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一顆種子回歸大地,踏遍的山野叢林濕地雪域將長出廣袤無際的新綠
2013年,鍾揚教授在西藏採樣的路上
「不希望是真的!」鍾揚教授逝世的消息一傳開,哀傷如同窗外滂沱的大雨,傾盆而下。
「任何生命都有其結束的一天,但我毫不畏懼,因為我的學生會將科學探索之路延續,而我們採集的種子,也許會在幾百年後的某一天生根發芽,到那時,不知會完成多少人的夢想。」
30餘年從教、16年援藏、10年引種紅樹……復旦大學教授鍾揚的名字總是和植物聯繫在一起,他把自己比作裸子植物,像松柏,在艱苦環境中生長起來的植物才有韌性,生長得慢卻剛直虯勁。
9月25日,53歲的他如同一顆種子回歸大地,而他留下的千萬顆種子終將綻放新生。
2013年拍攝的鐘揚教授事迹微電影 《播種未來》
矢志不渝,援藏不僅是奉獻
2015年,因為長期高強度工作,鍾揚突發腦溢血,幸好被及時發現送醫。在被救治蘇醒後的ICU病床上,他口述寫下一封信,裡面有這樣一段話:「這十多年來,既有跋山涉水、冒著生命危險的艱辛,也有人才育成、一舉實現零的突破的歡欣;既有組織上給予的責任和榮譽為伴,也有竇性心律過緩和高血壓等疾病相隨。就我個人而言,我將矢志不渝地把餘生獻給西藏建設事業……」
16年前,鍾揚隻身踏上地球「第三極」,盤點青藏高原的生物資源,探尋生物進化的軌跡。他說:「研究生物的人當然應該去西藏,青藏高原至少有2000多種特有植物,那是每個植物學家都應該去的地方。」很快,西藏成為他科研的沃土,同時更成為他服務和奉獻的家園。2010年,鍾揚成為中組部選派的第六批援藏幹部。3年後,他又申請留任第七批援藏幹部。又是3年期滿後的2016年,由於西藏大學相關學科建設處在緊要關頭,大病初癒的他毅然再次申請留任。面對組織上對他身體狀況的關心和擔憂,他反覆表示沒有問題,還自費到醫院作了體檢,最終憑著體檢合格報告和個人反覆爭取,入選了第八批援藏幹部。
「青藏高原的植物資源從來沒有進行過徹底盤點,即使在全世界最大的種質源庫中,也沒有西藏地區的植物種子」,鍾揚急切地想盤清西藏的生物「家底」。在野外考察途中,他多次看到過往的車輛衝出盤曲的山路,掉下懸崖;沒有水,就不洗臉;沒有旅店,就裹著大衣睡在車上;大雨、冰雹從天而降,就躲在山窩子里;還有幾乎所有類型的高原反應……這些,鍾揚幾乎都經歷了,但是他都堅強地克服了。從藏北高原到藏南谷地,從阿里無人區到雅魯藏布江邊,到處都留下鍾揚忙碌的身影。不管多麼危險,只要對研究有幫助,他就去。藏族同事給他起了一個特別的名字「鍾大膽」。
鍾揚帶著西藏大學同事們一起搞野外考察,鼓勵和指導他們申請基金項目。同事扎西仁次說,「他是受到我們評價最高的老師」。瓊次仁2003年與鍾揚一起成功申請到西藏大學有史以來第一個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給了同事們極大的鼓舞。不幸的是,他2004年被查出身患肝癌、胃癌。「鍾老師,我還沒和你合作夠啊」,彌留之際的瓊次仁緊緊拉著鍾揚的手,「我走時,你抬我」。這是一個藏族漢子能夠給朋友的最深信任了。
「在漫長的科考途中,我深深地覺得,這片神奇的土地,需要的不僅僅是一位生物學家,更需要一位教育工作者。」在鍾揚看來,若想可持續地促進西藏地區的生物學發展,還需要培養人才,為西藏打造一支科研「地方隊」。16年間,他為西藏大學申請到了第一個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成為西藏自治區第一位長江特聘教授,幫助西藏大學培養出第一位植物學博士並申請到第一個生態學博士點,帶出了西藏自治區第一個生物學教育部創新團隊,開始參與國際競爭。 「援藏,不僅是奉獻,更是與當地師生一起,探尋可持續發展的動力。」鍾揚這樣說,更是這樣做。
2015年,鍾揚在病床前向同事交代工作
愛生如子,教師是他最在意的身份
