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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文鑫:租上一輛車,讓你的心情多上幾個站點

去寧波的這趟旅行只有短短1天的時間,從飛機落地的那一刻算起,一切的行程都是在前一晚臨時決定的。「說走就走」的瘋狂的旅行,後一秒只是自己心裡的一個決定。一沒有選擇跟團,二沒有讓肩膀受行李的罪,三不用考慮同行之人的步伐,四沒有賣防晒霜的地方,索性讓皮膚閑下來跟著我一起旅行。

文客運一分公司綜合管理部黨群綜合室 孫文鑫

單車和寧波新橋

落地剛好是夜幕,舒舒服服地走在這座城市的毛孔上,呼吸。一切遇到的人、美食、美景都看緣分好了。掃開一輛單車,選擇用單車的速度來感受這座城市的氣息和步調,就這麼簡簡單單地解鎖了一個城市的市容。

車輪下的一條石路,是連接新老城區的新橋。老城區過來的我,正在往新城區趕。去提車的路上,只有我與人流形成反差,因我正處於逆行狀態。城市人口稀疏,路面沒有任何顛簸的地方,江面吹來的涼風太大是唯一有些「阻礙」輪子方向的因素,但是那風應該只是想提醒騎車的人,「嘿,夥計!這座城市不需要這麼快。」

放下都市的快節奏和繁重的心情來認真感受城市,時間和眼裡有很多被我們忽視的細節,被遺忘的覺察,在接下來這一天的旅程里將會重新覺醒。

前一晚提好了車,背上一個基本沒多大用途的包來「凹」個造型就可以出發了。點開任何一個可以告訴你附近景點的APP,拋開評分只看評論,選3個有感覺的景點出發。

方家河頭古村

往城區以北的方向開行一個小時就可以到達「方家河頭古村」

這是個千年的古村落,待客之禮就是用窄小且顛簸的路把小轎車拒之門外。但是這並不會讓人唉聲嘆氣,因為並沒有任何一個旅遊團開闢這條線路。大榕樹「原諒色」的大衣包裹著村落的入口,讓城裡人矯情的雙腿使不起性子。沿著小巷子走進去,荷花池邊有位婦女拿著搗衣杵在浣衣。問她哪有早餐吃?「這裡哪有什麼賣早餐的,要吃就隨便挑一戶起晚了的人家問問,有就吃上兩口,你給個幾塊錢便是。」

於是鼻子打著「化緣」的名號開始尋覓飢餓的香氛,村落里的主幹道是一條長長的斜坡,路上見到老人們聚集在歪歪扭扭的房屋裡打麻將,見氣氛不錯就問了其中一位坐在門口扇扇子的大爺,他和他的小黑狗躲在雕刻成生肖形狀的影子里納涼。「有沒有東西能買來填肚的?」大爺指了指斜對面的一口井,「我腿腳不好,年輕人幫我去挑一桶水回來,我就給你個好吃的東西。」走到井口,那小黑搖著尾巴粘著我。牌子上寫著幾個大字「禁止洗手」,這裡的水源清澈得能夠直接飲用。把水挑到大爺的跟前,我的早餐就是他手中的「油贊子」,後來才曉得這就是寧波版的麻花。味道一嘗,果然是沒被開發過的高冷感,和路邊賣的「妖艷貨色」完全不同。

一邊吃,一邊偽裝成一個居民路過。偽裝成功與否的秘訣就是不要掏出自拍桿和任何現代科技用品,只如一陣清風路過,不必要去打擾這裡人的節奏,用眼睛去記錄原始跡象。仔細參觀下來,其實說這裡是千年古村有點過了,很多建築也都是民國時期建造的,保存下來的文物遺迹頂多是些陳舊的門檐。但何必苛求那麼多?喜歡這裡的生活節奏也就夠了。這裡甚至連電視的聲音都沒有,唯有一處印象深刻的景點,我不記得名字,但我記得山包頂處那株相伴而生的鴛鴦樹。有一群老人在那裡合照,他們應該也喜歡這株樹的故事。左邊為雄樹,右邊為雌樹。設定很合理,雄樹的樹榦伸向了戶主的房頂,故有些遮風避雨的趣意情解。

回去的時候我甚至迷了路,小地方跟著感覺隨處走就能走回停車的地方。回想一下這整個景點就是一條巷子,左右分支讓你竄走那些個弄堂。走進去沒有景點,卻能走進當地人的生活里。這裡沒有用美艷的宣傳報道來吸引人,也沒有讓人覺得特別驚艷的地方。可你依然會記得那些人在做什麼以及那地方的原始感,這就足夠了。再多一點點想法就是會產生一種不想有人來破壞這裡的安逸的保護欲。

鳴鶴古鎮

走的時候僅僅早晨10點半,時間充裕之下驅車20分鐘,來到距離河頭古村大概10公里左右的鳴鶴古鎮,一輛車的威力就是讓地圖上看似很遠的地方眨眼就到。這裡的遊客集散中心關著門,證明又來了一個沒有開發的地方!畢竟「人少是古鎮,人多是方陣」。

