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懷柔園區搬遷暨趙九章先生銅像遷移一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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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

一年前的今天，2016年9月26日，在中心全體職工的注視下，鮮艷的五星紅旗在新園區上空冉冉升起，標誌著中科院國家空間科學中心懷柔總部園區正式落成啟用。同一天，空間中心第一任所長趙九章先生的銅像也從中關村園區正式遷移到了懷柔園區。

今天，在懷柔園區搬遷、趙先生銅像遷移一周年之際，讓我們跟隨趙先生銅像倡議人之一羅福山老師的思緒，共同回憶銅像建立的始末，追憶 「兩彈一星」元勛，中科院國家空間科學中心的首任所長——趙九章先生，傳承老一輩科學家愛國奉獻、開拓奮進的理想信念，勇於創新、不懈探索的科學精神，嚴謹求實、淡泊名利的高尚品德，甘為人梯、提攜後學的大家風範，繼續高舉空間科學的大旗，矢志不渝、銘記使命、不忘初心，為早日實現我國的科技強國夢貢獻力量。

關於建立趙九章先生銅像的回顧

九月二十六日，空間中心首任所長趙九章先生的銅像遷移到中科院國家空間科學中心懷柔總部園區已經一年了，這使曾參與銅像建立和建後維護工作的我，不但今後再也不能維護了，就是想見到銅像可能也很困難了。

關於趙先生銅像的事，從起因到落成，我既是見證人，又是參與者之一。趙先生銅像的建立過程是自下而上的，從民間發起，時任中心領導積极參与，使銅像最終順利地建成了。這是空間中心的一件大事，也表達了大家對愛國、開拓、奉獻的趙九章先生的崇高敬意。

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原來在中心工作過的老同志在一起的時候總會談起，說：「趙先生走得太早了。」我們所空間物理學科的開創，對青年科技工作者的培養，我國第一顆人造地球衛星「東方紅一號」的研製，這些總能引起老同志們對趙九章先生強烈的懷念。

1959年4月15日趙九章（左側座右起第一位）出席毛主席召集的第16次最高國務會議

1995年10月，我參加了秦馨菱院士八十華誕的慶典。秦先生表示，在有生之年，要為他的老師，對我國地震監測與預報事業做出突出貢獻的李善邦先生立銅像。我聯想到了趙九章先生對我國的科學事業、教育事業所作出的貢獻，也應該建立銅像。於是，開始和趙先生的母校清華大學物理系的虞昊教授商量，起草了徵求院士簽名的《倡議書》草稿。

為慎重起見，還分別請對曾擔任過趙先生秘書的吳智誠先生，和趙先生的學生劉振興和楊俊文先生修改，後又將修改稿分別送給了王大珩、葉篤正和秦馨菱三位院士審查修正。此時，在時任中心黨委書記盧毓明同志和中心原黨委書記吳智誠的積極推動下，加快了工作進程。《倡議書》擬好後，即開始徵求院士簽名。我和虞老師一起去拜訪的第一家就是王淦昌老先生家，當時想請王老擔任趙先生銅像籌委會主任。王老看了倡議書後，很高興地簽了名，並回憶起了他與趙先生的往事和他在科學研究方面的開拓精神。但是，當提議請他擔任籌委會主任時，王老婉言謝絕，說他年紀太大了，還是請錢偉長吧，他年輕，辦事能力強，還將最前面的簽名位置留給了錢先生。

後來我們又拜訪了錢偉長先生。錢先生一聽說是王老交辦的事情，很痛快地答應了。但是，簽名怎麼也不願簽在王老之前，說王老是他的老師，我怎麼能簽在王老前面呢？提筆就簽在了王老的後面。

