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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們最愛諾蘭

同樣是人性,但諾蘭表達的更大眾也更煽情。

作者 | 秦泉

「這是一部關於『懸念』以及由『懸念』帶來的無窮質感的電影」,導演克里斯托弗·諾蘭這樣說他的最新作品《敦刻爾克》。

1940年5月,40萬英法聯軍在敦刻爾克戰略撤退,最後33萬人成功回到英國。而在電影《敦刻爾克》中,諾蘭要拍的並不是戰爭電影,而是一部關於逃離的懸疑驚悚片。

懸疑驚悚設計以及來自於海陸空三個視角的敘事和貫穿全片的緊張音樂,某種程度上,這是一部在戰爭類型底色上有著極簡結構設計的實驗電影,而在好萊塢商業大片時代,或許只有諾蘭才有資格來做這種實驗。

電影《敦刻爾克》花掉了1億美元的製作成本,目前其全球票房已經超過了4億美元。該片爛番茄媒體新鮮度高達98%,MTC評分高達97分,IMDb評分高達9.8,躋身2017年最受好評的電影之一。

9月1日,《敦刻爾克》正式在內地上映。或許《敦刻爾克》並不需要擔心票房,因為對於內地觀眾而言,導演諾蘭早就是大神級導演了。相比較於其他各種好萊塢大片在內地高低起伏的表現,我們對諾蘭的支持可以說一以貫之。

諾蘭於內地上映的作品中,均實現了票房、口碑的雙豐收:2010年《盜夢空間》豆瓣評分9.2分,票房4.62;2012年《蝙蝠俠:黑暗騎士崛起》豆瓣評分8.5分 票房3.39億:2014年《星際穿越》豆瓣評分9.1分,票房7.55億。

實際上,在影片上映首日,票房就突破6000萬。諾蘭依舊是那個最被中國觀眾膜拜的「大神」。

戰爭的惶恐才是《敦刻爾克》真正想表達的

想拍《敦刻爾克》的初衷來自於諾蘭21年前的一次經歷。那時諾蘭和妻子艾瑪·托馬斯坐船橫跨了英吉利海峽抵達敦刻爾克,這同歷史中的「大撤退」是同一條路線。

這個旅程給到諾蘭非常深刻的印象,水流很急、自然環境惡劣,這讓諾蘭想到在「敦刻爾克大撤退」的更高難度。「我非常地敬佩這些士兵,在當時我就決定要拍這樣一個電影。」

另一方面,這也同諾蘭的身世有著極大關係,諾蘭的祖父就是在二戰中英勇獻身的飛行員。「我從小就聽著敦刻爾克大撤退的歷史故事長大,而這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故事之一」。

因此,在諾蘭的創作方向上,《敦刻爾克》就是一部關於戰爭、逃離的懸疑驚悚電影。

某種意義上,《敦刻爾克》有別於其他戰爭片的拍法來源於諾蘭一直堅持的類型創新,諾蘭將前輩斯皮爾伯格的《拯救大兵瑞恩》作為例子,他表示這部電影已經拍得非常好了,沒有必要再拍一個相似的作品。

看過電影的觀眾會發現影片最大的一個特質就是它並不展示「大撤退」中的敵人,更不展示在這場戰略性撤退中丘吉爾以及法西斯希特勒這樣高層的指揮。

「我希望讓觀眾很明顯地感受到這一點,看不到敵人的面孔反而更害怕」,在諾蘭的計劃中,他想要讓觀眾一直盯著大銀幕去關注情節的發展,某種程度上,這就是有別於戰爭戲之上想要形成的另外一種緊張感。

事實上,這也是為何《敦刻爾克》是除去諾蘭初女作《追隨》之外時長較短的一部作品,「我希望這部電影能夠拍出一種體現堅毅精神又帶有懸疑氣氛的感覺,所以劇本很短,也就76頁而已,非常少的人物對白。」

諾蘭要將《敦刻爾克》拍成一部懸疑驚悚片,用了兩種方法,一是三條線、海陸空三個視角的故事反覆絞殺觀眾的心理,另外就是貫穿全片的音樂。

三個視角對《敦刻爾克》的敘事,諾蘭說這是他個人對待這場「大撤退」的視角。「我是希望觀眾能夠與電影當中在沙灘上的角色、在飛機上船上的角色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我希望觀眾能夠去想像一下,如果他就在當時的歷史時刻是怎樣的。」

「一周、一天、一個小時」分別是《敦刻爾克》三個視角下的時間線:陸地上被圍困一周的年輕士兵,海上逃亡的一天時間,以及僅僅只有一個小時的空中戰爭。諾蘭用這種多視角的處理代表著「大撤退」中40萬大軍的恐懼,甚至是驚悚的情緒。

為了更深入的帶動情緒,影片音樂部分由「寂寞大師」 漢斯·季默完成,這也是諾蘭同後者的第六次合作。為了讓作曲家理解所要表達的情感,諾蘭將錄製好的額懷錶秒針嘀嗒聲音寄給漢斯,最後緊張的音符鋪滿了整部電影。

「音樂是整部電影中非常重要的一個角色,因為這部影片最大的敵人其實就是時間」,諾蘭說。

在諾蘭的計劃中,《敦刻爾克》的劇本就是按照這種音樂原理來進行創作的。《敦刻爾克》中的配樂圍繞著永無止境的音階創作出來,讓人產生音調不停在上升的一種幻覺,形成「螺旋形」效果,音調永遠在上升,但又永遠不會脫調。

