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面對我像面對另一個女人,意外毀容墜樓時我才明白真相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蕭四娘下麵湯 | 禁止轉載
楔子
暮色低垂,我歪在榻上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院子中央正演著一出皮影戲,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女追男橋段,俗氣得很。
我又打了個哈欠,空中飛來一隻泛著銀光的紙鶴,自嘴間拋下張拜帖,署名是兵部尚書家的千金——薄香。
開門一瞧,外頭站著個一身男裝的女子,不施粉黛,眉宇間帶著股英氣。
她低頭沖我一禮,道:「聽人說姑娘本事通天,還請姑娘幫我達成心愿。」
我迎著她進門,皮影小人自白幕上跳下來,給薄香搬了把椅子。
她眼神亮了亮:「傳聞果然不假,還請姑娘讓我能嫁於蕭巳為妻,與他白首到老。」
我叫白見,乃是通曉陰陽、可交魂換命的天師。我斜睨了一眼那乖乖站成一排的皮影小人笑了笑:「我可以幫你。」
「不管姑娘有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
我垂首掩住眸中情緒:「不急,你以後自會再來找我的,那時再談條件也不遲。」
1
和風細暖的四月天,日頭不驕不躁舒服得很。薄香頗有興緻地到後院的魚塘邊餵魚,管家自廊下快步走過來:「夫人,將軍的信來了。」
薄香接過一看,字跡工整,筆鋒有力,確是那人所書。她彎眉笑眼地低聲喃喃:「蕭巳,我終於能見到你了。」
一個月前,薄香在白見那裡莫名其妙地暈過去,再次醒來發現自己來到了三年後,成了蕭巳的妻子。薄香大驚之後鎮定下來,喜悅從心頭蔓延向四肢。白天師果然是名不虛傳,真的助她得償所願了。
只是不巧的是,蕭巳率兵到邊境平叛,薄香便一直沒能見到他。現在,他終於要回來了。
薄香把信貼在面頰,恍惚中就像是蕭巳的手正溫柔地撫摸著她一樣。
五日過後是個有些陰沉的微雨天,薄香站在金陵城門前,眼睛不錯一下地盯著官道看。
不知過了多久,噠噠的馬蹄聲自遠處響起,那人出現在視野中。一身銀色盔甲,眉峰銳利,一雙眼眸深不見底。在看到她後蕭巳雙腿狠夾了下馬腹,甩開身後將士沖了過來。
薄香眨眨眼,水霧瀰漫中蕭巳翻身下馬,猛地把她擁在懷中。
「娘子,不是說城門口風大讓你別來接我了嗎?你怎的還是出來了?」
蕭巳雖是嗔怪,但話中卻是化不開的關心。過了好一會兒懷中人都沒什麼動靜,蕭巳剛想鬆開她看看,一雙纖細的雙臂卻猛然間環住了他的腰身。
「我等不及要見你。」薄香哽咽著說道,手臂環得更加緊。她從來不敢想會有這麼一天,她能成為他的娘子,還能靠他這麼近。
瞥見身旁眾人艷羨的目光,蕭巳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才幾月不見怎就這麼愛撒嬌了?你不鬆開我,我怎麼把禮物拿給你?」
一聽禮物二字,薄香倒是真的鬆開了手。一雙眼睛哭得像是兔子,眼巴巴看著他。
蕭巳自懷中摸出個青色的香囊遞過去:「咱們臨行前說好的,你親手打的瓔珞,我負責去取翠微山的並蒂金盞花填到香囊中。如今一切圓滿,你可還喜歡?」
香囊中泛著淡淡的清香,薄香幾不可聞地皺了皺眉把香囊收到袖中:「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蕭巳沒注意到她的異樣,伸手抹了抹她臉上的淚柔聲道:「我還要入宮向陛下復命,你回府等我可好?」
薄香仰起頭甜甜笑了笑:「你去吧,別誤了聖命。」
馬蹄再次揚起,沙塵起了又落,落了又起。天色更加陰沉,雨終於淅淅瀝瀝地下了。
陳伯撐著傘過來:「夫人,咱們快回去吧!」
一陣涼風吹來,薄香肩膀瑟縮著一抖,寬大的袖子中香囊被捏得變了形狀。
「走吧!」
2
其實在蕭巳回來之前,薄香就旁敲側擊地問過下人關於她不知道的那三年間發生的一些事情。不外乎就是她的執念感動了蕭巳,最終蕭巳向陛下請旨迎娶她過門。這些薄香倒是能猜到一二,只不過……
薄香把那香囊遠遠地扔在床里,看著銅鏡中自己妝發精緻的模樣心頭一陣不安。
