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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談丹麥王子之躊躇(二)

那麼,哈姆萊特經歷了一個怎樣的性格轉化過程,他的躊躇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刻劃變化、發展的人物性格,是莎士比亞戲劇的突出藝術特色之一,如亨利五世、朱麗葉、麥克白、李爾王等的性格就是發展、變化的,哈姆萊特也不例外。那麼,變化、發展的原因是什麼呢?毛澤東同志在《矛盾論》里指出:「事物發展的根本原因,不是在事物的外部而是在事物的內部,在於事物內部的矛盾性。……一事物和他事物的互相聯繫和互相影響則是事物發展的第二位的原因。」外部環境的作用固然不可忽視,但「外因是變化的條件,內因是變化的根據,外因通過內因而起作用」,因此,哈姆萊特性格轉化、發展的根本原因,我們認為,在於他的性格里有著多思與行動、軟弱與堅強兩對矛盾的基本性格因素。哈姆萊特經歷了一個漫長的、艱難的從軟弱走向堅強、從多思轉向行動的性格轉化過程。這通過裝瘋、向愛情告別、戲中戲的安排、「生存還是毀滅」的獨白、探母、比劍幾個階段具體體現出來。

劇本是圍繞「復仇」展開的。在身為丹麥國王的父親死後快兩個月的時候,他的鬼魂向哈姆萊特揭發了謀殺的罪行,並囑他報仇。外部環境中突然出現的這一因素,對哈姆萊特的打擊是巨大的。他從小生長於宮廷里,正當對知識如饑似渴的年齡去到德國的威登堡——人文主義的故鄉,在那裡成為一個人文主義者,一個善於思想的哲學家。從小的養尊處優,再加上人文主義思想的幻想性質,使他完全沉迷於一種理想的生活中,對生活的陰暗、災難一無所知,這就是別林斯基所說的「幼稚的和諧」階段。這也造成了他的性格舊質——軟弱與多思占絕對優勢。

父親的鬼魂現身,要哈姆萊特為自己報仇。

當父親死了,母親匆忙地改嫁,叔父克勞狄斯篡奪了本來是他理所應當繼承的王位,生活的醜惡與災難剛剛暴露出來,他就對整個世界表示絕望:「人世間的一切在我看來是多麼可厭、陳腐、乏味而無聊!哼!哼!那是一個荒蕪不治的花園,長滿了惡毒的莠草!」並想自殺:「但願這一個太堅實的肉體會融解、消散,化成一堆露水!或者那永生的真神未曾制定禁止自殺的律法!」這固然有理想破滅後的幻滅感,但由於理想破滅,馬上就悲觀萬分,甚至想自殺,這不能不說是性格軟弱的表現。同時,他性格中的另一因素——多思,過多的思想,也表現出來了。由於理想破滅而對整個世界絕望,由於認為母親的改嫁是亂倫、不貞,從而對所有的女性表示否定:「脆弱啊,你的名字就是女人!」並進而想到死、自殺,足見他想得多!對此,他自己的一句話是最好的說明:「即使把我關在一個果殼裡,我也會把自己當作一個擁有著無限空間的君王!」可見他只要能思想就足夠了!然而,現在,殘酷的現實把他本已破碎的理想擊得粉碎了!他對現實的認識一下子透過一層,加深、加廣了許多!他痛苦又悲憤地脫口高喊出:「這是一個顛倒混亂的時代,唉,倒霉的我卻要負起重整乾坤的責任!」從這句話可以看出,哈姆萊特意識到自己的責任重大——不僅要報仇,而且要重整乾坤!

這樣,他的社會地位就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人際關係也出現新的組合:「我的叔父是丹麥國王,那些當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對他扮鬼臉的人,現在都願意拿出二十、四十、五十、一百塊金洋來買他的一幅小照」,他由他們中的一員轉變為對立面,他面對的是整個丹麥宮廷。善惡的力量對比是太懸殊了!

