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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雙廊的瑣碎記憶

第一次想發時的前言丨

自己一直想吹一波雲南,卻因為每次都拖得太久,很多想法就忘記了。突然找到這篇文章,它就像一個從天而降的天使,滿足了我的心愿。

這篇文章寫於兩年前的冬天,那時候的雙廊還很美好。也不知道兩年過後,那裡變成了什麼樣子。如果有近來去過的朋友能慷慨告知我這位老情人的現狀,我會非常感謝的。

第二次想發時的前言丨

今天和公司對桌的小哥哥一起去吃面,聊到他大學是在昆明上的,於是兩人就開始嘰嘰哇哇說起雲南的各個旅遊景點。

要說一年中我最期盼的日子,那一定是寒假去雲南度假的那十幾天。前段時間清理電腦,心情不太好,什麼都沒注意,D盤裡裝的幾個G的照片全沒了。想想還蠻遺憾的,之前一直拖延,導致現在什麼也留不住,幸好還有這篇遺留在某博客上的文章。找不到好圖了,見諒啊。

傍晚走出客棧,正是太陽隱匿之際,各家的燈火和炊煙已起。街兩邊有連綿不斷的小攤鋪賣著屬於雙廊的小吃,夾雜著人聲鼎沸。

有白族少年少女結伴而行,少年們爽朗說笑,少女們手挽著手,稍微小些的妹妹繞著他們邊跑邊叫;有婦女牽著或抱著孩子,用當地話語說些什麼,從我身邊經過。那些孩子眼睛大而明亮,睫毛長長的,微微翕動,他們穿著藍白的白族衣服,戴著綉有鈴鐺的頭飾,髮辮也用彩繩編著。

戲台上的歌聲極有節奏,一拍一拍和著小販遠遠近近的吆喝聲。

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大部分鋪子已經滅了燈,只有少數還有些微的亮光,已經搖搖欲墜。路燈昏黃而孤單,與時隱時現的車燈應和著。

我們的客棧在小巷裡,巷子口還余有幾桌燒烤,不過只剩下狼藉的杯盤和幾個互相攙扶的人影,空氣里瀰漫著孜然的香味,有些胡了。

往小巷深處走,石頭鋪的路契合著腳步,感覺有風撲面而來,裹攜著一陣一陣的浪聲。像是聽到了海妖的綿遠歌聲,我穿過長長的巷子直到盡頭,將燈火拋在身後。海浪還帶來了別的,那就是屬於新鮮的味道。對岸的山際線被夜色吞噬,我唯一能見到的,是海浪拍打著幾艘木船,還有滿天的繁星。

剛回到房間,疲憊不堪,連鞋都沒換好,就感覺本來還有些鬧哄哄的客棧安靜了下來,原本的燈火輝煌瞬間消彌,時間彷彿凝固了。

但很快,可能只有幾秒,各處又開始嘈雜起來,手電筒和手機的燈光一束一束的掃來掃去,人的影子在牆上張牙舞爪。

疲憊被興奮取代,我光著沒來得及穿上拖鞋的腳跑去陽台上,地上冰磬磬的,海風伴著浪聲而來,天上的星星多得嚇人,我都忘記我有多久沒見過有星星的夜空了。我把眼睛努力聚焦在其中一顆星星上,那最大最亮的一顆。然後驚奇地發現它竟然是一閃一閃的,還伴著微微顫動,看起來不像星星,倒像若隱若現的孔明燈——唔,看來那昨天晚上看到的山頂上的孔明燈是一顆孤獨的星星。

那些星星有明有暗,有些顫動得激烈,有些卻幾乎靜立不動,星星們遙相呼應,既像在表演一首歌曲,又像在排練一場舞蹈。我就蜷縮在陽台的藤椅上,抱住有些發冷的腿,專註的和星星對視,一時間,竟然感受不到那急躁的人群了。

清晨我來到屋頂。洱海的水還是那麼清澈蔚藍,一片波光粼粼。昨天不止所蹤的小船現在正拴在岸邊隨波蕩漾,安靜祥和。

小鎮正在慢慢蘇醒,我看到有人在陽台上一寸一寸的梳著發,陽光也跟著撫摸,將它變成一縷一縷的金色;有人攀著陽台和旁邊的同伴大聲交談,說一句話便吐一口煙圈;有人在房間里收拾床鋪,一抖一放,再一抖一放;院落中有人在晾衣服,正墊著腳尖小心翼翼地夾著衣夾,旁邊有白衣藍袍在隨微風拂動;有白族老人打開院門,顫巍巍地點燃門兩旁半人高的香,然後又拿著一捆小香慢慢轉動,一一點燃;有旅客提拉著行李從客棧的小門離開,一個接著一個,不一會兒,又有人提拉著行李拐進這巷子,還是一個接著一個,輪子嗑著石頭,咕嚕嚕咕嚕嚕……

在小店裡吃早飯,突然有穿著特警衣服的人將車輛趕到路邊,在一陣陣短而急促的喇叭聲後,隱隱約約的鑼鼓聲從遠處傳來。哦,應該是隔壁村的人要接他們的神去那裡繼續過節吧,昨天我也看到了。

隊伍最前面是幾個青澀少年,穿著傳統服裝,兩人前後挑著鼓,兩人扶著鼓邊走邊敲,「咚咚咚——」然後後面跟著的少年也打一次鈸,「啌啌啌——」這幾個開路的少年後面是一群孩子,穿著平常衣服,舉著各色彩旗緊緊跟著。再後面便是一群穿戴傳統白衣紅邊服飾的少女,她們雙手拿著漂亮花哨的手杖,跟著鼓點聲比劃,非常整齊。然後是舞龍的,街道太狹窄,花球和龍都中規中地走過,只有龍頭偶爾左右晃動一下。舞龍的後面是一些當地人夾帶著遊客,跟著歡歡喜喜地鬧騰。

接著就應該是隔壁村子來接神的隊伍了。和前面的隊伍差不多。遠遠看著龍頭,邊聽得路口放起了鞭炮。鞭炮聲落,龍也就走過了。然後一群男人,也沒有穿的正式,手上拉著拳頭粗的繩子奔跑過來,我知道他們拖著轎子,用來帶神去遊街。裝飾精緻的轎子現在還是空的,兩架很快就過去了。然後一群人簇擁著一枳黃旗,黃旗上有紅色的我看不懂的圖案,他們走過去以後漸漸就沒什麼人了,倒是一些遊客,早飯也不吃了,急哄哄地跟了上去。

然後擁擠的街道變空,路邊的車子重新啟動,我的餌絲和餌塊也好了。

Molasses的貓,在這裡等你

新加了留言和原創功能,不來找我玩嗎?

Boa No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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