驚悉老師意外過世,眾多學生自發來到鍾揚生前的辦公室。他們不敢相信,如父親般待他們的鐘老師,突然就永遠地走了……
鍾揚常說,「教師是我最在意的身份。」他的心裡始終將學生放在第一位。身兼復旦大學、西藏大學兩校博士生導師的他,指導了藏族第一位植物學博士和哈薩克族第一位植物學博士。在他看來,當地學生熟悉地形,了解當地生物分布,如果受到良好的科研訓練,完全可以做出成果。2015年6月,西藏大學第一批7位生物學研究生畢業,他們中的絕大部分都留在西藏工作。
有一種植物名為擬南芥,研究價值堪比果蠅和小白鼠。尋找特殊的擬南芥材料,成為全球植物學界競爭的方向之一。在鍾揚指導下,許敏和趙寧兩位學生利用休息時間,每周末都坐公交、爬山路,到4000多米海拔高峰探尋,終於找到一種全新的擬南芥生態型。鍾揚將其命名為「XZ生態型」,這既是兩位年輕人姓氏拼音的縮寫,更是西藏首字母的組合。「這是西藏的饋贈,也是大自然的回報」,鍾揚說。
十幾年來,鍾揚堅持身體力行帶學生到野外開展生物多樣性研究。在阿里地區的一次野外考察中,一個學生缺氧暈倒了。「吸氧,快給他吸氧!」鍾揚喊道。到了半夜,極度勞累的鐘揚也出現了嚴重的高原反應,學生掙扎著拔掉氧氣管試圖換給鍾老師,結果被他一把阻止了:「別動,都這麼大的人了,這麼不講衛生,快點插回去!」在學生眼裡,鍾老師充滿仁愛之心,又總是風趣幽默。那一夜,沒有人知道鍾老師是怎麼熬過去的,但是等到朝陽升起,他又有說有笑地與學生們踏上了征程。所有的學生都吃過他做的飯,一半以上的學生在他宿舍里住過。多少個野外考察的清晨,都是鍾老師凍得嘴唇發紫、忍著身體不適,趕早起來為大家生火做飯。
鍾揚把每一個學生都看成一顆寶貴的種子,他曾將一名患肌無力的學生毅然收為自己的博士生。這名學生在畢業論文答辯完成後說:「我今天很激動,特別要對鍾老師說一聲謝謝!他的胸懷,像青藏高原一樣遼闊,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堅強與拼搏,看到了對生活和事業的摯愛。我期望有一天,也能到青藏高原去!」
愛生如子的作風也自然體現在鍾揚作為研究生院院長的管理工作中。他推動設立了研究生服務中心,全天服務12小時,一年365天無休,最大限度地方便研究生辦事。他還推動創立了研究生論文指導中心、研究生FIST課程等重要項目,想方設法滿足研究生的學術發展需求。「寧可我們工作累一點,也要儘力方便學生」,鍾揚說。
鍾揚教授在研究生院辦公室
2017年9月15日,鍾揚教授在浦東向小學生們講解濕地生態保護有關知識
撒播良種,他送給未來一份禮物
2010年上海世博會英國館的種子殿堂令人震撼不已,但很少有人知道這其中40%的種子都是鍾揚提供的。鍾揚和他的團隊收集了上千種植物的4000萬顆種子,很多被存放在國家和上海種質庫的冰庫里,可以存放100至400年不等。
「這些種子可能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後才能發揮作用、造福人類。生物學就是這樣的一門學科,我們所做的可能就是一天到晚採種子,眼前沒有任何經濟效益。但因為國家需要、人類需要這些種子,做我們這些基礎性研究的,心裡想的就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鍾揚的植物情緣不僅生長在雪域高原,也盛開在距離相隔4000公里、海拔相差4000米的上海臨港。在上海浦東南匯東灘濕地附近一塊十畝大小的田地里,種植著一片綠色的樹苗,那是鍾揚培植的紅樹樹苗。最高的樹苗已經長出地面兩米多了。在潮起潮落間,它們的呼吸涵養著這片海域,起到防浪護坡、凈化水質的作用。
鍾揚認為,缺少了植被的覆蓋,上海的海灘顯得「光禿禿」的。但在上海這麼高的緯度栽種紅樹,著實是一個科學難題。鍾揚說:「既然沒有人嘗試種過,怎麼知道在上海種不活呢?創新就是捅破窗戶紙的勇氣,我願意做第一個捅窗戶紙的人。」