此時,他的內心激烈地鬥爭著。首先,是兩種相互矛盾的倫理原則的衝突。復仇,這是封建習俗中為子為臣應盡的義務,是忠誠於領袖的古老文化的遺風,忠孝的責任感要求他履行這一慣例,而他是個基督徒,基督徒的最高倫理原則是愛,甚至要愛仇敵,謀殺、復仇違背這條律令,因此,即使鬼魂在鼓勵他時也說:「殺人是重大的罪惡」。其次,是人文主義以善與愛去戰勝一切的信念與必須用暴力去戰勝惡的事實的衝突。

這兩點,在下面這段獨白中充分體現出來:「……記著你!是的,你可憐的鬼魂,當記憶不曾從我這混亂的頭腦里消失的時候,我會記著你的。記著你!是的,我要從我的記憶的碑版上,拭去一切瑣碎愚蠢的記錄、一切書本上的格言、一切陳言套語、一切過去的印象……」一連幾個「記著你」,充分說明了哈姆萊特的矛盾心理——他不願記著,因為報仇是必須採取暴力的,而這與宗教、文化的信條是衝突的;可如此刻骨的深仇大恨,又不能不記著,不能不去報仇雪恨!因此,他矛盾地、痛苦地把以前所受宗教的影響、人文主義的教育稱之為「瑣碎愚蠢的記錄」,要拭去這些「書本上的格言」。

任務的重大、惡勢力的強大、宗教與文化因素的影響,這些使他不得不小心謹慎地行事。畢竟,外部環境的變化,也引起了他內心的騷動,儘管「記著你」、「一切」等排比句式形象地體現了性格舊質的滾滾而來,但這騷動不正好體現了新的自我意識:他本是個思想大於行動的人,這任務卻使他必須採取行動,這真是強人所難,無怪乎他要高呼「倒霉的我」了!此時,性格新質已由沉睡中覺醒,開始顯露。當他聽了鬼魂的揭發後,由於受了強烈的刺激,新質像火星一樣迸出:「趕快告訴我,讓我駕著像思想和愛情一樣迅速的翅膀,飛去把仇人殺死」,但這也像火星一樣一閃即逝,鬼魂剛消失,性格舊質就伴隨著「記著你」、「一切」等排比句式滾滾而來,在這種情況下,他準備裝瘋。

裝 瘋

裝瘋,既可以說是他採取的第一步行動,也可以說是一種本能的逃避。首先,從以後一系列情節來看,哈姆萊特每做一件事都把結果想得清清楚楚、仔仔細細,甚至連自殺也一樣,可對裝瘋,他似乎根本沒去細想,只是靈機一動,就決定下來了,這自然與他知道詳情後打擊過大,神思恍惚,已接近於真正瘋狂有關,但他馬上又意識到不僅要報仇,而且要重整乾坤,說明他還是能夠多加思考,他完全可以考慮一下裝瘋的結果——除了能冷嘲熱諷和沉于思想外,只能引起克勞狄斯的懷疑,對他完成任務有害而無利。因此,過於審慎、過多思慮的哈姆萊特對此應該是有所估計的。但他卻馬上決定了。為什麼?這原因就在於他天性好過多思想,而裝瘋正好能任他自由思想,因此,哪怕是引起懷疑,受人監視,他也在所不惜!這樣,裝瘋就是一種本能的逃避。但他畢竟採取了這一行動,因此,又可以說這是他的第一步行動。既然裝瘋既是第一步行動,又是性格舊質作用下的一種逃避,那麼,他的性格新質就呈現將出現又未全出現的狀態。這是新、舊質交鋒的第一個回合,舊質是強大的,新質則是弱小的、隱隱約約的。

裝瘋,馬上引起克勞狄斯的懷疑,他請來哈姆萊特的舊時好友吉爾登斯吞和羅森格蘭茲,讓他們對他進行試探。形勢逼人,這為新質的發展創造了條件。於是,弱小的新質與強大的舊質衝突起來,使得哈姆萊特「有時候會接連幾個鐘頭在走廊里踱來踱去」。鬥爭的結果:他勇敢地採取了第二步行動——向自己的愛情告別。

