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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太平天國的王爺過生日 女人們都會痛苦不已 說好的男女平等呢?

在英國人呤唎晚年的自傳《太平天國革命親歷記》里記述了自己的好朋友埃爾和忠王李秀成的女兒金好的婚戀故事。金好在李秀成不知情地情況下愛上了來自異域的帥小伙埃爾,但因為擔心怕父親的反對,便委託呤唎趁杭州大捷李成秀高興時告訴她和埃爾正處於熱戀中並打算結婚的事情。

李秀成聽完這件事以後,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其實內心是不太願意的,一是因為他早就已經為女兒安排好了歸宿,想將她嫁給太平軍的優秀將領、慕王譚紹光,二是因為畢竟中西有別,他不太願意將女兒嫁給外國人。但回到南京以後,李秀成還是同意將金好嫁給埃好。

在古代,中國人講究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金好卻能突破父母的阻礙,獲得一場浪漫的跨國婚姻,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這個事例也經常被拿來證明太平天國自由的婚戀制度。但現實里,太平天國的婚姻狀況真有那麼美好嗎?

在太平軍起義初期,為了方便管理軍隊,實行了「別男行女行」的制度,事實上廢除了家庭,讓男人和女人分別編入男館和女館,實行軍事化管理。1854年10月,迫於各種壓力,東王楊秀清不得不假借天父附體,廢除了男女營制度,要求他「鋪排爾一班小弟小妹團聚成家」,重新恢復了家庭。

恢復家庭制度,允許男女結婚同居讓少部分人可以重新回到之前溫馨的家庭中去,和妻兒老少團聚。但對於大部分女性來說,恢復家庭制度卻是一場不折不扣的災難。

「蒙天父恩許,男女得配偶,設偽媒官男一女一,凡積賊為偽丞相者得配女十二人,偽國宗得配女八人,他偽官以次遞減,無職者亦配一人,原有婦者許歸其室。」

楊秀清假借天父之命傳旨,恢復了家庭制度,但組建家庭的方式是通過政府設立媒官指配男女。男女成婚不是一夫一妻,而是根據男性職位的高低來決定其獲得婦人的多少,官職高者為丞相可以獲得12個女人,低者沒有職位也可以分配一個女人。至於天王洪秀全、楊秀清等人,更是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

這裡要特別指出,太平天國是實行嚴格的一夫一妻制的,但這裡的一夫一妻是指妻子方面的一夫一妻,而非丈夫的一夫一妻。

拿洪秀全來說,洪秀全有正妻兩人,一個是他做夢「升天」時所娶的虛假妻子,另一個則是現實中的妻子賴氏,被稱作「又正月宮」,相當於太平天國的皇后。除賴氏外,洪秀全還有大概80多位妃子,被稱作「副月宮」。其實這些女子不過是洪秀全發洩慾望的工具,與古代的奴婢無異,絲毫沒有「妻子」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地位。

「其餘眾媳,當教則教,當打則打」,貴為天王的洪秀全尚且不顧臉面和身份,對自己的妃子們要打就打,要罵要罵,想必屬下的王爺、官員們對這些分配來侍候自己的婦人也不會有好臉色。

沒有分配給王爺高官的女人下場也不見得好。上面說了,太平天國設立了媒官制度專門負責指配男女婚姻,他們的職責就是讓那些沒有成婚的男女結婚成家。

成婚需要見面、需要約會,培養感情,最後在天地的見證下許下愛情的誓言,但這一系列流程下來要花太長時間了。媒官們自然不能等這麼多時間,天王安排下來的任務,耽誤了是要殺頭受懲罰的。於是他們想出了一個損招,那就是抽籤。

「令偽巡查查女館自十五歲以上至五十歲者,開列年貌註冊,以候選擇。凡男賊求配,報名偽所,令偽媒官掣籤,系某女子在某館某偽軍某百長名下,持簽至館索出,挾置之轎間,有老夫得少妻,童子獲鳩母者,均弗之易。」

媒官們將女館內十五歲以上到五十歲的婦女按照年齡、樣貌記錄在冊子里,等到有符合年齡的男性來求婚配時,通過抽籤的方式來抽取女性作為配偶,結果出現了不少老夫少妻,少夫老妻的現象,而且還不允許更換。試想,這種拉郎配式的婚姻怎麼可能會取得幸福呢?

在太平天國的歷史中,確實存在如金好和埃爾那般美好的愛情。比如曾有一個叫薛湘娥的紹興女子嫁給了一位姓吳的軍官,還出於內心地幸福,寫下了一首自提詩:「無論得遇有緣人,接得絲蘿意自真; 但願莫教他處去,鴛鴦雙宿永長春。」

在羅爾綱先生的《太平天國史》里也描繪了當時「婦女們尤愛慕軍中青年」,從而和太平軍自由戀愛並聯姻的故事,他還特別在《婦女傳》中特別記載了一個叫柴大妹、一個叫祝大妹的女人分別和太平軍戰士戀愛、結婚、恩愛美滿的婚姻。

但從更廣泛的事例來看,太平天國的婦女地位並沒有像很多書中所說的得到了自由和解放,和男性地位平等,可以讀書參加科舉、可以參軍。事實上,太平天國的婦女還是屬於男人的附庸,甚至是玩物,被當作財物進行交易甚至拋棄殺害。

「賊偽各王生日,必先逼選民女百餘人,由偽丞相蒙得天( 恩) 再選,約需十五人以進各賊。每次天賊六人,東賊六人,北賊二人,翼賊一人,謂天父憐各人勞心過甚,賜來美女也」

在洪秀全、楊秀清等王爺過生日時,要先從全國挑選民女百餘人進宮,然後由丞相蒙得恩從中挑出十餘人,再分配給這些王爺。父母們不願讓女兒入宮受罪,「百計收藏,終難經其窮搜苦索」,但還是被蒙得恩率將士逐門逐戶地搜了出來,「號哭之聲,呼天搶地」。

除了自己享用婦人以來,太平天國的高層們還將女性當成是貨物,賞賜給屬下以聚攏人心,提高士氣。

1861年,李秀成攻佔下紹興以後,「以所擄婦女給配」,將城中所俘擄的女人分給有功之臣。

1862年,為了獎勵苗家老寨的苗大人歸順太平天國,洪秀全又命令李秀成派專人護送,「恩賜王娘數名」。

太平軍起義之初,由於女館制度的實行,軍隊擄獲的婦女除了天王、王爺等少數人可以享用以後,必須交由女館統一處置。但隨著後期家庭制度的恢復和太平軍軍紀的渙散,擄婦之風由此興起。「婦女美者,賊目佔為己妻」「各賊私掠婦女,藏匿館中」,這種記載屢見不鮮。

綜上,雖然太平天國曾經出過女狀元,也有過眾多令人羨慕的浪漫的自由婚姻故事,但大多數女子是生活得不幸福的。她們不過是男子為滿足某種利益而用來交換的物品,就像奴隸制時期的奴隸一樣,連生命都隸屬於主人,可以任意處罰,任意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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