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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時光在歌唱

綠芩是我見過的最單純專一的姑娘。和她初相識是在復讀的那一年,高考過後兜兜轉轉回到遠點才發現,世界的大與小在於緣分的多與少。

01

每一場蛻變都需要一次風暴的洗禮

高考後的那個暑假,我並沒有如預期的那樣去完成一場相約多年的旅行,也沒有在各大畢業聯歡場所四處遊走,我跟著姨夫去到了一個遙遠城市,在那裡第一次嘗試用自己的雙手掙錢。那時候年輕,帶著不服輸的衝勁拚命地想要掙錢,以此來證明自己的獨立。

現實往往不會讓一個小姑娘這麼輕易就心想事成,他挑著眉,用一貫邪魅狂狷的語氣說:「自以為翅膀硬了?你還沒見識過真生的生活是什麼樣子!」

我覺得我至少是見識過一部分的。比如當我站滿了好幾個整整一天後感覺腿都廢了還要按時爬起來上班,被告知這只是工作的一部分的時候;當有人樂呵呵地告訴我,他的工資比一般人要多一百塊因為他兢兢業業在這裡幹了十年的時候;當一起工作的同齡小姐妹一臉神秘地告訴我,她老公就在我們隔壁部門的時候,我深切地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生活像洶湧的潮水一樣,無孔不入。

而我,見識了生活真正的樣子,卻不一定有能力承擔。恰逢此時,高考成績下來了,分數不是很理想,我一秒鐘猶豫都沒有,工資都不要了,直接拿著不多的行李,回家復讀。

02

每一場相遇都是一種註定的緣分

復讀的時候去了一所里家裡更近的學校,那所學校很好,爸爸託了很多關係,才去了一個不錯的班級。因為離家近,住校的學生很少。我爸和我拖著大大的行李箱找到了學生宿舍。整個班級七八十號人,還是陰盛陽衰的文科班,只有兩個宿舍的住校生,因為藝術生暫時離場的緣故每間宿舍都戲劇性地少一個人。宿管阿姨讓我們隨便選一個,我爸二話沒說,直接把箱子提進了離我們最近的一個。我和她們的緣分就這樣開始了。

後來為什麼和綠芩走得最近呢?因為聊天聊著聊著才發現,我們住得很近,她家的新房子就在我們家隔壁隔壁的那一棟。所以曾經我們可能在一條街道上擦肩而過,進過同一家飾品店和理髮店,吃過同一家的豆漿油條。再後來,我驚奇地發現,我爸經常掛在嘴邊的他學生時代關係最好的同學,是綠芩的舅舅。緣分就是這麼奇妙。

03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綠芩是個的學霸,數理化都好,卻在年少不懂事的時候選了文科。在那段單純、略帶壓抑的日子裡,她還天真地、一臉希冀地問我:「我可不可以現在轉去學理科?我的理化知識基礎都還沒忘。」

她問得那麼認真,一本正經。我卻無法給她想要的答案,即使作為一個半吊子過來人,我也知道,到了最後的階段,理轉文的倒還在新聞里看過幾個例子,但是從文科轉到理科,除非從高一從頭再來。我倆坐在穿梭於家與學校的公交車上,搖頭嘆息。不過即使如此,她還是每天認認真真地完成自己的學業,即使有些遺憾,也沒讓它變成真正的負能量。

綠芩是個單純的學霸,高三的時候我找她要企鵝號,她都搖搖頭說,這些年一門心思在學習上,根本沒來得及網路社交。但她也不是二十四小時坐在那兒讀書。她也會在下晚自習後帶我去搶那家最好吃的小面;她也會和我一起討論新一期的艾格和花火;她也會在周末和我一起逛遍小城的每一家適齡的服裝店,毫不誇張,是每一家。她幾乎是那一年裡我最大的精神支柱,看著她,你會覺得再大的困難,也不過是只要穩穩地走過去就能翻越的小山丘。她讓我相信,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04

聽,時光在歌唱

大學的時候,綠芩終於如願以償,選擇了文科中偏理科的專業,她選擇了學醫。大一那年,她信心滿滿地重拾她的物理和化學,在無數個自習中認識了她的男朋友。從那以後,每次和她出來逛街,她就像一個移動的地圖一樣,對周圍的商圈了如指掌,引得我等路痴驚嘆連連。一問之下才知道,她和男朋友事先已經一起來踩過無數次點了。嗷!滿滿的一口狗糧。

後來終於大家都畢業了,她還邊上課、實習邊淡定地準備著她的研究生考試。我們都知道,醫學生的苦逼之處在於超長待機的學年制和必須要考的研究生。她報考了中國最好的醫科大學的研究生,可最後結果出來差了幾分。具體多少我沒有問,因為她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備戰。我一直都相信她無論如何結果都不會差,因為我見過那些屬於她的執著的時光。如果說歲月會帶給我們曾經付出的一切,那其中肯定有一縷是屬於她的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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