事實上,這種音樂處理形式諾蘭在2006年的作品《致命魔術》中用過,《蝙蝠俠:黑暗騎士》和《蝙蝠俠:黑暗騎士崛起》中蝙蝠車的音效均運用到了這一技術。

影評人周黎明認為片中的音樂就是那40萬士兵最為準確的心理描寫,「貫穿《敦刻爾克》的,是這些音效,也許還有隆隆炮火聲,單調又緊張地螺旋式上升,為這部對白不多的影片找到了一個完美的聲音形象」。

讓英雄回歸現實

導演克里斯托弗·諾蘭

在眾多對諾蘭的褒獎中,最重要的一條無疑是他給好萊塢商業電影帶來的改變,將主流大片帶入了另外一個表達空間。

諾蘭不是一個科班出身的導演,但早在十二、三歲的少年時期,他就拿著父親贈與的8mm攝像機開始鼓搗拍攝電影。他的第一步作品《追隨》是和一群朋友合拍的16mm黑白電影,這部影片的拍攝由諾蘭自掏腰包,每周拍攝10分鐘,持續拍攝一年時間,最後做出了一部70分鐘的電影。

《追隨》以一個老警察傾聽主角比爾的故事來展開,講述一個作家為了尋找靈感而跟蹤陌生人的故事。

真正讓人驚艷的是諾蘭的拍攝手法。諾蘭在這部作品中就將他標誌性的非線性敘事展示出來,加上快節奏的劇情敘事更加讓人印象深刻:諾蘭將故事通過剪輯做成幾個段落,然後拼接在一起。

這部1998年上映的的處女作雖然不能在影史上留名,但足以讓諾蘭引起電影世界的關注,打開了好萊塢的大門。《追隨》被舊金山電影節接受了,好萊塢發行商將電影從舊金山帶到多倫多再到詩蘭丹斯。

很多人將後來的《蝙蝠俠》三部曲視作諾蘭電影生涯的轉折點,但諾蘭並不這樣認為,他認為自己的轉折點是從《追隨》到2000年的《記憶碎片》。「從與朋友合作,自掏腰包,耗費我們的時間和精力,到別人出上百萬給我們花,有了齊全的劇組,卡車,拖車等等,這是大不相同的」,諾蘭說到。

從《追隨》到《記憶碎片》的轉折點在於,這讓諾蘭從獨立製片進入到好萊塢商業類型片製作體系中,從此變成了一位好萊塢商業片導演。

在《記憶碎片》之後,諾蘭又拍攝了預算是前者十倍的《失眠症》,諾蘭將此視為自己進入好萊塢的絕好時機。「我可以通過這部片子與片場建立關係,學會如何處理大預算好萊塢電影的壓力,這對我是非常有用的經驗。」

而在此之後,才是諾蘭的「黑暗騎士」三部曲,尤其是2008年的《蝙蝠俠:黑暗騎士》和2012年《蝙蝠俠:黑暗騎士崛起》。某種程度上,是諾蘭挽救了蝙蝠俠這個超級英雄,他通過自我困境以及與城市的關係讓英雄回歸現實。

簡單的說,諾蘭的蝙蝠俠更容易讓現實觀眾產生同理心。「諾蘭在超級英雄電影中引入了一些真正的政治和社會議題,在過去,這些都是不被討論的。」影評人magasa說,諾蘭對超級英雄片的這種處理,是在好萊塢主流大片廠中很難做到的。

一定程度上,諾蘭在商業類型片上所做的另類處理,讓他在世界範圍內收穫了認同。他的作品無一不是類型商業片,但觀眾會在這些電影里找到更深層次的思考。

商業上的成功也讓這位出身在英國的導演於好萊塢擁有極高的地位。據《好萊塢報道者》稱,《敦刻爾克》為諾蘭帶來的酬金是2000萬美元以及20%的票房分成,上一次出現類似的薪酬分配還是十年前《金剛》的導演彼得·傑克遜。

同樣是人性但諾蘭的表達方式更大眾

《敦刻爾克》的宣傳讓諾蘭又來到北京。在編劇顧小白看來,諾蘭在中國的大受歡迎在於作品的通透大氣,並且無論在形式還是價值觀上並不那麼離經叛道。

這在扎克·施奈德、大衛·芬奇以及昆汀等一眾好萊塢少壯派導演,屬於十分稀缺的氣質。如今的好萊塢正是少壯派導演們的黃金時代,而諾蘭也成為其中的代表人物之一。

對於中國觀眾來說,諾蘭的商業大片並不僅僅是「商業片之大」,在此基礎之上還有著人文思考的表達。如在2014年科幻作品《星際穿越》中,包裹在諾蘭硬科幻設定之上的其實是父愛穿越了空間最終拯救了人類,這或許很難用實際的科學知識去解釋,但諾蘭就是這麼幹了,並且讓觀眾沉浸其中。

在諾蘭的架構中,愛才是一切人類問題的終極解決途徑。某種程度上,正是這種煽情性的表達抵達到更廣泛的受眾。內地導演張一白曾表示,諾蘭在新一批好萊塢導演中間,在形式上有革命性,但他更重要的是注重人的心理。

「諾蘭的作品很精準,有回味。他會注入一些對人的思考,但也不至於離經叛道,也不會執迷於那些特效打鬥等膚淺的東西。但電影整體上又做得非常好看,這個能力在好萊塢已經很少有導演能夠做到了。」編劇顧小白對《三聲》(TO:sansheng)說。

在顧小白看來,在可控範圍內的人性表達是諾蘭更受觀眾喜愛的一個原因。或許可以說,諾蘭的人性表達方式更為大眾。

對於顧小白來說,諾蘭在中國的迷之人氣讓他有些困惑。一方面,他認為沒有必要神話諾蘭,但另一方面他覺得神化諾蘭也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可以將中國導演的創作引向大氣、通透的方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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