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一家挨一家辦喪事,為保平安村民修建了山神廟,卻在牆角看到了一個白影!
1949年,建國之日,也是我出生那天,本來我爹準備給我取名宋建國,以紀念這個歷史的偉大時刻,但那一年取名建國的太多了,在入戶口的時候,等著排隊的時候就聽到有十幾個叫建國的。後來,我爺爺給我算算命,這掐指一算,我五行缺木,於是就給我改了個名字叫宋蔚林,有蔚蔚森林之意。
在我十八歲那年遇著了國內動蕩,我家也受到了波及。這也是因為我爺爺的名聲實在太響亮,這十里八村的誰不知道宋明仁是個厲害的風水先生?
我們家被好幾波人來抄家,把家裡都翻了個底朝天,我爺爺一屁股坐在門檻上,老淚縱橫地看著那些人把自家的東西往外搬,不過,那些東西他都沒放在眼裡,他最看重的還是太爺爺傳下來的那本叫《風水秘藏》的書,就藏在給自個備著的棺材底下,這才讓這本書幸免於難。
後來,在我爺爺去世的那天,他親手把書交到我的手上,讓我好好保管咯,說完他就咽氣歸西了。
當時幸虧我爹在部隊里還是名英雄,有軍功在身,而且在部隊裡頭還有些熟人,通過他們的操作,這才沒讓我們家被關進黑窯子里。但我爹也是怕了,帶著我就躲到了鄉下。
只是沒想到,我們才新搬到坎兒村的時候,就遇上了一件怪事兒。
這坎兒村是一個偏遠的小村落,我爹當時就只有一個念頭,離人多繁華的地方越遠越好,才會越安全。但到了那地兒的時候,才發現那裡山窮水盡,四處都是荒山野嶺,渺無人煙。
我媽當時就埋怨上了我爹,說他找的啥地方,地都沒法種,離著最近的縣城都有上百公里,而且走的都是崎嶇的山路,彎彎繞繞的,山高險峻,連基本生活物資運進來都難。
但我爹也是沒法子啊,要是到了稍大一點的村落,咱們家指不定就給人通報咯,求著我媽多忍忍,等過些年風頭好了,咱再出去!
好在我爺爺當時還偷偷藏點錢,加上我爹的多年積蓄,一家人節約點還能活下去。我們到了村裡,我爹就跟一個準備搬到縣城裡的一家人買下了他們的宅子。那宅子坐落在一處山坡上,居高臨下,坐北朝南,背後就是一座大山,俗話說靠山發財,朝陽多丁,就是這個道理,那也算得上是個好宅子。
我爹看那家人也是略有富餘,不像是會破財消家的情況,這也是多虧了他學過那點兒陰陽風水術。
這安頓了之後,我就得說說剛進村遇到的怪事兒。我們進村那會兒,天是陰天,下著濛濛細雨,山裡頭刮著冷風,到了村門口就碰到一隊送葬的人。本來遇到送葬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但後面接著的並不是一隊,而是兩隊、三隊、四隊接連出現!
一路上白旗招展,隊伍沿路三四里之多,我也數不清抬過去多少副棺材了,但還沒進村就遇上這事兒,著實讓我心裡頭蓋著一片陰霾。
當下我就納悶了,這難道趕上了災荒了?咋會同時死那麼多人?
我爹就過去問了問那些送葬的人,但各個面色沉重,臉色發青,不肯多說一句話,只是直搖頭嘆氣。這一進村就遇到這麼多白事兒,我媽本來也不是個非常相信命理風水的人,但這次也根據傳統來了,找好宅子安家落戶之後,就讓我們爺倆兒先去洗個澡,然後再去跨火盆,去去身上的晦氣。
這村子裡死了人,而且沒人肯說是咋回事兒,這就讓人難免有些好奇了,我當時年紀小,正所謂年少輕狂,我就想知道裡頭究竟藏著什麼貓膩!
