛好。黑色的肉痣時而被連衣裙的褶皺擋住,時而又微微露出來,給人一種隱隱約約的朦朧美感。那女孩白皙的脖子正好,隆起的胸部正好,纖細的腰肢正好,一切似乎都剛剛好。

「同學,你是城南科技大學的嗎?」女孩見林辰陽沒什麼反應,又微笑著問了一遍。

林辰陽這才從稍微有些邪惡的憧憬中回過神來,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心裡不由得暗罵:「該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人家胸口看了老半天,真是尷尬死了。」他的臉紅到了耳根,好在他皮膚顏色偏深,即便臉再怎麼紅,別人也不大容易看得出來。他傻愣愣的點了點頭,只說出了一個字:「嗯。」

女孩依然溫柔的微笑著說:「我也是城南科技大學的,我們是學生會的志願者,專門到車站迎接你們這些新生的。你看那邊,我們的校車就停在那裡,你可以先上車去等會兒,接到最後兩個新同學我們就可以回學校了。」

順著姑娘纖細白皙的手指看過去,果然在不遠處停著兩輛大客車,上面印著「城南科技大學」的字樣。林辰陽有點懵,他完全沒有想到學校還會有專車接送,更加沒有想到剛到這座城市就遇到了這樣一位天仙一般的女子。他有點愣頭愣腦的朝校車走去,連謝謝都沒說一句。

忽然,那姑娘又說:「同學,你是個男孩子,怎麼眉心長了一顆美人痣啊,是畫上去的嗎?」

讓我們從第三個人的視角看一看我們的主人公林辰陽,他不到一米八的個頭,算不上高大。由於長期的營養不良,身材偏瘦,又因為長期的農村生活,他的膚色偏暗。他的衣服很舊,但是洗的很乾凈。鞋子仍然是考上高中的時候買的,白色的鞋面洗的已經有點發黃,有幾個地方都要磨穿了。他的臉型非常剛毅,給人一種有稜有角的陽剛之感,也凝聚著一股凜然正氣。尤其是他的濃眉大眼,透露出一種與命運抗爭的堅強和魄力。最為關鍵的就是他眉心正中的一顆紅痣,彷彿畫上去的一樣,讓整張臉看上去更有活力,而且非常特殊。聽了姑娘的話,林辰陽不假思索的說:「當然不是畫的,這沒什麼稀奇的,你不是也有一顆美人痣嗎。」

姑娘有點羞澀,臉頰上飛過一片紅霞,她極其自然的拉了拉胸前的衣服,遮住了那顆迷人的肉痣。

林辰陽忽然意識到,自己又失態了,而且這次比剛才更加嚴重,他正尷尬的不知所措的時候,還好車站外又開過來一輛長途汽車。姑娘依然微笑著說:「你先上校車等會兒吧,最後兩個同學估計都在這輛車上了,我們很快就能去學校了。」說完,她輕盈的走向另一輛剛剛停好的長途汽車。

八月底的氣溫仍然很高,校車裡面有些悶熱。林辰陽將已經用了好幾年的行李箱放在後備箱里,並沒有立即上車。他的一門心思都還在剛才那個迷人的姑娘身上,他似乎忽然明白了很多文章裡面常常用到的兩個詞語——怦然心動和一見鍾情。林辰陽在校車旁邊等了沒多久,果然看見剛才那個姑娘帶著另外另個拿著行李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他這次禮貌了很多,很紳士的讓姑娘先上車。車上幾乎已經坐滿了,只剩下最後排靠窗還有兩個位置。姑娘沒有過多停留,徑直走向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林辰陽在姑娘旁邊坐下,他聞著旁邊飄過來的一陣陣淡淡的芳香,心裡不由得一陣竊喜,或許,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吧,關於羅偉龍的所有的不悅都已經拋在腦後,彷彿一切都剛剛好。

然而,林辰陽只顧著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喜悅之中,他並沒有發現,很多路人都對他們的校車投來怪異的目光,有的人眼睛裡甚至流露出掩飾不住的驚恐。就連在這輛車的乘客中間,也有幾個人面容獃滯,神情冷淡,彷彿一個簽下生死狀的人,在心裡早已經做好了面對生死考驗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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