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不是書法,千萬別混為一談!
歪斜、鬆散、濃淡、開張…通過毛筆的提按,頓挫,緩急,節奏快慢而產生優美的韻律,通過點線,形式支配,左右上下的牽側斜正,均衡,大小,錯落,動靜,收放,以動態的、靜態的表達,顯現出互相制約依存、映襯呼應、相生相剋的「書道」的深意來,這是書法。
不懂什麼叫書法之前,往往把寫得工整,規矩,好看、漂亮的字,說成是書法,把寫這些字的人,也就叫書法家,後來才明白書法和寫字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那些字寫得好的,很正規的,很好看的,還不一定能叫他為書法家,有的不過只是一個「書匠」,一個「寫字匠」,所謂「教書匠」,一樣的意思。就是他們都只有軀殼,而沒有自己的思想,字寫得好,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脾性。所以不能成為「家」,而「家」與「匠」的最大區別正是這裡。
印刷體不是書法,如果是的話,牆面宋體廣告油漆工就是書法家了。所謂「家」是有自己思想的,「匠」是沒有自己思想的,就像一個木匠一個瓦匠所為。他可以複製、重複,他是製造,但不是創造,而複製的只能叫科學,如那些鉛字都可以複製,那些美術字也是可以成批複制,所以那些可以「化身千億」的刻板的美術體字也不叫藝術,不叫書法,只有不可複製的才叫藝術。書法、繪畫,特別是富有創造的、富有獨特個性的東西才稱得上「家」,「個性的東西就是美的」—羅丹的話再次在我們耳邊響起。
可以複製的東西都是不值錢的,就是高科技的手機、電腦之類也是不值錢的,而如羅丹、梵谷、畢加索的東西因無可複製,所以它才價值連城。一位哲人說:「能夠永久保留的東西唯有藝術。」反過來說,唯有藝術的才會保留永久,不可複製的書法藝術和可以複製的寫字匠區別正在於此。
我們看到不少字寫得很不好看,「歪歪扭扭」的,「差勁的」,卻倒是書法。而寫得規規矩矩的字,很好看卻不叫它書法,有人就不服氣、不理解。寫字和書法都要體現美感的,但境界是不同的,前者是實用美,後者是藝術美。書法是經過感情抒發,衝破「法」而獲得意,而實用美雖然也有美,但要寫得方正,齊平,左右均衡不越界格,這就有區別了,所以就是一個教寫毛筆字的老師,他的毛筆字寫得最好也不一定就是書法家,他只能算是一個「教書匠」。教書匠這個詞是很形象的,教書的先生他一般不必有自己的思想,他要教育學生就按課本上規範的教。
對寫字好看不叫書法家,而字寫有爭議的,卻叫他書法家,這種認識永遠也不會被所有的人所共識。據說《常州晚報》的報頭,由前中國書法協會主席沈鵬所題,市民打電話寫信的很多,都提出質疑,甚至有的還罵人,說用這樣的字做報頭,有損常州人的體面。後來不少人也慢慢接受了,但不接受的仍有,而且今後新看到的人還會說它的壞話。進入現代,書法是一門藝術,不是日常算數,不是普通話,不是家常菜。
還有一件事,能很直接地說明書法與寫字之間的區別。常州的周子青寫得一手好魏碑,我曾向老人家請教過,他曾親手表演寫字,那寫魏碑的熟練程度真是出神入化,每個字都像是從魏碑摳下來的。過去,常州的店招牌十有八九是他寫的,著名學者鄭逸梅還專門為此在上海《新民晚報》上說這件事。但後來書法懂行的人都說他只不過是一個「寫字匠」,到了他八十歲那年,他才得知別人在說他「寫字匠」,於是開始有了變化。於是,我看他晚年寫的「柴拖集團」四個招牌字,即是他在魏碑基礎上大大變形了的,鬆散,不按比例,很有趣味,人們都稱讚周子青的字到晚年才有書法味了,才有他率性的一面了。可惜他也不久就去世了,否則一定也會有別具一格的魏碑書法。可見書法家有別於寫字匠。
但書法家還是從寫字中產生出來的,無半點臨池功夫,空中突然冒出一個書法家來的怪事也是沒有的。
書法的最高境界乃是對於法的高度熟練運用,即無法之法,乃為至法。若不經意,猶如練拳舞劍,在教練的時候照口訣有一招一式,等真的打起來就完全沒有口訣了,全靠在運用中發揮,那時講究的是神採為上,形質次之,法無定法的風骨氣質為上,妍美功用居下,以表達思想感情,理想,意趣,愛好的氣韻為上。
當然,書法必須依託漢字,如脫離了漢字的基本結構和點線的本質而進行表現,不能認為是中國書法。書法的表現不象繪畫,雕塑那樣摹擬物的外形,不象文學那樣敘述故事,繪畫是用「面」來構成(也用線),而書法是由「線」來構成,它總是用線來表現情感,這是書法藝術最重要的美學特徵。
書法和音樂有些相似之處,以旋律和音,節奏等效果來喚起美感,表達思想情感。音樂是無形之聲,書法是有形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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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問再高,不敵這三言兩語
※這幅作品被懷疑不是柳公權親筆
※練習行草書的時候,千萬不要犯這些忌諱!
※乾隆:此人書法,非人能學
※書法想寫好,苦練少不了,但是這些功夫也不能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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