我就趁著我媽讓我拿一些糖果禮物去送給其他鄰居,通通人情的時候,到了鄰居家的時候就找話頭閑聊起來,但一旦我聊到村裡死人的那事兒,他們就紛紛閉門送客,相關事情的半個字都不肯吐出來。
這越是保密,我這好奇心越重,不知道那秘密,我這心裡頭就像有頭小貓又抓又撓的。直到我來到一家距離我家不遠的一個大宅子里,那宅子應該算是村裡最大宅子了,但裡面住的人卻不是本地人。
那也是我進門之後,跟他家裡的老頭兒客套聊天才知道,他們家是上一年從外地搬來的,聽說以前也住在義烏,趕巧我也算是半個義烏人,我故籍山東的,我太爺爺那輩兵荒馬亂的,這才跑到南方去避亂。這新地遇著舊地人,這關係就有些近了,話也多了起來。
那老頭兒大約七十多歲,滿臉皺紋,皮膚黝黑,頭髮花白,還禿了個地中海,渾身土裡土氣的,咋一看這長相還真像個實心務農的農民,但從他談吐說話來看,見識多,話路廣,聽著並不像。
老頭家姓趙,我就叫他趙爺爺,他們家裡只有兩人,就他和他孫子,他孫子叫趙八兩,聽他說以前他們是在義烏做點小生意的,這不趕上倒右傾主義,他們就被列為資本家了,也是為了被躲避風波這才逃到這鳥不拉屎的小山村裡了。
話說到村子,那我自然得搭上那怪事,旁敲側擊一下,那趙爺爺見我滿臉好奇,也就笑呵呵了一聲說道:「這事兒啊,怪著咧,我也是才搬到這裡不久,只知道一些情況,聽說這大山裡頭前些日子發生地震,過後不久,這村子就接連開始死了人,死狀都極其詭異,面色發青,渾身僵硬,像中了劇毒,要不然就是中了瘟疫。後來村裡就傳了這是山神降下懲罰了,以前在山裡修了個山神廟,被震塌了,山神發怒,怪罪了下來,所以村裡的人都想著儘快修好山神廟,但這山高路遠的,一些物資沒那麼快運進來,也只能和著黃泥先修著了,那山神廟沒修好,他們也就不敢多嚼舌根,怕山神怪罪呢。」
趙爺爺說完,又湊過他那張黑臉,神秘兮兮的跟我說:「這事兒,恐怕沒那麼簡單,估計還會繼續死人!」
我被他那聲音低沉詭譎,透著寒氣,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這個村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們正閑聊的時候,忽然門外走進一個壯漢,身高一米九,長得高高壯壯的,但臉上卻是青雉的很,經趙爺爺介紹,這就是他孫子趙八兩了。
我熱絡的跟他打招呼,他反倒是一臉警惕的看著我,接著眼神又上下打量起我來。趙爺爺說了他一句,沒禮貌,他這才回了我,但臉上還是警惕的模樣,就跟防賊似的。
後來聊了幾句,我這才知道,他跟我年齡相仿,我還比他大幾個月的,在趙爺爺的底下他還得喊我一聲宋哥,我就直接喊他八兩就行。就在我們聊得正熱的時候,天色有些晚了,我爹一路找過來,終於在這裡找到我,但他一看到趙爺爺,滿臉驚愕,詫異。
「竟然是您?」我爹驚詫問道。這讓我有些一頭霧水,難道我爹跟趙爺爺認識?
「你是?」趙爺爺眼睛有些昏花,看不清楚,眯著眼睛想儘力瞧清楚咯。
「我是宋成風啊,您老不記得我了?就在那陀螺山上,還跟您一起共過事咧!。」我爹有些興奮的說道。
趙爺爺一聽陀螺山三個字,面色變了又變,但隨後又恢復正常,瞧瞧我再瞧瞧我爹,問道:「你是宋先生的兒子?」
「就是啊,就是啊,咱們可是十多年沒見了,沒想到您這也是?????」我爹詫異說道,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
這兩家一認識,我爹就坐下來聊了。我聽了之後真是覺得世上還真有緣分這東西,原來這趙爺爺是被那軍閥逼著上山挖墳掘墓的人。
趙爺爺全名叫趙一斤,是個摸金校尉,這門可是他們祖傳的手藝了,在浙江一帶他在行內也算是小有名氣。但人怕出名,豬怕壯啊,也正是被這名氣所累,給軍閥抓了去,當成壯丁專門去給軍閥找墓來挖。
當年我爺爺風水師的名頭很大,同樣被盛名所累,軍閥也把爺爺跟我爹被拉去找一塊古墓,這才認識了趙一斤。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天下除了三百六十行之外,其實還有號稱外八門的,算命的金點,挖墳的倒斗,劫財的響馬,翻牆的盜賊,採補的采水,種蠱的領火,尋山的走山。這五行三家各有本事兒。
