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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大,如果讓我再上一次……

文/管見 主播/張彬

秋天是入學季。

很多年前的今天(9月25號),是我到杭州大學報到的日子。

那時候的天氣,沒有這般燥熱。

在這樣的季節,已經有了「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的感覺。

每當秋季的這個時候,我就特別渴望重回大學。

我不是想重新躲到象牙塔內。

我只想把四年大學生活過得像個真正的讀書人。

如果能重新上大學,如果知道迎新晚會上我要登台,我一定會在高考後的那個暑假裡再提高下吉他水平,而不至於後來在台上讓沈玉把我襯得很low,而且我一定不唱《小草》,一定來一首《斯卡布羅市場》,沒有比兩把吉他、兩個聲部唱這首歌更好聽的了。

記得在畢業時離開校園的那一天,我的室友徐建華花了200多塊錢(那時一個月吃飯費30塊), 買下了整整一套《資治通鑒》,揚言回到家鄉後要好好鑽研。

那套《資治通鑒》疊起來足足有他半個人高。

我笑他,四年里都沒學什麼東西,回去還學你個什麼頭啊。

我之所以做出這個判斷,是因為我自己也沒在大學裡怎麼努力地學,而且我相信畢業以後也不可能再去鑽研這些晦澀難懂的典籍。

這真是50步笑100步啊。

現在徹底明白了,相對於中學階段和走上社會後,只有大學的四年光陰,才最大程度地屬於自己,是最寶貴的。

如果能回到從前,我一定好好上課。

聽好每一堂課,決不翹課(這話聽起來是不是好土?)。

我是帶著讀研究生、板凳甘坐十年冷的夢想 ,來到杭州大學校園的,結果開學第一課上,一塊磚頭厚的《世界古代史》就震撼了我,要知道高中的世界古代史部分可只有幾頁紙啊。

進大學前後,一些學長夸夸其談,一些親朋百般寬慰,他們說:進了大學就自由啦,60分萬歲,反正工作包分配。大學生要有自己的思想,要自己去挑書讀,專業不專業無所謂,課聽不聽也無所謂。

飽受應試教育之苦而又自以為成熟(其實都是些青瓜蛋子)的大一新生,一聽這些似是而非、雞湯般誘人的言辭,對此非常嚮往,一進大學就身體力行,從一年級開始就逃了不少課,還美其名曰自學。

直到我後來自己去給別人做講座,才知道為了上好一門課要付出多少心血,凝結了多少精華,而如果光靠自學的話可能連門都摸不著,而且要走許多彎路。

我現在還記得大學老師講的很多東西,包括教授們講課時的語氣神態,倉修良老師、魏得良老師、金普森老師、詹天祥老師、盧向前老師、計翔翔老師、汪林茂老師(我的論文指導老師)、呂國華老師、蔡文林老師、楊樹標老師、陳仰光老師......都是高山仰止。

當年的杭大歷史系真的是名師雲集,尤其是《宋史》的研究全國第一。

如果杭大還在,這次的「雙一流」肯定入圍,歷史、中文、心理等至少有一門入圍一流學科,可現在,浙大的人文類、社科類學科......

真是永遠的痛,心中一片荒涼......

我很後悔當時沒有更認真地聽先生們的課,真是人生的一大損失。

如果能回到從前,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國外留學。

那是一個思想自由的年代,也是留學最熱的年代,我清晰地記得我們班第4任班長袁海峰同學的哥哥,那時經常來到我們的寢室,他當時一門心思想去美國,我們有關於西方的很多知識都是從他的嘴裡知道的。

最後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去成,反正我最後是沒有去。

儘管我們畢業時出國,由於當時眾所周知的原因,已經面臨了很大的困難。鄭鈞當時在杭州電子工學院,我們還曾一起去演出,為了出國他就退學了,高曉松也是,他當時在清華退的學,只不過兩個人退學後最終還是沒出去。