下人口中的薄香喜歡穿素雅顏色的衣衫,熏味道清淡的熏香,在妝容髮髻上獨具匠心,琴棋書畫更是無所不精……這些薄香自認沒有一條能挨得上。她自幼習武,不愛梳妝打扮,更是最討厭香囊一類的東西,可是如今……
她不知道的那三年里到底發生了什麼,唯今之計,她只能裝成他人口中所說的模樣儘力應對了。
薄香長長舒了口氣,起身去了小廚房。爐子上正燉著湯,據她身邊的丫鬟洛兒說,每次蕭巳回來夫人都會親自燉湯給他喝。
「嘶……」薄香心裡想著事情,被砂鍋燙了一下,手指迅速地紅了。
「你怎麼樣?」蕭巳跨步走進來,執起她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耳垂上,沒一會兒便不疼了。
「你剛才在想些什麼?」
他盯著她,薄香側過臉想避開他太過灼熱的視線,卻被蕭巳另一隻手掐住下巴轉了回來:「我家娘子有事情瞞著為夫,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薄香心跳如鼓,被蕭巳這話說得渾身軟綿綿的。她雙眸一轉,顧盼含情:「我在想這湯熬到現在剛好入口,夫君怎麼還不歸來。」
「陛下擔心營里將士安危,不免多說了幾句。讓你等得久了,是為夫的錯,還請娘子寬恕則個!」他走調地長長一唱,不像是個殺伐決斷的將軍,倒像是個遊走在秦樓楚館的世家公子。
薄香沒見過他這副樣子,不免有些驚詫。蕭巳一手端起砂鍋,另一隻手摟過她往門外帶:「吃飯去嘍!」
海棠花開得正好,一枝春色探進窗柩,芳香馥郁。兩人在窗下用過了飯後,天邊已是紅霞漫天。
「娘子為何偷偷地看我?」蕭巳半挑著眉,笑得恣意。
被戳穿的薄香也不閃躲,迎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我不是偷偷地看,是光明正大地看。」
蕭巳愣了愣笑出了聲:「哈哈哈……一別三月,娘子越發懂得意趣。」他言罷,伸手去摘那一朵開得最盛的海棠花。
薄香神色眷戀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自她記事開始,蕭巳這個人就存在於她的世界中。世交之家,年紀相合,本該是令人艷羨的青梅竹馬,奈何蕭巳從來不肯正眼看她一眼。
如今他的身影近在咫尺,只是看一眼就讓她倍感滿足。薄香暗暗下了決定,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她都會守護住現如今的這份幸福。
蕭巳轉過頭,正對上薄香那一雙閃爍暗光的眼。不知怎的,他突然覺得有些異樣。
直到薄香溫言細語地和他說著話他才回過神來,探出手把花簪到她的鬢邊,隨後握住她的柔荑,「在邊境這幾個月,我耳畔環繞的都是你的琴聲。咱們還像從前那般,我舞劍你彈琴可好?」
薄香臉上笑容僵住,旋即化開:「我去換件衣裳就來。」
蕭巳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只聽屋內響起「啪」的一聲。接著洛兒哭喊著道:「夫人你怎麼了?」
蕭巳推開門就見薄香歪在窗前的小几邊,左手手腕被瓷器碎片划了個一寸來長的口子,鮮血汩汩而出。
「快去找大夫!」蕭巳邊吩咐著邊扯下自己腰帶給她止血:「娘子你忍一忍,等會兒就不疼了。」
薄香額上疼得出了汗,泛白的唇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抿出一個笑容。
看你為我如此著急,我真的歡喜,即使傷了也是值得的。
3
薄香的手腕傷得太深,近半年都無法再彈琴。薄香和蕭巳說,她是去拿琴譜時帶倒了小几上的花瓶才傷到的。蕭巳輕聲安慰了幾句,親自送大夫出了門。
再回來的時候,薄香靠在床邊盯著自己的手腕。一抬眼,兩行清淚順著滑下:「蕭巳,我要是留疤了你會不會討厭我?」
蕭巳眸色一僵,腦海里浮現出年少時的畫面。薄香穿著男裝糾纏他,他不理,她就攔在他回家的路上氣鼓鼓地問:「蕭巳,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那時的他確實對她沒甚好感,說是討厭並不為過。但自從薄香性情大改,兩人相知相許之後他便沒了這種心思。而現在那種熟悉的厭惡隱隱有復甦的跡象,蕭巳腳步頓了頓,才復又向前:「胡說些什麼,留疤就留疤,你人沒事就好。」