杭州有西湖,可當地人總會說——沒有雷峰塔,沒有斷橋,沒有三潭映月,只有人!我彷彿是白去了。可一進這裡的大門,湖邊楊柳依依,對應著對面的是群山。這樣的場景衝撞讓我覺著勝似西湖卻沒有西湖的精緻。但這裡白鷺紛飛,停下來啄食的場景又扳回一局,就如同昆明在應季的時候隨便挑一個公園都會有候鳥來覓遊客的投食一樣,瞬間價值就不同了。

往裡走有個戲檯子,這些江浙地帶的古街上都會有的標誌性建築。正面一觀,將入相出的牌匾掛在左右門,比起印象最深刻的烏鎮戲台,周圍寬闊的廣場明顯不是給達官貴人看的;還有百草園裡的水上戲台,可以想像夜晚有草木的芬芳和月亮的柔光伴隨著夜曲。這裡的廣場太小氣了,可回頭一望,人家對著山水湖畔,上去唱戲的人看著遠方鶴舞,唱起戲來有鶴鳴作伴那才叫妙趣佳音。

都不知道往哪裡逛是此刻最滿足的心情,就上一杯這裡特有的甜點「茉莉桂花」,在正午的烈日下渾身舒爽,原來裡面浸入了薄荷液。透明、無雜質的清涼。這才是夏天,這一刻才想掏出科技產品做出紀念整個夏天的舉動。這裡沒有什麼豐功偉績的大咖撐腰,只有自己保存不完好的面貌裸露在人前。

坐在亭中納涼,一眼望去這河水如碧綠的綢緞,河岸上冒出來的樹居然有些野性,沒有被管制過就肆意地生長到了水面上。大樹左一下右一下斜伸著懶腰,有意想要阻礙小船的經過,顯然是沒有被制定過的美。旁邊的「小五房」和國葯館是這裡的景點,他們全都緊鎖大門,而我也是「不給看就拉倒」的心態。那些敞開的居民房屋更吸引我,從閣樓窗上串下來的風車形成鏈條,抬頭仰望藍天的時候他們被童年的記憶吹動,甚是夢幻;躺在竹椅上偷閑的爺爺是這家賣8090後零食店的老闆,他扶著眼睛在算賬,今天的棒棒糖甜蜜了幾個孩子。這裡也有文藝咖啡店,不過只是些換了個古香古色的地方賣城裡東西的噱頭而已。真正的情調是用雙腳來品嘗這裡被千年的雨水滋潤過的石子是什麼味道。

我往裡走,迷路了,卻不擔心自己走不出去,那感覺就像是古鎮在跟我調情。一下子又走回了出口,我也不在乎很多地方沒有逛,因為現在的景點凡是個有點名氣的,裡頭也都會摻著商業味兒。古鎮之所以不出名,是因為整體保存最完好的一個地方就是剛才路過的拐角,與西塘、烏鎮幾乎毫無差距,甚至多了點原味。其他的地方都是擴建新蓋的,沒有歷史氣息,可為什麼大多數人還慕「名」而去?不出名又如何,這裡沒有人山人海,不經意的轉角就能讓你宛若來到西塘,那還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呢?

「高圓圓睡過的床」和觀光車

最後一個目的地,讓我一個人的車程又多出了20多公里。那裡是個有生命力的地方,去到以後才發現還有些「明星氣質」。

「杭州灣濕地」說白了就是去看飛禽走獸和沐浴驕陽。一路上的炙烤讓身為作者的我不想捏造美妙的心情,太過刺眼是真實的狀態,也許是我來的時間點不對,蘆葦多情的風姿我並沒有領略。可突然得知,這裡是電影《搜索》的片段拍攝地,在戲中趙又廷花了20萬建造了一所破房子跟高圓圓「私會」,瞬間像是根木筏讓人抓住了在太陽下暴走的希望。

什麼叫做明星效應?藍天白雲和綠油油的蘆葦頃刻之間讓人看起來像是來到了美國農村。電影展示區用三分鐘的剪輯片段讓遊客了解到電影是在濕地取景的,破房子就是男女主角發生愛情的秘密基地。來到實地,眼前深處在蘆葦中的房子,房前有幾個吊瓶叮噹響,入內一看連個窗戶和廁所都沒有,斷定是一所流浪漢都不稀罕的房子。

坐在高圓圓在電影里躺卧過的那張床上,打開床邊那扇奇怪的門,是一望無際的翠海。當然,電影里高圓圓躺在床上悠閑地望著的是金海,我忽然明白了這樣設定的意思。走進門是浪漫,走出門是恬淡,比起窗戶,門外的自然風光頗有世外桃源的自在意味,20萬雖殘破,反而成了一種態度,物超所值。

索性躺在「高圓圓睡過的床」,眼前就是電影里的風景,做這樣傻乎乎的事才配得上偶遇的房子,偶遇的心情。終於拾回了心情來拜訪這些濕地里的主人,動物真的會通人性,坐在湖邊小憩的我,天鵝從蘆葦中曼舞出來,游到我身邊還不忘展示它的優雅,它找到了我這樣一個陪它發獃的知音,感受到了我的心情。逛完一天雙腳不認親,天鵝湖門前的觀光車真是用來點綴返程的最佳心情裝飾物。

三個目的地,三種不同的心情,一輛車就能搞定,把這些收穫的心情帶回自己的城市,接下來的生活也肯定是趟暢通無阻的自駕游。

【有顏·有錢·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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