告 別 愛 情

他是很愛奧菲莉婭的,他在她死後情不自禁地說出心裡話:「我愛奧菲莉婭,四萬個兄弟的愛合起來,還抵不過我對她的愛。」然而,他肩負的任務是重大而艱巨的,為了完成重任,他必須忍痛割愛。告別愛情,對他來說,是極其痛苦的——「他的神氣是那樣凄慘,好像他剛從地獄裡逃出來」,「他發出一聲非常慘痛而深長的嘆息,好像他的整個胸部都要爆裂,他的生命就在這一聲嘆息中間完成似的!」這固然與裝瘋有關,可在這表面的瘋態下掩藏著多麼深摯的愛!作出這一選擇,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這是第一次出現的部分性的質變,充分說明新質已決定性地增強了,而舊質已開始削弱!

戲 中 戲

不久,戲子們來了。外部環境的這一新的刺激,使哈姆萊特性格的新質更為鞏固,進一步增強——哈姆萊特採取了第三步行動:安排戲中戲《貢扎古之死》以試驗克勞狄斯,同時把自己的心事部分吐露給朋友霍拉旭,請他幫助自己。由裝瘋時對朋友的不信任到信任他,並請他幫忙,這又是一個部分的質變,這些部分的質變(包括以後出現的)將達到一個總的新質變,使性格新質佔主導地位。不過,儘管這時新質不斷增強,舊質畢竟只是被削弱,它的勢力是不小的,哈姆萊特戲中戲的安排就說明了這一點——他還顧慮那鬼魂「也許是魔鬼的化身,借著一個美好的形象出現……也許他看準了我的柔弱和憂鬱,才來向我作祟,要把我引誘到沉淪的路上」,這是舊質——過多思想的具體體現。這說明,新的環境的衝撞轉動作用是大的,但原來環境形成的穩定作用也是大的,性格舊質並非一下子就能為新質所取代,性格的轉化過程是艱難的。

情況正是如此。就在安排戲中戲不久,他開始全面、細緻地思考自殺的問題,出現了「生存還是毀滅」一段著名的內心獨白。在這段獨白中,各種矛盾紛至沓來,使他無所適從:善與惡、愛與恨、理性與非理性、生與死、多思與行動……各種矛盾的鬥爭在此總爆發了!惡的強大兇狠、善的單槍匹馬,使他傷盡了腦筋;他是個人文主義者,他要重整乾坤,以建立一個符合理性原則的新秩序,可現在處處是人性的敗壞和非理性:母親的不貞與淫蕩,叔父的謀殺與奪權,朋友的賣身投靠、置友誼於不顧,人們的趨炎附勢、吃吃睡睡的生活,為了淫慾而結合的婚姻……他深感:自己愛這個世界,又恨這個世界;愛母親,又恨母親;愛自己,又恨自己的無能——「我是一個多麼不中用的蠢才!」「只會用空言發發牢騷!」他憤怒:「誰願意忍受人世的鞭撻和譏嘲、壓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輕蔑的愛情的慘痛、法律的遷延、官吏的橫暴和費盡辛勤所換來的小人的鄙視」,但又無可奈何!因此,在生與死的衝突中,他只有選擇死!「自殺」,是他一直在思慮的問題:出場不久,他就想化為一滴露水,想「自殺」,現在,他更是細緻地思考了這一問題——由自殺想到死,由死想到各種夢,想得多細啊,他真是多思!以後,他也多次表示希望死去。一方面,是父仇未報,乾坤未重整;一方面卻在緊張地、不斷地思考自己的死,這充分說明了他的天性中確實有著軟弱的一面!這一段內心獨白,充分體現了正在削弱的性格舊質所作的全力反撲。可是它並未成功,因為哈姆萊特並沒有自殺,而且在最後還說:「這樣,重重的顧慮使我們全變成了懦夫,決心的熾熱的光彩,被審慎的思維蓋上了一層灰色,偉大的事業在這一種考慮之下,也會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動的意義」,對自己的弱點,有了深刻的認識。能正視自己,進行自我分析,這是堅強的一種表現,也即性格新質的表現。在強大的舊質的反撲下,新質並未被徹底壓下去,這說明舊質已沒有以往的威力,已經動搖,開始瓦解了,而新質卻站穩了腳跟,已經成長了。這是新、舊質的一個轉折點。此後,新質越來越強大,直到成熟,而舊質則越來越被削弱,直到瓦解。

