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襲不道歉、拍爛片的郭敬明,為什麼還有人喜歡他?
成名十幾年,郭敬明是在泥濘和爭議中往前走的。年少成名,外界對他的批評聲不曾斷過。
抄襲、整容,拜金浮誇,人格扭曲,任何關於郭敬明的解讀,如果脫離了這些標籤,都像在給他洗地。
當然他也沒什麼好委屈的,除了真相尚且存疑的性侵醜聞,他被攻擊的幾個點基本都是事實。尤其是抄襲拒不道歉的行為,更是怎麼被罵都不為過。
但罵聲愈烈,郭敬明的事業就越紅火。罵他的人不解,為什麼這些粉絲就是執迷不悟,還在買他的書、看他的電影?
即便是捧郭敬明的人,也總是大而泛之地誇他有商業頭腦,對他真實的寫作水準和文學素養避而不談。
因此,作為一個文字生產者、出版人,郭敬明的水平到底是怎樣的?
少男少女的精神鴉片
如果把郭敬明的作品放在「嚴肅文學」的框架下去評判,自然會得出「內容空洞」甚至「一錢不值」的結論。
然而如果把這個框架換成「暢銷文學」,甚至「暢銷青春文學」的框架下,結論可能就不大一樣。
郭敬明對自己的受眾和定位也非常清晰。嚴格意義上說,他非常專一,只生產「暢銷青春文字產品」,在這個範疇下,他的業務水平碾壓大多數同行,是一個極其出色的產品經理。
這在《小時代》的書名上體現尤甚。《小時代》系列一共四本,小說發行時的命名是《小時代1.0》《小時代2.0》《小時代3.0》,同名衍生漫畫被命名為《小時代1.5》《小時代2.5》。這跟互聯網APP更新迭代的命名方式如出一轍。
來自四川自貢的郭敬明,非常清楚自己用戶——來自二三四五線城市青少年的內心需求和對自我表達的渴望。而這些需求在文化資源匱乏的小地方,尤其難以得到滿足。
無論如今的你以「過來人」的身份,唾棄當年的自己矯情做作、年少無知,為賦新詞強說愁,青春期的迷茫和憂鬱自憐,都是很多青少年深藏內心卻無法表達的東西。郭敬明的作品就是這種自我表達的「精神鴉片」。
「……夢中我是個愛走路的人,我走過了所有書中寫到的村莊以及城市,甚至花朵開遍但空無一人的龐大草原。 走過我的泱泱四季,走過我的悲悲戚戚。」
「我喜歡找一條漂亮的馬路,然後在上面氣定神閑地走,走過斑斑樹陰的時候我像是走過了自己心中明明滅滅的悲喜。」
這些文字給很多青少年帶來了共鳴感和慰藉。很多人批評郭敬明「空洞浮誇」,在與青少年的「共情」這點上,他反而是非常接地氣的。
郭敬明的青少年粉絲里,大段摘抄其華麗詞句且哭到胃疼者比比皆是。評論界人士大多對這種「矯情」嗤之以鼻,覺得這是「小孩子的無病呻吟」——有多少人的青春期沒有幾分「無病呻吟」?
郭敬明的粉絲向來沒有話語權,正如川普的粉絲在主流輿論界沒有話語權一樣。郭敬明的粉絲被定位為「二三四五線城市、沒文化、品味低俗的青少年殺馬特」,而川普的粉絲則是「美國南部、沒文化、收入低下、種族歧視的紅脖子老農民」。兩類人群都被主流輿論界看不上,卻是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消費者,「沉默的大多數」。
乍一聽可能很扯淡,郭敬明和川普還真有不少相似之處——二人都是數一數二的商界奇才,憑藉各種手段創立了自己的商業帝國;二人都愛炫富,一身暴發戶氣質和銅臭味。
郭敬明動輒高端名牌數來寶,毫不掩飾自己對自己「高端奢華生活方式」的得意。川普則動不動公開強調自己「超級有錢」「超級會做生意」「超級聰明」。二人從出現在大眾視線中開始,就爭議不斷,醜聞滿天飛。郭敬明的醜聞包括抄襲和性侵指控;川普的醜聞包括財務舞弊、私通敵國以及,巧了,性侵指控。
但你不得不承認,二人都非常清楚自己的消費群體定位和媒體想要的東西,精通把握市場需求,精通炒作;各類利益集團與主流輿論看不上二人,卻都因為二人的商業號召力和資源不得不與之合作,甚至給以更多的曝光和土壤。
這麼些年來,兩人不管搞什麼事,都分分鐘成為大新聞,閃光燈不斷。沒人瞧得起郭敬明——那他的書和電影是誰買單的?沒人承認自己支持川普——那他是怎樣坐上總統寶座的?
郭敬明持久不衰的走紅,某種程度上體現了青少年和成年人的代際矛盾,甚至小城市和大城市人群間的「階級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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