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離家出走，繼母辛苦把他養大，10年後他指著繼母說：這才是我娘

「秀芳……在做啥哩？」邱老二在店門口賊眉鼠眼地往裡看，見店裡沒有外人就「嗖」地一下躥進來。秀芳正在本兒上記賬，沒有搭理他。他向四周望了望，順勢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秀芳用力拍他手背，皺著眉輕聲抱怨：「幹啥哩，沒見孩子在這寫作業？」

邱老二側身看了眼石頭，把身子往秀芳身旁靠了靠，然後壓低聲音和她搭訕。大概待了一刻鐘，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準備離開，臨走前順手從貨架上拿了包煙，那熟練的動作就像他是這小賣部的老闆。走到門口，他又掉回頭來笑眯眯地說道：「哪天你們當家的不在，咱倆好好……交流一下。」說完，他就哼著小曲離開了。

邱老二掐秀芳屁股的畫面，在石頭腦海里揮之不去，以至於以後他每次看見別人晃動的屁股，都會想起那個刻骨銘心的畫面。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個動作的力度，還有帶給屁股的痛感，每次想到這裡，他都忍不住在自己屁股上摩挲一下，感覺是自己被掐了一把。

有一次他在樹蔭下乘涼，幾個老太太也在那裡聊天。李婆一邊搖著蒲扇，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劉寡婦，成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只曉得勾引男人。我看啊，這些傷風敗俗的人，就應該浸豬籠！」石頭打了個冷顫，悻悻地離開。

回家的路上，他的腦子裡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面。他見過豬籠，村裡的老李是個殺豬匠，他們家就有這玩意兒。那些待殺的豬被關進豬籠里，由兩個男人抬在肩上，搖搖晃晃的，像是坐花轎。當他想到娘和邱老二被關進豬籠，由兩個壯漢抬在肩上時，突然覺得又委屈又難過。他不想娘進豬籠！

石頭他爹國棟是個莊稼漢，但他早些年跟人學過烹飪，這個鎮上只要有人家辦宴席，都會把他請過去當做菜的師傅，當地的習俗是擺兩天三餐，事情比較多，所以他都是頭一天出去第二天下午才能回來。

一天，石頭正在家寫作業，廚房突然傳來一陣鍋碗瓢盆的響動聲，他以為是老爹回來了，就興沖沖地跑過去，結果看到的是娘和邱老二在廚房裡嬉戲的場景，娘的頭髮有些凌亂，邱老二的外套隨意地扔在柴堆上。隨後，他被邱老二鎖在了廚房裡。

豬圈和廚房在同一間屋子，中間用一堵矮牆隔開。石頭背靠著廚房的木門，聽著豬在圈裡拱食的聲音，腦子裡再次浮現娘和邱老二被關進豬籠，被人抬在肩膀上搖搖晃晃的情形。耳朵里也迴響起邱老二那天離開時說的話，「咱倆好好……交流一下。」想著想著，他竟嚎啕大哭起來。

秀芳和邱老二不知道，一個8歲的孩子，對他們做的醜事已經有一定的認知能力。事後，石頭再也沒給過娘好臉色看，但是為了不讓她被關進豬籠，就沒把這件事告訴爹，以致於幾天後，她偷了家裡的存摺跟邱老二私奔，從那時候開始，他恨透了她！

兩年後，媒人給國棟另外介紹了個媳婦兒，名字叫冬蘭。她和丈夫成親多年一直沒有孩子，後來就被別的女人取代，被趕出家門。國棟不在乎她能不能生孩子，他看中的是她的善良和勤勞，這兩點品質無論是對他還是石頭都是有利的。

兩年的時間，足夠讓石頭平息內心的怨恨，同時他也開始習慣和爹兩個人相依為命的日子。冬蘭的加入，打破了他內心的平衡，所以他非常討厭她。

以往，國棟會陪石頭玩滾鐵環，一起去釣魚，冬蘭到來後，國柱把原本拿來陪兒子玩耍的時間花在了她的身上。他陪她聊天，一起去池塘洗衣服，還和她一起洗菜做飯，石頭感覺自己受到了冷落，而他的不幸，就是這個女人帶來的。

冬蘭似乎意識到石頭不喜歡她，但她不會向國棟告狀，而是背著他和石頭談心，問他自己哪些地方做得不夠好，她可以改。石頭卻不買她的賬。

直到有一天，他偷偷聽到國棟和冬蘭的談話。國棟說：「現在醫院的技術很先進，如果你覺著想要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咱可以去試試。」冬蘭猶豫了一下，笑著說：「不用了，不是有兒子么，他將來給咱養老就是，再說……我怕添了孩子後，就沒有精力照顧他，讓他受到冷落。」

從那以後，石頭重新用客觀的眼光去審視這個繼母，發現她真的是表裡如一的人，她從來沒有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為了給他省學費，她一年到頭都沒買過一件衣服，她不捨得亂花錢，偶爾買點好吃的，全都夾給國棟和石頭。她是一個心地善良、勤儉持家、無私奉獻的好繼母。

十年後，石頭考上了一所重點大學，冬蘭和國棟搶著看他的錄取通知書，那一刻，他看著冬蘭眼神里自然而真摯的喜悅，心想，那或許就是母愛。就在一家人沉浸在歡樂的氛圍中時，秀芳拖著行李箱回來了，她和邱老二當年去了城裡，還學著別人做起生意來，後來生意做大了，邱老二就一腳把她踹開了，另外找了個年輕的女人。

秀芳不知道國棟另外找了一個，她以為這裡還留著自己的位置。知道這一切後，她叫石頭跟她走，說她照樣可以憑藉自己的實力讓他念大學，當年那些不堪的畫面再次浮現出來，這是石頭一直想逃避的回憶，他冷冷地笑著說：「你這麼自私，怎麼知道什麼是母愛？」他拉過繼母長滿老繭的手繼續說：「看吧，這才是母愛。自從你離家出走的那一天起，我就告訴自己你死了，現在，這才是我的娘！」

文/雪之間。圖片來自網路，圖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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