薄香吸了吸鼻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兩人離得極近,近到薄香的脖頸被他的呼吸弄得痒痒的。她手心全是汗,眼一閉心一橫親上他的唇角。兩人唇齒相依,相濡以沫,周遭分外旖旎。突地蕭巳動作一停,伸手猛然推開了她。
「我才想起來,我約了列副將這個時辰去校場巡查,剛才你一傷我險些忘了。」
「那,那你就去吧……」薄香抿抿唇,翻身躺了回去。
蕭巳也看出了她的不悅,想要再說什麼,可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身後腳步聲響起,薄香按住突突直跳的額角翻身下床,亦是跟著他出了門。
蕭巳的確是去找了列副將,不過不是去巡營,而是去喝酒。
城東的一家酒館裡,列副將笑著開口:「將軍在邊境不是一直惦念著嫂子嗎?怎麼捨得在這良宵之夜找屬下喝酒啊!」他只是隨口一問,卻不想正戳中蕭巳的痛處。
蕭巳握著酒杯的手一頓,神情少見的有些茫然:「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偏偏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將軍成婚之後第一次出遠門,在那邊疆荒野的地方待久了冷不丁一回來不適應也沒什麼奇怪的。屬下這兩天看見家裡的媳婦兒啊,也是覺得和從前不一樣了。」
蕭巳長指摩挲著杯沿兒:「看來是我多心了,來,喝酒吧!」
自酒館出來,別過列副將,蕭巳往家中方向而行。夜間的清風吹散了酒氣,他腦中漸漸清明,耳畔也變得安靜,就顯得自他身後破空而來的劍聲格外刺耳。他險險避開,定睛一看,自暗處十幾個黑衣人提劍而來把他團團圍住。
蕭巳自腰間抽出長劍與之纏鬥在一起,他雖武藝高強,但到底雙拳難敵四手,漸漸落了下風。在兩個黑衣人的夾擊之下他掙脫不開,正欲破釜沉舟之際,遠處飛來一塊石頭正中一黑衣人的腦袋。
桎梏被破,蕭巳趁此機會脫身,就見一道身影飛快地跑過來:「你怎麼樣?」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這裡多危險你知道嗎?」
薄香平時竭力裝出一副溫柔敦厚的樣子應付蕭巳,在這個關頭倒是坦蕩得很。她一步跨到蕭巳的身前,雙手叉著腰:「你們誰敢傷我夫君,我必十倍百倍還回去!有哪個不怕死的儘管上來!」
4
薄香的那幾聲叫嚷引來了路過的行人,黑衣人見難以得手便撤了。薄香得意一笑轉過身,就見蕭巳正眸色深沉地看著她。
薄香的笑意緩緩收了,踟躕半晌走到蕭巳面前:「蕭巳,有件事情我要向你坦白……我失憶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大病一場之後就忘記了這三年來發生的事情。
「從前你那麼討厭我,如今卻娶了我。我聽人說過這三年內我的改變,也終於明白你是因為我變好了才喜歡我的。
「蕭巳,我愛你這麼多年,我很怕你知道我又變回了原來你討厭的樣子之後就會離開我,所以我才想盡辦法遮掩……但我喜歡你,我不想再繼續騙你了。」
之前薄香手上的傷口那麼深,明明就是花瓶碎片反覆割的結果。可薄香卻說是意外,著實讓蕭巳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列副將言之有理,可他察覺到了薄香性情的些許改變,剛剛薄香情急之下又用了武,終是讓他起了疑心。蕭巳本打算質問,卻沒想到薄香會先一步把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蕭巳輕嘆了口氣:「你我已經是夫妻,就要患難與共。若是什麼都要你一個女子一力承擔,那我這個做夫君的豈不是太沒用了?」他說著摸著下巴思忖道,「這失憶來得蹊蹺,等明日下朝之後,我去請國師來看看你是否招惹了不幹凈的東西。」
薄香心跳一滯,她這兩日看出了蕭巳的不對勁,便回到娘家找父親手下的人冒充黑衣人來行刺,就是想趁此機會把這一切推給失憶。蕭巳就算對現在的她有排斥情緒,可看在她救了他的份上也不會深究。
偽裝終究會被撕破,對她來說裝作失憶是現在最好的方法了。
可國師錚橫善五行八卦,頗通法術,若是他來那麼她的說辭豈不是就被拆穿了?
