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如何「趕」蟲子—一篇生動有趣的觀察好文
導 讀
「有害生物在健康的植物上餓死」是巴西環境部長何塞·盧岑伯格(Jose Lutzenberger)對法國國家農業研究所農學家弗朗西斯·馬布蘇(Francis Maboussou)的「取食共生」理論(Trophobiosis Theory)所做的一個簡單的陳述。
植物的營養密度影響昆蟲的攝食,而植物的營養密度是土壤健康的完美反映。
所以,營養助力植物抗病。
原著/Oscar Morand
編譯/陳能場(廣東省生態環境技術研究所研究員)
原文發表於2013年
斑蝶毛毛蟲(monarch caterpillar)
1 自我介紹
我會永遠記住這一天,因為我的第一天目睹了對電離生物學理論和弗 朗西斯·沙布蘇(Francis Chaboussou)的「取食共生」理論的實際案例和並得以理解。
在與大家分享我的經驗之前,我想介紹一下自己以及說明在撰寫本文時我站在哪裡。我的名字是奧斯卡·莫蘭德(Oscar Morand),一年半前,我的主要職業是瑞士日內瓦市中心的城市男孩(註:城市男孩似乎是個搖滾樂隊)。我的關注一直在於科學及其內部的關聯。2011年12月,我離開歐洲到澳大利亞,我在那裡度過了六個月,沉浸在永續農業中。大自然讓我的生活有機會遇見了傑夫·勞頓(Geoff Lawton)和戴維·霍爾格倫(David Holmgren)。澳大利亞旅行後,我回到了歐洲,之後又去了約旦去了綠色沙漠。我現在住在紐西蘭的PRI Kotare村(Koanga研究所),由Bob Corker和Kay Baxter創建的Kotare村莊的土地上。在這裡我學到了許多美麗的東西;擁有如此廣泛的知識和理解,我可以自由地深入我所愛的科目。這對我來說是一種新的東西,抓住一本書,筆和一些筆記,並告訴自己:「來吧,奧斯卡,開始學習吧!」。
然後,純粹的快樂,花一小時又一小時,為現在和未來汲取知識,積累經驗,享受有價值和道德的東西,與我的內心共鳴的事情,之後我就像是說,「是啊!這東西很棒,我想要更多!「而且我再次潛入心曠神怡的自我學習的境界。我在花園裡度過了一段時間,還進行了為期10周的「自然大廈」(Natural Building)實習,積累許多不同的技能,我在這裡不一一列出了。但是,我心裡留下的是,這是一個人們可以決定擺脫「必須」的地方,並且盤算他們真正想要做什麼。
非常感謝凱和鮑勃,給我一個身體和頭腦可以自由體驗的空間。下面的文章展示了我這次學習旅程的一個方面,積累了不同的理論和知識,我希望這是有意義的。
斑蝶毛毛蟲(monarch caterpillar)(該圖為譯者添加)
2.實驗觀察
當我在花園裡與潔(Jai)一起漫步的時候,我們注視到我們這裡的土族居民--斑蝶毛毛蟲(monarch caterpillar)。他們有著美麗的黑色和黃色條紋的身體,在天鵝植物(swan plants,也稱毛毛球)上爬行和咀嚼綠葉,似乎在邀請任何人坐下來,放慢自然的節奏。我們也這麼做了。
天鵝植物(swan plants,也稱毛毛球)(該圖為譯者添加)
天鵝植物(swan plants,也稱毛毛球)(該圖為譯者添加)
我們在 Kotare 村的Koanga 的主種園。在我們面前是兩個花園苗床,讓我們叫他們1床 和2床,每個苗床邊有一些天鵝植物。我們的目光集中在2床上,那裡的斑蝶毛毛蟲多,非常活躍,吃著大量的植物、樹葉、水果和莖,已經所剩無幾。他們似乎很飢餓和吃得很投入,忙著為他們囤積大量的能量。
但過了一小會兒,我的注意力就被隔壁的1床植物吸引住了,在這兩個床上,好奇怪,都是兩株植物,看起來相當相似,但在1床上的斑蝶毛毛蟲少得多,植物上的葉子數量遠遠多於2床。最令人驚訝的事實是,雖然都是下午的2點,雖然條件是完全相同,但與"興奮"狀態的2床的斑蝶毛毛蟲相比,1床的斑蝶毛毛蟲大多是休眠狀態,不休眠的也是移動非常緩慢。我甚至試圖戳一條斑蝶毛毛蟲的觸鬚,幾乎沒有反應。作為一個好科學家,我需要一個參考點,所以我又去捅了一條2床的斑蝶毛毛蟲,反應是夠大的: 斑蝶毛毛蟲到處移動,我可以感覺到它很惱火。
