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啟超為何在陸小曼的婚禮上對她說：你要盡婦道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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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散兩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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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橋煙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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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麗華
（一組民國旗袍圖片）
【作者簡介】張麗華，筆名麗華心語，天津市人，曾從事政府研究室工作，曾任《溪流文化月刊》網路刊物的副主編。散文隨筆作品曾發表在在《天津日報》《渤海早報》《名鎮世界》等報刊雜誌。也喜好歷史人文，有100多篇文章被推薦新浪博客首頁和新浪首頁。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1926年，傳說中牛郎和織女相會的那一天，在北京舉行了一場轟動效應極大奇特婚禮，新郎是詩人徐志摩，風流才子；新娘是民國四大才女之一的陸小曼。
這場婚禮曾牽動了當時中國文化界的幾乎所有大腕。證婚人是梁啟超，主持是胡適，參加者都是在中國近代史上響噹噹的人物。更加奇特的是新郎前妻的大哥中國銀行總裁，二哥民社黨主席；新娘前夫艾森豪威爾西點軍校的同學，五省聯軍司令的總參謀長，都來來參加這場婚禮，盛況可謂別開生面。
不過要比起證婚人徐志摩的師長的祝詞，上面那些盛況都只不過是過眼亂花了，「志摩、小曼皆為過來人，希望勿再作過來人。徐志摩，你這個人性情浮躁，所以在學問方面沒有成就，你這個人用情不專，以致離婚再娶。陸小曼，你要認真做人，你要盡婦道之職。你今後不可以妨害徐志摩的事業。你們兩人都是過來人，離過婚又重新結婚，都是用情不專。以後要痛自悔悟，重新做人，願你們這是最後一次結婚。」
聽著這不太象祝詞，不過面對自己的學生、一個奪朋友之妻的人，也實在說不出「百年好合」之類話來。事後梁啟超寫信給他的孩子們，言語之間還頗為得意說道：「志摩找到這樣一個人做伴侶，怕將來痛苦會接踵而來。所以不惜聲色俱厲地予以當頭棒喝，盼能有所覺悟。我在結婚禮堂上大大地予以教訓，新人及滿堂賓客無不失色，此恐為中外古今未聞之婚禮也。」
陸小曼的第一個丈夫是王賡，曾留學美國普林斯頓大學，西點軍校。與陸小曼結婚的時候，正任教北京大學。陸小曼的父親看到了王賡的前途，把陸小曼嫁給了王賡。王賡習慣於美國的生活習慣，星期一到星期六工作，只有周日休息，陸小曼生性風流，三天兩頭想到外頭遊樂，兩人的生活就開始有些彆扭，小曼常常覺得王賡對她關心不夠。
陸小曼丈夫王賡也是徐志摩的朋友，徐常到他們家玩。這位徐公子可不講哪一天，一有時間就跑他們家裡去。王賡一旦遇到事情多分不開身出去的時候，便叫徐志摩陪著陸小曼外出遊山玩水或鑽進燈紅酒綠的場合消遣。那時，徐志摩正處在失戀階段，他拚命追求的林徽音，而林徽因和梁思成結婚了。於是便把滿腹的柔情轉移到陸小曼身上，恰好王賡受聘赴哈爾濱提任警察局長，陸小曼空閨獨守、芳心寂寞，徐與陸越走越近，徐志摩就這樣奪了朋友之妻。
從傳統道德講，徐志摩追求陸小曼算是對朋友王賡不義。然而徐志摩向來是隨興而為、不拘繩墨，一旦「邂逅賞心，相傾懷抱」就顧不了身外之事了。這一段婚姻，這一段戀愛，梁啟超反對。在英國徐志摩和張幼儀離婚時梁啟超就反對，他對自己這個得意弟子就進行了批評說：「你不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陸家和徐家也都認為他們是不孝子女，是醜聞，極力阻止。徐志摩與陸小曼則認為「真愛不是罪惡，在必需時未嘗不可以付出生命的代價來爭取，與烈士殉國、教徒殉道，同是一理。」徐志摩也向世人宣示：「我之甘冒世之不韙，乃求良心之安頓，人格之獨立。在茫茫人海中，訪我靈魂之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北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桃色新聞不脛而走，他浪漫的生活經歷超過了他的詩名，壓倒了他的詩名，所以他不得不避嫌，遠走歐洲。
這時王賡受了孫傳芳的邀請到了南京，在五省聯軍總司令部內提任總參謀長的職務，位高權重。風聞妻子行為有異，以快刀斬亂麻的方式，寫了一封快信給陸小曼，聲言：「如念夫妻之情，立刻南下團聚，倘若另有所屬，決不加以攔阻。」
但是墜入愛河的女人，九牛也難以拉回來。讓人敬佩的是，王賡並沒有把子彈送給徐志摩，而是在和小曼辦完離婚手續後，當面送給了徐志摩一句讓人心顫的話「我們大家是知識分子，我縱和小曼離了婚，內心並沒有什麼成見；可是你此後對她務必始終如一，如果你三心兩意，給我知道，我定會以激烈手段相對的。」
在胡適、郁達夫等一批朋友的幫助下，徐志摩積極的籌備他們婚禮。可是這場婚姻徐志摩的父親不同意，提出條件：第一費用自負；第二個條件讓徐志摩和陸小曼揮汗如雨，徐父說婚禮必須由梁啟超做證婚人。
可梁啟超是從頭到尾反對的怎麼能作證婚人呢？
所以徐志摩只好去找他的好朋友胡適幫忙，好說歹說，磨破嘴皮，梁啟超才答應去證婚。證婚人在婚禮上是要講話的，可徐志摩不知道他的老師要講什麼話。婚禮上看見梁啟超上來講話，夫妻兩人汗流浹背，兩腿發抖。胡適和梁思成也都勸梁啟超不要講太過分的話，可是積憤之下，他還是講了上面那段驚世駭俗的話。
婚後不久，陸小曼就提出要移居上海，說是要借十里洋場的五光十色，沖淡在北京積累下來的一身晦氣。他們在福熙路四明村裡築起愛的窩巢，有一段時間兩人過得十分甜蜜……
徐志摩不幸遇難後，很多有名人士都去了，如梁啟超、胡適、郁達夫、沈從文，林徽因夫婦更不用說，在這裡有幾個女人很失望，張幼儀離婚後沒結婚，等他回心轉意；林徽因在失事現場撿了一片碎片掛在自己的房間，一直到去世，說明她們心裡還是愛著徐志摩。
徐志摩與陸小曼結婚五年，付出了寶貴的生命。老師梁啟超的顧慮成了無法挽留的事實。徐志摩死時三十六歲，正當有為之年。陸小曼此時剛剛三十歲，正是女人最絢爛的年華。然而頂著徐志摩未亡人的頭銜，自然不得不在社交場所有所收斂。一般人盡量避免與她發生牽扯。
鴉片煙不僅麻醉了她的靈魂，也深深毒害了她的健康。據蘇雪林回憶：「小曼長年卧病，連見我們也是在病榻上。我記得她的臉色白中泛青，頭髮也是蓬亂的，一口牙齒脫落精光，也不另鑲一副，牙齦也是黑黑的，可見毒癮之深。」
1965年4月3日，一代佳人陸小曼帶著她難泯的幽怨默默長眠於上海華東醫院，沒有留下任何遺囑。
徐志摩與陸小曼他們的愛情轟動於世人，卻難容於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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