薄香極是不願意,奈何蕭巳已定下主意,她也無計可施。
回到將軍府,疑惑盡數消了的蕭巳簡直可以說是柔情似水。薄香的手不方便,他就親自幫她沐浴。裊裊水汽中,她被他橫抱出來放在床榻之上。薄香臉色緋紅,蕭巳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終是控制不住地吻了上去。
薄香熱情地回應著,心中喜悅滿得快要溢出來。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多像一個偷了別人東西的賊,在被人發現之前極力地想要得到更多。
翌日薄香睜開眼睛之時,蕭巳已經去上朝了。薄香想起昨日蕭巳所說,激靈一下坐起來。穿衣梳洗之後,她和丫鬟敷衍了一句便匆匆出府。
薄香憑著記憶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拐進了一條幽深的巷子,她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破爛不堪的院子,門上的鎖生了銹,已然荒廢了許久。
「怎麼會這樣……」
這裡是天師白見的住處,薄香打算在錚橫來之前找白見商量一下對策。以白見的通天本領,一定有辦法解決她此刻的危局。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三年後白見已經不住在這裡了。
「瞧一瞧看一看,看姻緣看禍福解百憂,不準不要錢了啊!」
不知何時,巷子口處搭了個算命的攤子。「解百憂」三個字傳到薄香的耳中,她心念一動,想著死馬當活馬醫便轉身走向那攤子。
「你要是能解我的憂愁,這一百兩銀子就是你的了。」
5
錚橫為人頗為高傲,但卻與蕭巳交情匪淺。蕭巳一出口,錚橫二話沒說就應了下來。甫一下朝,便隨著蕭巳一道去了將軍府。
正對上錚橫那雙長眸的瞬間,薄香脊背一陣陣發涼。
錚橫輕輕一笑:「還請夫人恕錚橫無禮,要進夫人的卧房查看。」
「沒,沒關係,國師大人請。」
蕭巳握了握她的手:「錚橫說這不是什麼大事,等他施法之後你的病就好了。無論你什麼樣我都喜歡,可這三年來我們有太多美好的回憶,若是忘了當真是可惜了。」
薄香低低「嗯」了一聲:「夫君說的有道理。」
錚橫在屋子裡轉了幾圈,銳利的雙眸掃視著屋內的擺設,忽而一笑道:「夫人一月之前見了不該見的人,才平白招惹了災禍。要想恢復正常,還需回到最初才行。」
「可是那人已經不在了。」薄香脫口而出便是這麼一句,等到那兩人探究的目光掃過來時,她才自覺失言忙又道,「我是說,我忘了這三年的事情,也不記得曾見過什麼人。對我而言那人已經不在了。」
蕭巳眼珠緩緩動了動問道:「錚橫,可還有別的破解之法?」
「有是有,不過需要三百人手。今日臨時難以聚集這麼多人,那便明日再行做法吧!」
蕭巳出門去送錚橫,薄香提著裙子自後門而出,飛奔著又到了昨日算命的那攤子。
「姑娘又來了,可是我說的不差?」
昨天算命先生說明日只是虛驚一場,後日才是大劫之日。薄香當時不信,可是如今卻不得不信了。
「先生神算,可有什麼法子能幫我渡過明日之劫?」
算命先生自懷中掏出幾張發黃的紙,上面歪七扭八地寫著薄香看不懂的東西:「這是我師父所畫的符,把它放在你卧房之中,便可助你此次逢凶化吉,心愿達成。」
薄香如獲至寶般接過小心揣好,千恩萬謝之後才離開。她走得太快,便沒看見身後人露出的得逞笑容。
第二日,蕭巳招了軍營中三百將士到府中,可等來的卻不是錚橫,而是帶了大批御林軍的大理寺卿許大人。
有人告發蕭巳私通羌族,又在府中私養軍士意圖謀反。許大人奉旨迅速包圍將軍府,蕭巳擋在門前,臉色陰沉到了極點:「說我私通羌族,可有證據?」
「蕭將軍若不是有不臣之心,怎麼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府中集結這麼多的兵士?」
「我這是……」剩下的話吞沒在喉嚨里,蕭巳嗤笑一聲,總算是明白自己這是著了別人的道。他閉了閉眼,側身讓開了路。
那廂薄香在屋中正襟危坐地等著錚橫來,嗓子幹得厲害哆嗦著手給自己倒了杯茶。「砰」的一聲門被人踹開,她被嚇了一跳手一滑,茶杯應聲而碎。
御林軍進來便開始搜查,薄香滿目茫然之際,就見一人打開了梳妝台下的抽屜,翻出了她藏著的符紙。