我爺爺跟趙一斤也算半個同行了,加上同樣被軍閥脅迫,也算同過患難了,當時一起去挖古墓的那段時間裡,兩人關係熟了,交情不錯,只是後來一分開,便沒再聽到他們的消息,今兒沒想到竟然在這偏遠的小山村裡再次重逢。
這碰到舊識了,趙爺爺就留我們在他家吃飯,這飯間推杯換盞,我爹跟趙爺爺聊得話可多了,都是回憶當年往事兒,唏噓不已,連連感嘆。我和趙二兩沒心思聽他們的陳年舊事,匆匆吃了飯,就跟他跑到外頭去飯後散步。
這趙八兩見我爹跟他爺爺那麼熟,對我也是放開了警惕的心思,說話也放得開了。
「宋哥,聽說你家是金點兒,那你也會算命看風水不?」兩人打著手電筒,並肩走在路上,趙八兩忽然好奇的問我。
「我小時候跟我爺爺學過點兒,但我這本事哪能擺得上檯面,只是略懂略懂而已啦」我謙虛的說道,不過這算是個大實話,小時候聽我爺爺說過不少東西,而且他也讓我多翻翻那本《風水秘藏》,我爹在對風水那種事兒不太感興趣,我爺爺就拿我當衣缽繼承人來培養了。
「嘿嘿,咱沒你那本事,只能在地里刨點錢財。」趙八兩嘿嘿一笑說道。
「行行出狀元,看你家買得起大宅子,那想必過得也不差咯」我這話含而不露的說好聽了,那趙八兩聽了就舒坦的笑起來。
不過,他隨後神秘兮兮的附耳過來跟我說道:「咱這本事也算能混口飯吃,不過,我這本事沒我爺爺厲害,前些日子我上了一個山頭望啊,見著山神廟那邊風水好啊,指不定有大墓,如果有大墓的話裡頭肯定有不少寶貝,但我自個看的沒底兒,要不宋哥幫我瞧瞧?」
我沉吟了下,他沒底,其實我也沒底,我學的這東西,還真沒有好好實踐過。
趙八兩見我低頭思索,以為我在考慮裡頭怎麼分寶貝的事情,他連忙說道:「這,這要是真有大墓,咱們在裡頭倒出的東西,換了錢咱,咱倆四六分,我六你四,成不?」
他說話的時候我還沒回過神來,再等我回過神的時候,他就立馬改口了:「五五!咋樣,這如果有墓咱發現的,就五五,公平吧?」
我苦笑一聲,這貨難不成是財神轉世?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他倒好,先跟我談好價錢來了,我也沒在意裡頭有沒有好東西,這世道,還是低調點兒好,哪怕有東西,我也不敢賣呀。
我不想扯太多,擺了擺手,隨意應付笑道:「成成,都按你說的。」
趙八兩見我同意了,興奮的拉著我跑到山裡頭的那山神廟裡。到了地,我就看到樹林里坐落的山神廟,破破爛爛的,差不多成個廢墟了,被震塌了一半,只剩半邊牆了,牆上以前刷的紅漆都快掉光了,只能依稀看到一些痕迹。
走近一瞧,發現山神廟旁邊堆了一座黃泥,還有一些散亂的工具,鋤頭、鏟子、簸箕什麼的,估計村裡頭正找著手修繕,但連著幾天陰天偶爾下雨,沒辦法開工砌牆。
那山神廟倒下的一半露出腐朽的橫樑木和褪色的帆布,一股腐朽的味道就撲面而來。我有點懷疑,在這在廟的附近,真的能有古墓?
「這就是你說的地兒?我咱沒見著墳堆呢?」我向四周望了望,這天都快暗下來了,我們手裡只拿了電筒,其實的啥都沒帶,這附近樹林裡頭霧氣瀰漫,鬼氣森森的,稍微大的點風一刮,吹動了那枯枝敗葉,就跟鬼哭狼嚎似得,讓我有心裡有點發毛。
「真的是這地兒,准沒錯兒,我從山頂上往小瞧的,這群龍環繞,凝風聚氣,這不就是好地方嗎?宋哥,你再瞧瞧,看得個準兒,我心底也有個底兒不是?」趙八兩低聲說道。
我這大晚上的拉著我來看風水,他是頭一人,我照著手電筒,從樹林高低的走勢判斷山行,發現這四面地勢高開低走,樹木高度層層下降,確實像個小盆地,確實像是聚氣之所。至於大的山勢我沒見著,沒辦法準確下定論。
「恩,這裡確實是聚氣之所。」我先點頭認同了他的話,他一聽便大喜,呵呵笑了起來,不過我話才說半截兒,還沒說完呢。
只是還沒等我繼續說話的時候,忽然一陣冷風呼呼的颳了起來,吹得樹木搖晃,飛沙走石,我剛抬手想要遮住眯眼的風沙,突然手電筒光柱一掃,在那山神廟剩下的半邊破牆上下邊竟然立著一個詭異的白色身影!
威新宮重浩:夜驚,回復 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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