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紅樓夢》女兒悲愁喜樂,賈寶玉和薛璠畫風相差太大了!
《紅樓夢》中有這樣一幕:
寶玉拿起海來一氣飲干,說道:「如今要說悲、愁、喜、樂四字,卻要說出女兒來,還要註明這四字原故。說完了,飲門杯。酒面要唱一個新鮮時樣曲子;酒底要席上生風一樣東西,或古詩、舊對、《四書》、《五經》、成語。」
先看看寶玉的:
女兒悲,青春已大守空閨。
女兒愁,悔教夫婿覓封侯。
女兒喜,對鏡晨妝顏色美。
女兒樂,鞦韆架上春衫薄。
寶玉本就是富貴閑人,他對自己的期許就是不去搞什麼功名,因為那些八股文章他十分討厭,所以就有讓女兒愁的時候,悔教夫婿覓封侯。
而春衫薄算是用典的,因為是隨口成章,必然這些詞語必定在寶玉腦海里迴旋很久,。而鞦韆架正是寶玉常與女孩玩耍時的場景,曼妙的少女盪著鞦韆。
韋莊的《菩薩蠻》
如今卻憶江南樂,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翠屏金屈曲,醉入花叢宿。此度見花枝,白頭誓不歸。
四句酒令,馬上把寶玉的生活常態,辭彙量還有他對未來的期許表達出來了。
下該馮紫英,說道:
女兒悲,兒夫染病在垂危。
女兒愁,大風吹倒梳妝樓。
女兒喜,頭胎養了雙生子。
女兒樂,私向花園掏蟋蟀。
馮紫英是經典的富家子弟,不像寶玉的叛逆,也不似薛蟠的不學無術,傳統的觀念在馮紫英的腦海里深深紮根,他堅定的覺得女人開心是因為了生了兒子,在母以子貴的社會裡這個觀念極為普遍,與寶玉的「對鏡晨妝顏色美」有著本質的不同。
從女兒悲的兒夫染病在垂危上,可以看出他的意識里女人生活的重心就是丈夫和兒子,相夫教子就是女人的全部。
馮紫英詞庫偏口語化,日常用語較多,可見讀書並不深入,辭彙量遠遠不如寶玉。
雲兒便說道:
女兒悲,將來終身指靠誰?
女兒愁,媽媽打罵何時休!
女兒喜,情郎不舍還家裡。
女兒樂,住了簫管弄弦索。
雲兒是個歌妓,現狀就是漂泊無依,她對生活最深的感觸就是將來無人指靠,現在整日被老媽媽沒完沒了的打罵。她所期待的就是她的情郎在她這幸福開心都不捨得回家。
於是蔣玉菡說道:
女兒悲,丈夫一去不回歸。
女兒愁,無錢去打桂花油。
女兒喜,燈花並頭結雙蕊。
女兒樂,夫唱婦隨真和合。
蔣玉菡是尋常人家的孩子,體會到的更多是日常的柴米油鹽,和女人對丈夫的依賴。他對生活的期待也就是那種小康之家,男耕女織,也是後來和襲人在一起的前兆,辭彙也是普通讀書人的水準,比不得寶玉,但和馮紫英關注的辭彙又完全不同。
而到了薛蟠,畫風突變:
女兒悲,嫁了個男人是烏龜。
女兒愁,繡房竄出個大馬猴。
女兒喜,洞房花燭朝慵起。
女兒樂,一根雞~巴往裡戳。
另外到了「女兒喜,洞房花燭朝慵起。"反映薛蟠辭彙積累並不差,反有可能是潛在的大才子都未有可能,但是考慮周圍人對他的期待,他就畫風一轉進入了最低俗的畫面。
怎麼覺得他就是來負責搞笑的?
關注微信公眾賬號「詩詞天地」:shicitiandi,送你一份古典與優雅!
※當友情超越愛情時,恰是白居易與元稹!
※漢高祖劉邦的八個兒子們,長子劉肥:齊地起家,以兄弟情深不貪財富躲過呂后毒殺
※宋詞絕代雙姝:兩大女詞人中朱淑真比不上李清照?
※君子之交淡若水 小人之交甘若醴
TAG:騰訊儒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