紅樹林生態系是世界上最富多樣性、生產力最高的海洋生態系之一,在上海種植紅樹能夠帶來巨大的經濟、生態和社會效益。「在種植紅樹之前,這塊地是乾的,鹽鹼都往外泛。有了紅樹,蝌蚪、田螺都出現了,生物明顯多了起來。」鍾揚說,「實現這個目標大概需要50 年,我不一定能看到這一幕。這是我們獻給未來上海的禮物。」
「一個國家的生物學發展靠幾個人的力量是不行的,必須有一大批專家和人才。」雖然科研工作佔據了鍾揚大部分時間和精力,他始終熱心地投入科普教育,努力在更多孩子的心裡播下科學的種子。為此,他擔任了上海科技館英文圖文版和上海自然博物館中英文圖文版的負責人,展館內的一條條解說詞凝結著鍾揚大量的心血;他從西藏帶回許多標本,用於上海自然科學博物館的展出,包括一條最大的溫泉蛇標本;銷量長期位於科普類書籍前列的《大流感——最致命瘟疫的史詩》也是他翻譯的。鍾揚說,「我很樂意去電視台作科普宣傳節目,或者給報紙雜誌寫些科普小文章。現在許多植物都瀕臨滅絕了,人們還叫不出它的名字,真的是很遺憾」,「科學研究是一項艱苦的事業,科學家的特質就是從中提取歡樂,然後把科學和歡樂一起帶給大家。」
2013年,鍾揚教授參加上海市慶祝教師節活動
2013年,《播種未來》劇照
敢為先鋒,不懈攀登生命高度
十幾年不知多少次進出青藏高原,在海拔數千米的高山上連續奔波探查,長期的高原生活和過高的工作強度,使個子高大的鐘揚心臟肥大、血管脆弱,每分鐘心跳次數只有44下。他曾說,「我有一種緊迫感,我再給自己十年時間。」如今,一場車禍殘忍地奪走了他所有的時間。
研究生彭博忍不住悲痛,「上周鍾老師還在微信群里招募小夥伴在『十一』進藏考察,當時我許願一定要在畢業之前抽個假期跟他去西藏收集種子。十月的羊湖秋水湛藍,在湖畔找種子的那個人卻再也回不去了……」經濟學院教授石磊的悼念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一位不知疲倦、心繫國家的植物學家就這樣匆匆地走了!他踏遍山野叢林濕地雪域採集的種子將長出廣袤無際的新綠。」這一天,無數人為鍾揚流淚,回憶與他相識交往、受他指點感染的點點滴滴。
在一部名為《黨員說》的微視頻中,鍾揚被這樣定義:「一名黨員,就是甘於成為先鋒者,向更高的高度攀登;就是願意把生命最寶貴的時光,獻給祖國最需要的地方。」鍾揚教授用自己的行動實踐著共產黨人的誓言。
鍾揚曾這樣詮釋對生命高度的理解,「在一個適宜生物生存與發展的良好環境中,不乏各種各樣的成功者,它們造就了生命的輝煌。然而,生命的高度絕不只是一種形式。當一個物種要拓展其疆域而必須迎接惡劣環境挑戰的時候,總是需要一些先鋒者犧牲個體的優勢,以換取整個群體乃至物種新的生存空間和發展機遇。……這就是生長於珠穆朗瑪峰的高山雪蓮給我的人生啟示,它將激勵我畢生在青藏高原研究之路上攀登。」
如雪蓮的堅韌,如大山的巍峨,如青松的挺拔,如高原的遼闊……他播種未來,為國家挺起科學的脊樑,他燃盡生命,為社會留下不朽的溫度。正如鍾揚教授留下的種子將會孕育無數新的生命,他的攀登也必將激勵更多後來者的堅定前行。
《光華之黨員說——鍾揚》
鍾揚語錄摘編
「
這十多年來,既有跋山涉水、冒著生命危險的艱辛,也有人才育成、一舉實現零的突破的歡欣;既有組織上給予的責任和榮譽為伴,也有竇性心律過緩和高血壓等疾病相隨。就我個人而言,我將矢志不渝地把餘生獻給西藏建設事業……
」
▍2015年,鍾揚教授於ICU病房
「
在野外考察中,發生生命危險的情況時有發生,比如在考察路上,石頭飛下來,有一次是砸中我們的車,但是沒有砸中人。
對青藏高原的長期效應,很可能到十年以後才能慢慢顯現,所以我有一種緊迫感,我再給自己十年。所以我現在一年是150天在西藏。
」
▍2013年,《黨員說》視頻
「
我的願望是,50年甚至100年以後,上海的海灘也能長滿繁盛的紅樹,人們提起上海的時候,會毫不吝嗇地稱其為『美麗的海濱城市』。雖然我不一定能看到這一幕,但上海的紅樹林將造福子子孫孫,成為巨大的寶藏———這是我們獻給未來上海的禮物。
」
▍2016年,鍾揚教授接受記者採訪時談復旦科研團隊的紅樹引種之路
「