第二個觀察是他們的糞便。是的, 是糞便,我花了好長一段時間仔細觀察斑蝶毛毛蟲小朋友排出的便便,再次觀察到兩個不同的結果,1床和2床的便便截然不同。2床上的便便看起來幾乎與天鵝植物的莖顏色相同:淺綠色。但是,2床上的便便的顏色比較暗:深綠色。為了確信我注意到這些昆蟲的便便,我在那裡站了一段時間,比較了同一植物上不同毛毛蟲的便便,也得出了相同的結論:1床上的糞便比2床上的暗。
第2苗床上的斑蝶毛毛蟲的便便
第1苗床上的斑蝶毛毛蟲的便便
第三個觀察是注意到每個苗床上的蝶蛹繭數量的不同。天鵝植物在苗床的邊上,其他部分種植了一種一年生草本植物藜。看來斑蝶毛毛蟲們正在移動到附近的藜開始產繭。同樣地,2床的斑蝶毛毛蟲們較為活躍,更多的斑蝶毛毛蟲準備開始化為壯麗的蝴蝶的旅程。
一種一年生草本植物藜(lamb』s quarter)(該圖為譯者添加)
這些信息可以歸納如下:
3. 行為解釋
現在我已經與你分享了我的觀察,我將嘗試解釋為什麼同一個昆蟲在同一時刻有這樣的不同行為,通過我的學習的Reams物電離理論以及偉大的工作科學家如Phil Callahan,Arden B. Andersen博士和Francis Maboussou博士獲得的知識來進行解釋。(注:Reams Biological theory of Ionization.Reams生物電離理論, 縮寫為RBTI。 RBTI是對生物生命的基本離子能量組成和功能的一種解釋。這個理論通過農學、生物化學家和數學家Carey A. Reams博士上個世紀30年代開始的獨特工作得以發現、發展和證實。)
我的第一步是採用一個折射計,並在兩個苗床上獲取天鵝植物的讀數。
用折射計? 我來解釋一下:
折射計是測量液體折射率的工具。當光線照射到液體中時,根據所使用的校準類型,當光線撞擊碳水化合物,鹽和其他分子時,它們會彎曲或折射。液體中所校準的分子濃度越大,折射越大。
而植物的分子濃度為以白利糖度(BRIX)測量的植物汁液中溶解的糖,維生素,氨基酸,蛋白質,激素和其他固體的濃度(溶解固體與水的質量比)。
折光儀給出的白利糖度單位基本上是植物的礦物質含量;因此,折射率越高,礦物質含量越高,植物的營養密度越高。
這真的是一個美麗的工具,讓我們每個人可以評估植物的營養密度,而植物的營養密度是土壤健康的完美反映。天鵝植物的BRIX如下:
2床有興奮的毛毛蟲的天鵝植物,BRIX=12
1床有休眠的毛毛蟲的天鵝植物,BRIX=18
我們可以基於這些觀察結果得出結論,1床上的植物比2床上的植物有更高的營養密度。這可能揭示了一個事實,即1床上BRIX為18的植物上的斑蝶毛毛蟲的肥料比2床上BRIX為12的植物上的斑蝶毛毛蟲為黑, 植物的營養密度越高,營養價值越高,斑蝶毛毛蟲獲得的礦物質量越多;因此,斑蝶毛毛蟲肥料的礦物質濃度越高,糞便越暗。
好吧,這是有道理的,但它仍然不能解釋為什麼他們的行為是如此不同,取決於他們在哪種植物上攝食,以及為什麼1床上的斑蝶毛毛蟲在比2床少。
首先,讓我們來看看為什麼2床上的植物更能吸引斑蝶毛毛蟲,2床上的植物白利糖度較低,為12。
我思考著宇宙的模式,我觀察到-而且已經被許多其他的人類觀察到--自然界的複雜過程中的適者生存,另一方面,不適者被吞噬。一個生命誕生了,需要以一種或另一種方式來收穫能量,然後繁殖和死亡,然後被另一種形式的生命消耗或說是生物腐爛--所有這些都在一個無限的相互依存和無盡的生死循環中。這就是生命能夠向更複雜的生命形態進化的指引。如果不是"病態"被消滅而是 "最健康的"被消滅,其結果世界將是一個由非功能性的植物、動物和微生物所覆蓋。這是沒有意義的!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能夠看到: 獅子狩獵動物時,抓獲的是速度較慢的,也就是那些太小、太老或生病的動物;對於植物,哪裡有一個健康土壤食物網的,植物就茂盛,而在沒有生命的土壤上的,植物就死亡;對於昆蟲,在那些高化學物質環境,能夠產生抗性,就能生存,不能產生抗性的就死亡。
這可以部分解釋為什麼斑蝶毛毛蟲們大多在2床的植物上。大自然遵循阻力最小的道路,努力讓能源投入的回報達到最高比例。它總是先回收功能較弱的東東,讓最適應和最健康的生命形式得以永續。
對於我們人類來說,健康的馬和病態的馬的區別是顯而易見的,但是植物呢?對於我們的裸眼看起來完全一樣的植物呢?斑蝶毛毛蟲毛蟲如何能夠選擇BRIX讀數較低的植物?這是答案在於一個奇人的工作上:
美國農業部昆蟲學家佛羅里達大學的菲利普·卡拉漢(Philip Callahan)博士解釋說,昆蟲觸鬚包裹著蠟層,實際上就像小半導體一樣,也是順磁性的結構。它們接收各種波長的紅外光譜。一旦收到信息,昆蟲的大腦就會確定這個頻率對應的是伴侶、食物、水或其他東西。一切事物都會發出紅外輻射,每件事物都有自己特定的振動範圍。物體的所有組成部分的振動頻率構成其複合振動頻率。昆蟲接收和處理這些複合振動頻率。
如果植物完美或接近健康(礦物平衡),它將以給定的複合頻率振動。如果碰巧有礦物質缺乏,它會以稍微不同的複合頻率振動。如果出現嚴重的缺乏或幾個元素的缺乏,使該植物不適合動物或人類消費,則會以顯著不同的頻率振動,昆蟲知道這個頻率對應的是它的食物,植物因此導致蟲害。這種現象很容易證明。根據本書下一章中所定的方案,種植一株植物,比如一種馬鈴薯,同時按常規做法也種植一株,跟蹤其BRIX讀數,並注意到哪些植物被昆蟲吞噬,哪些沒有。一旦作物的質量超過給定的水平,就不會有昆蟲問題,因為作物不會以對應於昆蟲食物的複合頻率振動。
很神奇,是不是?昆蟲能夠感覺到、捕捉到他們的環境的振動,並處理它,以確定它是否是食物。現在我們明白為什麼2床的植物上有更多的斑蝶毛毛蟲,而不是1床了。2床的植物的BRIX讀數為12,具有比1床植物低的複合振動頻率。不僅如此,我認為1床的植物的BRIX足夠高,不能被昆蟲認為是適當的食物。
但是還記得在1床的天鵝植物上還有幾隻毛毛蟲嗎?他們在休眠,好像植物讓他們中毒了。你猜怎麼著?那就是發生了什麼,更確切地說,這是因為植物的過高的消化礦物質讓他們消化不良。安德森(Arden B. Andersen)博士解釋說:
昆蟲吃了健康的植物會生病,因為它們不能處理這些植物中存在的豐富的營養物質。進一步驗證可以在Robert Becker,Vlail Kaznacheyev和Phil Callahan的著作中可以找到有力的信息。
這個報告讓我想到了法國國家農業研究所農學家弗朗西斯·馬布蘇(Francis Maboussou)的「取食共生」理論(Trophobiosis Theory)。巴西環境部長何塞·盧岑伯格(Jose Lutzenberger)在一個簡單的陳述中重新闡述了這一理論:「有害生物在健康的植物上餓死」,思路就在這,但對這理論我我稍稍延伸一下,凱特·巴克斯特(Kay Baxter)告訴我在John Kempf 的一篇文章里有著植物內部實際發生的過程的精彩描述。
基本上昆蟲和病原體比較高的動物和人類具的消化系統較不複雜。通過他們的實地考察,他的團隊觀察到植物健康的不同階段。每一個階段對應於植物的整體健康狀況的增加,影響其作用方式,其行為方式。由植物產生的產品將趨向於複雜化,這導致簡單生物體不能消化植物的可用組分。對於所有這些演變,植物需要通過攝入空氣,水,二氧化碳和陽光來進行有效的光合作用,隨後,需要在根際(植物的消化系統)中發展一個健康活躍的土壤食物網來支持它:
在第一階段,生產簡單的糖,這是昆蟲和病害的食物,然後過程演變並且生產對土壤傳播的病原體有抗性的完整的碳水化合物。
在第二階段,與土壤食物網具有這種共生關係的植物形成對幼蟲昆蟲有抗性的完整蛋白質。
第三階段將豐富的能量儲存在對空氣傳播病原體有抗性的完整脂質。這隻有通過一個功能良好的土壤食物網的支持才有可能。
最後,第四個階段為創造成了「複合植物保護劑化合物」,這在脂質水平升高的條件下產生。 植物產生這些植物抗毒素,它們是廣泛多樣性的植物次生代謝(plant secondary metabolisms,PSM)的一部分。這些PSM作為抗真菌和抗細菌性質,並且產生消化(酶)抑製劑,對甲蟲和各種其他昆蟲的產生抗性。
農業動力總監傑里·布魯內蒂(Agri-Dynamics Director Jerry Brunetti)說:
植物激素,赤霉素和脫落酸也是萜類化合物(二萜類),一些二萜類作為植物抗毒素,其生產是由感染或捕食引發的。 因此,植物抗毒素的化學作用是強烈抗細菌或抗真菌的。
在他的著作中,約翰·肯普夫的描述停在第四階段,但並不表示進化過程停止這個階段。
我不知道是什麼具體地阻止了斑蝶毛毛蟲的貪慾飢餓。通過參考Francis Maboussou,John Kempf等人的作品,我只想強調,在生活和自然中,存在一些強大的進化過程。即使我無法準確地確定天鵝植物是否已達到第四階段或進一步發展,我只能猜測,斑蝶毛毛蟲毛蟲受到了BRIX讀數為18的非常健康的天鵝植物的影響。
