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藝術沾邊》第108篇 最貞潔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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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篤君按：輕輕的，她走了，正如她輕輕的來；她揮一揮衣袖，只帶走一根手指。

十六世紀法國文藝復興畫家克盧埃（Fran?ois Clouet，1510-1572）創作的名畫《沐浴中的貴婦》（約1571）主旨複雜，為藝術史家的解讀展開了巨大的想像空間。克盧埃在完成這幅作品之後一年就死於聖巴托洛繆大屠殺，從此無人知曉，這位半裸的貴婦到底是誰，她那面具一般的臉龐更是令人難以確認她的身份。而身為職業宮廷畫師的克盧埃是歷經了弗朗索瓦一世（1494-1547）、亨利二世（1519-1559）和查理九世（1550-1574）的三朝元老級畫家，加之女主角身上所顯示的那些高貴特質，因此大部分藝術史專家都認為，這位沐浴的貴婦應是法王后宮中人。

▲ 油畫《沐浴中的貴婦》（約1571）

克盧埃作

現藏於華盛頓國家美術館

我們在上文介紹過，這些「疑似女主角」大多是法王的情婦，比如亨利二世的「寵妃」黛安·德·波迪耶（Diane de Poitiers，1499-1566）和查理九世（1550-1574）的情人瑪麗·圖奢（Marie Touchet，1549-1638）。

▲ 壁畫《亨利二世與黛安·德·波迪耶》（16-17世紀）

楓丹白露畫派

現藏於法國唐萊古堡

▲ 蝕刻畫《瑪麗·圖奢肖像》（十九世紀）

私人收藏

而當時的宮廷貴族圈還有一位被公認為全歐洲「最優雅迷人」的公主，她就是法王查理九世的皇后——奧地利的伊麗莎白（Elisabeth von ?sterreich，1554-1592）。她來自哈布斯堡家族，是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馬克西米利安二世（1527-1576）的掌上明珠。查理九世的情人瑪麗·圖奢雖然極度蔑視這位高貴的公主，但卻無法改變史家對伊麗莎白的評價：「她是法國自有國王統治以來，最美好、最溫柔、最智慧、最貞潔」的王后（Brant?me: ?uvres completes.）。

▲ 油畫《奧地利的伊麗莎白，法國王后》（約1573）

范·德·施特拉特（J. v.d. Straaten）作

現藏於馬德里皇家赤足女修道院

此外，伊麗莎白還是「最虔誠」的王后。在她那位年輕的夫君於1574年五月撒手人寰的時候，她只有20歲，他們的女兒還不到三歲，伊麗莎白明確拒絕了改嫁法王亨利三世（1551-1589）的建議，決定返回維也納。臨行時，她只從巴黎帶走了一些祭祀聖物，其中包括施洗約翰的一根手指。

▲ 油畫《施洗者聖約翰》（1513-1516）

達·芬奇作

現藏於巴黎盧浮宮

回到維也納之後，伊麗莎白建立了一座貧窮修女會修道院（Klarissen-Kloster St. Maria, K?nigin der Engel），也就是今天的維也納路德會教堂。

▲ 《伊麗莎白王后和貧窮修女會修道院》（1592）

現藏於維也納路德會教堂

這位法國歷史上「最貞潔、最虔誠」的女王當然從未被藝術史家懷疑為克盧埃《沐浴中的貴婦》（約1571）中那位半裸的女主角，但這並不是說只有法王情婦才有資格成為「沐浴的貴婦」，還有一位真正的女王也被藝術史家懷疑是這幅畫的女主角，此人也叫瑪麗，和奧地利公主伊麗莎白一樣千里迢迢嫁入法國宮廷，她就是歐洲歷史上最悲催的女王之一——蘇格蘭女王瑪麗一世（即瑪麗·斯圖亞特，1542-1587），比弟弟查理九世還要短命的法王弗朗索瓦二世（1544-1560）的王后。

▲ 犢皮紙上水彩畫《蘇格蘭女王瑪麗一世》（約1558）

克盧埃作

英國王室收藏

那麼，蘇格蘭女王瑪麗一世又有著怎樣多舛的命途呢？請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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