我想帶出一批博士生團隊,探索一種高端人才培養的支教模式,幫助西藏形成人才培養的造血機制。一百年後我肯定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但我的學生們還在,他們早晚有一天會發現那顆改變我們國家命運的種子。
」
▍2014年,鍾揚教授接受記者採訪時談高原科學人才培養(《為高原留下科學的種子》)
「
科學研究是一項艱苦的事業,而科學家的特質則是從中提取歡樂!
」
▍2011年,鍾揚教授在第十一屆秋燁生命節講座上鼓勵青年學子
「
我算過,自己在中科大確實花了1萬個小時在學習,這與成績高低無關,你付出的時間必定在將來有所收穫。
我在武漢植物園待了15年,現在的孩子一聽15年就搖頭。其實,很多研究生聽幾年音樂,複習幾年外語,學幾年計算機,再搞幾年金融,合起來也是15年,卻一事無成。假如你專註於一件事,15年也許就成某個領域的專家了。
很多人30多歲就不學習了,反而逼著自己的孩子學這學那。我要一直保持熱愛學習狀態,沒人規定援藏幹部要學藏語,但是可以用藏語是表達尊重的最好方式。現在我已經能聽懂四分之一了!
」
▍2011年,鍾揚教授接受校刊《復旦》採訪(《世界屋脊的「青松」》)
「
我曾經有過許多夢想,那些夢想都在遙遠的地方,我獨自遠航,為了那些夢想。我堅信,一個基因可以為一個國家帶來希望,一粒種子可以造福萬千蒼生。初到這片土地,只為盤點世界屋脊的生物家底,尋找生物進化的軌跡。在漫長的科考道路上,我慢慢地意識到,這片神奇的土地需要的不僅僅是一位生物學家,更需要一位教育工作者,將科學研究的種子播撒在藏族學生的心中,也許會對未來產生更為深遠的影響。高原植物學人才的培養,不僅僅在課堂,也在雪山腳下,荊棘叢中,這一路總是充滿艱辛,而我的學生,未來的植物學家需要學會克服困難,迎接挑戰。
高原反應,差不多有十七種,在過去的十三年間,每一次我都有那麼一兩種。我們也不能因為高原反應就怕了,科學研究本身就是對人類的挑戰。
海拔越高的地方,植物的生長越艱難,但是越艱難的地方,植物的生命力越頑強。我希望我的學生,就如這生長在世界屋脊的植物一樣,堅持夢想,無畏艱險。我相信,終有一天,夢想之花會在他們的腳下開放。
夢想無論多麼遙遠,總駐守在我們心底。創新的心永遠無法平靜。只要心在不斷飛翔,路就不斷向前延伸。我這十三年在西藏幹了三件事,為國家和上海的種質庫收集了上千種植物的四千萬顆種子,他們可以儲存上百年;培養了一批藏族科研人才,我培養的第一個藏族植物學博士已經成為了教授,為西藏大學申請到第一個生態學博士點,第一個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我希望打造一種高端人才培養的援藏新模式。
任何生命都有其結束的一天,但我毫不畏懼,因為我的學生會將科學探索之路延續,而我們採集的種子,也許會在幾百年後的某一天生根發芽,到那時,不知會完成多少人的夢想。
不是傑出者才做夢,而是善夢者才傑出。我是鍾揚,一名工作在青藏高原的生物學家,一名來自上海的援藏教師。
」
▍2013年拍攝的鐘揚教授事迹微電影《播種未來》
「
雪蓮的青藏高原種群相較其他環境優越地區的種群,明顯要差得多,但這些矮小的植株竟能耐受乾旱、狂風、貧瘠的土壤以及45攝氏度的晝夜溫差。生物學上的合理解釋是:它之所以能成為世界上分布最高的植物,就是靠這些一群又一群不起眼的小草,向新的高地一代又一代地緩慢推進……當一個物種要拓展其疆域而必須迎接惡劣環境挑戰的時候,總是需要一些先鋒者犧牲個體優勢,以換取整個群體乃至物種新的生存空間和發展機遇。先鋒者為成功者奠定了基礎,它們在生命的高度上應該是一致的。這就是生長於珠穆朗瑪峰的高山雪蓮給我的人生啟示。
」
▍2012年,鍾揚教授在復旦大學創先爭優表彰大會上的交流發言
「
人生沒有絕對,不必等到臨終才來回首自己的人生,只要把每個年齡段該乾的事都幹了,就能不負你的人生。
珍惜自己的崗位和狀態,是走向更高更遠前程的重要因素。珍惜現有的環境和當下的體驗,不把自我發展寄託於別人,不論終點落於何處,都能有精彩的收穫。