4. 感想
以上我主要回答了我們對斑蝶毛毛蟲的觀察提出的問題,但這個故事並沒有結束。從我們的洞察來看,植物停止生產昆蟲,真菌和細菌的食物,一旦植物的一般振動頻率增加,就開始生產健康的人類食物。
所有這一切對我來說是非常新的,我建議閱讀John Kempf的文章 - 你可以在下面的說明中找到參考。我不知道你的情況,但對於我,它產生了比答案更多的問題。 昆蟲摧毀農作物的真正意味是什麼?這是不是意味著它適合人類的消費?我們可以做些什麼來增加我們土壤的健康? 我們適合消費第一階段的植物還是更完整的植物? 而且,植物如何健康,如何實現最優質的作物? 最後,如果我們有機會只吃最多營養密集的植物,我們可以變得健康嗎?
說說最後的一個觀察,為什麼這兩個花床彼此相鄰卻有不同的BRIX讀數?在這個Koanga研究所,我們把它們全部重新礦化成一個健康和生命的超有機體。以礦物質,預堆肥肥料,液體肥料,生物肥料,堆肥茶和明顯的堆肥形式,我們做了各種添加投入。所有這些工作都是手工完成的,任何肥料的不均勻施用是非常可能的。我們還使用John Jeavons的Grow Biointensive方法,在花床上進行嚴格的輪作。有了這些信息,我們可以看到,我們的兩個苗床在過去可能沒有完全相同的處理。我很感激,讓我通過深入的觀察來深化我的知識。
總而言之,這是兩種物種的雙贏局面:斑蝶毛毛蟲毛蟲和天鵝植物。具有最準確感知其振動環境的能力的斑蝶毛毛蟲能夠將自己引導到具有較低礦物質含量的植物,因此是昆蟲的食物,這允許斑蝶毛毛蟲茁壯成長。而具有較高礦物質含量的天鵝植物,因此是最健康的,那些會使最多數量的種子不被昆蟲侵蝕的植物,使血脈得以永續甚至加強。
我想說,這不僅對於斑蝶毛毛蟲毛蟲和天鵝植物,而且對更大的整體而言也是一個雙贏的局面,包括例如在BRIX高讀數的天鵝植物的根際中蓬勃發展的微生物,而我們人類從大自然中收到這些禮物。
自然是多麼美妙神奇? 我學習的越多,我就越感到驚奇,因為它的內在傾向是完美的。
又及:感謝Ashly Dyck的耐心和花費在編輯上的時間。
參考文獻:
Dr. Arden B. Andersen,The Anatomy of Life & Energy in Agriculture,page 84
Albert Bates,The Biochar Solution,
Dr. Arden B. Andersen,The Anatomy of Life & Energy in Agriculture,page 50
Dr. Arden B. Andersen,Science in Agriculture,page 251
Jose Lutzenberger,quoted in 「Trophobiosis Theory: A Pest Starves on a Healthy Plant」 by John Paull,ELEMENTALS ~ Journal of Bio-Dynamics Tasmania # 88 2007,web. http://orgprints.org/12894/1/12894.pdf
John Kempf,「Crop Health Transitions,」 Acres U.S.A. November 2011,Vol. 41,n° 11,page 22
Jerry Brunetti,「Plant Seconday Metabolites,」 Acres U.S.A. December 2011,Vol. 41,n°12,page 60
文章源自: https://permaculturenews.org/2013/05/29/how-plants-repel-insects-an-observation-of-monarchs-brix-and-nutrient-dense-plants/
譯者按:《植物如何驅除昆蟲》的實驗觀察很有趣,限於專業,行為解釋的理論不好理解,但最終將土壤的健康密切關聯起來,覺得很有道理。所以翻譯出來分享,水平有限,敬請指正。(文中小標題為譯者所加)
點擊展開全文
TAG:土壤觀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