外部環境的變化接二連三地出現了!首先,是奧菲莉婭退還了哈姆萊特的禮物(這是他裝瘋、向愛情告別引起國王和波洛涅斯的懷疑和試探),打斷了他的沉思,接著,在戲中戲面前,克勞狄斯原形畢露了。哈姆萊特激動起來,性格中的新質又佔了上風:「現在我可以痛飲騰騰的鮮血,干那白晝所不敢正視的殘忍的行為」,並明確地告訴賣友求榮的吉爾登斯吞、羅森格蘭茲:「無論你把我叫做什麼樂器,你也只能撩撥我,不能玩弄我」,讓他們別自以為摸得到他的心竅,從而打消想要探出他的內心秘密的念頭。

然而,當他看見克勞狄斯獨自一人在祈禱時,既存在又瓦解的性格舊質最後一次撲了上來——「現在就干」,新質說話了;「不,那還要考慮一下」,舊質如是說。於是,他準備「等候一個更慘酷的機會」——「當他在酒醉以後,在憤怒之中,或是在亂倫縱慾的時候,在賭博、咒罵或是其他邪惡的時候」,想得多細啊,畢竟他還是更習慣于思想!不過,與以往相比,他已經有了質的不同,現在行動成為他的中心點,只是在「現在」還是等候一下的問題,而以往則動不動就想死,甚至想逃避「記著你」的念頭,這說明新質已經佔優勢了。當然,在這裡宗教的影響也不可忽視。當時的人們認為,人在祈禱後死去可以進天堂,而哈姆萊特是要把仇人送進地獄裡去,因此,可以說,在緊要關頭,是宗教救了克勞狄斯一命。

下圖出自方平譯本,

克勞狄斯祈禱時,哈姆萊特反覆思考是否要趁機殺他,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哈姆萊特放棄了這個機會。

但是,關鍵還在於哈姆萊特的多思。與雷歐提斯相比,這是十分明顯的。雷歐提斯在得知父親的死訊後,馬上糾集一夥朋友,打進王宮,為父報仇:「什麼良心,什麼禮貌,都給我滾下無底的深淵裡去!我要向永劫挑戰。我的立場已經堅決:今生怎樣,來生怎樣,我一概不顧,只要痛痛快快地為我的父親復仇。」克勞狄斯也與哈姆萊特形成鮮明對比,他說:「我們所要做的事,應該一想到就做」,「復仇應該不受地點的限制」。不過,這是舊質的最後反撲。此後,在外部環境的推動下,新質決定性地佔據了主導地位。

現在,哈姆萊特所面對的是母親這一複雜的人際關係。她既是母親,又是頭號敵人的妻子;他既愛她,又恨她。她畢竟是母親,他必須處理好這種關係:「讓我做一個兇徒,可是不要做一個逆子」。這種複雜、矛盾的新關係,使他不得不小心行事。但是,現在鬼魂的話被證實了。他要報仇,又不能做「逆子」,因此,就必須爭取母親,至少使她處於中立地位。他果敢地去見母親,用狂暴的語言使她看見了她「靈魂里那些洗拭不去的黑色的污點」,並揮劍一擊,殺死了偷聽的波洛涅斯——他以為是克勞狄斯,這可真是個好機會!由以前的多思,轉到現在的狂暴的語言,這說明在外界的作用下,哈姆萊特的性格新質已經決定性地戰勝了舊質。這樣,他不僅爭取了母親,解決了外部環境中對他影響極大的一個重要問題,同時,也基本解決了自身的矛盾。