「不要碰那個!」她想要搶過來,卻被那人毫不留情地推倒在地。觸到了受傷的手腕,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這上面可是羌族的圖騰和文字,將軍夫人你可知道?」
6
安遠將軍蕭巳私通羌族,意欲圖謀不軌,鐵證如山。皇上下旨把蕭府上下一干人等押入大理寺天牢,聽候發落。
陰暗潮濕的天牢中,蕭巳對著牆壁一坐就是三個時辰。直到小小的天窗中再也看不見陽光他才總算是有了動靜:「你費盡心思接近我、嫁給我,就是為了今天吧!」
在他對面的牢房中,薄香抓著木欄杆的手骨節泛白,她抽泣著開口:「不是的蕭巳,我是真的喜歡你才嫁給你的。我如果真的想害你,怎麼會把自己也連累進來。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蠢,以為有了那個符紙你就不會再離開我了,卻沒想到落入了別人的陷阱里。」
晉王與淮王爭奪儲位多年,皆極力想要拉攏蕭巳。奈何蕭巳對於奪嫡之事向來中立,兩王看沒辦法據為己用便起了殺心。洛兒是淮王的卧底,向其稟告了薄香的異常之後,淮王便想了這個方法構陷蕭巳。
蕭巳微側首看著滿臉悔不當初的薄香,冷冷笑了笑:「有區別嗎?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如今我難逃一死都是拜你所賜。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就是這麼愛的?」
薄香不敢置信地看過去,蕭巳眼中的嫌惡與記憶中的完全重合。自從來到三年後,她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可是到頭來卻發現一切彷彿都回到了原點。
蕭巳復又轉過臉去不再看她,薄香身形晃了晃頹然跌坐在地。天牢陰冷,寒意自四肢騰然而起,一顆心也彷彿跟著冰凍。
兩人在天牢中待的這幾日,任薄香怎麼說話蕭巳也不理睬。漸漸地,薄香也不再張口。這一日,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來傳聖旨,宣蕭巳入宮面聖。
蕭巳這一去,便沒再回來。第二日清晨,薄香被釋放回家。
雲南王起兵造反,已經連下了九座城池,大梁社稷危在旦夕。可如今朝中沒有可堪大任的將領,軍中又都以蕭巳馬首是瞻。
兩王相爭為的就是這大梁江山,倘若江山都沒了還有何鬥法?淮王思慮良久找了個替罪羊,說蕭巳是被他陷害的。於是蕭家冤屈被洗脫,蕭巳當晚便領兵去了雲南。
薄香回到將軍府後,幾乎每夜都在做噩夢。夢見蕭巳最後給她的那個冰冷至極的眼神,夢見蕭巳滿身是血地倒在黃沙漫天的戰場。
一個月以來,蕭巳大軍勢如破竹,接連搶回了五座城池。可薄香卻仍是提心弔膽,片刻都不得安寧。
直到再一個月後,前方傳來消息,說蕭將軍在童遼關遭遇埋伏受了傷。薄香喉頭一陣鐵鏽味湧上來,胸口憋悶得喘不上氣。
是夜,將軍府後門一道瘦弱身影推門而出,騎上備好的馬一路往童遼關而去。六月的晚風熱得發膩,薄香的臉隱沒在夜色中。
蕭巳,你一定要等著我。
7
薄香騎著馬流火一般風馳電掣而去,不到五日便到了童遼關外。因戰,城牆外駐守著雲南王的大批人馬,薄香調轉馬頭往郊外樹林而去,想來蕭巳應該是在那裡安營紮寨。
暮色低垂,樹林一望無際,薄香走了許久終於看見前方的火光。她大喜過望,卻沒注意到身後黑影漸漸逼近。脖子一疼,她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薄香是被震天響的擊鼓聲和奔騰來襲的馬蹄聲吵醒的。正是酷暑時節,她本就昏沉的腦袋被烈日一照越發難受。眼睛睜開一條縫隙,待看清眼前的景象她頓時清醒。
此刻她正站在高高的城牆之上,面前是蕭巳率領的大梁軍隊。蕭巳的身形比之前消瘦了不少,可想而知這兩個月他有多麼辛苦。
「蕭巳!你夫人在我手上,你放下兵器一個人乖乖過來本王就放了她。如若不然……」話音未落,一把泛著寒光的刀架在薄香的脖子上,「本王就殺了你這嬌俏的夫人!」(原題:《步步薄情》,作者:蕭四娘下麵湯。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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