現在回憶起來，倡議書的簽名，除了劉光鼎先生是郭愛纓同志去的，王綬官、艾國祥是徐榮欄先生去的，其他人，如：葉篤正，彭桓武，王大珩、張維，何澤慧、傅承義，馬大猷，秦馨菱，何祚庥、黃秉維、曾融生，陳運泰、趙柏林、謝毓章，是我和虞老師一起去的。我一個人去的有楊嘉墀、程繩樞、陶詩言、謝家麟、周秀驥、巢紀平，曾慶存、陳芳允、王希季、胡寧，黃祖洽，程開甲、汪德昭、張青蓮，陳顒、胡文瑞、胡海昌、李正武等。有的老先生家還去了好幾次，如王淦昌、錢偉長、王大珩、何澤慧等。錢先生擔任籌委會主任的請柬，還是專門請朱錫光先生用毛筆書寫的。

銅像籌建過程中的一些事兒

曾慶存先生曾說，為趙先生建銅像是特大的好事：「我非常支持，可是趙先生是中科院大氣，地球，空間三個所的所長，你們打算建一個還是建三個，建三個好說，要是建一個放在那一個所為好？」

閔桂榮先生說：「我當時是力學所的，就是趙九章先生派我到國外去學習的。」巢紀平先生說：「鄧鎮昆先生也說過要為趙先生建立銅像的事，但後來未能如願。你們這次能辦成嗎？」

清華大學副校長張維講：「過去我和趙九章先生常有往來，過春節不是他來，就是我去。他不但是一位科學家、教育家，而且還是一個書法家，他送給我的條幅，我一直掛在客廳里。」

謝家麟先生的夫人說：「他的哥哥和趙先生在清華（應是西南聯大）時，他哥哥管無線電研究所，趙先生管航空研究所。」

第一次見到胡寧時，他很仔細地看了倡議書，簽上了自已的名字。第二次送趙先生的文集時，胡先生已經中風了，坐在躺椅上。他夫人拿著文集對他大聲說：「給你送趙九章先生的文集了。」胡先生只勉強地看了他夫人一眼，沒有其他表示。

也有同志不理解，對我說：「趙先生有那麼多學生，你不是趙先生的學生，怎麼想到為趙先生立銅像的事了？」

空間中心原主任孫傳禮說：「這是為空間中心做了一件大好事。」

秦馨菱院士是第一個捐款的人，秦先生簽名後，立即匯了1000元來，那時簽名的事還沒辦完，捐款的事還未列入日程。其後，參加捐款的多達154人和10集體，共計50餘萬元。除銅像、文集、紀念冊費用外，剩下20多萬全部轉入了趙九章先生名下的青年基金。

請肖像雕塑大師程允賢雕塑銅像時。程先生說他最樂意為科學家雕塑肖像了。程允賢先生將趙先生銅像的泥塑模型像制好後，約請熟悉趙先生的人去參觀，提提意見。當時受邀前去的人包括趙先生女兒趙理曾在內的8人，所里的代表有：吳智誠，楊俊文等。大家看了都認為很不錯，很像趙先生，只有徐榮欄先生說有一處不像。後來程先生是否做了修改，也就不得而知了。

關於銅像座的式樣和材料選擇：吳智誠領我們先後參觀了清華大學蔣南翔和葉企蓀先生及地質部李四光先生的銅像供參考，最後選定採用印度紅石材。

為了請中科院領導參加銅像落成典禮，吳智誠帶我們拜訪了中科院原秘書長郁文。本來還想請張勁夫副院長參加，郁文秘書長說張副院長身體不好，就不要請了。在銅像落成典禮上，張副院長發來了賀電。

至於怎樣保護銅像，這還是承擔鑄造銅像工作的清華大學鑄造教研室的老師教我的，一旦發現綠色的銅銹，先用細沙布輕輕地磨掉，再用酒精或清潔的水清洗乾淨，確認無水漬後，最後用傢具蠟噴一遍。銅像在開始幾年常出現銅銹，尤其是鼻孔和耳孔的位置，後來也就好多了。

趙先生銅像的設立是自下而上的，由於時任空間中心黨委書記盧毓明同志的重視，原黨委書記吳智誠同志的領導與組織，清華大學虞昊教授的牽線聯繫，王淦昌老先生、錢偉長政協副主席和中科院副院長陳宜瑜院士等眾多著名科學家的支持，才使銅像在趙先生誕辰九十周年之際，圓滿落成。

羅福山 於2017年9月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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