但在一、二年級時我確實也沒有怎麼樣有意往這個方向努力,導致了各種基礎包括外語的薄弱。

這一方面是出於一種很奇怪的心理,當年很多大學生內心特別逆反,社會上什麼最熱,就偏要反著來,按照同學胡海煒的說法,是什麼都冷眼旁觀,即使內心認可,嘴上也是先不屑,最後趕個末班車。

也許是感覺這樣很酷吧,很顯得與眾不同。

還有就是認為國外能學到的東西,在國內也能學到,這當然更是夜郎國知識分子的想法,顯得那麼無知可笑。

工作後我到過一些國家,其中也去過國外大學裡讀書,但基本上是走馬觀花式的了,體驗感不佳,與青春年少時的學習,感覺完全不一樣。

走上社會後的「出國」所帶給你的一切,都比不上年輕的時候在國外好一點的大學裡扎紮實實地讀上幾年書。

幾十年後,有位少年在遙遠的法蘭西,經過凱旋門,迎著大西洋的海風,聞著波爾多葡萄的清香,開始了他的留學生涯,這裡面也有我當年的夢想。

我讀大學時,課下很少向老師請教,更不會跑到老師家裡去(除了去同鄉盧向前老師那看球賽)。

如果讓我再回到從前,我一定多多向老師們主動靠攏, 幫師母干點體力活,扛個煤氣罐啥的,順便輔導下老師的孩子們的功課。

你去大學幹什麼,還不是為了找名師指點?

那時的老師根本不會計較你是高富帥還是矮窮丑,基本上都是一視同仁,這也是拉平社會階層最平等的時段和空間,也是大學最大的意義所在,浪費就真的可惜了。

大學畢業以後,我遇到很多大牛,但進入社會後,人已變得比較現實,交往中難免有利益的考量。

而大學時代的同學則不一樣,既有共同的語言,共同的專業背景,又有共同的青春激情。如果能重回校園,我一定會把同學們的關係搞得更好!

要和男同學搞好關係,萬一在球(shi)場(tang)打架,助拳的人會比對方多一倍。

要與女同學搞好關係,在沒了飯菜票的時候,可以毫不臉紅地找到她們。

嗯,不知道鄧禾穎同學的夏威夷吉他還在不?那是一種和民謠吉他很不同的樂器,如果再讀一次大學,肯定借蹭飯時把它給學會了。

我畢業的那一年,高曉松在廈門大學醉了一次酒,寫下了一首歌,他寫歌的時候,我、胡海煒還有法律系的盛建華正在另一所大學飄蕩。前幾天,盛建華說,他終於活成了自己曾經討厭的模樣,我說,你40大幾的人還一周一場足球聯賽,分明還是此間少年。

剛剛寫到這裡,傳來一個消息,第1任班長洪明11月5號要去跑杭州馬拉松,而且是全馬,這就不僅是少年了,簡直是騷年了,據說很多女生要去現場看洪班的2條飛毛腿和6塊腹肌。

那麼多年過去了,就讓我們一起來重溫一下這首歌--《冬季的校園》,順便也重溫一下青春吧。

年輕的大學生們,好好讀書吧,沒有羨慕嫉妒,只送上我深深的祝福!

同學們,不管你是否上過大學,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在大學裡最想做什麼?

如果你是杭大生,如果你知道你的母校最終會被「消失」,你當時又會如何讀大學呢?我的徐建華同學,那套《資治通鑒》還在嗎?

來吧,寫下來,發往後台。

把你的故事,變成我的酒!

主播:

張彬,主任播音員

浙江省電視十佳主持人

浙江省第十三次黨代會代表

分割線以下

是此間少年

【 管見 2017 】

冬季的校園

我親愛的兄弟

陪我逛逛冬季的校園 給我講講

那漂亮的女生

白髮的先生

趁現在沒有人 也沒有風

我離開的時候

也像現在一般

落葉蕭瑟 也像現在

有漂亮的女生 白髮的先生

幾個愛情詩人

幾個流浪歌手

……

管見參考 您的參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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