在鬼魂的磨礪下,他的性格新質更穩定了,面對克勞狄斯派人送他去英國這一圈套,他立即決定採取更厲害的一著:「他們會埋地雷,我要比他們埋得更深,把他們轟到月亮里去」。接著,在去英國的途中,面對為了「區區彈丸大小的一塊不毛之地,拼著血肉之軀,去向命運、死亡和危險挑戰」的福丁布拉斯的軍隊(又一個偶然的外部作用),他進一步激勵自己,總結性地批判了自己「三分怯懦一分智慧的過於審慎的顧慮」和「因循隱忍,一切聽其自然」的性格舊質,從而明確意識到:「真正的偉大不是輕舉妄動,而是在榮譽遭遇危險的時候,即使為了一根稻桿之微,也要慷慨力爭」,並且,最後下定決心:「從這一刻起,讓我摒除一切的疑慮妄念,把流血的思想充滿在我的腦際!」性格新質成熟了,它徹底戰勝了舊質,舊質基本上被消除了!別林斯基所說的第二個「不和諧的階段」結束了!

此後,哈姆萊特就進入和諧的、自覺的第三階段,雖然,偶爾還有性格舊質露頭,如他曾對霍拉旭說:「你想,我是不是應該……親手向他復仇」,但畢竟只是一瞬間的事,他馬上決定:「時間雖然很短促,可是我已經抓住眼前這一刻工夫!」固然,這是外部環境惡化的必然趨勢——他殺死波洛涅斯後,已被「看起來了」,現在又是從送往英國的途中逃了回來,他與克勞狄斯已經到了不是魚死就是網破的地步了,但從「等候一個更慘酷的機會」、「且慢」、「我再考慮一下」之類的話到「抓住眼前這一刻工夫」這句話,無疑有了一個質的變化!此時的他是堅強的、果敢的,隨時可以採取行動,因此,他對霍拉旭說:「隨時準備著就是了!」可見,他並非因為有了這句話而有了判斷和力量,而是完成了性格轉化後才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此時的他,確實已完全不同於過去了:在去英國的船上,在重重詭計的包圍中,他的腦筋不等他「定下心來思索,就開始活動起來了」,他改了國王的信件,讓兩個為虎作倀、助紂為虐的同學去送死,並和海盜打上交道,回到丹麥,「抓住眼前這一刻」,毅然參加國王安排的比劍,親手殺死了克勞狄斯,報了仇雪了恨。然而,作為一個人文主義者,他的心地畢竟太善良了,他沒有覺察到劍上的奧秘,結果與敵人同歸於盡,重整乾坤的理想落了空,只留下霍拉旭,向世人講述他的故事:一個人文主義者、一個哲學家的悲劇……

綜上所述,我們看到,人物的性格是複雜的,性格轉化的過程是艱難的、漫長的,是性格的新質與舊質在外部環境的多向性、多角度的作用下,通過反反覆復的激烈交鋒,才最後完成的。而哈姆萊特的躊躇,正是這一轉化過程的必然產物,是這一過程中堅強與軟弱、多思與行動、善與惡、愛與恨、理性與非理性、生與死……多種矛盾的體現。既然躊躇是多種矛盾的體現,通過它,就可以多角度、多側面地了解哈姆萊特的內心世界,而人物的內心世界又是現實的反映,因此,透過它又可以比較全面、深刻地了解當時複雜的社會和時代。這就是哈姆萊特躊躇的意義,也是為什麼有人從中看到了人的哲理,有人從中看到了社會悲劇和時代縮影的原因,這也是莎士比亞作為現實主義大師和深刻的心理藝術大師的成功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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