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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山裡有石

山裡有石

作者沈學武

山裡要是有好石頭撿多好啊,我一直這樣想。甚至想著能撿到一塊玉石什麼的。

翻越了霍拉山無數條溝溝壑壑,我一塊石頭也沒有撿著,不是不撿,石頭多的很,用火車也拉不完,是因為沒有見到一塊能擺到檯面的上的。一次聽驢友說,一個人在這個山裡撿到一大塊玉石,有四十多公斤重,花了五千塊錢僱人搬出山,現在有人出價十萬,我在爬了一年的山之後就權當是一個笑話。

山裡最常見的是呱呱雞,野兔,連黃羊我們也碰到過。有人撿了一個帶角的羊頭骨,拿回家裝飾牆壁去了。有人看見一隻死狼,把狼牙拔了。有人坐石頭上休息,一低頭撿了個眼鏡。

光禿禿的山裡,能撿到的還真不少,但就沒有看到,也沒有撿到一塊我認為像樣的石頭回來。

霍拉山即使沒有像樣的石頭也不失其獨特的天籟魅力,要不驢友們會不厭其煩、長年累月的樂在在其中了。石榴溝因為生長了許多野石榴而得名,也以石頭居多而被驢友們踩來踩去。如果用天外之物來形容一下石榴溝的石頭也不過分,長相一致、層層疊疊、大小懸殊的石頭散漫的在溝里悠閑自得。進溝不遠,沙土山頂的一塊巨石懸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酷似蹦出孫猴子的那塊靈石,而腳下一塊淡青色的石頭上,白色的印斑分明就是豬八戒和孫悟空在對話,活脫脫一個西遊記版本。腳步在石頭間抑或石頭上轉折迂迴、拾級攀援、磕磕絆絆,忽一小山似的巨石突兀一現,須仰視才見全貌,與兩側不高的山峰形成鮮明對比,此石絕非從兩側山上滾落,分明一天外飛石矗立於此。也想攀援上頂,可底部卻無落腳之處,只好合個影了事。走至陡峭之處,有石側卧,下部成一洞穴,中有火燒痕迹和遺落的食品包裝袋,跡象有人在此過夜,有驢友說有可能是套黃羊的人。有石與石勾肩搭背之處,則形成一人字形態,有縫隙可過人,鑽一次好運連連,鑽兩次可有艷遇,鑽三次財源廣進,驢友們鑽的樂此不疲,魄有點雲南石林的味道。

霍拉山平淡的如一杯白水,絕非如三山五嶽般呈奇爭秀、千谷萬壑,縱橫交錯。只是不多的山脈上被雨水風沙磨礪出一些形態各異的石頭來。豬頭石憨態可掬、阿詩瑪清秀靚麗、老鷹石展翅欲飛、愛情石相互依偎、三生石泰然若定... ...。

一次和長沙的朋友聊天,我極力的宣揚著爬山的過程和心情的激動,但看到照片後,她驚訝了半天才說,在這樣的山上爬山有什麼意思啊?我以為你們爬的山上有草有樹那。心頓時涼了半截。霍拉山沒有廬山「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的意境。站在山頂,光禿禿的山脈一覽無餘,無任何植物點綴。溝底不多的植被稀稀拉拉,艱難的繁育和生長,毫無風景可言。如果你是一個匆匆過客,留下的也就是滿眼的荒涼和凄慘。

霍拉山是沒有風景的。沒有風景的霍拉山把秘密悄悄的掩蓋了起來,雨水和雪水成年累月的沖刷出一條條溝壑,也沖刷出霍拉山掩藏的秘密。一次下山因遇到峭壁,只好翻越山嶺重新尋找路線,在半山腰的一個小溝里,腳下的石頭分明就是一段朽木,紋路木結清晰可見,拿手杖敲下一塊來,質地亦然乃石頭也,是人茫然。因趕路沒有仔細查看,說起此事有驢友說極可能是什麼樹的化石,也約定時間準備重蹈覆轍再去查看一番。

霍拉山溝底的石頭是值得細細品味的,藍白相間圓潤細膩如海底世界、黃褐混雜波紋旖旎似無垠沙漠、中規中矩錯落有致比樓閣台階... ...。但卻沒有人為溝底一塊色彩斑斕的石頭而駐足,腳步是那樣的急促,多次碰到的驢友都如被什麼追趕似向前俯衝。聽到最多的一句話也就是這塊石頭挺好看而已。因為這些石頭是山體的一部分,而非個體,誰也移動不了它,所以沒有人會去細細端詳和撫摸這些溝底的石頭。人們去欣賞一塊石頭,只想將其把握手中,玩弄於股掌之間,隱藏於高閣之上,據為己有才算一種享受,卻丟失了天籟之間的風景。

霍拉山的石頭無鬼斧神鵰的奇異、亦無稀有華麗之高貴,但卻有鳶飛戾天者望其息心之風骨,經綸世物者窺其忘反之精神。境由心造,我想我一直在尋找的那塊石頭一定就在霍拉山的溝里。

這塊石頭,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作者簡介:沈學武,筆名:五五,男,70年出生,曾在《光明日報》《工人日報》《新疆日報》《新疆人文地理》《蘭陵詩刊》《天山路》等報紙雜誌發表過詩歌、散文、小說及攝影作品。現為《新疆鐵道報》社副刊編輯、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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