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經歷當下每一刻，又不在任何一刻停留（一）
讓心醒過來，
穿透無明，經驗覺醒
文 微塵
清晨，有一隻鳥兒在附近歡叫，偶爾傳來幾聲狗吠，還有早起的人們在寒暄。遠處的山上雲霧在繚繞著，經歷昨夜的瓢潑大雨後，一切清澈。
此刻，對面山裡的那些昆蟲，清晨在做什麼呢？
去經歷當下每一刻，又不在任何一刻停留。
標題的這句話是幾年前我在奧森跑步時，腦海中偶然浮現的，昨天傍晚時，又一次不期而遇。我很喜歡這句話，因為它幾乎蘊含了正念冥想的全部。
去經歷當下每一刻
正念冥想，首先要讓心醒過來，穿透無明，經驗覺醒。這意味著，當下發生了什麼，心可以知道。然而很多時候，我們的心會被頭腦帶到很遠的地方，四處攀援，就好像一個人流浪在荒漠中，不知道最終要去哪，也找不到歸路了。
就像此刻，當你讀到這段文字時，你的身在何處？你的心又在哪兒？周圍有什麼在發生嗎？
有些人，一輩子也就這樣過去了。如果你問這樣一個人：這一輩子，你的心都放在了哪兒？他會錯愕，因為他不了解自己的心；他也可能迷茫，因為他的心不知道真正要去哪兒，也找不到歸路。
這樣的人，只會長大，但不會成長。
他若開始反思：這一輩子，我的心都要放在哪兒——這一刻，就像「天問」一般，極其寶貴，這是自我成長的開端，就像一束光芒，劃破沉寂已久的夜空。
知道迷失，是光透進來的一瞬間，也是自我覺悟的開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去經歷當下每一刻。你可以通過一些冥想來練習和培育：選擇特定的目標來覺察，比如呼吸、身體感受、肢體活動，或周圍聲音，或者看一些景物。當心迷失到頭腦中時，去重拾注意力，心好像從頭腦中被喚醒，回歸當下事先選定的目標，一次又一次，一刻接一刻。
然而你不必太刻意，或有太強的企圖心。你要深刻地領悟到，心是否醒覺，並不取決於我們的心意，我們不能拔苗助長。成長有自身的規律，你會經歷好的時刻，也會經歷一些低谷。但不管怎樣，讓心從一切經驗中去學習。
你真的不必太強求，生活里已有很多迫於生計而強求的事情，不是嗎？冥想時，就盡量讓自己放鬆些吧。你若進行一些固定模式的練習，那很好，固定模式的練習在一些階段可以提供很好的滋養，然而你的生活卻不能固定在那樣的練習模式中。如果你能學著放鬆自己，並在生活中自然培育正念，這將會是一個分水嶺。
把心喚醒的，可以是你的呼吸、你的身體。然而，在生命經驗中更多發生的，可能是眼前的一朵花，可能是吹過身體的一陣風，可能是傍晚菜市場中一聲響亮的吆喝，也可能是清晨你正在喝下的、那杯飄香的豆漿......
把心喚醒的，還有可能的，是你孩子正在甜甜的微笑，你父母頭頂新添的一些白髮，或者是，你每天乘坐的地鐵上，與你一樣奔波在生活中，默默無語的那個陌生人。
遠處的山頂，雲霧仍在繚繞。窗外開始有小孩的喊叫聲，和人們的交談聲。剛才那隻鳥兒已經飛走了，此刻，它又在何處的天空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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