」
▍2017年,鍾揚教授在上海市教衛直屬機關青年工作委員會首場報告會上談青年成才不可或缺的三個重要品質
「
在青藏高原尋找植物的工作要堅持時間長,我大概堅持了十多年,一直在做野生植物資源的收集。其中最重要的集中在那七年時間,那七年間我們要為中國的種子庫做出我們的貢獻。
如果在野外,我們只要找到一個種子或者少數的種子,很有可能把它栽培成功。這在我們植物學界那就是真正的叫希望的種子。
」
▍2017年,鍾揚教授在《一席》演講(《種子方舟》)
沉痛哀悼鍾揚教授
我校黨委委員、研究生院院長、著名植物學家鍾揚教授9月25日上午在內蒙古鄂爾多斯市出差途中遭遇車禍,不幸逝世。
鍾揚,1979年考入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少年班,1984年畢業於該校無線電電子學系,獲無線電電子學工學學士;留學日本國立綜合研究大學院大學(The Graduate University for Advanced Studies),獲生物系統科學博士。1984-1999年在中科院武漢植物所工作,歷任研究實習員、助理研究員、副研究員(1992)、研究員(1996)、副所長(1997);1992-1998年在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和密西根州立大學合作研究4年。
2000年起任復旦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教授,植物學和生物信息學博士生導師,並擔任復旦大學生命科學學院常務副院長,生物多樣性與生態工程教育部重點實驗室副主任,上海生物信息技術研究中心副主任;兼任北京大學理論生物學中心教授、西藏大學教授等;兼任中國生物物理學會生物信息學與理論生物物理學專業委員會主任、中國植物學會系統與進化植物學專業委員會副主任。2002-2006年兩次任日本文部科學省統計數理研究所外國人客員教授。2009年被教育部批准為長江計劃特聘教授(西藏大學),曾獲國家傑出青年科學基金;是中組部第六、七、八批援藏幹部,曾任西藏大學校長助理。
鍾揚教授現為復旦大學研究生院院長,生命科學學院教授、博導。他從事植物學、生物信息學科學研究和教學工作30多年,勤奮鑽研,銳意進取,在生物信息學、進化生物學等生命科學前沿領域有較長期的積累和獨創性成果。鍾揚教授在交叉學科領域教書育人、因材施教,培育了許多學科專業人才,多次獲國家和上海市嘉獎;情系社會生態,堅持生物多樣性的保護和利用,把科學研究的種子播撒在雪域高原和上海海濱,為國家與社會的生態文明和綠色發展作出巨大貢獻。
鍾揚教授曾獲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教育部自然科學一等獎、上海市自然科學二等獎、國家傑出青年基金、全國對口支援西藏先進個人、國家發明二等獎、全國先進工作者、「上海市精神文明十佳好人好事」獎、上海市教衛系統優秀黨員、中央電視台和光明日報社2015「尋找最美教師」大型公益活動「特別關注教師」等榮譽。「鍾揚青藏高原生物學研究創新工作室」被上海市總工會命名為「上海市勞模創新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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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 稿
黨委宣傳部、
黨委教師工作部
攝 影
馮 艾 等
編 輯
王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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